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景元:畢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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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星看向一旁長度超過兩米的禮盒。
這是他為景元準備的禮物。
這兩年來,景元耗盡心血,去年高強度複習,通過二十多門課程的考試,今年對著曆史書背得頭昏腦脹,總算又過了二十多門曆史考試,如願從學宮畢業。
十天後,是景元的成人禮。
同時,也是羨魚的生日。
很早之前,應星就為景元畫好了圖紙。
可惜世事難料,中途曆經坎坷,他一拖再拖,直至今日,才將景元的陣刀做了出來。
鏡流的支離劍足有三千磅。
在對方榮任劍首的那一日,應星帶著支離,來到校場,單手將其扔向地麵。
劍長五尺,待它落地,隻剩下劍柄露在外麵。
景元的這把陣刀,重量足有支離劍的兩倍之多。
應星忍不住想。
他好歹是能鍛造出神兵利器的「百冶」!
哪兒那麽容易被欺負?
再說了,這裏可是仙舟啊!
應星委婉地提醒師傅。
【aaa工造司應星:師傅,我在仙舟】
對麵沉默了好一會兒,接著發來幾條受害者均為男性的刑事案件。
應星心說,真是難為您了啊!
難為您特意搜羅其他星係的惡性案件!
難不成在您心中,我還是那個小孩子嗎?
應星繼續打字。
【aaa工造司應星:師傅放心,我不會亂跑的】
應星想了想,打開禮盒,拍下陣刀,發送照片的同時,詳細地為師傅介紹這把陣刀的重量。
這可是一萬三千五百斤啊!
聊完陣刀,他又順勢提起鏡流三千磅的支離。
應星好說歹說,總算讓師傅安了心。
對方話鋒一轉,吩咐他為羨魚鍛造武器。
應星無奈歎氣,正準備打字拒絕,師傅又一次發來消息。
【師傅:我送了短匕】
這類武器短小易藏,便於攜帶,隻有在與敵人近身戰鬥,或是暗殺等特定情境,才會使用它。
這把短匕由師傅親手鍛造,是無法用巡鏑衡量的稀世珍品。
它可以被送給某位仙舟將軍,也可以被送給某位擅長近戰的暗衛。
唯獨不能送給羨魚。
敵人不會靠近「仙舟之父」。
羨魚不需要暗殺某人。
師傅送了一把羨魚絕不可能使用的武器。
這不是一份合格的禮物。
師傅怕他在羅浮無人護他……
於是,他特意將羨魚的武器,留給應星鍛造。
倘若日後出了事,羨魚說不定還能幫上一把。
應星恍惚想起,羨魚在星槎海的那句話。
“應星,你的師傅,待你很好。”
羨魚一早就知道師傅的用意?才會在師傅麵前誇讚他嗎?
應星指尖輕顫,重新打字。
【aaa工造司應星:好】
忙碌了很久的應師傅,決定繼續工作。
他開始翻看丹楓購置的、與羨魚有關的書籍,試圖從中獲得有用的信息。
應星連看幾本,發現羨魚拿到什麽用什麽,並沒有特別喜歡的武器類型。
他拿起玉兆,登錄仙舟論壇。
「仙舟之父」的孩子們,一定能給出準確的答案!
應星翻了又翻,找到一個仙舟人發起的投票,主題就是在猜測羨魚慣用的武器。
應星點了進去。
一個他從未考慮過的武器,以百分之九十九的得票率,將其他一眾武器甩在後麵。
應星的神情越發茫然。
鞭子?為什麽是鞭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往下一翻。
【父親最適合用鞭子啊啊啊啊啊】
【樓上我懂你嗚嗚嗚】
【不是,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太褻瀆了!】
直覺驅使著應星關掉帖子。
他果斷退出論壇,忍不住想,你們懂什麽了?
還是問問鏡流吧。
應星撥通語音,問:
“刀,劍,槍,鞭子,你覺得羨魚喜歡哪個?”
鏡流默然片刻,問:“……鞭子是?”
應星撓了撓頭。
“這個啊,論壇上的仙舟人說,他最適合用鞭子。”
鏡流:“……我問問吧。”
她掛斷通訊,看向坐在書桌前的夫君。
對方佩戴著金絲邊鏈條眼鏡。
兩人居住的宅邸太大,某一次,鏡流在家中弄丟了玉兆,她和羨魚找了半個係統時,這才找到玉兆。
羨魚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羅浮新建的研究所。
研究所的麵積遠超宅邸千倍、萬倍,他也因此弄丟了好幾副眼鏡。
於是,鏡流為他換了一副自帶鏈條的眼鏡。
羨魚緊皺眉頭,左手撐下巴,右手拿筆。
隔著鏡片,鏡流也能看見羨魚略顯呆滯的眼神。
兩人對上視線,羨魚眉頭舒展,朝她張開雙臂。
她上前幾步,順勢坐在羨魚腿上,抬手勾住脖頸。
羨魚緊緊環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語調沉悶地抱怨道:
“不想寫報告。”
頸側是金屬質地的冰冷鏈條,肩頭是夫君溫熱的吐息。
鏡流微不可察地僵住身體。
羨魚與她拉開距離,眼神還帶著被知識浸染過的茫然。
鏡流心頭一軟。
這是外人見不到的神情。
她下意識伸出雙手,摘掉羨魚的眼鏡。
羨魚緩慢地眨了下眼,將書本推到一旁,把鏡流抱到書桌上。
他笑著說:
“這樣就不會碰到你了。”
……
鏡流微喘著氣,鬆開眼前人的頭發。
“你怎麽能——”
羨魚歪了歪頭。
“不喜歡嗎?”
鏡流輕咬下唇,先是抬手撫過他的額角,之後是鼻尖和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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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係統時後,應星收到了消息。
【羨魚:幫我改一樣東西,大概半小時後送到】
應星耐下性子,又等了半個係統時。
丹楓為他安排的侍者一路小跑,來到他的工作室,遞上一個禮品袋。
應星拿出禮盒,瞧見角落一處標識,當即愣在原地。
這是獨屬於師傅的標識。
應星瞧了又瞧,確認自己沒看過後,轉頭給羨魚撥打語音。
“你確定沒送錯嗎?”
羨魚回道:“沒錯啊。”
應星瞪大眼睛,語氣不可置信。
“你讓我改的……是我師傅的短匕?”
羨魚反問:
“怎麽?沒有信心超越他嗎?”
應星下意識回道:
“怎麽可能?”
誇下這句海口之後,應星遲疑了。
羨魚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對他說:
“在我看來,懷炎的作品沒有任何缺點。”
“我隻是……想要一份特別的禮物。”
“就比如,師徒共同創造出的作品?”
應星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未想過,他會與師傅以這種形式合作。
過了一會兒,應星說:
“你可能要等很長時間。”
羨魚笑了笑。
“慢慢來,我不急。”
應星與羨魚告別,掛斷通訊,回到工作台前。
他戴上手套,打開禮盒,小心翼翼地拿出短匕。
匠人翻來覆去地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它,時不時發出驚歎聲。
他驚歎師傅巧妙的構思,精湛的技藝,同時又忍不住心生困惑。
師傅現在肯定很忙。
等過了懷恩節,他再請教師傅。
應星索性摘掉右手的手套,拿起紙和筆,寫下心中所想,直到侍者出言催促他吃飯,他這才停筆。
他拿著短匕,一直看到懷恩節。
丹楓帶他吃過午飯,來到景元所在的學宮。
兩人坐在禮堂的座椅上,應星勉強抽出思緒,環顧一圈,發現鏡流和羨魚也到了。
就差白珩和景元了。
應星問:“白珩和景元呢?”
丹楓答道:“白珩的朋友是這次畢業典禮的攝影師,臨時有事,讓白珩替他拍照,景元在換衣服。”
他頓了頓,想起應星是化外民,並不了解仙舟人上的學宮,接著補充道:
“上午是穿著仙舟服飾舉行加冠禮,也就是成人禮,通常是家長陪同學生出席。”
“我們等景元換上正裝,陪他出席畢業典禮和舞會。”
應星頗為新奇。
“竟然有舞會?我們當時隻有加冠禮,研學也從沒出過朱明。”
丹楓回想一陣,說:
“研學啊……我們當時是去度假星球。”
應星瞪大眼睛。
“景元呢?”
丹楓攤手。
“你忘了?我們當時是在前線啊,景元剛好錯過了研學。”
應星搖頭,語氣很是唏噓:“實在是太可惜了。”
丹楓嘴角微抽。
“你倒是別笑啊。”
正說話時,景元身著黑色正裝,來到五人麵前。
他扯了扯領帶,問:“是不是很奇怪?”
四人齊齊搖頭。
景元長出一口氣,在羨魚身旁坐下。
羨魚盯了他一陣,說:
“還差一件配飾。”
羨魚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枚領帶夾,作勢要替他戴上。
景元略顯不自在地向後挪。
羨魚輕笑,對他說: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你喊我一聲師公,四舍五入,你也算是我兒子了。”
景元:“……”
他愣在原地,羨魚順勢替他戴上領帶夾。
景元大徹大悟。
他算是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羨魚幫人調節情緒的方式啊!
他靠羨魚斂財,心中很是愧疚,於是將巡鏑又花在了“羨知煜”身上。
可是羨魚不喜歡。
羨魚為了達成目的,也為了幫助景元調節情緒,故意攛掇師傅和他對練。
這一回,更是直接當爹了!
景元喃喃道:
“羨魚,你這張嘴……這是絕了。”
羨魚順手替景元整理領帶,拍拍對方的肩膀。
“多謝誇獎。”
“好了,時間快到了,去吧。”
很快,畢業典禮結束,所有人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來到宴會大廳。
學宮人多眼雜,在禮堂時,暫且無人注意應星,一旦換了地方,極有可能暴露應星的身份。
丹楓考慮到這點,想到了一個堪稱完美的方案。
讚助學宮舞會,讓所有人佩戴龍角發箍。
可惜,這個方案被否決了。
友人們表示,畢業舞會穿什麽的都有,應星的龍角……算得上什麽呢?
到了禮堂,五人不光看到了穿著各式服裝的學生,還看到了白珩。
狐人身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拍照設備。
她艱難抬手,朝景元豎出大拇指。
“景元,你這身正裝太帥了,我給你拍了好多張照片……”
說完這句,白珩忙不迭與五人告別。
“好了,不說了,我先去拍照,晚上再見——”
丹楓適時攬住應星和景元的肩膀,朝角落的甜品台走去。
羨魚目送三人離開,輕笑一聲,側頭問道:
“請問,你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鏡流挑了挑眉。
“我不會跳舞。”
羨魚仍維持向她伸手、邀請她的動作。
“沒關係,我來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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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流搭上羨魚的手,兩人一同步入舞池。
她從未學過交際舞,好在她反應迅速,在踩上羨魚之前,及時止住動作。
鏡流想起學宮交際舞的授課方式,下意識收了笑,問:
“我是你的第幾位舞伴?”
羨魚了然。
他柔聲解釋。
“第三位。”
“前兩位……是我的母親,和我的女兒。”
其餘人跟隨舞曲,與舞伴拉近距離。
羨魚同樣拉著她的手,引導她靠近。
“你知道的。”
羨魚低垂著眉眼,對她耳語:
“我隻有你啊。”
“姐姐。”
鏡流強行壓下唇角,深深地看了羨魚一眼。
她的夫君……隻會在她麵前展露這一麵。
兩人知曉彼此陰暗的那一麵,看過對方從未展露於人前的柔軟神情。
鏡流瞬間理解了。
理解話本子裏的男主角,為何那般強硬,為何一看到女主角就迷了心竅。
試問,當你看到一隻仰躺在床、露出柔軟肚皮的小貓咪時,你會怎麽做呢?
小貓咪分明隻是呼吸,卻還是讓人類驚呼手段了得。
鏡流思緒萬千,考慮到兩人身處公共場合,隻好等到舞曲暫停後,拉著羨魚離開舞池。
他們來到丹楓三人附近的甜品台。
丹楓緩緩放下他自帶的茶杯。
興許是畢業典禮勾起了兩人錯過的過往,羨魚和鏡流聊起了幾年前的演武儀典。
羨魚抿了一口無酒精香檳,語氣很是遺憾:
“景元當時邀請過我,好可惜,錯過了。”
鏡流輕抬下巴,輕描淡寫道:
“沒什麽可看的。”
“一群手下敗將。”
丹楓:“……”
是啊,誰能比得過你呢?
一劍就能擊敗敵人。
他的族人至今還躺在床上呢。
再說了,你們提前遇上,有什麽好處嗎?
鏡流指定得進去啊!
丹楓左邊是應星和景元。
兩人在拌嘴,倘若孩童聽到他們爭論的內容,恐怕都得嫌棄他們幼稚。
右邊是鏡流和羨魚。
兩人極為相似,他們從不記得手下敗將的名字。鏡流絞盡腦汁,十分努力地回想她單方麵碾壓敵人的細節,羨魚很給麵子,時不時誇讚幾句。
丹楓忍到舞會結束,左邊不再吵架,右邊不再炫技。
他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耳朵總算清靜了。
一行人前往丹楓提前包下的餐廳。
他們七拐八拐,在侍者的指引下,來到最好的觀景位置。
侍者提前布置好了鮮花和橫幅,擺放好了五人為景元準備的禮物。
景元張大了嘴,視線不受控般落在大約兩米長的禮盒。
這裏麵一定是應星哥為我鍛造的武器!
應星瞅著景元那副呆愣的模樣,忍不住笑道:
“你小子催了我那麽多次,怎麽?不喜歡?那我拿走了?”
他上前一步,作勢要拿走禮物。
景元三步並做二步,搶先蹲下身環抱住禮物。
“不行——”
景元礙於禮節,沒有拆開禮物,用灼熱的目光盯著它,仿佛要盯出一個洞。
應星擺了擺手。
“好了,咱們之間講究那些禮節幹嘛?拆吧。”
景元深吸一口氣,抖著手打開禮盒。
他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緩慢地伸出手,觸碰獨屬於他的這把陣刀。
景元抬頭,表情恍惚,對著他們喃喃道:
“我要抱著它睡覺。”
五人皆是笑出了聲。
白珩故作不滿。
“過分了啊,怎麽不拆我的禮物呢?”
景元好似剛回過神,略顯呆愣地“嗯”了一聲,依言拆開白珩為他準備的禮物。
禮盒中是三款不同的相機。
白珩為他加油鼓勁。
“用它記錄下路上的景色吧,我們「巡海遊俠」——”
景元放下相機,打開一旁的手提箱。
一邊是玉質發冠和一根玉簪,另一邊是擺放整齊、顏色各異的寶石胸針。
鏡流歎道:
“景元,今日加冠,也算是大人了。”
“萬萬不可懈怠啊。”
景元訥訥點頭。
接著,羨魚對他說:
“如果遇到合眼緣的人,可以把胸針送給ta。”
“胸針不值錢,但足以讓ta開啟新的生活。”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用意。”
景元思量片刻,回道:
“如果留下讓ta揮霍一輩子的巡鏑,讓ta自此安於現狀,停滯不前,那麽……這份禮物就不是禮物了。”
羨魚和華沒有選擇的餘地。
到了現在,總要有一個人有吧。
他拍拍景元的肩膀,送上祝福。
“加油啊,「巡海遊俠」。”
丹楓雙手環胸,視線與景元相撞。
他用討論今晚吃什麽的語氣,對景元說:
“我為你準備的,是艦船。”
“等吃完飯,再帶你去星槎海。”
景元表情恍惚,正要落座時,猛地瞅見其餘四人正在朝他瘋狂使眼色。
他如夢初醒,從主位凳子上的袋子裏掏出月桂花環。
景元行動迅速,在羨魚尚未露出任何表情之前,將月桂花環戴在對方的頭上。
他輕聲解釋他們五人在寰宇中搜羅的院校習俗。
“在寰宇的頂尖院校裏,尚未畢業的學生,會在舉辦畢業典禮的這一天,向畢業生索要月桂葉,以此來祈禱自己能夠順利畢業。”
“我把這一整頂都送給你。”
“生日快樂啊,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