當你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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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天邊的部署組織得井井有條。
首先,聽到傳言的金羊商會立即介入,提供全力支持。畢竟,天那部聯盟的獨立最初就是他們的過錯,所以這也算是一種道歉。擺脫了糧食和資金的困擾後,貴族們開始集結龐大的軍隊。
這場戰爭是應那些在內戰中毫無建樹的貴族的要求而發動的,因此瓦倫公爵、查姆諾伯爵和馬爾多薩侯爵都不會參戰。此外,那些派兵進攻阿基卡爾軍隊的貴族也不會參與這場戰役。然而,大多數貴族選擇支持進攻烏合之眾的蒂亞納貝聯盟,而不是支持阿基卡爾的頑強抵抗。隻有少數貴族,例如多茲蘭侯爵和庫沙德伯爵,參與了對阿基卡爾的入侵。
我直接指揮著一支一萬人的軍隊。其他兵力包括在舒蘭山戰役中結識的老朋友,例如哥提羅亞和阿圖爾的士兵,以及貝爾貝的魔法士兵,還有值得信賴的貴族努梅希托伯爵夫人麾下的軍隊,總計兩萬人。這便是我的主力。再加上封建領主和盟國的軍隊,我們以七萬人的壓倒性兵力入侵了天安邊聯盟。
這是一場必勝之戰。
天那邊聯軍也拚死地召集了雇傭兵,但帝國軍隊憑借絕對優勢,在奧利耶拉聖魯日與天那邊聯軍展開激戰,並在短短三個小時內將其殲滅。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勝利,我的主力部隊還在後方,甚至還沒到達戰場,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巧合的是,我是在熟悉的“卡明山”附近收到消息的。那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山,是我以前當木偶時取的名字。那裏什麽也沒有,所以我沒特意去看看,結果就在那時我收到了消息。
“以上便是奧利埃爾拉聖魯日戰役的概況。目前,所有部隊都已開始清剿行動。我軍分為三部分,拉米泰德侯爵指揮右翼,馬爾多薩侯爵指揮左翼,博古斯子爵指揮中央。”
博古斯男爵是埃泰克伯爵的侍從,也曾在切蘭山指揮軍隊。為了表彰他的功績,埃泰克伯爵授予他子爵爵位。
“中央軍?他們不是應該加入我們嗎?”
“看來他是由一位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貴族提拔的。”
這有點武斷。但這是一場必勝之戰,所以沒關係。
“照這個速度,我們似乎可以在本月內與貝爾貝國王和其他人會麵。”
“等我們平定了天那邊聯盟之後,就會前往惠裏王國會合。這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從未想過那些對話會變成警示信號。
※※※
第二天,我占領了被占領城市中領主的宅邸,並在那裏吃了晚飯。
據報告,全軍昨日已取得勝利。照此下去,我或許什麽都不用做……正當我這樣想著,一個信使突然闖了進來。
故事講述的是帝國西北部的三位貴族——庫沙德伯爵、貝勒·托雷伯爵和貝勒·諾布伯爵——發動的大規模叛亂。
那這意味著什麽呢?
我無法接受現實,本能地又問了蒂莫娜一遍。當然,我多少也明白是怎麽回事。所以我才下令把所有食物都搬走,把盔甲和武器都搬過來。
“靠近天那部聯盟邊境的貴族們都發動了叛亂,切斷了我們的補給線。”
這是一場由靠近天邊府領地的一個貴族家族發動的叛亂。正當他們以為終於平息了國內叛亂時,另一場叛亂又開始了。
偏偏是那三個地區……而且那絕對是這次行程的補給路線。
“陛下,我們被困住了……現在是移開視線的時候嗎?”
懶惰的鉻已經整裝待發,一臉驚訝地看著我。“你怎麽這麽冷靜……啊,這麽一想,你是用魔法逃脫的。空間魔法是什麽?那是作弊啊。”
我正暗自咒罵,又一個壞消息傳來,這次是來自沃德伯爵。
“由拉米特侯爵率領的一萬大軍正在進攻紮沃縣東部,卻遭到一支不明勢力的襲擊並被擊敗。這支勢力很可能是加爾富爾的軍隊。”
法比奧,你又倒黴了……不,加富爾共和國也同時入侵了,所以這可能就是你的末日了。
“我完全被騙了。”
恐慌階段似乎已經過去,而我卻渾然不覺。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我們從蓋尤希那裏得到的關於加富爾的信息明顯有誤。他們也可能參與其中。”
是的,壞消息幾乎同時接踵而至,這必然是幾個月前就已策劃好的。他們不僅前後夾擊,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他們將被四麵包圍。他們真的陷入了絕境。
“嘿,你當時在警戒吧?”
“我預料到了,但這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從邏輯上講,伯爵們發動叛亂沒有任何好處……”
正如&ne 所說,我們認為這在邏輯上“不可能”。所以,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曆史是由情感而非邏輯驅動的……我完全忘記了。
他們就像是在阻撓我。就算他們殺了我,殺了皇帝,也不代表他們就能成為皇帝。下一任繼承人是查爾斯·德·阿基卡爾。他們甚至都沒采取任何措施來增強軍力,所以他們能做的並不多……除了這一刻。僅僅在這一刻,他們就能巧妙地阻撓我。
“……前進兩步,後退一步……我覺得自己失去了立足之地。我從未想過一場我原本確信會贏的戰鬥,會如此戲劇性地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這種地方,可沒有時間犯錯。
不,或許他們太著急了。選擇了最短的路線,可能已經造成了多處裂痕。而且,裂痕或許還會繼續擴大……那些不久前才投降的貴族們可能會加入叛亂,我也擔心帝國的動向,那裏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動靜。被逼到絕境的阿基卡爾無疑會重振旗鼓……我完了。
對我來說,這已經是我轉世以來第N次生命受到威脅了。
“現在是展現你的印象深刻的時候嗎?”
好吧,我想我以後再考慮這件事吧。我沒理會懶惰鉻的評論,穿上了提供的防護裝備。女傭們呢?大家都在匆匆忙忙地準備著。蒂莫娜也在優先準備自己的裝備。
“立即召集周邊地區的士兵。同時,對所有知情者下達禁言令。”
“陛下,我可以借用一下南爵士嗎?”
沃德伯爵請求借用我的侍從蒂莫娜。蒂莫娜原本是受過間諜訓練的,所以我認為他至少還需要一個人手。
“當然。不了解情況,我什麽也做不了。”
不幸的是,叛亂的消息直到夜裏才傳來。在這個沒有路燈的世界裏,夜色漆黑,幾乎什麽都看不見,一切活動都受到限製。他們首先必須迅速收集情報,加強防禦。
“巴裏,召集皇家衛隊,迅速做好部隊準備。主營地就在這裏。”
“是的,馬上。”
幸運的是,大多數成員都比較冷靜。恐慌於事無補。
那麽,它是如何運作的呢?
對於&ne 的問題,我聳了聳肩作為回應。
“我們現在還不能行動。我們不知道敵人會如何行動,最重要的是,我們掌握的信息不夠。”
我認為從叛亂到加富爾共和國介入的整個事件過程都是精心策劃的。麵對意料之外的局勢變化,我們已經落後了。
如果很難掌握主動權,那麽至少我不想再犯任何錯誤了。
“貢楚伯爵,解決這個問題需要多久?”
“我們得等到那時才能確定,所以我不能妄下斷言。但至少附近似乎沒有敵人。”
你們在不慌不忙的情況下確保了安全……不出所料。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這裏發生夜襲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對了,萬一發生最糟糕的情況,你的魔法能讓你回到帝都嗎?”
我問站在我旁邊的懶惰鉻。這個人之前用一種神秘的魔法(可能是空間魔法)從與我的戰鬥中逃脫了。那是一種我無法使用的強大魔法。
“如果隻是皇帝的話……”
他似乎是在暗自詢問這樣做是否可以。要知道,如果皇帝拋棄自己的士兵獨自逃亡,那將是一個無法彌補的恥辱。
“此外,我最重視的是我的妻子。”
他竟大膽宣稱,他把主人置於皇帝之上。好吧,這沒問題。
“那是一種很有用的魔法。”
“不太推薦。有很多限製……我應該用嗎?”
“好吧,如果真的沒有其他辦法的話。”
他雖然能保住性命,但作為皇帝的聲望會一落千丈,一切就都完了。他自然不想用這招。
“那麽,就此打住吧。”
北麵是節節敗退的天安部同盟軍隊,東麵是加富爾共和國軍隊,南麵是三個叛亂的郡縣。不幸的是,西麵的進展十分緩慢。我們真的被包圍了。
我是否應該像信長在金崎之戰中那樣撤退,將我的主君托付給盟友?但是,如果我現在撤退,遭到追擊……我無法保證能夠安全抵達帝都。
有人說,撤退是最具破壞性的行動。邊逃邊打真的很難。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那個時代幾乎沒有職業軍人,大多數士兵都是短期合同工,訓練也還不成熟。隨著戰鬥和撤退的反複,士兵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逃跑……這種現象蔓延開來,最終導致全軍潰敗,這在當時是一種非常普遍的模式。
如果這支主力部隊遭受重大損失……無疑會被視為“帝國戰敗”。在這種情況下,民眾的反應……肯定不會好。他們無疑會感到失望。
我們力挫強敵,在切蘭山取得了勝利……至少人們是這麽說的。但實際上,如果你仔細研究細節,我認為情況未必如此,人們所了解的隻是簡單的兵力比分。即便如此,就像傳話遊戲一樣,故事在傳播過程中也會被誇大。在實際戰鬥中,即使算上民兵,我認為敵軍人數也隻有我們的兩倍甚至更少。但現在,在民眾口中,我似乎已經擊敗了三倍以上的敵軍。
而這場失敗,恰恰發生在人們期望他成為一位“擅長戰爭的皇帝”的時候。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人們很容易對你置之不理。
……我想把損失降到最低,如果可能的話,還能取得一些戰果,凱旋而歸……如果能做到這一點,至少不會有任何遺憾。問題是,我該如何做到呢?
嗯。鑒於目前信息匱乏,我覺得再擔心也沒用了。我想最好還是醒來時身體健康就好。
“……好吧,那我先去睡覺了。”
“在這種情況下?”
&ne 很驚訝,我點了點頭。
“是的。你失望嗎?”
“不,恰恰相反。減少體力損耗的決定是正確的……但令人驚訝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你居然還能睡著。”
我知道自己變得更加勇敢了,因為我經常發現自己身處險境。
“睡不著也沒關係。隻要躺下閉上眼睛就足夠休息了。”
我並不是不難過。我想躺下來好好想想,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有什麽辦法可以擺脫這種困境嗎?
“但是侍從和衛隊長都不在這裏。”
我躺在附近的沙發上,給懶惰的人下達命令。
“所以你得保持清醒。如果發生什麽事,叫醒我。”
“那真是太不走運了。”
祝你好運?這是什麽意思?
你突然在說什麽呢?
“不,守靈人是指在守靈期間一直守在死者身邊的人……你也不記得了嗎?”
啊,我明白了。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麽回事。
的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談論死亡可能不是一個好主意。
“但我們這裏沒有那種文化。而且,我不喜歡被迷信之類的東西束縛。”
即使是聖教會——其創始人是轉世之人——在喪葬習俗方麵也沿襲了自古以來就存在的文化。因此,在這樣的地方,幾乎感受不到任何日本特色。
……現在想想,我隻聽說過日本人轉世的例子,但我想知道是否有非日本人轉世的例子。如果有,這是為什麽呢?
“再說,你對新人也太粗心了。對我多加小心點。”
“啊,原來是這樣。”
我抵擋不住睡意,閉上了眼睛。看來我能睡個好覺了。
“我不記得了,所以不能確定,但自從我們第一次見麵以來,我就覺得我可以信任你。”
我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無條件地信任他人,但即便如此,回想起來,從我們第一次見麵起,我就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奇怪的信任感。
所以,或許我們……前世就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