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要打的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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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磐門兩朝會的時候,沒機會很徹底的打一場,何況在那之前,何郎將又曾敗過我司陸司首,無論怎麽說,你我之間都得有一戰。”
“不打行不行?”
“不行。”
溫暮白麵露笑意。
何郎將苦悶著臉。
旁邊的副將低聲道:“將軍,應戰啊,不能墮了咱驍菓軍的威風。”
何郎將眼一瞥,“你上?”
副將撇嘴道:“人家是挑戰你,又不是挑戰我,何況溫暮白的態度堅決,將軍躲不掉的,倒不如幹脆點,盡快打完了事。”
說著,他又補了一句,“而且將軍這些日子除了吃就是睡,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前麵的話是有些道理,但聽見後麵的話,何郎將就很氣啊。
不久前我才打了一場大仗,傷勢也剛恢複九成,什麽叫除了吃就是睡?
就算是這樣,那不也是為了養傷麽?
要不是與甲士們都如兄弟,沒大沒小慣了,他還真得懷疑這家夥別有居心。
當著外人的麵,對他這位將軍,是一點麵子不給。
但副將的某句話說得很對。
盡快打完了事。
打是打,又沒說盡全力打。
稍微認真點敷衍就是了。
免得溫暮白不走,在這裏煩人。
何郎將當即下令清空場地。
副將等一眾甲士們呐喊助威。
石竺抱刀站在另一邊。
場間,溫暮白與何郎將相對而立。
副將把一杆銀槍扔了過去。
何郎將伸手接住,看著溫暮白說道:“點到即止。”
溫暮白笑道:“自然。”
何郎將單手持長槍,很認真的樣子,說道:“那便開始吧。”
溫暮白也隨即鄭重點頭。
但何郎將忽然又說道:“對了,我前不久受了傷,現在還沒痊愈,要是打不盡興,可別怪我,我對此也隻能表示很無奈。”
溫暮白輕挑眉,笑道:“我會讓何郎將打盡興的。”
何郎將心說,你是不是沒聽懂我的意思?
但無所謂了。
他擺開架勢,說道:“請賜教。”
溫暮白持劍在手,道了個“請”字。
何郎將主動出擊。
長槍呼嘯著,刺向了溫暮白。
溫暮白揮劍擋開來襲的長槍。
一個箭步上前。
掌間凝聚著炁,拍向何郎將。
何郎將也沒猶豫的揮拳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
炁隻在兩人拳掌間炸開。
相互抵消。
何郎將退了兩步。
齜牙咧嘴的甩了甩手。
溫暮白也退了一大步,麵露笑意。
破澡雪巔峰後的溫暮白,被甩開的差距,已然重新追上來。
“何郎將,我知你天賦異稟,雖然說睡覺也都在增進修為有些誇張,但在不怎麽刻苦修行的情況下,仍能早早的破境澡雪巔峰,亦可見一斑。”
“隻是澡雪境以下還好說,想在澡雪巔峰後更進一步,你的天賦再高,若還像以前一樣,也不可能入得神闕,自兩朝會之後,你的修為確實止步不前。”
何郎將很隨意說道:“大多數人的追求不代表是我的追求,你們都想變得更強,甚至有人追求長生,想飛升成仙,但我隻想活得舒服,可偏偏這一點,都很難徹底實現,我又哪會更累的再去追求別的?”
溫暮白輕微蹙眉道:“人各有誌,我自也尊重你的想法,隻是可惜了你的天賦,以你的天賦,從現在開始認真修行,也不遲。”
何郎將說道:“別扯這些,接著打,打完我還得再眯一覺呢。”
溫暮白笑了笑,提劍甩出一道劍氣。
何郎將舞起長槍,崩散劍氣。
腳下一跺。
身影淩空。
一杆銀槍呼嘯砸落。
溫暮白雙手持劍,抬起,架住了長槍。
鐺的一聲脆響。
狂風席卷而出。
旁邊的甲士們紛紛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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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裏更是駿馬嘶鳴。
溫暮白往上猛抬劍。
何郎將借力也順勢騰空掠走。
溫暮白的雙腿微微彎膝,砰的一聲掠上高空。
兩道身影在半空閃現,屢屢交鋒。
雷鳴陣陣。
除了石竺,根本沒有人能看清他們的動作。
甚至石竺也很勉強。
她聚精會神。
想著何郎將入世首戰不愧能與陸司首一較長短,雖然他的修為確實停滯不前,但也是因為再往上就是畫閣守矩或神闕了,繼續荒廢修行,自然難有進境。
何郎將的實際戰力,絕對在整個天下的澡雪巔峰修士裏名列前茅。
若非溫暮白以前是能破境而壓境不破,因此破境後,戰力就能有很大的跨越,恐怕也沒資格與何郎將一戰,更遑論勝之了。
天上的雷鳴聲愈演愈烈。
也惹來磐門裏議論紛紛。
甚至奈何海裏的妖亦目睹這一戰。
這是隋覃裏頂尖天才的一戰。
由不得不被矚目。
何郎將是想敷衍了事。
但溫暮白不給他機會。
他是不介意輸給溫暮白,可不想以受傷為代價。
溫暮白的攻勢越來越猛,他也隻能發揮出更強的力量抵抗。
雖然直接開口認輸能避免此事,但他畢竟是磐門鎮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認輸,好說不好聽,他還得要點麵子,打輸可以,認輸不行。
因而打得越來越激烈的情況下,戰場很快轉移到無盡虛空裏。
何郎將有些氣急敗壞道:“不是說點到為止麽!”
溫暮白似不解其意般說道:“這不還沒到呢麽?”
何郎將想著無盡虛空裏沒人,自己也不用講究什麽麵子,便直接道:“我累了,不想打了,咱一招定勝負怎麽樣!”
溫暮白很匪夷所思道:“這才剛開始打就累了?何郎將,你莫不是瞧不起我?”
何郎將說道:“你別多想,我是真累了,畢竟我有傷在身,絕對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是擔心自己舊傷發作,也讓你打得不盡興,你回頭去找韓偃打。”
溫暮白啞然道:“你為了避戰,還真是絞盡腦汁啊。”
何郎將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溫暮白說道:“或許何郎將確實有傷,但就剛才的打鬥,我沒看出來有什麽影響,就算傷勢沒有痊愈,也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所以這個理由我不接受。”
何郎將氣結。
但不等他再說什麽。
溫暮白已展開更猛烈的攻勢。
何郎將也徹底不管麵子問題了,急道:“我認輸還不行嘛!”
溫暮白很幹脆回道:“不行!”
何郎將咬牙切齒道:“你別欺人太甚!”
溫暮白笑而不語,出劍速度更快。
何郎將邊躲避的同時邊惱怒道:“看來不揍你一頓,是消停不了了!”
溫暮白笑道:“我等著。”
何郎將說道:“你別後悔!”
溫暮白說道:“請出招。”
“轟隆隆!”
說出招就出招。
何郎將槍出如龍,較比先前的力量,更勝不止一籌。
他們身處的虛空裏震蕩不已,瞬間就瀕臨崩潰。
在何郎將出招的刹那,這一層虛空也頃刻瓦解。
甚至影響到第二層虛空。
溫暮白如遭重擊,接連撞碎虛空壁壘,跌落十幾層虛空裏。
沿著軌跡,何郎將眨眼間便追蹤至此,抬腿狠狠踹了過去,接著再次欺身而上,伸手一把摁住了溫暮白的腦袋,撞在了虛空壁壘上,頃刻又將壁壘崩碎。
溫暮白卻透過指間縫看向何郎將,忽然咧嘴一笑,隨之一個膝撞,再是一個飛踢,擺脫何郎將的同時,將其踢飛了出去。
他揚手一劍,劍氣縱橫,盡數轟擊在何郎將身上。
讓得何郎將衣袍支離破碎。
溫暮白笑道:“這樣才有意思嘛。”
何郎將抬手抹了下嘴角,說道:“如你所願,我要認真了。”
溫暮白說道:“求之不得。”
“轟隆!”
話音落下。
何郎將再出招。
虛空裏忽地出現一個渦旋。
並且在不斷的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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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暮白麵色一沉。
他身形一震,極強大的吸力險些將他吞噬。
但溫暮白沒有躲,而是緩緩提劍。
劍氣直入渦旋。
繼而炸開。
整個虛空都扭曲。
兩人雙雙墜入更深層次的空間。
“不能再打下去了!”
穩住身形的何郎將伸手叫停。
而溫暮白也朝左右看了一眼,說道:“我知再打下去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但我們可以先回去再打。”
何郎將相當無語,看來不論怎麽樣,沒有結果前,這一戰是止不了的。
他能有什麽辦法?
事到如今,也隻能奉陪到底了。
他就想每日裏吃吃喝喝睡大覺,如此簡單的夢想,怎麽這麽難實現呢?
......
溫暮白與何郎將的一戰自被薑望目睹。
他很意外這個時候溫暮白突然入了隋。
是呂澗欒對李浮生一事有了新的想法?
但目前溫暮白與何郎將一戰,薑望倒是沒有那麽關心。
他更時刻注意著韓偃的動向。
韓偃用了很多方法試圖把幕後擾局者引出來,卻都無果。
而薑望自己也借著遍及苦檀的‘李浮生’的視角,很認真的觀察可疑之處或人,同樣毫無所獲,就仿佛幕後擾局者根本不存在。
要說唯一的發現,自然便是小魚。
呂奉閑殺了‘李浮生’,薑望沒怎麽在意。
這些‘李浮生’的問題遲早會被察覺。
可也算是從頭看到尾,呂奉閑費那麽多功夫,還是沒能殺得了慕容,讓薑望也不得不感慨,到底是慕容命不該絕,還是呂奉閑的時運不濟?
見小魚在到處找呂奉閑,哪怕有呂澗欒的關係在,薑望亦未露麵製止,拋開隋境宗門弟子,死者還有一位武神祠的武夫,他沒理由不讓小魚殺呂奉閑。
能不能活是呂奉閑的事。
到現在都沒有幕後擾局者的半點蹤跡,才是薑望更關心的事。
看來要麽隻能等山澤的首領對麵具的研究有突破,能找到白衣人,要麽薑望就得考慮,幕後擾局者已做完了該做的事,不會再露出馬腳。
歸根結底,突破點還是會在白衣人的身上。
實在沒有別的辦法,薑望也隻能耐著心等了。
而此時的白家小草閣。
李害亂正在向白雪衣稟報著苦檀的情況。
“根據線索來看,苦檀各郡甚至一郡之地的許多城鎮都有李浮生的身影出沒,但各自行動的勢力,暫未察覺,都以為自己找到的是唯一的。”
白雪衣聞言,思忖道:“看來李浮生身上確實有些不尋常,他如何做到同一時間出現在這麽多地方?”
李害亂說道:“這的確很匪夷所思,但除此之外,我也調查到,有暗中勢力在針對山澤,其目的不明,所以公子才會被韓偃懷疑就是暗中勢力的人。”
白雪衣說道:“被懷疑很正常,誰讓我那麽巧出現了呢,是我做的事,我都未必承認,不是我做的,又怎能給人背鍋?把這股勢力找出來,我也挺好奇,他們是誰。”
李害亂皺眉說道:“韓偃就在找他們,我們也找的話,不就等於在幫他了麽?”
白雪衣笑道:“誰說就是在幫他了,他找是他找,我找是我找,找到我又不會告訴他,反而能將這暗中的勢力當作棋子,把苦檀的局麵攪得更渾一些。”
李害亂揖手道:“原來如此,我這就去辦。”
白雪衣擺手道:“去吧。”
李害亂剛要走,白雪衣又忽然叫住他,問道:“可有薑望的消息?”
李害亂搖了搖頭,說道:“苦檀的局勢已經很亂,有太多外來者,我們調查的過程已經很小心謹慎,因而許多事能避則避,實在沒辦法再探知薑望的事。”
白雪衣點頭說道:“也罷,謹慎一些好,先著重把暗中的勢力找出來吧。”
李害亂領命而去。
無盡虛空裏。
溫暮白與何郎將仍未分出勝負。
而在磐門外的駐紮營地裏,因為瞧不見畫麵,驍菓軍的甲士們很著急。
他們都很相信自家將軍的實力,哪怕溫暮白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可還是堅信自家將軍會贏,但打了這麽久還沒有結果,他們很難不急。
石竺雖然也看不到戰鬥的情形,卻是一臉平靜,毫不在意。
直至某一刻,虛空忽然被撕裂。
溫暮白與何郎將的身影回到了營地裏。
他們都是衣袍破爛,看起來很是狼狽。
隻是何郎將的臉色更難看。
但倒是沒人篤定是何郎將輸了。
因為何郎將不想打,從一開始他臉色就不好看。
而結果如何,所有人也都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