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取時間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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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敗他,為我們帶來勝利。
那是卡爾邁恩皇帝的命令,他可能是我前世的朋友。
我們這些轉世之人都會失去記憶,而且很可能永遠也無法恢複。我記得我以前是個名叫黑村零兒的人類,但我連自己人生的一半都記不起來了。
所以沒辦法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朋友……但確實,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會莫名地感到懷舊。明明沒有任何記憶,卻會有這種感覺,很奇怪,但並不覺得難過,所以也沒什麽。
此外,目前最適合這位小姐的主人正是皇帝。作為轉世之人,我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成見……對貴族世家的女性家主也並無反感。拋開個人情感,為了小姐,我願意服從皇帝的命令。
於是我欣然接受了與轉世敵人進行一對一戰鬥的命令。
“克羅姆大人,我已收到陛下的指示。”
然而,這位年輕女士似乎心事重重。
“是的,夫人。陛下已下令我們擊敗那個轉世之人。”
背靠著水位上漲的恩維河,敵人……是雇傭兵和天那部盟軍殘部組成的聯合部隊……在前排迎戰他們的是我們家族的士兵……努梅希托伯爵夫人的家族。
通常情況下,站在皇帝主力部隊前麵的部隊要麽是可有可無的,要麽是值得信賴的,而就我們的情況來看,似乎是後者。
“敵人已經切斷了自己的退路。請盡量避免近身肉搏。”
“我也收到了陛下的命令。如果沒通過也沒關係。”
皇帝和這位小姐有共同的利益。小姐覺得有個認得她的皇帝很方便,而對皇帝來說,隻要沒有其他皇室家族或鄰國承認女性為家族首領,這位小姐作為貴族就不太可能背叛他。相對而言,她比其他貴族更值得信任。自分の存在女性戶主
這位小姐出身貴族。在這個世界裏,貴族女性通過包辦婚姻嫁給貴族男子,並終生維持這種身份,是很常見的。我無意批評這種常識。然而,我不希望這位小姐的一生都由他人決定。
既然我已經轉世重生,我這輩子就不會放棄……這是我和這位小姐之間的約定。
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麽,但請不要勉強自己。
實際上,女性一家之主的地位隻是暫時被承認的,所以說實話,這位年輕女士能否真正確立自己“貴族”的地位,而不僅僅是“貴族的女兒”或“貴族的妻子”,這本身就是一場賭博。
即便如此,這位年輕女子和她的兩個兄弟仍在暗中籌劃,趁著登基典禮造成的混亂,她們集結軍隊,擊敗了伯爵兄弟,奪取了伯爵家族的控製權,並加入了皇帝的陣營。在此之前,乃至之後,沒有一場戰鬥是輕鬆的。
於是,這位年輕女子贏得了賭局。皇帝承認了她的存在。走到這一步,她經曆了一段漫長的旅程。
……正當我稍稍放鬆警惕的時候,我的盟友們就倒下了。然後還有那些轉生的敵人,我陷入了絕境……轉生的人真是太麻煩了。
然而,當我把它看作是一場將任何可能威脅到這位年輕女士安寧的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的戰鬥時,我突然感到動力十足。
“別擔心,夫人。我隻是有點喝多了。”
皇帝那個人他叫我仆人。既然他這麽叫我,我就不能輸,也不能表現出任何不酷的樣子。ヌンメヒト女伯小姐
……那家夥太不公平了,他好像什麽都知道。我感覺我上輩子也認識這樣的人。
“一定要平安回來。”
“夫人,這……但我明白。我是您的仆人。”表?
※※※
兩軍在槍炮射程之外的距離上交戰……而在這混亂之中,我發現自己正與那個轉世之人對峙。
“雖然有點晚了,但是……我想為我之前說帝國沒有好士兵而激怒你們道歉。”
這個人用聖語和我說話,顯然剛才一直在這樣挑釁帝國軍隊。然而,距離這麽遠,我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我是帝國騎士,‘無敵騎士瓦爾克’。我的名字是奧古斯丁·馮·瓦爾克。”
……開戰之前,我們先來整理一下情況。
我們認為敵方還有另一支部隊,正著手先將其殲滅。前方的敵人已經切斷了自己的退路……無路可退,敵人別無選擇,隻能戰鬥,必將拚死抵抗。
另一方麵,我們是在敵方領土上作戰,希望盡可能減少人員傷亡。
“哦,天哪,艾奇!看看我!!”
換句話說,最好的辦法是摧毀敵軍的獨立部隊,利用該情報擾亂敵軍,然後發起進攻……就是這樣。
如果情況屬實,最好是削弱敵人的魔法力量,以降低他們的抵抗能力。
“現在,請說出你的名字。”
我簡要地回答了轉世之人瓦爾克的問題。
“沒必要透露姓名,太麻煩了。”
首先,我對帝國式的單挑戰鬥方式了解不多。
哦,對了,他們似乎想和我一對一決鬥……但我唯一的命令是,“殺了那個東西。”
皇帝的命令是當場殺死轉世之人,確保全軍勝利。為了達成這一目標,他被允許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隻要不影響盟軍的士氣即可。
……好吧,我已經決定如何取勝了。我會接受一對一的決鬥,但在這種私人恩怨中,我不需要什麽榮譽感。
“走吧,雇傭兵們。戰鬥開始了。”
“【】”愚者の迷宮Sturus lavintos
我在空中製造了一個空間裂縫,然後從裂縫末端向敵人傾瀉大量我事先準備好的劍。
當利劍從天而降時,對手展開了一道防禦性的魔法屏障。
“我感覺我以前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種襲擊!”
皇帝曾多次稱我的空間魔法“不公平”。但事實上,這種魔法的靈活性很差。我隻能使用兩種空間魔法。[ ] 是一種將傳送門連接到預先標記位置的法術,[ ] 是一種創造傳送門並連接到一個隨機空間(無人知曉其通往何處)的法術。這就是我擁有的全部空間魔法。愚者の迷宮Sturus lavintos賢者の牢獄薩彭斯·卡爾克
準確地說,如果將其與標記的坐標連接,它會變成 [ ];如果不與坐標連接,它也會變成 [ ]。說實話,這是一種有缺陷的魔法,主要用於旅行。設置坐標需要時間,因為它需要魔法;如果你穿過傳送門到達另一側,它就會消失;而且長時間維持它會消耗大量的魔法能量……這是一種有很多缺陷的魔法。愚者の迷宮Sturus lavintos賢者の牢獄薩彭斯·卡爾克
這次攻擊不知何故設法將其改造為進攻目的。但歸根結底,它算不上什麽真正的攻擊。
“你速度並不快,而且你的劍也很廉價。就這些嗎?”
當然。如果我有錢買這麽多昂貴的劍,我會用它們來加強這位小姐的盔甲和武器。
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劍的速度也會自由落體。
“但我能觀察到你的魔法。那是一種具有物理抗性的屏障魔法。”
我說話的語氣就像是第一次聽到一樣。
“沒錯,就是‘不滅’和‘無形斬’這些‘不滅’技能……如果你要挑戰我,掌握這麽多信息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之前完全不知道有這樣一個轉世之人,但他似乎對自己的名氣很有信心。
實際上,我一直在打探關於這個人魔法的信息。他說話好像自己有兩種特殊魔法,但他唯一的特殊魔法就是【屏障魔法】。語り部の犬德弗洛特
這種【屏障魔法】是巫師最基礎的魔法,同時也是一種用途廣泛的實用魔法。正因如此,它的威力會因施法者的差異而有所不同。
有些人能創造無形的屏障,有些人則能創造類似實體盾牌的屏障。有些屏障隻能阻擋魔法,有些則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擋刀劍等物理攻擊。有些人似乎將這些屏障歸類為不同類型的魔法,但其定義仍然模糊不清。
它們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是“能創造屏障抵禦攻擊的魔法”。因此,它們很少擁有相同的顏色、厚度、大小、屬性等等。
對於通過圖像創造魔法的魔術師來說,魔術師立即召喚出的“屏障”圖像非常容易理解,以至於有人說“如果你觀察[屏障魔法],你就能看出魔術師的傾向”。
因此,能夠瞬間使用各種屏障魔法的變態並不多。而這個敵人似乎也不是其中之一。
“不,自從我開始上戰場以來,我從未聽說過這樣的雇傭兵。也許他們過去十年都銷聲匿跡了?如果是這樣,我沒聽說過他們也就說得通了。”
我掌握了敵人的情報,但我假裝不知情。瓦爾克對我的挑釁做出了回應,使出了臭名昭著的“隱形斬擊”。
“那從今天起,所有人都會知道了。除了你!”
“【】”賢者の牢獄薩彭斯·卡爾克
我把握住敵人攻擊的時機,釋放了另一個空間魔法。
這是一個連接未知異次元的魔法。彼岸的空間不受我的控製。那裏沒有空氣,沒有魔力……這就是它的真實麵貌。我親自測試過幾次,它的大小和強度似乎沒有盡頭。至少,無論我投入多少魔力,它都無法造成任何破壞,至於它的大小……或許是無限的。而且,由於那裏沒有魔力,任何被吸收的魔力都會因為這個異次元空間魔力的匱乏而迅速消失。
此外,似乎異次元的扭曲裂縫並非總是出現在同一位置。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從未有過再次見到任何我帶入異次元的物品的經曆。
所以你是想說你要死了。抱歉,我沒理解你的意思。
敵人的“隱形斬擊”……正如指示的那樣,這是一次使用透明屏障魔法的攻擊,它被吸入了打開的傳送洞中。
“所以這隻是一種利用類似刀刃的薄層屏障魔法進行的攻擊,僅此而已嗎?”
當我挑釁他時,瓦爾克立即做出了回應。
這一次,障礙魔力曲線的軌跡避開了[ ]。賢者の牢獄薩彭斯·卡爾克
我想知道這種刁鑽的球叫什麽。
“為了轉彎而犧牲速度有什麽意義?完全可以避免轉彎。”
然而,就連這些信息也是事先獲得的。
我對德弗洛特的義眼了解不多,但是……它很可能僅憑肉眼就能感知魔法的規模和性質,還能通過探測到的魔法痕跡來判斷。博古斯子爵從上次決鬥中獲得的信息足以暴露對手的實力。
……我想你也可以自己反抗,但他就是這樣的人。他隻想待在安全的地方,那個混蛋可是艾恩的說書人。アレ德弗洛特
基於這些信息,再加上我本人曾幾次被瓦爾克的魔法擊中,我感覺瓦爾克的攻擊存在諸多缺陷。改變軌跡時速度會下降,而且發射位置也離使用者很近……或者說,似乎隻能部署在通常用於防禦的位置。
即使它徑直朝他們飛來,其速度也在仔細觀察就能避開的範圍內。此外,盡管它是透明的,但會產生反射和扭曲,所以隻要仔細觀察,仍然可以看到這道屏障朝他們飛來。
或許是因為他將防禦魔法強行轉化為攻擊魔法,所以這次攻擊有很多弱點。
“你才是那個隻會扔廉價刀劍的人。這根本算不上攻擊。”
這一次,瓦爾克仿佛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沉著冷靜而發表了聲明。
事實上,這個名叫瓦爾克的男子在攻擊方麵有很多弱點,但另一方麵,他在防禦能力方麵絕對是一位優秀的魔法師。
它部署了多層堅固的屏障,可以抵禦魔法和物理攻擊……傳說中,這種屏障魔法可以阻擋近距離的槍擊和劈砍攻擊。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道防線就相當堅固了。坦白說,想要突破這道防線相當困難。
“這不是攻擊。[ ]”愚者の迷宮Sturus lavintos
“這麽多次了……啊!”
我從頭頂落下無數利劍,同時,也從地麵射下無數利劍。一?斉?に?操?作?し?て?
魔法因人而異,取決於他們的形象。因此,巫師在特定魔法類型上的優勢和劣勢並不能直接反映他們的能力。他曾說過,他通常不擅長使用魔法力量“操控”其他魔法的魔法。他似乎連舉起或移動物體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另一方麵,即將成為他妻子的維拉西爾維小姐卻能輕鬆舉起一門大炮。あの男皇帝
就我而言,我覺得我介於兩者之間。我比皇帝強,但遠不及維拉·西爾維小姐……確切地說,隻要我親手觸摸過某樣東西,了解了它的結構,就能輕鬆駕馭。而且這些劍都是我的私人財產,存放在小姐贈予我的宅邸裏。
或許是被上方的攻擊分散了注意力,那把劍沿著地麵飛去,深深刺穿了瓦爾克在它周圍部署的保護魔法。
不,這個被後麵的另一個擋住了。它確實是多層結構。
“怎麽了?你為什麽擺出這副表情……不會吧,你居然會因為這種事驚慌失措?”
當我再次挑戰他時,瓦爾克的眼睛變了顏色,然後他發動了攻擊。
※※※
之後,數道利刃向我襲來。我適時地格擋和躲避,偶爾進行反擊。
的確,他同時進行防禦和攻擊,所以他必須同時部署相當數量的屏障。如此看來,他的魔法技藝必定相當高超。
然而,他們似乎並沒有在這方麵下太多功夫。這些屏障鋒利如刀,但大小卻沒有任何明顯變化。它們大小都一樣,所以很容易預測和躲避。
事實上,在這個世界裏,魔法需要額外的控製才能增大或縮小物體的大小,而能夠瞬間做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多。
換句話說,即便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這個人也沒有多少回旋餘地。……我能看到底線,但我一點也不害怕。
話雖如此,看起來我們和他們都無法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然而,從他們的表情來看,與我們不同,他們似乎是真的想殺了我們。
據說許多轉世之人都是優秀的魔法師,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就隻有魔法能力嗎?
“所以不是我軟弱,而是那個人不正常。”
我曾試圖刺殺皇帝,卻慘遭失敗。即便如此,那次攻擊從一開始就氣勢洶洶,令我膽寒……我完全被壓製住了。
底部看不見。這並非不可能,但是……自從那個人轉世之後,他就從未真正發揮過魔法的全部威力。
那個人的魔法天賦與他的前世無關,也並非源自他的靈魂或思想,而是潛藏在他體內的一種天賦。這一點,隻要他轉世到這個世界,了解一些它的曆史,就能理解了。
自統治階級以巫師為主的時代起,魔法天賦便成為權力和權威的象征。為了控製巫師,君主必須成為比他們更強大的巫師。
由於魔法天賦是可以遺傳的,君主們積極尋找有天賦的巫師作為配偶,希望他們的孩子能夠成為更強大的巫師。
收養製度,以及允許有才華的平民被收養為半貴族騎士的製度,最初都是為了使統治階級能夠吸納有才華的巫師血統而設計的。
而那個人正是皇帝。與幾度分裂的帝國不同,皇室家族自洛薩時代起便延續至今,是一個傳承數十代的巫師世家。這意味著皇帝的體內蘊藏著成為偉大巫師的潛能。然而,近幾代人卻始終未能展現出這種潛能。
然而,現任皇帝是轉世之人。如果轉世之人的身體能夠感知魔法,那麽由於感官與前世的差異,他們就能察覺到魔法力量的存在。這或許就是為什麽大多數轉世之人都是魔法師的原因。
如果他生於聖教會出現之前,僅憑魔法天賦就能統治國家。然而,在這個“戰士”已升華為“貴族”,血統高貴遠勝於魔法天賦的時代,單憑魔法天賦已不足以統治國家。
從這個意義上講,他生錯了時代。
“你是在嘲笑我嗎?決鬥的時候還在想這些?”
“是這樣嗎?”
實際上他並沒有真的那麽做,但我還是繼續挑釁他。結果,他竟然輕易就屈服了……我隱約覺得這個名叫瓦爾克的轉世之人心智年齡偏低。他的攻擊就像小孩子耍脾氣一樣……或許他是前世英年早逝的轉世之人。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在這裏殺了他。
“你一直都在躲著我!”
魔法通常是通過消耗空氣中的魔法能量來激活的,因此魔法師的優劣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兩件事:輸出和控製。
輸出指的是能夠施放何種魔法。由於每個人的專長不同,很難進行比較。另一方麵,控製力則更容易比較。例如,發動咒語所需的時間、控製魔法的能力等等……毫無疑問,這位名叫瓦爾克的男子在控製魔法方麵相當糟糕。
他周圍布下的屏障魔法……他並沒有在需要的時候布下它,而是一直保持布下狀態,可能是因為他對布下它的速度和準確性沒有信心。
用於攻擊的屏障軌跡也僅限於大約八種模式。此外,當改變軌跡時,如果同時發射多個屏障,控製會周期性地失效,導致屏障在空中碰撞……很容易察覺,因為它們會瘋狂攻擊,或許是為了掩蓋這種故障。
“總的來說,它很笨拙。”
顯然,我脫口而出的話就像一顆地雷,深深地刺痛了對方。
“死。”
它飛上了天空。防壁魔法削減無?數?に?分?裂?
“我答對了。”
屏障分裂成許多小碎片,他無法全部斬斷,身上多處遭到攻擊。然而,由於每一塊碎片都較小,傷口也都很淺。
我明白了,這是之前的信息中完全沒有提到的魔法。
“你沒能避免嗎?你無法避免嗎?”
“這麽淺的傷疤你也能高興?我太高興了。”
我明白了,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法術。流血會明顯降低人的戰鬥力。如果不及時治療,他們可能會因失血過多而死。所以,這個法術不會立即殺死他們,而是會迫使許多敵人離開戰場。
攻擊敵人時,與其立即殺死他們,不如造成可治療的重傷,這樣效果更好。
但是……如果這真的是他的王牌,我不禁感到不安。
“再來一個!”
這家夥招式確實很多,防禦也很強,但也僅此而已。我之前跟一個變態打過交道,他能精準地控製好幾個小型屏障魔法,還能完美地反射光線。所以他看起來根本構不成什麽威脅。
“[ ]!”賢者の牢獄薩彭斯·卡爾克
或者更確切地說,它顯然不是適合一對一戰鬥的魔法。如果利用其難以察覺的攻擊特性,它可以用來出其不意地攻擊對手。或者,它也適合對敵方陣型進行範圍攻擊。
然而,這種魔法在重騎兵時代很可能無效,但隨著火器的出現,機動性受到重視,盔甲也變得更輕,這使得這種魔法在這個時代變得有用。
啊,現在想想,這個人自稱“以一敵千”。的確,如果敵人是毫無抵抗能力的普通士兵,那麽他這般法力足以迫使大約一千人離開戰場。
如果真是那樣,他為什麽還要在這裏進行一對一的戰鬥?如果隻是選人失誤,那倒也罷了……
※※※
“哦,你的魔法已經用完了?”
在抵擋了一段時間的攻擊後,他終於注意到自己的魔力正在下降。
我們利用空氣中的魔力來施展魔法。但如果過度使用魔法,空氣中的魔力就會減少,我們就無法再使用魔法了。這在以前是這個世界普遍的認知。
“你中途確實一直處於守勢,對吧?”
“因為我一直堅持[ ]。”賢者の牢獄薩彭斯·卡爾克
魔力天生就具備維持濃度均勻的特性。就像水會自然從高處流向低處一般,當一處充盈著磅礴魔力的空間,與另一處魔力稀薄到近乎枯竭的空間產生連接時,魔力便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從能量充沛的區域向著匱乏之地奔湧而去。而我所掌控的【賢者牢籠】,其兩端所連接的異次元空間,原本便是空無一物、連一絲魔力都不存在的虛無之境。換句話說,隻要我將這道空間之門稍稍開啟,它便會如同一台無底的巨泵,瘋狂吞噬周遭所有遊離的魔力。
魔?力?す?ら?存?在?し?な?い?——連魔力都不複存在。
隻不過,被【賢者牢籠】吸收的魔力,並不會被儲存下來,反而會在湧入異次元空間的瞬間迅速消散。那片異次元的廣袤程度,早已超出了常理的認知,無盡的虛空足以將任何量級的魔力稀釋到微乎其微、幾乎無法察覺的地步。正因為使用者無法對這些被吸收的魔力進行二次利用,所以這項能力在大多數時候都顯得有些華而不實……但若是遇到需要在短時間內清空某一區域所有魔力的特殊場景,它便是無可替代的便捷魔法。
“【愚者の迷宮】(スタルス?ラヴィントス)——‘愚者迷宮’(Sturus lavintos)!”
我耗盡體內最後一絲殘存的魔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道小巧玲瓏的傳送門,從中取出了一枚早已激活、散發著微弱光暈的魔法道具。
“是我判斷失誤了。”我低聲自語,眼神卻愈發堅定,“之前一直想著邊防守邊進攻,反而讓進攻的節奏束手束腳。但如果……根本不需要防守呢!”
話音未落,我猛地向後退了一大步,瞬間與對手瓦爾克拉開了足以緩衝的距離。
“休想逃走!”瓦爾克的怒吼如同驚雷炸響,“我會把你連同這片空間一起砸個粉碎!”
他的想法再簡單不過——魔法的維持需要源源不斷的魔力支撐,一旦魔力耗盡,任何魔法都會不攻自破。若是我的魔力告罄,那層一直保護著我的屏障自然也會煙消雲散。而當防禦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再將全部力量轉化為致命的攻擊,這無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戰術。
“能遇到你這樣的對手,真是太好了……”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念出了關鍵的指令,“『屏障取消』——普?通?至?極。”
沒錯,就是如此普通的戰術,卻恰恰命中了要害。我心中暗自慶幸,若是對手在空氣中的魔力被抽空時,選擇釋放體內儲存的魔力繼續戰鬥,那我今日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既然如此,那就孤注一擲,把所有力量都賭進去!”
瓦爾克的防禦確實堪稱無懈可擊……按照最初的計劃,我本可以在付出輕微傷勢的代價後順利脫身。但皇帝的命令隻有四個字——“殺了他”。為了確保任務萬無一失,為了徹底終結這場戰鬥,我必須等待,等待那個防禦崩塌的絕佳瞬間。而現在,時機已到。
“去吧!”
我毫不猶豫地催動了手中的魔法道具,同時引導著從剛剛解除的惡魔封印屏障中噴湧而出的海量魔力,瞬間構築起一道前所未有的魔法陣。這是一種違背常理的魔法——即便在對手的攻擊已經發出之後再施法,我的魔法也能突破時間的限製,先一步擊中目標。
或許連使用者瓦爾克自己都未曾察覺,他施展這招時完全是憑借著本能與直覺。我本不該多言,畢竟泄露不必要的信息,很可能會改變這道魔法的本質形態,削弱它原本的力量。但我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暗道:這道魔法的本質,絕非僅僅是“將‘熱能’概念融入其中的壓縮能量投影”那麽簡單。
瓦爾克或許以為自己操控的是純粹的“火屬性”魔法,但在我眼中,它的本質卻是截然不同的存在——那隻是“融化”而已。以極致的熱能融化世間萬物,再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顛覆“融化”本身的物理規則……如此違背常理的運作方式,難怪會被世人視作荒謬絕倫的魔法。
即便有人能夠模仿這道魔法的表象,其威力也遠遠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它或許無法在一瞬間熔穿厚重的盔甲,但僅僅是汽化對手頸部周圍那些毫無防護的區域,已然綽綽有餘。
“『皇帝灼光胭脂湖』——!”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咆哮,耀眼的光芒如同天地初開時的第一道曙光,瞬間穿透了虛空。迎麵而來的瓦爾克所釋放的防禦魔法,在這極致的能量麵前如同紙糊一般,瞬間失去了所有控製,化為點點光斑消散在空氣中。
說真的,我不禁好奇,究竟需要在腦海中想象出數萬度、乃至數十萬度的高溫,才能凝聚出如此恐怖的能量。
就在光芒消散的瞬間,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那聲音雄渾有力,仿佛連腳下的大地都在為之顫抖。這是否意味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決鬥,最終是我贏得了勝利?
……嚴格來說,我們的行動多少有些接近於偷襲,但以友軍此刻所處的距離,恐怕根本無法察覺到其中的細節。
“士氣如此高昂,軍心自然不會輕易動搖。”我望著遠方歡呼雀躍的己方士兵,心中暗忖。
我方士氣如虹,敵方則因主將的敗北而士氣低落。我們不僅成功逆轉了戰局,更爭取到了至關重要的時間緩衝。接下來的戰鬥,想必會順利許多。
我們贏了。這場賭上一切的戰鬥,終究是我們笑到了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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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魔法不會影響傳送能量的速度,所以如果你在入口上方放置一個出口並讓它自由下落,在合適的時機創造第二個傳送入口,並將出口放置在敵人的頭頂上方,你就可以釋放出強大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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