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敲打陸萬山,北鎮撫司的行動,工部官員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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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的效率出奇的快,有了周楚的命令之後,不到一刻鍾,錦衣衛就搞清楚了二丫家裏發生的事情。
周楚聽到沈煉的回報,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家鋪子那邊有大柱在,就不用管了,去把陸萬山叫過來。”
周楚很清楚,這個邵錫不過是工部的一個區區五品官,別說這個紈絝子隻是回去叫人了,就是把他爹叫過去,都不夠大柱打的。
工部,主管的就是大明各處的施工,包括皇宮裏任何地方的修葺,都歸工部管,雖說權力不大,確實實實在在的油水部門,每個工部的官員都撈了不少錢。
雖然之前工部的官員被周楚清理了很大一部分,但這兩年多的時間,周楚沒在京城,這些後補的工部官員就都故態複發了,畢竟無論是誰守著錢想要不伸手,都是極其困難的。
邵錫便是其中之一,在工部和其他官員一起上下其手,絲毫不知收斂。
這種官員,周楚一查一個準。
很快,陸萬山就來到了周楚麵前。
“我聽說你這兩年對這些官員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滿打滿算也沒查辦幾個官員?”
周楚瞥了一眼眼前的陸萬山,麵無表情道。
陸萬山聽到這話,瞬間就跪倒在了周楚麵前。
“大人恕罪,大人在外征戰,陛下心中想著的肯定是為維持京城相對穩定的局麵,為大人保證一個大後方,倘若屬下隨意查辦,這些官員一旦鬧起來,不是屬下能彈壓的下去的”
陸萬山欲言又止道。
實際上陸萬山這兩年沒有大肆查辦這些官員,除了他本身經曆過正德一朝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嘉靖沒有明旨讓他查辦誰。
無論是錦衣衛還是北鎮撫司,首先肯定要聽皇帝的,陸萬山年齡大一些,考慮的事情就要多一些,他很清楚,以他的能力當個北鎮撫司的鎮撫使也就到頭了,就算給他更大的官職,那場麵他也鎮不住。
“你北鎮撫司的職責是幹什麽的?不能大規模的查,但也不能不查,這其中的度你沒把握好,說白了,還是你怕那些文官們彈劾你。”
周楚冷哼一聲道。
陸萬山的做法,周楚大體是認同的,不然周楚回京的第一時間,陸萬山這個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就被換了。
不過該敲打還是要敲打的,畢竟身為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太過瞻前顧後也不行。
“屬下和大人相比,差了不知道多少,自然是拿捏不好其中的度,還望大人恕罪。”
陸萬山聽到這話,頓時鬆了口氣,無論是周楚這話,還是周楚的語氣,都代表著周楚不想追究這件事了。
“本官聽說工部的官員這兩年撈錢撈的有些囂張了。”
周楚喝了口茶,說道。
聞弦音而知雅意,陸萬山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了,工部有官員得罪了周大人,或者說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帶人去嚴查工部,工部官員,但凡有貪墨朝廷資產的,一個都跑不了。”
陸萬山保證道。
“去吧。”
周楚揮了揮手道。
周楚原本還想著要不要給楊一清和楊慎送個帖子,請他們二人吃頓飯,問一問工部之中有沒有他們要保的人,但想想還是算了。
自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注定是孤臣,不應該和內閣官員走的太近,之前周楚還提醒陸炳不要和這些官員走的太近,現在自己差點又走到這一步。
一旦和這些官員牽扯太深的話,到時候辦起案子來,就會束手束腳,誰的人要保,誰的人要留,都是問題。
幹脆裝糊塗。
楊慎那邊倒還好,他本身就是一個孤臣,除了少數的幾個好友之外,朝中基本沒什麽黨羽。
但楊一清就不清楚了,兩年前楊一清在朝中的黨羽基本都被周楚清除了,當時楊一清也對周楚釋放了善意。
但畢竟兩年多過去了,周楚這兩年沒在京城,誰也不敢保證楊一清的野心會不會再次滋生。
別的不說,要說工部沒有一個楊一清的人,周楚是絕對不信的。
既然要查,又何必分你我,倘若周楚和楊一清因為這事要事先商量的話,嘉靖該睡不著了。
另外一邊,大柱跟著二丫來到了自家的鋪子之中,張父張母看到了大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
“大柱,不會有事吧?”
大柱的娘滿臉擔憂道。
“有個屁的事,別說區區一個工部官員了,就算是兵部戶部的,他們要是敢來,我都敢劈了他們。”
大柱說著拿過來一個凳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鋪子中間,等著那個紈絝子帶人來。
“一會能別動手就別動手”
張母說道。
“娘,你不懂,這是京城,退讓換來的隻會是那些人的得寸進尺,隻有把他們打怕了,打服了,他們才不敢招惹我們,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這兩年多的時間,不隻是張父學會了京城之人的談吐,大柱跟著周楚,耳濡目染之下,談吐也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大柱了。
“交給大柱吧,他跟著周大人這麽久,該怎麽辦他比我們有數。”
眼看著張母還要說什麽,張父阻止道。
對於周楚,他們不敢直呼其名。
“娘,你和二丫去後麵吧,一會省的誤傷,這裏有我和爹就行了。”
大柱看著自己的娘,說道。
“我不去,我也要打架,我這兩年多都有在練武。”
二丫一臉不服氣道。
“你個姑娘家家的,拳打腳踢的像什麽樣子?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想不想說個好人家了?”
張父瞪了一眼二丫道。
“就是,跟娘去後堂。”
張母說著不管二丫如何不服,拽著二丫就向後堂走去。
沒過多久,邵錫的那位公子就帶著一二十個家奴,氣勢洶洶的來了。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邵公子,看到鋪子裏大馬金刀坐著的大柱,頓時愣住了,準確點說,是他看到了大柱身上的錦衣衛總旗的衣服,以及大柱手中的繡春刀,有點發怵。
雖然這兩年京城中錦衣衛沒什麽大動作,但畢竟是錦衣衛。
不過一想到自己人都叫來了,倘若就此退去,臉麵也就丟盡了。
“這位兄弟,本公子奉勸你一句,這蹚渾水你還是不要趟的好。”
邵公子看著大柱,說道。
大柱聽到這話,瞥了一眼眼前這個草包,腳底虛浮,黑眼圈嚴重,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這種人大柱平日裏遇到都會讓一下,生怕一不小心撞壞了。
但此時不同。
“這是我家的鋪子,你讓我不要蹚渾水?豈不可笑?”
大柱冷笑道。
邵公子聽到這話,看了看大柱,又看了看大柱的爹,這才發現兩人眉眼之間有五六分相似,頓時明白了兩人的關係。
“這位兄弟,你不過是一個區區錦衣衛總旗罷了,我爹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他後麵還有大人物,你妹妹跟著我,榮華富貴,什麽都有了,豈不美哉?”
邵公子軟硬兼施道。
“少廢話,今日要麽你帶著人滾蛋,要麽就試一試我這手中的繡春刀。”
大柱說著拔出繡春刀,看著眼前的二十多人,怡然不懼。
這些人大多數是家奴,少數幾個是護衛,這些人的戰鬥力根本不被大柱放在眼裏。
要知道大柱跟周楚練武之前,就已經站樁十幾年了,根基無比深厚,這幾年跟著周楚南征北戰,特別是在西藏的這兩年,經曆的大大小小的惡仗不知道有多少。
麵對的局麵比眼前凶險多少倍的都有。
眼前的局麵甚至算不上凶險,就這些人,在大柱眼中,都未必比得過三四個喇嘛兵。
喇嘛兵是真的難纏,隻要不是將他們徹底殺死,就存在危險。
“給臉不要臉,給我把這個鋪子砸了!”
邵公子咬牙切齒道。
這話一出,他身後的那些家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看著大柱那誇張的體格子,以及他手中的繡春刀,心裏沒有一個不發怵的。
這要是上去,有沒有命還不知道呢,一時之間,大多數人都慫了。
不過也有不要命的,正是邵家的護衛頭子,他仗著自己的功夫不錯,提著一把刀就向大柱殺了過去。
大柱甚至躲都沒躲,直接用繡春刀將此人手中的刀斬斷了。
這種民間用刀的質量和繡春刀完全沒得比。
這一刀讓那個護衛頭子瞬間愣住了,然而大柱卻不準備就這麽放過他,手中的繡春刀順勢一挑,護衛頭子的右手瞬間被斬斷,鮮血噴了一地。
“啊啊啊!”
此人倒也沒有他表現的那般硬氣,捂著被斬斷的肩膀疼的直打滾。
“給老子一起上,不然回頭都把你們弄死。”
邵公子眼看著自己手下更害怕了,惱羞成怒道。
這些家奴聽到這話,頓時不慫了,和大柱打,象征性的打一下,最多斷胳膊斷腿,但不打,回去肯定會被這位整死。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們還是算的明白的。
二十多人一擁而上,大柱的爹將早已準備好的刀拿了出來,和大柱一左一右,大柱一刀一個,基本都是斬斷一條胳膊,如果有人敢抬腿的話,大柱也不介意順手將他的腿斬斷。
這些人本就沒什麽鬥誌,上來不過是演一演罷了,斷條胳膊也認了,斷腿的隻能自認倒黴。
很快,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
張父看著一地的斷肢和血,滿臉擔憂。
“大柱,這會不會影響以後鋪子裏的生意啊?”
大柱聽到這話,都有些無語了,懶得搭理自己的財迷爹。
陸萬山回去之後,讓人稍微查了一下,就明白了周大人為何讓自己去查工部了。
合著工部有人不長眼,膽敢去招惹張家鋪子。
“派些人過去幫大柱處理一下現場。”
陸萬山說完這話,就帶人直奔工部衙門去了。
有了目標,陸萬山自然知道首先要抓誰了,工部的官員大多數都貪,但貪的金額有大有小,陸萬山不可能全部都抓,不然的話工部就沒辦法正常運轉了。
不過有了周楚的命令,陸萬山也不準備輕輕放下了,除了邵錫之外,還有十幾個撈錢撈的最多的,都在陸萬山的抓捕名單之內,這十幾個官員都身居要職。
邵錫並不在工部衙門,他今日休沐,正在家中陪自己的小妾。
這個小妾是他剛納了沒多久的,新鮮著呢,一有時間就往她屋子裏鑽。
等到錦衣衛的人衝進了邵府,將他從床上提溜起來的時候,邵錫看著北鎮撫司的服飾,頓時打了個寒顫,嚇得差點中了馬上風,好懸沒過去。
很快,工部這十幾個官員全都被抓進了昭獄之中。
原本他們以為被抓的隻是自己,可能是陸萬山這位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又抽風了,抓一個做做樣子,但看到這麽多同僚,他們才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
“難道是那位?”
其中一人看著眼前的同僚,有些不確定道。
以他們的級別,還不敢直呼周楚的名字。
“現在看來,也隻有那位了,陸萬山沒有上麵的授意,不敢同時抓這麽多人。”
工部侍郎李瓚說道。
這次被抓的工部官員之中,官職最高的就是他。
李瓚和其他被抓的官員不同,他在嘉靖元年就被任命為工部侍郎了,彼時周楚還在江南,後來周楚回京之後,雖然經曆了陳萬言一案,但他卻看不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以為陳萬言純粹是自己作死,得罪的人太多。
殊不知陳萬言根本就是嘉靖推出來為周楚擋刀的。
後來的毛紀楊廉一案,動手的也不是周楚,而是內閣首輔楊一清,所以李瓚對周楚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其實沒多大感覺。
即便工部尚書多次暗示他,不要撈的太多,他都不太在意,總覺得不趁著自己是工部侍郎的時候多撈錢,以後說不定就沒有撈錢的機會了。
李瓚尚且如此,剩下的這些基本都是在他後麵補進工部的,有一大部分都是這兩年進京的,對周楚這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錦衣衛指揮使更是沒什麽感覺。
“也隻有那位了,他這才剛回京多久,就要搞事?他也不怕得罪人?”
另一個官員滿臉不解道。
實際上不隻是他不解,被抓進來的這些,基本都想不明白,北鎮撫司這是吃錯了什麽藥?一次性抓這麽多人?
這兩年大家都撈錢撈的好好的,也沒見北鎮撫司這樣啊?
這位錦衣衛指揮使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當然,除了工部侍郎李瓚。
他在這些人之中進京是最久的,很多事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多少聽說過,不過那個時候李瓚權當故事聽了,他覺得周楚以前做的事肯定是出自皇帝的授意,或者其中有無數人參與,不過是傳聞將事情都推到周楚頭上罷了。
也就沒怎麽當回事。
此時的李瓚看著這麽多被抓的同僚,不禁回想起了關於周楚的那些傳聞,頓時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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