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突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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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九歌知曉當年滅門一事風府也有參與,自己此刻未被顧北彥當做仇人來看已是萬幸,她不敢提起滅門一事,也不曉得顧北彥那時是多有痛,隻恨自己當時並未陪在他身側。
    不對,她若真是覃九,也是陪過他一段時日的,隻是不知為何她後來又離開了,直到她同顧北彥遇見……
    “那他定是恨極了那仇人罷。”風九歌低眸,掩下眼底的神傷,她不願顧北彥瞧見她此刻的神情,便將頭壓得愈發低。
    沒人會不恨滅族仇人,更何況是隔著血海深仇的人。
    風九歌彼時才發覺自己這番表露心意也委實早了些,她雖同顧北彥交過心,可他到底從未提及當年一事,如若他真在意她,便該將那些事都同她說,盡管她不能幫上什麽,卻也能夠在一旁開導。
    如此想著,風九歌就暗罵自己魯莽,一時被情愛衝昏了頭腦,竟連這最要緊的事都不知。
    見麵前的女子興致更是缺缺,顧北彥問得驚惑,“九九是在替他歎息,還是在感歎旁的什麽。”他如此聰明的一人,早就聽出風九歌這話中有話,明著是聽洛七染的往事,可到底還是意有所指。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
    他同洛七染一樣,對著洛越笙都沒有半分恭順。
    反正哪日都是問,風九歌就當是破罐子破摔,索性就打破砂鍋問到底,抬起臉正色道,“我問你,當年顧氏被屠一事,你可曾怨過風府?”
    她向來心直口快,隻是怕戳穿顧北彥的痛處才格外壓抑自己,如今想著自己到底什麽都不知道,白白就是一被蒙在鼓中的人,便十分想知道當年的事。
    風書嶼說過他同風氏家主雖未參與,可到底底下的人出過手,顧氏那被屠的一眾人中,也有死於風府人手下的。
    “九九。”顧北彥啞著嗓音喚她,依舊動聽悅耳。
    他不過是喚了她一句,風九歌便覺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像是有什麽東西扯住她的心髒,讓她一時難以呼吸,便直接從凳上起身,沒頭沒尾地撂了句便往外衝去。
    明明顧北彥都要開口同她說那時的事,可她卻像是臨陣脫逃的戰士,突然間害怕與恐慌席卷了她心間,她怕自己聽到的是世間最傷人的話。
    她風九歌向來都直來直去,便是同人打鬥都沒有此番怯弱過,隻是不敢聽顧北彥的話便失態至此,她當真是將顧北彥放在心中何處位置了,深刻得她隻想躲避。
    望著風九歌倉皇逃離的背影,顧北彥狹長的墨眸閃過異樣光芒,他撫摸著風九歌方才碰觸過的紫砂壺,麵色冷峻,也帶著不易察覺的神傷。
    堂堂檀王,便也會露出此等神色,倒是真開了人眼界。
    ———
    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他人撞見自己同顧北彥睡在一屋,風九歌出來時隻見風書嶼往她屋的方向走來,後頭還跟著夏葵和洛七染,再後麵,便是浩浩蕩蕩一眾人馬。
    到哪兒都這麽多人,知府也不嫌累得慌麽。
    “小歌兒,你總算是出來了,不然你今日便要是這第二賴床的人呢。”洛七染繼續他的嘴欠本領,隻是這一回風九歌懶得同他計較,她心亂得很,還來不及收整情緒,手便被人握住。
    風書嶼握著風九歌的手,隻摸到一片冰涼,眉頭微擰,“為何手如此涼?”
    盡管他知曉風九歌一貫是體寒之軀,可這手委實也涼得瘮人了些,她的臉色瞧著也不太好,這是發生了何事,他一向淡定自若的妹妹竟會露出此番神情。
    怕被看出自己有哪處不同,風九歌便極快地從自家兄長掌中抽出手,搖頭答道,“無事。”
    她若是真有事,也隻是同顧北彥兩人的心事罷了,旁人是不知曉的,何況也沒必要讓風書嶼他們知曉。
    不過洛七染方才說什麽來著,什麽叫第二賴床的人,那這第一是何人?
    正當風九歌疑惑洛七染口中所說是何人時,又聽他懶懶洋洋地說了句,方向卻不是朝著他們這邊的,她順著洛七染的位置看去,隻見那抹熟悉身影,高俊冷然地走來。
    “檀王,這今日的第一怕是要封給你了,你瞧小歌兒都起得比你早。”洛七染最喜歡調侃的便是顧北彥同風九歌二人,許是他平時浪蕩慣了,沒見過幾對愛得撕心裂肺,掏心掏肺的眷侶,如今逢上他們這對,自然是什麽話都是張口就來。
    不過他可不是棒打鴛鴦,這俗話都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他還等著喝檀王府的喜酒呢。
    顧北彥步子極快,三兩步便來到他們身旁,風九歌卻在此時別過臉去,她此時真不知道該以何種麵目對著顧北彥。
    明明他們都袒露過心意,應該是互相傾慕的愛人,卻在人前生分到了如此地步。
    這京城中專出俊男秀女,知府活到如此年歲,也是極少見過如此絕色人物,這王爺、將軍郡主、小姐的,一個個模樣都生得極為俊俏,便是天人下凡都不比他們五人更驚為天人。
    想著今日要帶著顧北彥出城巡視,知府便鬥膽上前一步,隻是目光卻不著邊際地瞥了眼風九歌的方向,帶了幾分貪婪,“檀王眾人不如先移步前廳用膳,待用完膳後下官再指路出城,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這知府話裏話外都是討好的意味,顧北彥沒開口,洛七染卻搶在了他前頭,還作狀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腹部,“也好,本王此時也餓了。”
    他倒是隨意地像是在王府。
    風九歌倒也佩服他的隨遇而安來得太過接地氣了些。
    隻怪顧北彥平日看上去氣海頗為強大,隻是在邊上站著便頗感威懾,風九歌更是側過身,索性就避他個眼不見心不煩。
    風九歌如此舉動,落在夏葵眼底,便是一陣得意。
    果然,她昨夜的話也不是沒有作用,至少風九歌此刻同顧北彥已經生分了不是麽。
    而風書嶼到底是同她打小便在一處,隻是看著她的神情便知曉她定是同顧北彥發生了什麽,隻是她這個妹妹同這檀王都是悶葫蘆一個,怎麽問都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