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打算告黑狀的蔡京和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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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現代留過學正文卷第四百七十五章打算告黑狀的蔡京和封賞開封府,蔡京正在忙著靖安坊的圍牆修建事宜。
    冷不丁的,他接過了下麵的報告。
    “什麽?”蔡京先是吃了一驚:“吳安持當街毆打報童,被開封府軍巡檢司抓了?”
    旋即,他內心陷入了狂喜。
    以至於,他那本已喜怒不形於色的臉,都有些變形了。
    吳安持是誰?
    故宰相吳充的次子,王安石的女婿。
    尤其是後者這個身份,讓蔡京狂喜。
    眾所周知,荊國公王安石隻有兩子兩女。
    長子王雱早逝,次子王旁精神有疾,形同廢人。
    於是,王安石就剩下兩個掌上明珠。
    長女嫁給了吳安持,而次女則剛好嫁給了蔡京的弟弟蔡卞。
    夫妻感情,可謂是琴瑟和睦,乃是大宋朝野公認的恩愛典範。
    所以,蔡京一直在想辦法,想要除掉吳安持。
    這樣將來,荊國公百年之後,除了嗣孫王棣,夠資格在荊國公葬禮上披麻戴孝的,也就是他的胞弟和弟媳以及夫妻兩人所出的孩子了。
    如此,荊國公的人脈、人望,就可以部分為蔡家所用。
    再加上,蔡京、蔡卞兄弟還是另一位前宰相蔡確的族侄。
    蔡確百年後,他們兄弟也可以借蔡確的餘蔭。
    如此一來,新黨之中,他們兄弟就有資格和呂惠卿、章惇、曾布這樣的新黨元老骨幹分庭抗禮。
    在當今天子麵前的地位,也不會弱於他人。
    蔡京花了好大力氣,才壓抑住內心的狂喜。
    “究竟是怎麽回事?”蔡京平靜的問著來報告的開封府司錄參軍事王敏。
    王敏低著頭,道:“奏知明府,根據左軍右廂都巡檢報告,乃是今日都頭許安等巡街時,見有官員率眾毆打報童,乃上前幹涉,經報童舉證,乃帶回衙署審查,方知率人毆打報童者,乃是權知滑州吳公……”
    蔡京舔了舔舌頭,確認了一遍:“吳安持可承認了其毆打報童?”
    王敏拜道:“其確已承認,其言,乃是報童騷擾在先,他不過是懲戒……”
    蔡京根本沒有聽王敏後麵的話。
    “承認了?這就好!”
    “口供拿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蔡京還能不清楚?
    汴京新報養的那些報童,名曰報童,實乃當今天子的羽林衛、期門軍。
    人家吃的穿的住的,都是當今天子的。
    人家讀的學堂裏的老師、教諭,都是從內侍省、天文局、太醫局、禦藥院那邊抽調過去的。
    換而言之,這個吳安持,打的那裏是兩個報童?
    分明就是打當今官家的臉!
    想到這裏,蔡京的眼中就露出凶光來。
    他看向正要去取口供的王敏,問道:“綱掾,權知滑州吳安持,可曾提及報童的身世,言語之中,可曾有過汙蔑?”
    這就是巴不得吳安持不死了。
    因為當今官家,有一個逆鱗——欺負孤兒寡母。
    受到官家影響,兩宮在這個方麵也非常敏感。
    尤其是向太後!
    最是痛恨欺淩孤寡之人,聽政以來,但凡有類似的案子,落到她手裏,都是從嚴從快從重的處置,從不含糊。
    李定就是犯了這一條,直接流放英州,編管居住。
    曾有望宰執的重臣,就這麽輕鬆的被一擼到底。
    聽說,他沒有被剝麻,是多虧了祖宗以來的傳統。
    不然的話,肯定是剝麻,甚至追毀出身以來文字。
    但吳安持,可沒有李定的底蘊。
    隻要碰到這一條,哼哼!
    王敏自是聽懂了蔡京的暗示,他雞賊的很,低著頭,道:“似乎是罵過幾句‘無父無母之雜種’這樣的話……”
    蔡京聞言,歎道:“權知滑州,怎如此口不遮攔?”
    “吳正憲公家門不幸矣!”
    說著他就起身,道:“此事事涉故宰相之子,本府還是當上稟官家為好。”
    王敏咽了咽口水,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明府啊,是要掀桌子了,直接對吳安持出了殺招。
    但這個事情,在那個都頭將吳安持帶回衙門後,他其實已經被綁架了。
    畢竟,帶人回官衙的是他下麵的人。
    這個事情,要是被吳安持翻了,他這個開封府司錄參軍事也不好受。
    搞不好還可能在履曆上留下汙點,甚至被吏部記下一個過。
    若是因此被罰銅、加磨勘就虧大了。
    所以,死道友不死貧道。
    最好還是讓吳安持去死一死吧。
    前宰相之子?衙內?
    這個身份,或許可以在州郡威風八麵,可在這汴京城,卻隻會是很多大臣的興奮劑。
    扳倒一個前宰相的兒子,勝過辛辛苦苦三五年。
    前些時候,韓階案為什麽鬧得那麽大?
    一半的原因,在韓階的宰相之孫的身份上。
    韓階的那個宰相之孫的身份,在禦史台的烏鴉們眼裏,就和桑家瓦子去年,把當代的徐婆昔、王京奴推出去打相撲比賽一樣。
    汴京城的君子們,哪裏頂得住?
    嗷嗷叫著,都去買票看比賽了。
    王敏一樣頂不住一點!
    ……
    慶壽宮。
    太皇太後拿著章惇等人聯名的奏疏,從早上開心到現在。
    她自己開心不要緊,還拉著別人一起分享。
    先是,找了幾位太妃。
    聽太妃們,吹了一早上的彩虹屁。
    連走路,都是飄飄然的。
    至於章惇殺士人這點小事情,至少在今天,已經被她忘記了。
    殺就殺了唄!
    一群離京城幾千裏的交趾人,還真以為,這位太皇太後會和他們共情?
    省省吧!
    一個封建王朝掌權的太皇太後,能是什麽聖母?
    在後苑裝完的太皇太後,自然也不會放過向太後和趙煦。
    回了慶壽宮,就將向太後和趙煦請了過來。
    然後又聽向太後和趙煦,吹了好一陣。
    直到她老人家,聽得舒舒服服,心曠神怡,這才作罷,開始商討起正事來。
    “這交趾郡王的親弟弟李太德要來入朝謝罪了……”
    “遠來是客,得好好招待才是。”太皇太後對著向太後說道:“不能讓天下列國,看輕了我朝,免得外人以為,大宋是那種恃強淩弱,不講道義之國。”
    向太後在邊上,笑著說道:“娘娘說的是,該命鴻臚卿好生準備準備……”
    趙煦低著頭,他一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還好朕早早的讓章惇處置了李常傑……不然這個李常傑肯定可以得一個美爵,在汴京城裏花天酒地&……甚至還會被禮送回國!”
    這是大宋朝廷做得出來的事情。
    為了麵子,是可以打腫臉充胖子的。
    “對了,有功大臣該如何封賞?”太皇太後坐直了身體,問著向太後:“太後有主意了嗎?”
    向太後道:“新婦全憑娘娘拿主意。”
    在這個事情上,向太後確實是無欲無求。
    “官家呢?”太皇太後看向趙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