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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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沈愈望著自己手中的這幅《煙寺牧歸圖》,心髒開始劇烈的砰砰跳動起來。
    此畫在手,第一場的比試已然勝券在握。
    換句話說,兩家收藏協會的這第一局比試,自己已算是百分百的贏下。
    嗯,毋庸置疑的贏下來!
    所以剩下的字畫,沈愈就不打算再找了。
    一來,有牧溪禪師的這幅真跡,哪怕對方拿出一尊元青花鬼穀子下山大罐出來也沒用。
    此畫在手,任何瓷器也比不得。
    二來,這場比試眼力的規則是能撿漏就能拿走,錢由收藏協會出。但卻有個前提,隻能拿走一件。
    換句話說,自己若是拿走這幅牧溪禪師的真跡,王淵的這幅六鶴圖就得留下。
    當然,也可以自己拿錢買下來。
    但是能撿漏牧溪禪師的真跡,店家如何還會賣?
    況且,自己與這宣德樓的店東沈錫嶽還是本家,也不好占他便宜。
    “呼!”
    沈愈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古畫雖然到手,剩下的挑戰卻也談不上輕鬆。
    空口白牙說這幅畫為牧溪禪師真跡,是遠遠不夠的。
    需要“有理有據。”
    沈愈知道自己的身份。
    目前來說,在收藏界隻是一個後起之秀。
    可說是人微言輕。
    自己說這幅畫是牧溪真跡,沒用的!
    自己不是祖父那般的人物,做不到無人敢反駁。
    想要服眾,必須得找到證據。
    並且還得對畫的作者足夠了解。
    可惜,沈愈對牧溪禪師的了解並不多!
    首先,他知道一首古詩,《題牧溪山水》【高林眾木秀,延眺極秋閣;川明宿霧斂,岩迥飛淙落。】
    寫牧溪生平的,沈愈隻在元代一本名為《鬆齋梅譜》的古籍上看到過一些簡短的介紹。
    南宋寧宗皇帝在之時,蜀地一戶李姓人家喜得麟兒。
    此子自幼聰慧過人,性情直爽,年少之時埋首四書五經,孜孜不倦地反複攻讀。
    憑借著過人的才智和不懈的努力,成功考取舉人功名。
    然而,牧溪的才華並不僅僅局限於學問之上。
    他的畫技在此時已然非常出色。
    山水猿鶴,栩栩如生。
    禽鳥樹石,各具神韻。
    神龍墨虎,威風凜凜。
    紹定四年,牧溪為躲避戰亂,不得不前往南宋京城。
    然而,讓人驚訝的是,到了京城後,他竟然放棄仕途遁入空門為僧。
    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古籍上沒有詳細記載。
    或許是看透凡塵俗世,或許是厭倦仕途,從此成為京城長慶寺的一名雜役僧人。
    遁入空門後的牧溪畫風大變,他開始追求墨色淡雅的簡約之美,甚至作畫可以不用毛筆,用蔗渣草結就可以隨筆點墨。
    大道至簡。
    到了後來,牧溪竟然形成了自己的繪畫風格。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
    牧溪因為直言不諱地批評南宋著名權相賈似道,被賈似道派人追捕,不得不隱姓埋名,過上了東躲西躲的生活。
    後來賈似道倒台,牧溪才得以重新露麵,繼續著自己的繪畫生涯,直到85歲才離世。
    此時,已經是元代。
    那個曾經繁華無比的南宋王朝已經成為曆史。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到了清代八大山人有名氣之後,牧溪的名氣也隨之大漲。
    在這之前,由於他的畫十分簡單,一些品評字畫的古籍對他的評價實屬一般。
    直白的講,很多人對牧溪嚐試這種獨樹一幟的繪畫風格並不認同。
    不隨大流就是不入流。
    湯垕在《畫鑒》中寫道:“牧溪僧法常作墨竹,粗惡無古法。”
    朱謀垔在《畫史會要》中也說:“法常號牧溪,粗惡無古法,誠非雅玩。”
    不過有一句古語:牆內開花牆外香。
    牧溪禪師的作品,雖然在當時並沒有得到廣泛的認可,但卻在國外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
    在出雲國,牧溪禪師的地位截然不同。
    他是頂階的存在,無上的存在。
    出雲國幕府曾將收藏的字畫按照上、中、下三等歸類。
    牧溪禪師的畫不是上品,而是被尊為上上之品。
    他的作品從南宋開始陸續傳到出雲國後,直接被視為水墨畫祖師,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比擬。
    達官顯貴以收藏牧溪的畫為無上榮耀。
    從此,牧溪禪師的畫作成為了出雲國文化的瑰寶,學習的祖師。
    此畫能有鵝卵石般大小的耀目金光,也正是這般原因。
    想到這裏,沈愈心中亦滿是感慨。
    若牧溪禪師不是在南宋,而是與八大山人同一時代,可能就是另外一位頂階畫壇宗師。
    不至於在國內沒什麽名氣,在國外卻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取了幾張還算幹淨的佚名畫鋪在地上,沈愈的目光再次落在這幅《煙寺牧歸圖》上。
    最先入眼的是一片好似仙境的濃霧,左側為高山,右側為密林。
    山與密林中間有一座飛簷翹角的無名寺院在濃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仙境樓閣,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再往下,炊煙嫋嫋。是一個有著十幾棟茅屋的山村。
    牧歸,自然得是放牧歸來。
    三個少年背著青草,坐在牛背上正有說有笑地往村子裏走來。
    小小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得長長的,一種山野小村的質樸感躍然紙上。
    路過一處小河時,牧溪禪師又用寥寥十幾筆畫出兩艘漁舟。那漁舟在河麵上輕輕搖曳,船尾漁獲頗豐。
    如果這幅畫到此為止,也屬普通。
    此畫妙就妙在一幅畫上有不同的天氣。
    在這三個牧童後邊不遠處,陰雲滾滾,雷電密布,眼看就要暴雨如注。此處還有一個牧童,胖嘟嘟的憨態可掬。
    別人都是背著一捆青草,他足足背了三捆,並且沒有騎牛而是牽著牛兒慢慢踱步。
    牛是老牛,盡顯頹態。
    皮毛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四肢微微顫抖,每一次想要挪動腳步,都顯得無比艱難。
    此刻,小胖子胖乎乎的臉上異常著急,好似怕大雨淋濕老牛。
    那種想快跑卻不能的表情,刻畫的入木三分。
    整幅畫的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極為精妙,讓人不禁為之擊節讚歎。
    此畫有牧溪禪師的親筆落款。
    現在看一下紙張。
    隻要紙張沒問題,那就無人可以質疑。
    誰質疑,誰挑錯!
    到時自己絕對可以駁的對方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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