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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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正在勤勤懇懇地給擁有漆黑羽翼的路小樓捶腿。
背已經錘過了,之後路小樓並未主動要求錘腿,但錦鯉自己動了起來。
身為小女仆,這種眼力見她還是有的。
如果錘完腿,路小樓還沒表示的話,錦鯉就準備接著替他揉揉手臂。
過去許多魔女都說錦鯉很幸運,但幸運這種事是天生的,不值得過多誇讚。
現在,錦鯉要讓勤勞成為別人說到她時提及的詞,這才是她值得誇讚的優點。
“差不多了。”路小樓陡然睜開眼睛。
“咦?!主、主人,您終於要寵幸我了嗎?”
錦鯉喜不自勝。
雖然勤勞是她的優點,但偶爾幸運一下也沒什麽。
“嗯,不然我估計來不及了。”路小樓若有所思,對著錦鯉笑道。
他的笑容無比邪魅,讓錦鯉的小心髒躍動不已。
“那,主人要怎麽做……”
錦鯉情不自禁地臉紅,既期待又緊張。
路小樓以極其強硬的態度,一把將錦鯉擁入懷中,在少女通紅的耳邊低語,“當然是趁大好機會,盡可能做下去嘍……”
“呀——!”
錦鯉從薄唇中發出嬌羞的嚶嚀,卻完全阻擋不了路小樓的攻勢。
他一聲邪笑,毫不留情堵住錦鯉的薄唇,猶如餓狼撲食。
雙手同時進攻,在她的嬌軀上七上八下,讓少女很快便香汗淋漓。
然後……
沒有然後。
路小樓本體消滅掉白霧錦鯉後,逸散的白霧飄回來,重新化作記憶回到她的體內。
錦鯉嬌軀一顫,臉上的潮紅緩緩消退,幾近暈眩的眼睛也恢複清明。
“哎呀,看來到此為止了呢。”
路小樓眼見此景,嘿嘿一笑,趁錦鯉還差點回過神來的時候,又在她的櫻桃小嘴上咬了一口。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擁有漆黑羽翼的路小樓在大笑聲中消散了。
錦鯉摸了摸嘴唇上被咬出的印記,低頭看了眼淩亂衣衫內,柔嫩肌膚上被那雙手揉捏出的痕跡……
不禁從牙縫裏蹦出三個字。
綺羅並肩坐在擁有潔白羽翼的路小樓身旁,兩人正以柔聲細語的形式交談。
“我……本來就忘了很多事?”
“我想,恐怕是這樣的。”路小樓歎了口氣。
在白霧第一波席卷中,綺羅很不幸地失去了很多記憶,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
然而在此之前,在成為“綺羅”之前,她尚有另一段空白的記憶。
也正因如此,即便身為綺羅的記憶被白霧完全吞噬了,保有這段空白的她,並未像遠古石巨人那樣徹底失憶後淪為白霧的傀儡。
“怎麽會這樣……”綺羅以手蒙麵,幾乎是在輕聲啜泣。
失憶後,不記得自己是誰倒也罷了,但失憶前,或者說這一次失憶前,自己想必從未察覺過這段空白吧?
這種後知後覺讓她心生恐懼,讓她覺得迄今為止的生命並不完整,一直生活在另一個存在的陰影之下。
與她並肩坐著的路小樓輕聲道,“記憶承載了你的所行之路,但失去記憶,並不意味著失去一切,曾經的朋友還會待你如初,往日的努力依舊存在於世……最重要的是,你還擁有未來的可能性。”
路小樓以鼓勵的眼神望向綺羅的眸子,“這種可能性包括開啟新的人生,當然也包括尋回記憶,端看你自己如何抉擇。”
“也包括,尋回記憶嗎……”
綺羅不再如之前那般沮喪,她聽到了新的可能。
她碧綠色的眸子閃爍,最終抬起頭來,認真道:“我想尋回記憶!不單是為了自己,還有需要履行的職責,以及,如果有曾經的朋友在等我……”
“好,那麽,‘我’會幫助你。”路小樓用溫和的笑容回應她。
他站起身,遙遙指向遠方,“去吧,去找‘我’,‘我’會替你解開記憶的謎底。”
在擁有潔白羽翼的路小樓消散後,綺羅堅定不移地向遠方進發。
這已經不知是兩人的小樹枝第幾次擊打在一起。
數十次、百次,亦或是千次。
遠山秋澪所做的很簡單,出劍,然後劍被擋下。
路小樓所做的也很簡單,靜靜等遠山秋澪出劍,擋下之後還一劍。
一開始遠山秋澪完全擋不住他的反擊,導致衣服上被小樹枝戳出許多褶皺。
後來,遠山秋澪的劍術在飛快成長。
不僅輪到她出劍時,可以讓路小樓挪動的幅度更大一些,在他反擊時,終於能勉強碰到他的“劍身”。
劍士出劍的過程,也即是對話的過程。
從一個人的劍術中,可以看出他用劍的習慣、對距離的把控感、意誌是否堅定……乃至於一個人的秉性。
從路小樓的劍術中,遠山秋澪看到的是登峰造極。
那是舍棄任何無謂的動作,隻將全部力量、精神、甚至靈魂都集中於劍本身上,反複淬煉而出的劍術。
同時也是人類的劍術。
四肢、腰背、五感……當他出劍時,是名為人的形體在一同出劍,每一劍都傾注千錘百煉的技藝。
麵對這樣的劍術,妄想通過魔力總量取勝完全是迂曲之舉。
即便是魔力充盈的巨龍,在他揮劍時也不過蹣跚學步的幼童。
想要抵達這種劍術的極意,隻能通過同樣的千錘百煉才行。
於是遠山秋澪繼續揮劍向前。
隻不過這次沒再聽到小樹枝揮舞的聲音,在她的眼前,白霧徐徐逸散。
最後,他的嘴角勾勒出一個盡興的笑容,看向遠山秋澪,以及遠山秋澪身後的那道虛影。
遠山秋澪默默拾起路小樓掉落的小樹枝,別在腰間。
芙芙還在大吃特吃。
“好的主人好厲害噠!”她一邊用爪子往嘴裏扒拉烤肉,一邊含糊不清地嚷道。
路小樓坐在搭起的簡易烤架旁,專注地給芙芙烤肉。
“主人,你怎麽不吃噠?”
一隻狐吃了不知道多久,她終於意識到這個嚴肅的問題,用關愛的眼神看向路小樓。
路小樓替她擦掉嘴角的汁水,不過毛上沾的太多,無奈道,“等會兒你記得仔細洗幹淨再出去見人……我的話,肚子不舒服,就不吃了。”
芙芙關愛的眼神加劇了,“主人好好休息,吾幫主人全部吃掉噠!”
“好。”路小樓笑著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
“唔……總覺得主人今天好溫柔噠……”
芙芙繼續埋頭吃肉,同時傷腦筋地思考。
但她隻是一隻小狐狸,根本想不明白,幹脆直接問問路小樓好了。
“主——主人……”
坐在旁邊給她烤肉的人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