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程語楠，從空間裏睡醒，先咂摸了一圈外麵，沒發現其他人，一個閃身就出來了。
    昨晚她可是舒舒服服在空間裏洗個澡，然後隨地就窩著睡一覺。
    現在對空間掌控的還不太清楚，等她穩定下來再好好探索探索，要是能在空間裏給自己蓋間小木屋，打個木床就更好了。
    以後鋪上被褥，沒人的時候就能舒服地在空間睡上一覺，多爽啊。
    不過她也沒忘記，今天還得去程家看戲。
    去之前還是先給自己弄點吃的，也不知道這個點國營飯店有沒有營業？
    程語楠一路溜達著，觀察著這個年代的情況。
    還別說，這個年代的色彩還沒有那麽明豔，基本是有灰白為基調，路上的行人熱情地打招呼，單純而充滿朝氣，是難得的純粹。
    也因為物質的匱乏，讓人臉上多了些斤斤計較。
    不過這樣的日子會過去的，等改革的春風吹過來，將會以難以預料的速度飛升翻騰。
    現在才六點整，普通工人都是七點左右出門上班。吳秋月想著馬主任肯定也不想丟人，會挑選跟上班錯開地點，大抵會在八點鍾左右上門，所以她放心地抬腳走進國營飯店。
    她卻忘記了，廠裏也是需要倒班的，今天恰巧是周邊街坊倒班的時間，早上的人也不少。
    “你好，我看今天有大肉包子，麻煩您幫我拿兩個……二十個肉包子。”
    原本隻要兩個，等吃完後再過來買就行。
    話到嘴邊又改口，她想試試空間能否有儲存保鮮的功能。
    “去去去，別搗亂，你當自己是誰，張口就二十個，你想要就能給！全賣給你了，後麵來買包子的人我們賣啥？”
    服務員頭都沒抬，心裏卻煩得要死。
    手裏還撥弄著算盤，張口就給懟了回來。
    她正算著今天送菜來的賬單，原本她對算賬這活就不太熟，被人一打斷就容易出錯。
    偏怕什麽來什麽，這不，就說了兩句話手我抖就打錯了算盤。
    氣得把算盤一拍，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傻叉敢打攪她算賬。
    王燕妮抬頭就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咦？！妹子，是你啊！”
    將賬本一合，兩手撐在櫃台，探出半個身子跟程語楠攀談。
    “王姐，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程語楠真誠道歉。
    她能不能買上肉包子，還得看人家臉色呢，可不能得罪了。
    “嗨沒事，我原本算賬就不在行，更不會一心兩用，等會兒靜下心來，我再算一遍就是。”
    王燕妮說得輕巧，可程語楠還是聽出了一絲怨念。
    程語楠淺笑一聲，“姐，要是方便，不如我幫你看一眼賬本？”
    “你能行？”王燕妮不太敢信。
    真不怪她懷疑，程語楠身上穿的衣服挺破舊的，一般家境普通的人都會選擇供家裏男孩讀書，女孩讀多了書也沒用，還不如找個好婆家嫁人。
    像她們家裏，已經算是疼孩子的，她可是讀完初中的畢業生。
    “不要小瞧人，我好歹也是初中畢業，考上高中的人！”
    王燕妮聞言心頭一動，考上高中卻沒在讀，這裏頭已經說明了一些事情。
    旁人的家事她少打聽。
    不過王燕妮對程語楠有種本能的信任，再說，這賬本裏也沒記機密的事，放心地將賬本交給她。
    這是一張進菜單，上麵記錄的菜品，斤兩，還有價格，東邊名字扯到西邊價格，記錄得非常亂。
    也難怪王燕妮不太好細算。
    不過這麽簡單的東西可難不倒她，隻見她撕出一張白紙，快速地在上麵畫出簡易的賬單明細表。
    時間，菜名，重量，價格，一列列的畫出方格，再將今天的填寫上去，每填寫一種菜就劃掉一種，梳理好數據再填寫進去。
    前後用了不到三分鍾，就已經將今天的賬單清算出來，而且斤兩進貨價格一目了然。
    王燕妮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興奮又激動道：“妹子，你算賬也太厲害了！我算賬半小時你隻需要幾分鍾，你能把方法告訴我嗎？
    你放心我不白學，你想要啥姐都滿足你。”
    等她學會了，也就不用那麽費腦子算賬。
    還有，她覺得這表格簡潔方便，看一眼就一目了然，倉庫，進貨，出貨，都能用上，等老板過來，沒準她還能賣個好，到時候老板一激動，都可能給她漲工資。
    越想越美，眼底的熱切收都收不住。
    “行啊！那咋不行，我教給你。”這麽簡單的東西，教就教了，就當跟王燕妮結個善緣。
    王燕妮吃驚，“真的？你沒騙我？”
    程語楠笑得媚眼如絲，“我騙你做什麽！你可是我親姐，別人不教我得教會你。”
    這話王燕妮愛聽，越發覺得這妹子懂事，“還沒吃飯吧，等著，姐這就去給你拿包子。”
    話音一落，沒等程語楠說什麽，人就跑進後廚。
    過了有十分鍾，王燕妮手裏多了個兜子，“給，剛出鍋的肉包子還燙手，這個也給你。”
    “這是啥呀姐？”程語楠打開一看，小籠包。
    居然是小籠包。
    “嘿，你還不知道吧，後廚的大師傅是我二叔，其實他手藝最好的還是小籠包，皮薄肉餡多，一口咬下去都能吸到肉湯汁，那味道簡直絕了！
    今天他老人家就做了十籠小籠包，已經賣出去八籠，一籠要留給二叔，剩下這一籠我都沒舍得吃全給你了。
    不許拒絕，不然就是拿姐當外人！”
    話都被王燕妮說完了，程語楠爽快地接過，“謝謝姐，我就不跟你客氣，也嚐嚐咱二叔的手藝！”
    等程語楠將方法告訴王燕妮，又教她繪製表格，記錄的方法。
    不一會兒王燕妮就學會了，並且上手挺快。
    “妹子，你這表格可是幫了姐大忙了！你都不知道，我每次算賬多頭疼！
    放心，以後你想吃肉就來找姐，隨便點，姐讓二叔給你做。”
    這感謝是真心實意的，不摻任何水分。
    “那就太謝謝姐了！你可真是大好人！”
    教會王燕妮，程語楠就提著肉包子往程家的方向走。
    這一耽擱，恐怕好戲已經開場了。
    還真讓程語楠說準了。
    她在路上吃完了小籠包，剩下的肉包子全都丟進空間裏，等到程家的時候，院牆上掛著一溜腦袋，怪場麵的。
    嘿！原本她還想給程家再添把火，沒想到都不用她動手，街坊鄰居就已經先上場了。
    這下老程家是要出名嘍！
    “嬸子，大娘，你們都趴在我家牆頭上幹啥呢？”程語楠從她們背後冒出頭來。
    幾個等著看好戲的人，訕笑著道：“是楠楠回來了呀，剛剛有人來你們家找茬，我們這不是想著幫忙嘛。”
    幫忙是不可能的，他們就是想看熱鬧。
    “噢！幫忙怎麽能站在外頭，各位嬸子大娘們真熱心，來，我幫你們開門。”
    不打開門進去看清楚，等會兒怎麽替程母宣揚，那太對不住昨天她送的大禮了。
    唉！她這個當閨女就是太孝順，程母得感謝她八輩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