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1章 暖暖有預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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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守舍地回到暖暖的兒童房,我呆呆看著長燼輔導暖暖的挺拔高大背影……
地府機密文件、普通人是沒資格看的,連我都會被文件封口的地府大印給反噬彈開。
可這些文件卻送來了雲皎山莊,放在長燼的辦公桌上。
長燼……到底是什麽人?
早在他死而複生,我從他的麵相八字算不準他的氣運壽元時,我就該懷疑他的身份……
劉姨還記得那天北善柔把我拉入幻境之事,就意味著,至少在入幻境之前,北善柔確實和我說過那番話。
她說,長燼身份尊貴,我沒那個福澤做長燼妻子。
她還說,長燼若是真的信任我,怎會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肯告訴我。
長燼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麽……
我坐在柔軟的小床上,低頭看著手機裏周家小少爺給我發來的新信息:
“梔梔姐,我按著你的思路去查了下,發現北家那位姑奶奶、竟然一直沒有回北家,更怪的是,前兩天那個蕭團長也突發腦溢血,已經走了。
北善柔,失蹤了。但北家肯定是清楚一些內情的,北家家主前一段時間和姐夫見過麵,然後北家姑奶奶手裏攥著的那些公司股份,最近都莫名其妙的轉移回北家家主手裏了。
據可靠內部消息講,北家祠堂裏最近多了一副靈位,極度懷疑是北家姑奶奶過世了。”
北善柔失蹤,也就意味著那天長燼絕不是僅給了北善柔一槍那麽簡單。
她的死,究竟是因為長燼眼裏容不得沙子,看不得任何人欺負我,還是因為北善柔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
阿燼,你到底是什麽大人物,與地府又有什麽關係?
左思右想思考得腦袋疼,我放下手機,主動走到長燼身後,彎腰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後背上。
他一愣,溫柔拍拍我的手背,“丫丫,怎麽了?”
開口的一瞬間,我突然又覺得,他是什麽身份……似乎並不是那麽重要。
我隻需知道他是我老公,是愛我的長燼就夠了。
“沒怎麽,就是突然想抱抱你。”我歪頭枕在他肩上,細嗅他衣上的淺茶香,心滿意足道:“我現在,老公和閨女都有了,好像一晃眼,人生就已經圓滿了。”
“笨丫丫,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握住我的手,輕言慢語說。
小暖暖寫完一個‘波’字,昂頭天真看我:“媽媽,你是不是無聊了?我把爸爸送給你,讓爸爸陪你玩。”
我揉揉小家夥腦袋,“別鬧,媽媽不是無聊,媽媽就是想來抱爸爸一下,你好好寫作業,爸爸要盯著你學習呢。”
小暖暖努了努嘴,“可是,暖暖不需要爸爸盯著寫作業呀,暖暖學習可自覺了。”
長燼順勢拉住我的手,站起身:“嗯,既然我們小暖暖都這麽說了,那暖暖先寫,我讓小黑小白過來輔導你,有什麽你不懂的,你找兩位叔叔給你解釋。”
小暖暖拿著鉛筆頂腮幫子,歪頭看長燼,乖巧答應:“好,爸爸你去陪媽媽,爸爸媽媽,暖暖愛你們呦!”
我心都要被小家夥給喊化了,彎腰往小暖暖腦袋上吧唧親一口:“爸爸和媽媽也愛暖暖。”
長燼攬著我的腰,把我收進懷裏貪婪揉揉,“好了夫人,我們回房間,夫人在外累一天,回去,為夫給你解解乏。”
說是解乏,實際上卻是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將我按在牆上肆意親吻索取——
我有點受不住他這樣迅猛的進攻,氣喘籲籲地捧住他那張驚為天人的俊容,被他撩撥得心尖癢癢。
“阿燼……”吐息似火,與他的呼吸纏繞、交融。
他控住我雙手,把我按在牆上親的還不解火,又摟著我的腰一路踉踉蹌蹌去辦公桌邊。
掐著我的腰猛一把將我送到黑曜石桌子上,他抓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欺身吻過來,攻勢漸強……
我抬起另一隻手,本能地用指尖,輕輕摩挲他發燙的脖頸,他喉間一滾,吻技極好地探出軟舌,撬開我的唇齒,勾著我配合回應他。
手不小心碰到旁邊的文件袋,我心下一驚,麵上卻假裝沒有注意,手撫上他的後腦勺,按著他的頭,盡情向他無聲傾訴心中愛意——
眼尾餘光果然捕捉到他大手一揮,桌上的文件袋瞬間消失不見。
阿燼,他真的不是普通人……
小騙子。
我抬腿掛在他腰上,趁他不備,整個人都攀在了他身上,媚態慵懶的軟聲提醒他:“阿燼……去床上。”
他立馬意會,大手托著我的腰臀,臉紅微喘地帶我去床上……
又是一夜翻雲覆雨,似乎從五陽觀回來以後,他就愈發不知收斂,放縱自我了,每回親近都要折騰個好幾次才肯罷休。
偏偏次次都是按小時起步,一晚下來,腿都磨疼了。
再這樣鬧,我總感覺用不了多久,暖暖就該進入幫我們帶二胎的階段了……
不過,破曉時分,他擁著累到脫力的我,突然幫我按揉起了腰肢。
“丫丫,為夫幫你,把東西逼出來。”
我啞著嗓子不解出聲:“啊?”
他心疼地摟緊我:“不想讓夫人,再受一次生子之苦了。暖暖已經回到了我們身邊,為夫還想和你……縱情貪歡些時日。”
我哽了哽,覺得我這個老公……一天一個主意,前一陣還信誓旦旦喊著有娃了就生,要和奶奶對著幹,先斬後奏呢。
現在,又急著亡羊補牢。
“還能弄出來嗎?”我趴在他懷裏懨懨問。
他吻了下我的鼻頭:“可以。”
“你、這些知識都是和誰學的?”
“夫人不曉得,男人在這方麵,都是無師自通……”
“……”
這人啊!
翌日,送暖暖上學的活交給了家裏保鏢齊大哥。
七點鍾,暖暖吃過範大哥做的早飯就背著小書包歡喜來我們屋和我們打招呼告別了……
彼時,我和長燼剛進入深眠狀態,我趴在長燼身上睡得正熟,突然感覺大床猛一震,有什麽東西跳了上來,嚇得我本能抱緊身邊人的脖子。
“爸爸媽媽,你們怎麽還在睡懶覺,明明昨晚比我睡得還早!”
“爸爸媽媽,我要去上學了,媽媽你乖點,在家等我,暖暖愛你呦——”
說完,小丫頭爬過來,照著她爸和她媽我的臉,吧唧吧唧連親兩口。
我:……不敢動,怕她扯被子!
長燼倒是極為鎮定,抬手撫了撫我一頭亂發,闔目從容嗯了聲,慈愛地交代:“好好上學,中午我讓人去給你送飯,想吃什麽提前告訴劉姨。”
“好的爸爸!”
範大哥白大哥遲一步追進來。
“哎呦喂我的祖宗啊,你爸媽還沒起床呢,你怎麽就闖進來了!”
“老板你休息,我我我、我這就把小主人給拎走……”
“暖暖還要再親媽媽一口!”
“別親了祖宗,你媽媽睡覺呢,她有起床氣!”
“啊?什麽是起床氣?”
“就是誰在她睡覺的時候吵醒她,她醒來就會給你……”
“給你爸一巴掌!嘶,小白,你別亂說,孩子還小,別嚇到她……”
“哦對,對,是給你爸一巴掌——嗯,咱們先走,再不上車你上課要遲到了。”
“好叭,爸爸好慘,那我以後不在媽媽睡覺的時候吵醒她。爸,我去上學了!”
“嗯。”
等兩位大哥把這位小祖宗帶出去,且重新幫我們關上房門後,我才摟著男人猛鬆一口氣,腦袋暈乎乎的,頹廢沉吟:“昨晚竟然忘記鎖門了。”
“沒算到這小丫頭今天會這麽闖進來,沒事,丫丫,我們再睡會。”
“幸好家裏有人送暖暖上學,不然誰能經得住你夜夜這麽折騰……今天你不去公司了?”
“過幾天公司年會,創宏現在上上下下都在做年尾工作總結,沒有多少新任務。總裁辦的事我讓小白順便盯著了,我不過去,留在家裏陪丫丫。”
“做總裁就是好,不用早九晚五。那就辛苦殷總今天陪我睡個懶覺了。”
“丫丫。”
“嗯。”
“我們要不要,再來一次?”
“啊?你還不累麽?”
他貪婪親我脖窩:“不累……克製不住。”
“你冷靜些……”
“丫丫,閉上眼睛。”
……
中午十二點,我穿著睡裙精神不濟地打著哈欠,跟長燼下樓吃午飯。
今天奶奶和二叔也少見地聚在客廳裏,等我們一起同桌吃飯。
自從搬到雲皎山莊,奶奶不太適應在樓下餐廳吃,大多時候都是和我們分開吃飯的,每回都是讓劉姨把飯菜送進她的房間裏。
而今天,可能是因為二叔來看望她,她心情好,所以就想著和我們兩口子聚一聚。
午飯一如既往地豐盛,長燼幫奶奶盛了碗雞湯,又給二叔添了些清淡的百合桂圓小米粥,之後才給我夾我喜歡的紅燒排骨,糖醋裏脊。
奶奶見我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蹙眉歎口氣:“你們啊,就算是新婚……也不能鬧得影響睡眠,一個首富老總,睡懶覺睡到十二點,像什麽樣子。”
這熟悉的語氣,看來,奶奶還是對長燼有偏見。
我護內的挽住長燼胳膊,歪頭往長燼身上一靠,任性道:
“奶奶,你總說長燼幹嘛,是我昨晚追劇追久了今天早上起不來,偏要拉著長燼一起睡懶覺的!你也知道我怕冷,最近天越來越寒了,估摸再過幾天就該下雪了,沒有長燼在身邊,我冷,睡不著。”
奶奶嫌棄瞥了我一眼:“這個山莊裏,到處都是地暖,我在房間裏都不用穿厚衣服,夜裏蓋被子還覺得熱!你還冷嗎?”
我委屈哼唧:“暖氣是暖氣,地暖哪有人暖舒服。”
奶奶噎住,無奈嗔怪:“你啊!強詞奪理!奶奶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你就護上了,成,以後奶奶可不敢再講你男人一句不好!”
長燼揉揉我的腦袋好笑著連忙賠罪:“奶奶言重了,奶奶是長輩,我這個孫女婿有什麽不足之處奶奶盡管提,我都接受。”
我鼓腮咕噥道:
“我家長燼本來就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奶奶你年紀大了,不能總拿以前那套思想觀念來管束我們。現在的年輕人,哪有不睡懶覺的。
再說你把長燼說的不睡懶覺了,以後誰陪我賴床,我冬天可怕冷了,沒有長燼這個陽中帶陰命格的貴人暖著,我會被凍死的!”
奶奶聞言,拿我沒辦法的妥協道:
“行行行,以後奶奶不管你們兩口子的事,你們想睡到幾點起,都成,反正我也不是每天都等你倆起來吃飯。
今天是你二叔來了,我又聽小範說,長燼也沒去上班,這才想著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熱鬧一下。”
“對了二叔,你身上的傷好點了嗎?”我關心問他。
至少,二叔這個角色,他扮演得很盡職,也曾是我生命中的一縷光。
二叔笑笑,給我夾了塊我喜歡的魚腹肉,悶聲道:“好點了,已經去華康醫院處理包紮過了。”
我深歎一口氣,心底百感交集。
當然會好點……畢竟他身上的殘毒,還是我燒了一夜符紙給他逼出來的。
鳳微雪這廢物,一點用都沒有!
亦或者,許廣海,本就不想把毒全部逼出來……
我低頭吃著飯,沉默片刻,還是決定給他提個醒:“昨天我在殯儀館,看見鳳家主了。”
二叔夾菜的動作一頓。
奶奶意料之中的沒好臉:“吃飯的時候提他幹什麽,晦氣!”
二叔埋低頭,依舊沒搭話。
長燼給我夾著菜,配合道:“他是沈老太太女婿,沈老太太的喪禮,他肯定要去主持大局。”
“上次在拍賣廳,他替我擋了一刀,鳳微雪那一刀上抹了玄門邪毒,沒有解藥的話,一刻鍾就會死透透的。”
“有許廣海在,那毒是許廣海下的,他手裏,肯定有解藥。”
“他是有解藥,但他如果故意留上一手,不將毒完全清除,那毒素殘留在鳳家主體內,鳳家主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
我說完,長燼淡淡道:“許廣海如果想霸占鳳家家產,這樣做,也合理。”
二叔終於開口搭了話:“許廣海霸占鳳家家產?鳳家還有鳳夫人,與鳳微雪,鳳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一,豈是他想霸占,就能霸占的。”
我吃著長燼夾給我的菜,裝作漫不經心:“二叔你不曉得,鳳家的情況比較特殊,鳳夫人現在沒了沈家做靠山就是個廢物,她拿什麽和許廣海鬥?至於鳳微雪,更廢,她現在全倚仗許廣海這位師父耀武揚威呢,怎麽可能與許廣海作對?”
“說到底,那也是鳳家的財產,鳳微雪好歹是鳳南天名義上的女兒……”
長燼直白揭穿:“鳳南天應該還不知道,他的好養女之所以這麽受許廣海信任器重,其實是因為她早就將自己的肉體出賣給了許廣海。”
“什麽!”二叔一震,詫異不已:“你說,鳳微雪和許廣海,苟合?他們、鳳微雪才多大啊!許廣海都可以當她爹了!”
“鳳微雪是自願的。”
長燼輕描淡寫地揭露肮髒事實:
“鳳微雪靠身體討好許廣海,大約是害怕自己不是鳳南天的親生女兒,鳳南天終有一日會為了梔梔舍棄她,所以就想提前給自己留條後路。
鳳南天應該還不知道,鳳微雪的親生父母幾年前就已經來京城找過鳳微雪了,是鳳微雪舍不得鳳家的榮華富貴,不想跟親生父母回去過苦日子,於是便慫恿自己的師兄李梓傑,替她除了自己的親爸媽。”
“除了?”
二叔拿著筷子的手在發抖,長燼點點頭,說得更直白些:
“殺了,永絕後患。她親生母親和她親生父親當年是不顧家人反對執意在一起,私奔的。已經與家裏斷絕關係不再聯係好幾年了,故此,他們死了這麽久,也沒人幫她們報案。”
“這畜生!”二叔重重放下筷子,咬牙惱恨道:“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能下得去這個狠手,她枉為人!”
奶奶不理解地看了眼二叔,抱怨道:
“你這麽生氣幹什麽?這是鳳南天的報應!鳳南天這個渾蛋為了家族容忍別的女人頂替自己發妻的身份這麽多年,明知身邊這個妻子是假的,女兒也不是親生的,還瞎了眼的對她們掏心掏肺,為了保護她們,不要自己的親閨女!他啊,活該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二叔抿了抿幹澀的唇,艱難苦笑:“對,媽……你說得對,都是他活該。”
我看了眼抑鬱失落的二叔,暗舒一口氣,該提醒的,我都已經提醒過了。
鳳南天,我待你,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下午。
我料想到章懷英會聯係我,但沒想到這家夥不給我發信息,竟直接果斷殺到了雲皎山莊來——
白大哥給他衝了杯咖啡,我靠著長燼玩手機,今天好不容易捉到在線的祝漓,不拽著她打完酣暢淋漓的兩把我絕不下線!
長燼幫我向章懷英了解情況:“市長夫人現在,還昏迷著?”
章懷英抿了口咖啡頷首:“是啊,這幾天實在情況不大好,我才來叨擾殷總和小師祖。
上回小小姐和姑爺離開後,夫人突然出事,我第一時間就想到去檢查小小姐與姑爺給夫人帶來的東西,然後查出,那隻玉鐲子上附了陰邪之氣……
小小姐向來頑劣刁蠻,我真沒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夫人下死手。夫人好歹是她的親媽啊!”
“那鐲子,是市長女兒親手給夫人戴上的?”長燼問。
章懷英點頭確定:“是,當著我和市長的麵給夫人戴上的,小小姐說是她特意去玉石市場挑的原石切割,給夫人開出來的,上好的和田白玉玉鐲,還說,戴上養人。”
“市長,去問過小小姐為什麽要這麽做麽?”
章懷英歎氣道:
“小小姐和市長、市長夫人感情都不太好,小小姐每次來家裏都和市長不歡而散,尤其上回,小小姐又提到讓市長給姑爺調職的事。
市長呢,是個倔脾氣,最討厭別人走後門托關係,那晚在飯桌上,市長喝了點酒,就指著姑爺的鼻子明白說,自己不會給他調職,再提這件事,惹急了他,他不但不再提拔姑爺,還要給姑爺降職,把姑爺調到鐵路局去。
鐵路局那種地方的領導,油水少,幹得活還累,就連國家法定節假日都不能休息……
市長說的是過分了些,小小姐當時還摟著大肚子摔了個碗,飯剛吃完,姑爺就帶小小姐回家了。
這父女倆都是死要麵子拉不下臉的人,脾氣倔得很,誰也不服誰,市長夫人出事後我壓根不敢告訴市長問題出在小小姐送的鐲子上。
可市長他老人家,眼睛太毒了,我根本瞞不住!
他發現我把夫人的鐲子取走,遲遲不肯給夫人再戴上,就猜到了真相是什麽,加上我們那個不成氣候的姑爺這段時間私下裏和玄門聯誼會的人走得很近,夫人前腳出事,後腳玄門聯誼會的人就主動找上了市長,市長就算是個傻子,也該預料到他們是在搞什麽鬼了!
市長前一陣,倒是沒有直接去問小小姐的事,昨晚可能是情緒上頭,沒控製住,連夜讓秘書開車送他去小小姐家,和小小姐吵了起來。
深更半夜的,父女倆一個坐在門口抽煙,一個站在屋裏哭的稀裏嘩啦,那場麵,我這個外人看了都難受。”
“市長為何,不願意接受玄門聯誼會的幫助?”
章懷英搖頭:“玄門聯誼會那些人,都不是什麽清白貨色。市長一生閱人無數,什麽人能交,什麽人不能交,都瞞不過他的眼。
況且玄門聯誼會背地裏的牽扯太多了,市長身在其位,一旦被人舉報拉幫結派,充當某些人的保護傘,市長這輩子的清譽都毀了!”
長燼嗯了聲,抬手撩開我鬢角碎發,溫柔摸摸我腦袋,不影響我帶祝漓大殺四方:“這幾天我也要出門一趟,本來還擔心夫人在家無聊,正好,你替我照看夫人。”
章懷英皺緊眉心:“是……玉山的事?”
長燼點頭:“我和三叔,一起過去。創宏那邊全權交給段鳳臣代理。”
“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我跟了市長不少年,市長對我很信任,與我幾乎無話不談……前天市長讓我給你起了一卦,卦象與小師祖之前算出來的一樣。但,還是要提醒殷總,路上小心,不可懈怠。”
“無事。頂多兩天我就會回來,這兩天我把我夫人交給你,我夫人若是出了什麽事,我拿你是問。”
“殷總你放心就好,市長特意囑咐過,不行就把暖暖小姐也接到市長府邸裏,市長家可比沈老太太家的安保工作做得還好,把守森嚴。”
我停下指尖的操作,昂頭問他:“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他揉揉我的肩膀,溫聲道:“明天,正好周六,暖暖放假。可以一起帶到萬市長家,萬市長也很喜歡孩子。”
章懷英趕緊附和道:
“對啊,我們市長是很喜歡孩子,每次市長去孤兒院學校檢查指導工作,都抱著人家小娃娃舍不得撒手!
市長,其實很盼望小小姐肚子裏的小外孫出世,但市長也清楚,小小姐恨他,不會讓他幫忙帶孩子。
市長剛認了小師祖為幹女兒,幹女兒的孩子也是外孫嘛!說不準市長看見,能彌補一下內心深處的情感空缺。”
“也行。”我頷首答應,歪頭靠在長燼肩上,還是有幾分心下難安,想了想,為保萬無一失,抬指化出一張閃爍紅光的耀目金符。
我將金符一撕為二,上半部分塞進長燼手裏,下半部分我自己留著:
“我剛拜師那年,師父給了我兩道可以保命的靈符,這是其中一道,這一半你要貼身攜帶著,危及關頭可以救你一命。
這符紙咱們一人一半,我的這一半可以感應到你的安危,你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收到信息。
長燼,你要聽話,一定要符不離身。
不然,我在千裏之外也會時刻牽掛你,你也不想我擔心你,擔心的寢食難安吧!”
長燼拿起那半截金符看了陣,勾起唇角,玉指在符紙上細細摩挲,“你師父給你的保命符,是要你在生死關頭使用的,這樣撕了給我,是不是太浪費了?”
“你去玉山,還不夠情況危急嗎?”
我挽住他的胳膊,低聲逗他:
“不礙事,這種符我師父一天能畫八百張,不稀有的,而且用在你身上怎麽能叫浪費!你老實聽話,貼身攜帶,符紙離體我是能察覺到的!
要是讓我發現你偷偷把符擱別的地方,沒有隨身安放,我一定打電話過去找你興師問罪,吵死你!”
其實,早在師父將符紙放進我手心的那日就囑咐過我,此符,有逃死劫,僻生機之效,因此,他隻能給我兩張。
明白講,兩張赤金符就是給我加了兩條命。
此符含金量太高,以至於從前我哪怕真到了性命垂危之際,但凡還有一線生機,我都不會動用這兩張赤金符。
但,這次長燼要去玉山,雖說我提前卜了卦,卦象未顯示有凶跡,可我的心底,還是不知為何,總覺得不踏實……
卦象大安,直覺卻是要出事,這種情況以往我從未遇見過……
隻有兩個可能,要麽,是我思想太緊張了,直覺出了錯。
要麽,真有什麽預料之外的大事要發生。
青陽師兄說過,世間之卦,是沒有辦法做到卦卦皆準的,因為,天意,不可盡算。
天機,不可盡泄。
但一旦卦象之外的事發生了,那這件事,必然驚天動地,影響甚廣。
簡而言之,要麽應卦,要麽此事,非人力可掌控。
師父是得道的仙人,若是長燼真倒黴碰上了這種卦外事,有這張赤金符護身,長燼至少能逃過一劫……
突然發現,從前我視若珍寶的東西,此刻與長燼相比,竟是如此不值一提。
靈符沒了就沒了,長燼,得給我保住。
“好,我聽夫人的話,此符隨身攜帶。”他將符紙放進西裝外套的內側口袋裏,無視章懷英的存在,低頭就往我額上深深吻了一口,“夫人,等我回來,兩天,我周日晚上,我一定趕回來陪你和暖暖。”
“嗯。”
……
傍晚,小暖暖放學回來,先去找奶奶和二叔吃了一肚子的餐前點心。
六點半,才背著小書包回房找長燼輔導作業。
“爸爸,應用題好難啊,橘子兩塊錢一斤,西瓜是橘子的四倍,西瓜是多少錢一斤,小明帶了十二塊錢,能買多少西瓜……十二塊錢,隻能買一斤半的西瓜,可標準答案卻不是一斤半,是一斤……”
長燼耐心回答小暖暖:“因為這題出的比較死板,正確答案是一斤西瓜,餘四元。”
小暖暖歪頭:“那為什麽不能順手再買兩斤橘子?”
長燼擰眉:“因為、出題的人不喜歡吃橘子。”
小暖暖:“哦……那如果暖暖下次再碰到這種題,怎麽判斷出題的人喜不喜歡吃橘子呢?萬一下次他不喜歡吃西瓜了呢?”
長燼:“……爸去喝口水。”
小暖暖:“……”
我無奈過去接替長燼輔佐暖暖,細心解釋:
“暖暖你記住,課後作業與考試出的題目都是根據教學進度來的,你今天學的是餘數,題目上隻問十二塊錢能買多少西瓜,他沒問橘子,所以就不需要考慮橘子。
如果買一斤半的西瓜,小明不就沒有餘錢了嗎?所以小明隻能買一斤西瓜,餘下四塊錢。”
小暖暖哦了聲,撓撓頭,勉強道:“我懂了……”
長燼去飲水機前接水,順便問了句:“暖暖,喝水麽?”
小暖暖回頭看他,小奶音脆生生地回答:“爸爸,不喝……”
好奇地盯了長燼很久,努了努嘴,突然說:“爸爸……可不可以,最近不要靠近山?”
長燼拿著玻璃杯一怔,“為什麽?”
小暖暖猶豫半晌,懦懦低頭,小奶音突然小聲:“因為,山,會爆炸……爸爸身上,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