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陰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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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沈安歌並沒有死,她被我所救,換了張臉,便是你這些時日見到的那名女子。”沈少寺救下沈安歌,並非是見她可憐。
    當日沈安歌一人點起沈府大火,將所有人都困在院中不得而出。她殺父弑兄,沒有絲毫顧慮親人血緣。沈少寺那日正巧經過沈府,在簷上看著沈安歌一人將所有事都做全,最後同他們一起坐下等死。
    沈安歌是沈府之人,而沈府眾人都是沈少寺仇視的對象。隻是他的目標一貫明確,隻要沈四海一死,旁人都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
    與顧北彥交易是假,他的真正目的無非是想讓沈四海與顧北彥自相殘殺,恰好那時的洛樾笙又派了人過來,如此大好時機不利用更待何時,於是他便做了個順水推舟,暗中助了沈安歌一把。
    救下沈安歌對他來說並無他用,沈安歌那會一心求死,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來的人,必然是恨沈四海入骨。
    沈少寺將她救下,帶回了覃寺門,給她換了張臉,名喚安歌。
    這一切對沈少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對風書嶼來說,卻是絕境中的一絲希望,他從未想過沈安歌還活著,並且還活在自己身邊。
    這些時日的朝夕相處,他並非沒想過這名女子的身份。可沈安歌的屍首在那場大火後被確認,風書嶼便不再抱有希望。
    誰料,誰料沈安歌竟沒死!
    “世人都道檀王性冷,可卻對小九癡情,為了她可以負盡天下人。而一向威風凜凜的風將軍,在戰場上叱吒風雲,可沒想過也是個情種。”
    “不過在下也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今日便是你們二人死在一處,也算是死得圓滿。”
    方得知沈安歌還活著的消息,風書嶼本是喜極而泣的,可沈少寺卻又說要送沈安歌一道去死。
    “她在何處!”風書嶼大吼,帶著前所未有的氣急敗壞,“你對她做了什麽。”
    是他太過大意也太過疏忽,從未想過沈安歌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過,而他今日同沈安歌說的那番話,她勢必也是聽進去了的。
    她有諸多破綻可以讓自己察覺,可他卻遲鈍到連沈安歌在自己身邊都不知道。
    沈少寺將她偽裝得太好,不僅是容貌氣質,便連脾氣心性都判若兩人。如果他今日不告訴自己那人便是沈安歌,他怕是到死都不知道,原來他曾離沈安歌如此近。
    思念交纏懊悔,風書嶼巴不得馬上見到沈安歌。
    “風將軍莫急,在下既然答應讓你們二人死在一起,便不會食言。她現在被關在另外一個地方,或許現下的火勢已經蔓延——”
    “砰——”沈少寺話還沒說完,一計拳頭打在了他下顎處,沈少寺的身形晃了晃,風書嶼不知何時已到他跟前。
    亡民立刻將風書嶼包圍。
    風書嶼隻身一人,周身血跡慘不忍睹,唯有手中的劍緊握。或許他對沈少寺並無恨意,隻因他想要自己的命,他為了保命不得而為之,可風書嶼此刻卻是對沈少寺真正起了殺意。
    即便是拚上這條命,他也要護住沈安歌。
    他從未對沈安歌親口說句喜歡,讓沈安歌含恨而去,唯一的剖心也是將她當做了旁人,隻是想通過一人說出自己內心最想說的話。
    “上回她點起沈府大火,連死都不怕,如今再葬身火海也並無稀奇。風將軍對她如此上心,隻可惜兩人終究隻能在地府裏做一對苦命鴛鴦了。”沈少寺毫不介意地擦過嘴角血跡,笑得愈發溫潤。
    沈少寺這人,日後定會成為顧北彥的絆腳石,也會成為風九歌的大患。
    亡民一擁而上,數不清有多少劍劃過風書嶼的衣袍,血跡汩汩而出,更為風書嶼多了一分妖治,血染開的荼蘼。
    沈少寺不用親自動手,風書嶼都是必死無疑。
    就在風書嶼被亡民逼至崖邊。沈少寺接過底下人遞上的弓箭,拉弓作勢朝風書嶼的心口對準,他眯起半隻眼,弓箭拉緊,修長的指尖放開。
    “咻——”隔空而過,箭鏃筆直朝風書嶼而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風書嶼正要提劍去擋,一個瘦弱的身影朝他撲來,箭鏃沒過她的肩,女子立刻吐出一大口血,而她的身子壓著風書嶼,兩人一同從懸崖上墜下。
    亡民立刻追至懸崖邊,萬丈懸崖望不到底,森然怖懼。
    “少主。”確認風書嶼與沈安歌墜崖後,亡民們朝沈少寺拱手。
    沈少寺的眸中閃過諱莫如深,臉上的神情更是讓人難以捉摸。方才那最後一箭,他的確沒想過會是沈安歌替風書嶼擋。
    她被關在另一處,如何逃出又是如何來了這裏,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隻是除了一個風書嶼,再死一個沈安歌於他而言也並沒有什麽損失,既然風書嶼和沈安歌相愛,那麽到陰曹地府做一對夫妻也是極好的。
    沈少寺身邊跟著一個黑衣男子,而在亡民拱手行禮時,沈少寺朝他投過一個眼神,男子立刻會意,以措不及防的速度朝那幫亡民而去。
    “一個不留。”身後傳來廝殺聲,沈少寺麵無表情地踩著一人屍首而過。
    這個山寨會被大火吞沒,而這些亡民,留著也無用。
    ———
    西域使節自山寨逃出後,便自發進了楚洛。可這畢竟是邊地,距離京城還有一些時日的路程要趕。
    一群人護著中間的馬車,玲瓏馬車內,一個男子靜坐著。
    “主上,九殿下已經許久未傳來消息了。”隨行馬車的下屬匯報。
    他們口中的九殿下,便是皇子君玦。
    一直閉眸養神的男子終於有了動作,緩緩睜眼,異瞳的眸比幽冷的寶石還要瘮人,讓人不寒而栗。
    “九弟既無消息,隻管等著便是,慌什麽。”
    君玦早他們一步入楚洛,在裏頭摸索了許久,也給他們提供了不少情報。隻不過是一時沒了音訊,不一定說明君玦出事了。
    更何況,憑君玦的身手,放眼整個楚洛也沒人能對付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