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反噬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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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同顧北彥分開,她也沒想過同其餘的人一道。
或許這段情斷了,那之後的她便再不會對旁的男子動心。情愛這種東西,一旦太過執著,就容易萬劫不複,反噬自己。
像是早已料定風九歌會如此說,陌楠早已見怪不怪,他故作輕鬆地聳肩,看上去有幾分輕佻,可就是這個舉動,更加加深了風九歌對他的想法。
話是沒談攏,陌楠卻也沒說不答應替君玦診治。單憑君玦的身份,陌楠便不會見死不救,隻因他們都是西域人士。
陌楠替人治病時不喜歡有人在場,風九歌便退到屋外,靜等著結果。
陌楠這處雖衰敗卻也不至於不堪入目,而風九歌認為,如此更符合陌楠的作風。滿院的草木都自然生長,無拘無束一如他的風格。
陌楠性子灑脫,的確不受束縛。這也是他為何要做這個閑雲野鶴樂得自在之人,也不願露麵在人前。
她靜立在庭院等待陌楠診治結果,而一直隱在暗處的侍衛卻上前一步,將一封書信遞交給她。
風九歌當即拆開,裏頭草草幾行字,越往下讀她的眸光便越幽冷。
“檀王如今在何處!”風九歌少有此重氣急敗壞的神情。
可是在閱了這份信後,平日的鎮定蕩然無存。不為別的,而是信中寫了風書嶼不幸遇難,檀王帶領底下人失去聯係。
之前不都還好好的麽,即便她未刻意去打聽顧北彥的消息,可是下屬還會隔三差五地傳遞消息進來。即便前幾日停了消息,風九歌也認為是在路上耽擱,畢竟京城與邊地相距甚遠,這往來消息不順暢也是實數正常。
可她沒想過消息隔斷竟然是因為此!
風書嶼遇難是什麽意思?他……
風九歌隻覺得渾身發軟,菱唇不停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最害怕的事還是來了,盡管她知道風書嶼此行有多麽凶險,也知道他的命被多人忌憚著,可她從未料過風書嶼竟真會出事。
遇難也分很多種可能,而最可能的……風九歌已不敢想象。
“王爺那邊也自前日斷了聯係,臨止侍衛那頭也……”暗衛欲言又止,可話裏意思卻不言而喻。
這麽說顧北彥與風書嶼都沒了消息?
“此信從何而來?”既然他們都沒了消息,又怎會有人將書信傳來。而且時機還如此湊巧。
“是王爺底下的精銳冒死送來,方才才到。”
風九歌聞言,捏著書信的指腹卻不自覺地收攏。
風書嶼遇難,顧北彥不知所蹤。
怎麽會這樣,這同原先預料的也不一樣。
既是顧北彥底下的人送信而來,那便是不會錯了。隻是風九歌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遇上如此局麵。
就在風九歌欲開口準備吩咐下屬什麽,那道掩起的木門打開,隨後陌楠從裏走出。
“郡主這麵色,看上去並不太好。”一開門便見風九歌如此麵色,陌楠淡笑問道。
隻是這份笑意,在風九歌聽來卻似是諷刺。
風書嶼遇難,洛樾笙那裏不會沒有消息,而今自己得到這個消息,怕是風氏家主那裏也……
風九歌無比痛恨自己此刻無法立刻回去,君玦負傷前來尋她,不會平白無故就說出這些話。她早該想到一切不會這樣簡單,是她太過大意,考慮到宮中之人,考慮到沈少寺,卻沒想過在暗處還有勢力在對他們虎視眈眈。
“他的傷勢如何?”即便現在的風九歌心急如焚,想要快些知道風府現在的情況,可她總不能丟下君玦一人。
陌楠挑眉,似乎是在炫耀,而他此刻的表情卻是出賣了他心底的盤算。
救回了君玦,不僅是對風九歌交代了責任,更是盡到了他身為西域臣子的義務。
“郡主似乎格外關心皇子的安危。”陌楠任何時候都忘不了打趣。
估計這是他生平最樂意做的事了吧。
“他是西域皇子,你是西域人士,難道你對皇子的居心純良?”
陌楠能救君玦,無非是因為他的身份。因為能夠從中獲利,不然他也不會做這虧本買賣。
陌楠聞言,爽朗的笑聲溢出,“是啊,在下的確對皇子另有所圖,郡主一貫知曉,又何必問在下。”
“隻是皇子能夠被傷到這種地步,看來那人的武功上乘,在下替皇子做了簡單治療,暫時穩住他的傷勢,如若要徹底根治,還需要舌根草。”
舌根草?
那草不是長在窮山惡水之處,常人極難尋得麽。
要說斷腸忘憂珍貴,寒羽愈發難得,那麽舌根草便不是因為稀少,而是難以獲得。
因為難以獲得,尋常人也就打消了尋它的念頭。風九歌知道,陌楠說出筆畫,不過是讓她去尋這舌根草。
“你的意思是,隻有舌根草才能徹底根治他身上的傷?”
如果她理解得沒錯,陌楠鐵定又在謀劃著什麽。
“既然郡主將皇子送到在下這,便是篤定在下會出手救下,那麽尋這舌根草,由郡主來做不是理所應當麽?”陌楠朝她格外無害地眨了眨眼。
還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好,舌根草我來尋,皇子也拜托你照看,我將子衿接回,他便留在你這兒罷。”
風九歌又是很不客氣地將君玦推了出去。
陌楠淡笑不語,像是料到風九歌會如此說。子衿肩上的傷養得差不多,而風九歌將她帶回時,安排回了覃寺門。
並非是覺得子衿不可用,而是待在覃寺門中比待在她身邊要安全許多。風九歌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在謀劃著取她性命。
上回是她僥幸,不然中了一箭命懸一線的人便是自個兒。
風九歌並非不懂得感恩,隻是讓子衿留在覃寺門,是個為妥當的選擇。更何況她現如今的身邊,不需要子衿跟著。
她不懷疑人心,隻相信人心肉長,子衿對她好她知道,隻是這背後……
一路奔走至風府,風九歌一下馬車便有下人圍上來,看到她似乎是看到了救星。許是太過心急,看到風九歌時竟一句話都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