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唐伯虎再次進京,嘉靖下旨,內閣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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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戶部,可不是正德年間的戶部,現在的戶部那叫一個有錢。

    這些年從東瀛不斷地運銀子到大明,皇家錢莊的存銀已經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

    戶部掌管著國庫,雖然皇家錢莊的錢財和國庫以及戶部沒什麽關係,但之前周楚不論是在京城抄了無數官員的家,還是在江南不停地抄家,這些錢財都有一部分入了國庫。

    再加上這幾年實行考成法,原本收不上來的商稅和農稅基本都收上來了,再加上這兩年不斷增加的海稅,戶部的錢已經多到不知道該怎麽花了。

    他們看著國庫裏這麽多錢,心裏都在想著要不要搞個什麽大項目,將這些錢花一花,如此一來,這些錢經他們手過一手,他們也能留下一手油。

    戶部的官員不像工部的官員那般貪得無厭,最主要的還是如今的戶部尚書,不是別人,正是被調回京城的張璁。

    張璁在南直隸當巡撫這幾年,考成法實行的極其漂亮,無論是政績還是其他方麵都沒得挑,戶部掌管國庫,交給其他人嘉靖也不放心,於是就把張璁調回了京城,掌管戶部。

    至於南直隸,王陽明已然丁憂結束,嘉靖直接把王陽明起複,讓他官複原職,重新掌管南直隸,成為一省封疆大吏,同時王陽明還要管著整個書院。

    書院明麵上在餘姚,但已經被拆分成了很多份,周楚的學生大多跟著周楚來到了京城,就連原本跑回去的嚴世蕃,在周楚回京之後,也被嚴嵩讓人送到了京城。

    嚴嵩發現自從自己這個兒子跟著周楚之後,比之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即便在嚴嵩眼中自己這個兒子一直都千好萬好,但他不過是在騙自己罷了,嚴世蕃的改變他還是看在眼裏的。

    原本嚴嵩就想把嚴世蕃送回來,不過彼時周楚已然進藏,嚴嵩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兩年時間,嚴世蕃沒了周楚的嚴厲管教,有些舊態複發,於是嚴嵩得知周楚回京的消息之後,立刻讓人馬不停蹄地將嚴世蕃送到了京城。

    王陽明的學生,則跟著他前往南京,王陽明和周楚都不在書院之中,唐伯虎自然也在書院之中待不住了,唐伯虎兩年多沒見周楚和文徵明了,於是帶著自己的學生直接北上,再次來到了京城。

    書院之中,隻剩下聶豹和其他的一些夫子在教學。

    這兩年書院每年招生一次,每次招生都是爆滿,即便是懶散如唐伯虎,名下的學生已經有四五十了。

    “在那山上,我嘴裏都淡出鳥來了,書院的廚子真不行,還得是醉仙樓,這菜做的。”

    醉仙樓之中,唐伯虎一邊說著,一邊夾著菜放在口中,隨後抿了一口酒,整個人露出了無比享受的神情。

    “我就知道你在那餘姚待不了多久了,這不前兩天還和衡器說呢,你倒好,今天就進京了。”

    文徵明忍不住調侃道。

    “你現在好了,三品的高官,哪像我,現在隻是個教書的夫子。”

    唐伯虎看著文徵明,滿臉鬱悶道。

    以前他經常嘲笑文徵明科舉屢試不第,現在好了,文徵明真中了,他又難受了。

    “不過是個閑職罷了,如今的陛下英明神武,我倒是沒什麽好勸誡的。”

    文徵明笑道。

    “呸!如今大明已然中興,假以時日,超越漢唐也不是不可能,到了那個時候,陛下就是唐太宗,你就成了魏征了,名垂青史啊。”

    唐伯虎越說越鬱悶,心想大家都好好的,你當你的老秀才,我做我的酒鬼,你怎麽突然高中了。

    這還怎麽玩?

    “我都這把年紀了,誰知道還能活幾年,陛下還年輕,不過能看著大明走向春秋鼎盛,也足夠了。”

    文徵明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老師若是想參加科舉,我可以和陛下說一聲,當年的科舉舞弊案本就是冤案。”

    周楚一邊幫旁邊的小徐渭夾菜,一邊說道。

    唐伯虎聽到這話,卻是搖了搖頭。

    要是在十年前,或者在去寧王那裏之前,唐伯虎或許還想一展胸中抱負。

    但如今的唐伯虎已經五十多了,沒了當年的心氣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唐伯虎很清楚自己的毛病,狂妄自大,一旦得勢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如果隻是唐伯虎一人,唐伯虎倒也不在乎,得罪就得罪了,但唐伯虎一旦重新入仕,他很清楚自己身上就有著一個抹不掉的標簽周楚的老師。

    屆時唐伯虎得罪的人,就相當於周楚得罪的人,唐伯虎不想平白為周楚招惹麻煩,也不想成為朝堂之中周楚的弱點,讓人平白攻訐自己這個學生。

    更何況因為周楚的原因,如今的唐伯虎早已名滿天下,他畫的畫更是一畫難求,如今的唐伯虎無論是各個方麵都很滿意,還有了徐渭這個天才兒子。

    如今的徐渭雖然才五歲,卻已經初現端倪,那天賦不是一般的高,唐伯虎現在心裏想著的,是如何把徐渭培養成才,這才是當下重中之重。

    “還是算了吧,我這個脾氣,不適合入仕,倒是徵明的性子極其沉穩老練,雖然人情世故差了點,但也不會得罪什麽人。”

    唐伯虎說著端起酒杯,和文徵明碰了碰杯,隨後一飲而盡。

    “你這個性子,確實容易得罪人,當年你剛中舉的時候,天天在青樓縱酒狂放,言語之間不把天下讀書人放在眼裏,為這事,我還特意勸你,結果你倒好,回了一封信把我罵的狗血淋頭。”

    文徵明此時也是喝的有些微醺,說道。

    “別提了,當年年少輕狂,不然也不會做這等蠢事,還是你老弟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計較。”

    唐伯虎聽到這話,悻悻地倒了一杯酒,端了起來。

    “為兄我自罰一杯。”

    唐伯虎說著,一抬杯子,杯中酒瞬間進了他的口。

    唐伯虎自罰這一杯倒也不算多餘,當初因為這事,他和文徵明很多年都沒了聯係,直到正德七八年的時候,兩人才重歸舊好,那之後沒多久,唐伯虎就去了寧王那裏。

    對於唐伯虎和文徵明的對話,周楚並沒有插話,這本身就是他們老哥倆之間的事,周楚這個做學生的在一旁聽著就行。

    周楚看著眼前的徐渭,終於理解了別人口中的靈氣。

    此時的徐渭雖然隻有五歲,但整個人都充滿了靈氣,看著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讓周楚怎麽看怎麽喜歡。

    怪不得上一世某個京劇神童被他的老師搶走,甚至不讓他見父母。

    這種充滿靈氣的孩子,世間少有。

    “這孩子不是一般的靈,衡器你的眼光真不一般。”

    唐伯虎看著徐渭,忍不住誇讚道。

    有這麽一個兒子,唐伯虎再也沒了其他心思,滿心想著的都是如何把徐渭培養成才。

    “正好這段時間你們爺倆在京城,讓這小子跟著我學一段時間書法吧。”

    文徵明看著眼前的徐渭,也是怎麽看怎麽喜歡,這樣的學生,誰不想要?

    文徵明這話,唐伯虎倒是沒有反駁,畢竟如今的大明,論書法,文徵明自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文徵明單靠一手字就在大明文壇成為泰山北鬥一樣的存在,他的字不隻是第一這麽簡單,而是沒什麽人能接近。

    就算是唐伯虎,論書法和文徵明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

    “過來,給你老師磕頭,還沒正式拜師呢。”

    唐伯虎衝著徐渭招了招手道。

    當初收養徐渭的時候,兩人就曾開玩笑似的說過,等徐渭長大些,文徵明教他書法,唐伯虎教他畫畫,如今也算是圓了當初的諾言了。

    另外一邊,內閣接到了嘉靖建造鐵路的聖旨,研究了半天不知道鐵路是什麽。

    “用修,這鐵路是什麽?陛下為何要大興土木建造這個東西?”

    楊一清看著鐵路的圖紙,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楊慎也是一臉懵逼。

    “不知道夏閣老有何高見?”

    楊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問題拋給了夏言。

    夏言心想你們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

    “這等奇怪的圖紙,我也是第一次見,不如我等一起進宮,問一問陛下,陛下應該不會無的放矢。”

    夏言沉思了一會,說道。

    “一起進宮就不必了,這麽多人一起去再驚擾了陛下,還是我這把老骨頭走一趟吧。”

    楊一清說著抓起鐵路的圖紙就出了文淵閣。

    對楊一清的話,無論是楊慎還是夏言都沒有出言反駁。

    因為楊一清說的很對,內閣所有閣員一起進宮,難道是要逼迫皇帝改旨意嗎?

    很快,楊一清就到了皇宮之中,來到了禦書房。

    “石淙,可是為了鐵路的事前來?”

    楊一清的到來,嘉靖早有預料,這鐵路的圖紙,他剛看的時候也是一臉懵,更不用說內閣眾人了。

    “陛下生命,臣等實在是看不出這鐵路當作何用,如此大興土木,自然要慎重。”

    楊一清行禮道。

    “這件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你回去問你那孫子就知道了。”

    嘉靖故作神秘道。

    楊一清聽到這話,想起了這兩年自己的孫子楊盛齋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剩下的時間都在京城外的一個村子之中,不知道在幹什麽。

    難道這鐵路的建造和這小子還有關係?

    一想到這種可能,楊一清頓感無比驚喜。

    雖然他不清楚鐵路的具體作用,但從嘉靖的聖旨來看,這將是一件影響整個大明的大工程,如果這等工程和自己的孫子有關,那將來自己孫子的前途

    楊一清越想越高興,當即按耐不住,向嘉靖告辭,出了皇宮,直接回到自己家中。

    “盛齋現在在哪?”

    楊一清看著自己的兒子楊質庵,問道。

    “這小子最近一直宅南鎮撫司,也不回家。”

    楊質庵滿臉不滿道。

    楊一清聽到這話,瞥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你還不滿,你知不知道,這小子最近替朝廷辦了大事,你以後要是能有你兒子這般有出息,你爹我做夢都能笑醒。”

    楊一清的話,楊質庵滿臉羞愧。

    “去把這小子叫回來,就說我有要事問他。”

    楊一清看著自己的兒子就來氣,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

    楊質庵聽到這話,如蒙大赦,急忙出了楊府,直奔南鎮撫司而去。

    很快,楊盛齋不情不願地被楊質庵帶回了楊府。

    “爺爺,你有什麽事?快點問,我們的研究到了關鍵時刻。”

    楊盛齋此時屁股如同著了火一般,根本坐不住,恨不得立刻回到南鎮撫司。

    “你們在做什麽研究?”

    楊一清看著自己的這個孫子,怎麽看怎麽滿意,輕聲問道。

    “這事要保密,不能對外說。”

    楊盛齋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想造反?連你爺爺也敢瞞著?”

    楊質庵說著就要去拿棍子,教訓一下自己這個兒子。

    這兩年楊質庵發現自己越來越比不上自己這個兒子了,當父親的威嚴也蕩然無存,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他還不得重新給自己的兒子立立規矩?

    “你幹什麽?有你插話的份嗎?”

    楊一清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怒斥道。

    楊一清此話一出,楊質庵瞬間老實了。

    “是陛下讓我問你的,陛下下旨讓戶部撥款修建鐵路,但我們看不懂那鐵路是幹什麽的。”

    楊一清看著自己的孫子,原本嚴肅的臉色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

    楊盛齋聽到這話,頓時恍然。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倒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們正在研究的東西叫火車,是由鋼鐵鑄造的車,到時候造成之後,就要在鐵路上跑,一般的路麵承受不了火車的壓力。”

    楊盛齋解釋道。

    楊盛齋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楊一清更糊塗了。

    “火車是什麽?鋼鐵鑄造的車怎麽跑起來,那得用多少匹馬拉著?”

    楊一清不解道。

    “不需要馬,用的是蒸汽機,這兩年我們研究的就是蒸汽機,說不明白,爺爺你跟我去一趟南鎮撫司就明白了。”

    楊盛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和自己的爺爺解釋什麽是蒸汽機,幹脆帶他去南鎮撫司,見到實物他自然就清楚了。

    “好,我這就隨你去。”

    楊一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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