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25.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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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而充實的一天,安南返回城主府。
    他一見到奧爾梅多和伊蒂莉婭就高仰起頭,還是伊蒂莉婭寵溺的說“忙碌了一天真是辛苦你了”才讓他放下高傲。
    “這個就是你說編毛衣的毛線團?怎麽這麽小?”
    奧爾梅多的目光則落在安南手上。
    “大的我讓艾普去編了,小的拿回來玩。”
    “玩?”
    安南向趴在大姐腿上的莉莉揮了揮手,扔出毛線團,莉莉瞬間躥了過去。
    ……
    《楚門的世界》拍攝進度一日千裏,快到讓安南感覺他們不是在拍戲。
    還好,演員指導、道具師、群演們因為總跟著伯特兄弟拍戲,跟得上法魯·巴羅斯。
    今天,輪到安南的戲份。
    安南本色出演,扮演他自己——一個導演。
    《楚門的世界》劇情並不複雜:
    楚門是一名普通的儲金所職員,生活在風景如畫的海濱小鎮。他擁有穩定的工作、恩愛的妻子和摯友,跟鄰居相處和睦,生活看似平靜幸福。
    然而,某一天楚門忽然察覺到鎮上的詭異:路人重複相同的路線,妻子在對話中突然插入廣告,還有從天而降的“魔法燈”砸中地麵。甚至幼年時溺亡的父親突然以流浪漢身份出現,然後被神秘人迅速帶走。
    這些異常讓楚門懷疑起自己的人生。他回憶起大學時一見鍾情的女孩西爾維婭,她曾試圖向自己揭露真相,然後就被以“精神病人”的名義強行抓走。他暗中調查,發現周圍的所有人都在演著某種無形的劇本:
    他的妻子身為護士卻不會處理傷口,甚至還在打廣告。
    楚門向好友傾訴疑慮,但好友總在關鍵時刻用煽情的話阻止他。
    楚門嚐試離開小鎮,因為童年時親眼看見父親淹死在海水中,恐懼海水的楚門選擇從大橋離開,然後卻連遭遇馬車故障,貨車堵死街道,最後連通往海島外的大橋都被一道隕石術摧毀,他們告訴他,鼠人正在外麵肆虐,隻有鎮上是安全的。
    已經堅定認為這些都是謊言的楚門設計假死,騙過無處不在的偷拍魔法石,操縱小木船駛向大海。這一切的主使,安南導演試圖通過製造暴風雨,喚醒他的心理陰影逼他回頭。
    但在狂風巨浪中掙紮的楚門無比堅定,克服了恐懼,離開了暴風雨肆虐的範圍。然後在一片寧靜的水灣之中,撞上一麵繪有藍天白雲的巨大牆壁——原來“海景島”是一座覆蓋穹頂的巨大攝影棚,他的人生是一場無時無刻都在向艾倫大陸直播的真人秀,所有親人朋友皆為演員。
    麵對導演“外麵的世界同樣虛假而危險”的勸阻,楚門微笑著說出那句著名的台詞,隨後推開象征牢籠的出口,踏入未知的真實世界。
    《楚門的世界》和《貝塔爾的救贖》看起來很像,都是主角在追求自由。隻是楚門比後者輕鬆些,也舒緩些。
    就像《貝塔爾的救贖》中的台詞,“有一種鳥兒是關不住的,它的每一根羽毛都閃爍著自由的光輝”,它代表安迪對掙破囚籠的渴望。
    而《楚門的世界》是“假如再也見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的釋然與和解。
    所以凱特琳娜說法魯·巴羅斯老師比自己更適合楚門這個角色。她能演出前者,但演不出法魯·巴羅斯和過去和解的鬆弛。
    最後一幕,安南和一眾劇組人員看著法魯·巴羅斯站在塗繪藍天白雲的牆壁台階前,背對打開的出口門,向眾人做出舞台劇的謝幕姿勢。
    “假如再也見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哢。”
    隨著安南舉起手,《楚門的世界》正式殺青。
    安靜的劇組人員紛紛鼓起了掌,法魯·巴羅斯的優異表現讓他們完全沒有工作的感覺,像是看了一部名為“楚門”的人生的魔法影像。
    “真是不可思議,他一次錯誤都沒有犯,全都一次過……”
    對於過去的法魯·巴羅斯而言,在王公大臣們麵前失誤意味著嘲笑和缺少打賞,所以他竭力避免讓自己出現失誤。
    驚歎和竊竊私語聲中,安南來到法魯·巴羅斯麵前。
    “以後大家都會叫你楚門,或是法魯·巴羅斯,不會再有人說你是‘那個當小醜的北境之王’了。”
    “謝謝您,安南大人……”
    這一刻,法魯·巴羅斯和楚門的人生融為一體,他們都擺脫了過去的陰影,擁抱新未來。
    法魯·巴羅斯就是楚門,楚門就是法魯·巴羅斯。
    “該說謝謝的是我,你為我們獻上了最完美的演出。”瞧著法魯·巴羅斯哽咽,安南說著緩和情緒的話,“誰讓你是本色出演呢?”
    “我想很快街頭巷尾的人們就不再談論傑克了,而是談論你楚門的大名。”
    安南有自信。無論是《楚門的世界》的精良程度還是超前的理念,比如魔法電視,真人秀……都是此前沒有的,倒是在魔法影像裏打廣告不是先例了。
    那些見不得人,隻有兩個人或幾個人或不是人,雄性和雌性或都是雌性或都是雄性的魔法影像,早就打起了廣告,會在即將發生“激烈戰鬥”的場景前擺放產品或說幾句台詞。
    不過他們的方式還是太尷尬生硬,比不上安南自然的將廣告和劇情融為一體。
    奧爾梅多還擔心一下拿出太多新東西,模仿者會紛紛跟上,讓他們失去優勢。
    安南表示這沒什麽,自己還有預告片、炒作、巡演這種真正的大殺器沒拿出來。說難聽點,隻要安南放出自己客串角色的風聲,《楚門的世界》在年輕男女之中絕對會更火爆,隻是他不想搶法魯的風頭而已。
    《楚門的世界》開始預熱,安南敲定的首映時間和債務期限是同一天——
    距離一個月期限還剩五天,但世界各地的儲金所已經為安南斂財超過600萬金納爾。
    所以他根本不著急推出《楚門的世界》斂財,整天和大姐、奧爾梅多在一起商議帝國使團的事。
    不知道他們和財富教會大主教誰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