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哼~”
    “不要跑！不要害羞！讓我康康！”
    讓我看看你發育得好不好！？
    幽暗的空間裏，赫伯特輕鬆寫意地抱著蛇尾摩挲，將臉頰湊上去蹭了蹭。
    然後，還沒等赫伯特多感受一下蛇尾的滑膩，他就又觸碰到了鱗片上的隱秘符文。
    嗡——
    赫伯特再次陷入了被知識“倒灌”的狀態。
    不過相比於之前的淒慘，如今進階傳奇的他在承受能力上得到了大大提升。
    已經可以承受住這洶湧的精神洪流的狂暴洗禮。
    赫伯特抱住蛇尾沉默著下來，感覺自己的腦子在被知識漸漸灌滿。
    其實，赫伯特此刻是可以選擇放開手臂來強行擺脫這種狀態的。
    但是，從隱秘符文上傳輸而來的知識竟然十分“恰好”的就是他如今最欠缺的傳奇知識相關。
    所以，猶豫再三，赫伯特不得不放棄這個對蛇尾動手動腳的難得機會，一心一意地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之中。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巧合，背後的原因令人暖心——奧菲迪婭用知識做籌碼將他硬控在了原地。
    “……好吧。”
    僵持了一會兒，赫伯特無奈投降，放棄了再幫她拋光一下蛇尾鱗片的想法。
    “這次算你贏了，我不亂來就是了。”
    赫伯特是老實了，而在另一邊，半位麵的氣氛雖然同樣安靜，但卻是另一個極端。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變得相當安靜，空氣中飄蕩著尷尬的氣氛。
    鏽釘主教：“……”
    奧菲迪婭：“……”
    鏽釘主教在自我懷疑，他繃著臉，在心中反複思考。
    自己是不是又來錯了？
    又來的不是時候？
    還有，赫伯特哪去了？
    他人呢？
    我明明看到他走進來了啊……真是奇怪呢。
    這位古板的聖騎士百思不得其解。
    他雖然出身貴族世家，但是很早就成為了聖騎士的一員，沒有經曆過係統的貴族教育，也沒有在貴族圈中混跡過。
    不過，他雖然疑惑，但也沒有覺得赫伯特和奧菲迪婭之間發生過什麽。
    曖昧？私會？
    怎麽可能！
    最主要的是，鏽釘主教完全沒有將這兩人的關係往那個方向上想。
    別說偷偷曖昧了，就連他們兩個人有什麽特殊的友誼都沒有多想過。
    他是被灰燼主教看著成長起來的，對於這位非常喜歡提攜後輩的前輩一直保持著謙卑的敬重……與畏懼。
    少年時期的陰影讓在麵對奧菲迪婭的時候，一直抬不起頭來。
    在這位閣下麵前硬氣？
    開什麽玩笑！
    就連那個沒腦子的白癡都不敢這麽做！
    而除此之外，對於赫伯特的品行，鏽釘主教也是認可的。
    尤其是他身上的純潔之誓，那可是根本不用言說的證明。
    赫伯特是純潔的。
    那個純潔的孩子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等褻瀆之事？
    更不用說，還是跟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所以鏽釘主教現在不安，也隻是覺得自己出現的可能有些不合時機。
    “……”
    而奧菲迪婭，則是單純的被自己的愚蠢操作給無語住了。
    “我是傻了嗎？”
    她在心裏暗自發問，詰問著自己：“我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事實上，奧菲迪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下意識讓赫伯特躲藏到自己的裙下……
    剛才這個情況，她明明有很多的解決方法。
    比如說，她完全可以讓赫伯特大大方方的站在自己旁邊，以示問心無愧。
    不如說，其實根本沒有躲藏的必要。
    再或者，她也可以拒絕鏽釘主教進入半位麵的請求，反正也不需要跟他解釋什麽。
    讓他等一會兒，讓赫伯特離去之後再放他進來。
    再再或者，也能讓赫伯特躲藏到半位麵的其他位置，反正這裏是她的主場。
    鏽釘主教也不敢隨意探查，也不會有人發現。
    但偏偏，偏偏呐！
    奧菲迪婭自己腦子一抽，選擇了一個最離奇的做法——一把將赫伯特塞進了自己裙下藏住。
    ……嘶！
    在回過神來之後，奧菲迪婭自己都有些繃不住。
    別問。
    問就是腦子沒轉過彎來，完全是本能反應。
    至於這本能反應究竟是怎麽形成的？
    她也不知道。
    不要問我！！！
    兩人就這樣麵麵相覷地沉默了一陣子，還是奧菲迪婭率先開口：“馬爾科姆，你又來找我，是還有什麽事嗎？”
    她完全沒提赫伯特的事情，選擇主動掌控的局麵，操控了對話的主導。
    奧菲迪婭真的不知道是鏽釘主教為何而來嗎？
    不，她知道的。
    鏽釘主教在進入到半位麵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提及了赫伯特的名字，可她卻裝作沒有聽到一樣完全不提。
    如果情商足夠高，就能聽懂她的言外之意——不要提赫伯特的事情。
    但是很可惜，鏽釘主教的情商並不合格。
    “哦哦，閣下，是這樣的，我這次是來找赫伯特的，我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他說要向您匯報。”鏽釘主教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
    這位少小離家，大半輩子都在迷霧修道院成長起來的聖騎士騎士長，根本就不懂得什麽是察言觀色。
    也不是說完全不懂吧，但是當在麵對奧菲迪婭的時候，鏽釘主教根本就沒有往那個方向想。
    他印象中的奧菲迪婭可是從來不會說謊，也不會拐彎抹角的。
    所以，他就按照原先的交流方式進行恭敬回答。
    “我忘記要告訴他在明天正午時分來到騎士團，其他時間都會有一定的影響。”
    “您知道的，那件戰鎧是有生命，它會自行抉擇主人，我要先跟它溝通一下，不然我怕會出現一些其他的意外……”
    鏽釘主教還要詳細解釋，奧菲迪婭頭疼的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
    “……好了，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解釋了。”
    住口，別再說了。
    見他這麽不上道奧菲迪婭心中有些無語，可以清楚他的性格，沒再多說什麽，淡淡說道：“你來晚了一步。”
    “在你來到之前，他確實來向我匯報了一件事情，但是就在剛才，我已經把他送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便是身為史詩強者，在一位傳奇聖騎士麵前說謊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他們對於謊言的嗅覺十分敏銳，能夠輕易察覺出對方言語中的虛假。
    所以，奧菲迪婭並沒有說謊。
    赫伯特確實是跟她“匯報”了一件事情，也確實被她送去了“另一個地方”。
    這話沒有任何毛病，就算是傳奇聖騎士也挑不出問題來。
    果然，鏽釘主教沉思了一下，緩緩點頭，露出了笑容。
    “這樣，那我明白了。”
    “感謝閣下的理解，那我就告辭了。”
    需要強調的是，低情商並不意味著沒情商。
    就算是白癡也能夠察覺到氣氛的不對的。
    鏽釘主教隻是直，不是蠢。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眼前的灰燼主教心情不太好，是不太歡迎自己的。
    於是，在得到一個差不多的答案之後，他便果斷選擇告辭離去。
    總之，先撤吧。
    但是，鏽釘主教最後，卻還是有些情商不足，不解風情地補充道：“對了，如果閣下您之後見到赫伯特的話，請一定告訴他去騎士團找我！”
    “哼。”
    奧菲迪婭瞪了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沒好氣兒地哼了一聲：“囉嗦！”
    不過，她也沒有拒絕，淡然道：“我會轉告他的……嗯，如果我之後遇見他的話。”
    “而且，恐怕不用我轉述，他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鏽釘主教根本沒有多想，隻覺得奧菲迪婭的意思是他之後會先一步見到赫伯特。
    他根本沒有想到，此時赫伯特正在一旁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
    更更想象不到的是，他此刻所在的位置！
    他隻當是奧菲迪婭接受了自己的請求，衝著他俯下身，恭敬行禮。
    而就在他低頭行禮結束，準備起身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正好落到了奧菲迪婭的裙角上。
    嗯？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那個裙角……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似乎不是那麽自然。
    但究竟是哪裏不自然呢？
    好像是褶皺不太對勁，似乎是向內……
    “你在看什麽？”
    ！！！
    平靜但透著一股寒意的聲音讓鏽釘主教猛然回神。
    他當即立正，用力跺腳，衝著灰燼主教恭敬道：
    “報告！沒幹什麽！”
    “我什麽都沒看！”
    ……
    鏽釘主教著急忙慌的來，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當他一無所獲的離開之後，半位麵再次陷入了沉寂。
    奧菲迪婭就這麽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安靜的站在原地。
    她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直到，在裙子裏傳出了一聲異樣的輕響。
    吸溜。
    她的眼皮微微一動，表無語，又似是有些無奈，沒好氣兒地說道：“喂。”
    “你在做什麽？”
    而當她話音落下之後，那個聲音非但沒有消失，反倒開始變本加厲。
    吸溜！吸溜！
    反正都已經暴露了，那就沒有再隱藏的必要了。
    這就跟某些號稱是刺客模擬的潛行遊戲一樣，隻要暴露了，那就可以進入到下一個階段了。
    暴露不是失敗的必要條件，隻要把所有人都消滅了，那我依舊是完美潛行！
    在那無人知曉的裙下，一場對知識的肆意品嚐，正在酣暢淋漓的大肆上演。
    赫伯特正在用自己的一切所能，去品味這份醇厚的知識——他很享受眼前的這一切，恨不得把這些全都塞進嘴……腦子裏。
    我太愛學習了。
    我太愛知識了。
    學習讓我開心！知識讓我快樂！
    “吸溜吸溜吸溜——”
    而就在赫伯特在那一邊吸取知識，一邊在心中大呼“快哉！快哉！”的時候……知識的主人不開心了。
    奧菲迪婭沒有一開始就動手，而是在忍耐了一陣子之後，才冷冷地哼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三、二、一！”
    在給出警告，確定赫伯特打算冥頑不靈地負隅頑抗之後，她終於是做出了驅逐。
    “給我……”
    調整了尾巴的角度，然後猛然一甩。
    “滾出去！”
    曾經的曆史再次重演。
    赫伯特被像是炮彈一樣直接從裙下發射了出去。
    嗖——
    但這一次，他沒有狼狽地再次撞上書架，而是在半空調整好了姿勢。
    背後雙翼展開，宛若降臨凡間的天使一般，直接在半空中猛然定住。
    他睜開了眼睛，衝著奧菲迪婭笑了笑，下意識舔了舔嘴角。
    “嗬嗬，多謝你的饋贈。”
    多謝招待~
    至於他到底謝的是哪一部分呢？
    那就見仁見智了。
    反正赫伯特不打算把話出口，奧菲迪婭也不會真的刨根問底的去問。
    並不是所有事情都適合搞得太清楚。
    有些事情不問出來就是默契，真的問出來了，反倒很沒有意思。
    最終，奧菲迪婭隻是翻了個白眼，淡淡道：“……哼，下不為例。”
    對於這位執意想要為自己分擔壓力，而不惜背負上這樣命運成為守密人的“白癡”少年。
    奧菲迪婭即便是嘴上不說，心裏也會對他有一些感激，對他格外寬容。
    更不要說她本身就對赫伯特有著相當程度的好感。
    雖然那原本隻是對晚輩的疼愛，但經過赫伯特的操作，這份情感也逐漸開始稍稍變質。
    雖然還沒有完全的轉化成功，但是已經與最初有了相當大的差別。
    “好的，我下次一定注意。”赫伯特笑眯眯地點點頭，收回血翼，重新落到了地麵上。
    “說起來，我沒想到騎士長閣下在你麵前竟然也是這麽乖巧，他很害怕你嗎？”
    之前荊棘主教就已經展露過對灰燼主教的畏懼，表現得又倔又慫。
    但當時赫伯特沒有多想，隻覺得這是特例。
    但是，在看到鏽釘主教的反應之後，他意識到了……奧菲迪婭可能有著自己完全沒有見識過的另外一麵。
    他有些好奇。
    難道說，很殘暴嗎？
    而麵對赫伯特“露骨”的窺探，奧菲迪婭眼波一轉，淡淡的撇了撇嘴，哼道：
    “怎麽，你難道想試試嗎？”
    試試？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赫伯特果斷收起了自己危險的想法，搖頭道：“嗯……這次就算了，但下次一定。”
    “哼！”
    而在開完玩笑之後，赫伯特收斂起了輕浮的笑容，衝著奧菲迪婭輕輕行禮，問道：
    “看守者閣下，我已經擁有資格了嗎？”
    “……嗯。”
    奧菲迪婭眼神複雜地看著赫伯特，最終輕輕點了點頭，向他伸出了手。
    “願你能夠守護隱秘。”
    “……與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