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1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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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風天羽提及敏真送來的兩壇‘君離’酒,稱讚其醇厚難得,並透露自己和敏真在找尋一種名為‘紫紅華英’的烈酒給四哥。
蕭湛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深邃,說道:“我確實嚐過紫紅華英,那酒濃烈非凡,令人難忘。但可惜的是,世上再無此酒。”
風天羽不解地問原因,蕭湛解釋說,隻有他的大表哥風天陽會釀造這種酒,而他已經戰死沙場。
每次邊關勝利,將士們都會共享這珍貴的美酒。
陽山之戰後,僅存的兩壇紫紅華英被灑在了風天陽的墓前,以表敬意。
自此,這烈酒成為了一段無法再現的曆史。
風天羽聽了這話,心中波瀾起伏,意識到這些線索可能揭示出他與風家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決定回去告訴敏真不要再尋找紫紅華英,因為釀酒的人已不在人間。
說完,他急匆匆地離開了。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大膽的猜測,但這個想法太過驚人,讓他不敢細想,隻好快速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蕭湛隨口說道:“我雖隻見過駙馬兩次,卻能感受到他和無憂公主之間的深厚情感。”
“確實如此。”
耶律君回答:“他們經曆了很多才走到一起,感情自然深厚。”
蕭湛聽了這話,心裏一沉。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二表哥恢複了記憶,這段複雜的關係該如何麵對?
思緒至此,蕭湛下了最後一顆棋子:“這一局,承讓了。”
耶律君看著棋盤,意識到自己已經無力回天,隻得笑著承認失敗:“蕭首輔果然棋藝非凡,本皇子甘拜下風。”
蕭湛微微一笑:“太後娘娘讓我轉告您一句話。”
“哦?”耶律君好奇:“什麽話?”
“她說您之前給她的藥效果很好,特讓我代她向您致謝。”
“就這些?”耶律君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蕭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說:“實際上,太後娘娘現在已被長樂長公主軟禁。”
耶律君仍保持著微笑:“這似乎是你們皇室內部的事,為何要告訴我?”
蕭湛語氣平和:“當年太後用四皇子殿下的毒藥對付先帝,成功確保新帝登基,因此她希望通過我再次向殿下求取同樣的藥物。”
“她這次又打算對付誰呢?”
耶律君的笑容逐漸消失,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恐怕是長樂長公主吧。”
“沒錯,任何阻擋皇上的人,都將是目標。”蕭湛回應道。
“既然如此。”
耶律君說道:“我和那長公主有深仇大恨,這藥我當然會提供。”
盡管對蕭湛的話有所保留,但他樂見有人對付薑雪。
而且,手中的毒藥還有許多,再分一些出去也無妨。
說完,他果然把那瓶神秘的西夏宮廷藥交給了蕭湛。
接過藥瓶,蕭湛輕聲問道:“四皇子殿下能否再賜一粒解藥?萬一傷及無辜,至少還能補救。”
“既然決心對付長樂長公主,要解藥又有何用?本皇子隻供毒藥,不解其害。你們行事時務必小心,莫要錯下毒手。”四皇子答道。
“確實多餘了。”
蕭湛收起藥瓶:“感謝殿下的提醒,我們會格外小心,確保萬無一失。”
“期待你回皇城後的好消息。”四皇子說道。
“好。”
風天羽回到公主府後,心事重重地把自己鎖在書房裏。
耶律敏真聽到消息趕來,焦急地敲門詢問:“阿城,你沒事吧?”
屋內一片寂靜,她的心隨之揪緊。
“阿城,快說句話。不然我真要破門而入了!”
話音未落,門緩緩打開,風天羽站在門口,眼神中卻透著從未有過的陰霾。
“阿城,你怎麽了?”耶律敏真再次問道。
風天羽冷聲道:“敏真,進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他獨自思索良久,終於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尋回失去的記憶。
他不願再迷茫地過活,哪怕真相殘酷,也好過終生活在疑惑之中。
耶律敏真聽話地走進書房,試圖握住他的手,卻被他輕輕推開。
這種舉動讓她感到害怕,難道他已經記起了什麽?
“阿城,你去見四哥發生了什麽?怎麽變得這麽奇怪?”她擔心地問。
“敏真,你還記得我們結婚時的誓言嗎?”
風天羽直視她的眼睛,緩慢而堅定地說:“相知、互信、坦誠相對、共度一生。”
耶律敏真在他的注視下有些不安,低下了頭:“我當然記得。”
“敏真,我想知道真相,我是誰?”風天羽直視著耶律敏真,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麵對這個問題,耶律敏真的心反而平靜下來。
她凝視著他:“你是我心中的阿城,我的駙馬。”
“可是,阿城是哪國的阿城?”他追問。
“當然是……”她話未說完,被風天羽打斷。
“敏真,我隻求真話。”
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
“最近,我夢到了很多往事,記憶在慢慢回來。總有一天,我會記起一切,你無法永遠瞞下去。不如現在就告訴我實情。”
耶律敏真的眼眶濕潤了。
她如何啟齒告訴他,當初救回失憶的他時,為了留住他,隱瞞了他的將軍身份和已有家庭的事實?
她害怕他知道真相後會離開她,畢竟他對國家如此忠誠。
但她的一生太孤單,隻有在他身邊才感到快樂。
風天羽看穿了她的猶豫,心沉了幾分。
“敏真,無論事實多麽殘酷,我都需要找回自我。我不願渾渾噩噩地活著。如果你真的愛我,請告訴我全部。”
耶律敏真擦去淚水,深深吸了一口氣。
“阿城,乾國風家有三個兒子,而你是被認為戰死的二公子風天羽。”
盡管早有預感,聽到這句話時,風天羽依然感到震驚,幾乎站立不穩。
耶律敏真急忙上前扶住他,卻被他掙脫開來。
“所以說我忘記了效忠的國家、責任、親人和妻子,成了敵國的駙馬?這與叛國無異。”
他意識到自己的幸福建立在謊言之上,自己不知不覺間做了不忠之事。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欺騙。”
耶律敏真淚如雨下:“你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