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是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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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主上,我們就這樣丟下那位風將軍,這……”西域使節逃出時,並未將風書嶼一道救出,而他們能夠順利出逃,多半也是靠了風書嶼。
    他們這樣做好像有幾分不道義。
    男子聞言,不以為意地呲了聲。
    “沒有永遠的友人,隻有永恒的利益,朝堂上政見不同便是敵對,何故要擔心旁人。”很顯然,男子從一開始便未想過將風書嶼救出。
    風書嶼這條命既然誰都想要,他們救下不是讓旁人誤以為風書嶼與西域有關係,這對他們此行可是沒有任何好處。
    西域國都的儀仗隊不緩不慢地前行。
    而坐在其中的男子,一襲黑色錦緞長袍,高貴華麗卻又不失內斂。容顏如詩似畫,眉眼溫潤清雅,自有一種無人能及的雅致風華。
    “楚洛內部似乎並不安穩,果真如皇弟所言,楚洛看似強大,卻將最脆弱之處暴露給了他人。”
    男子如玉的手指把玩手中的棋子,麵前的珍瓏棋局中,一黑一白放著。
    “如此更是利於我們打進楚洛,主上,我們是否要與九殿下吱一聲。”下屬小心請示。
    此行楚洛之行橫遭變故耽誤了些時日,他們趕至楚洛的時日更是緊迫,隻是皇子卻未表露出絲毫緊迫,又或是說,主上是故意為之?
    西域吞沒楚洛,首要之事便是打通楚洛內部,裏應外合才會事半功倍。
    “不必,此地離京城還有多遠?”他們西域使節來訪出了這等事,笙皇竟還不動如山,擺明了沒有將他們西域放在眼裏,既然洛樾笙不顧他們性命,西域這邊也沒必要再同楚洛虛與委蛇。
    故意耽擱行程,不過是讓洛樾笙有所知覺。西域並非不勝楚洛,奈何地小人稀,光是物力財力就不足以支撐一場大戰。
    “最快還要兩三日才到京城。”他們還處於大漠,日夜兼程的話說不許會快上一些,可是自家皇子的心思太難揣測,底下的人也不敢自作主張。
    隔著窗帳,皇子捋起半邊衣袖,不緊不慢地將黑子落在邊角,“將消息放出去,明日會到皇城。”
    下屬也知道自家皇子要給洛樾笙來個下馬威,可這下馬威也是太狠了些。
    明日,他們估計再走快些也走不到京城,若是沒等到要來之人,怕是洛樾笙大怒會降罪他們。
    到底是有顧慮的,下屬也不敢輕易接話,而是在外頭躊躇了一會兒,麵色為難。
    皇子這話擺明了不就是讓洛樾笙等著麽,可他們出來分明是帶了邦交的任務來,這又是得罪了楚洛的皇帝,怕是不太好。
    “怎麽,你對本宮的話有何疑義?”皇子淡淡開口,話裏中夾著危險。
    比起被洛樾笙遷怒,下屬更擔心被自家主子滅口,連忙稱是。
    不過是讓洛樾笙等上幾日,就算是報了他棄之不顧的仇了,再怎麽也要以自家皇子為尊,更何況,楚洛的天下最後花落誰家,都還是個未知數。
    儀仗行伍在大漠中前行,而不遠處,另一支行伍跟了上來。
    ———
    嵯峨威嚴的皇宮,禦書房內。
    身著明黃色錦袍的男子端坐在玉案前批閱奏折,錦袍上繡著飛龍圖騰,身形修長筆挺,腰間係著一塊明皇玉玦。
    劍眉如鋒,星眸清寒,俊龐如玉。洛樾笙薄唇微抿,神色卻是極為專注。
    不苟言笑時的洛樾笙,盡是威儀與尊貴,周身氣息中混著得天獨厚的陰鶩與獨有的孤寡冷然。讓人一眼見到,便是不容輕視的九五之尊,帝王尊榮。
    “拜見陛下!”直至一道聲響打破靜謐氣氛,專注批閱奏折的洛樾笙適時抬頭,那雙眸中有過太多波瀾詭譎。
    “何事。”洛樾笙隨手將批好的奏折扔至一邊,帝王之氣盡露無疑。
    太監也是明事理的,將話簡單轉述後,便拱手行禮。
    “西域使節明日便到?”洛樾笙微微挑眉,如玉的俊顏微凝,沉默似乎在咀嚼這話有幾分真假。
    倒是他疏忽了西域那邊,以為顧北彥前往會將他們救出。不過現下也無大礙,左右他們都還活著,也不算是他食言。
    “果真是有意思。”昨日才死裏逃生,明日便能抵達京城,並不是洛樾笙質疑他們的忠心,而是這份忠心表彰得也太過刻意。
    如若他沒有猜錯,抵達京城是假,給他下馬威才是真。
    太監對西域使節進京一事也所知不多,隻是知曉前些日子邊地亡民叛亂,將使節扣留,直至今日才得了他們平安的消息來。
    雖說楚洛與西域交好,可邊地四方勢力都對楚洛虎視眈眈,這西域王讓人前來楚洛為了締結邦交,怕是存了另外心思。
    “那陛下的意思是……”聖意難測,太監此刻也隻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雖說洛樾笙從不輕易處罰他人,奈何陛下氣焰太盛,光是同他說話便覺得自己已匍匐在地,似膜拜天神般心存敬仰。
    洛樾笙接過另一本奏折,沒再給太監一個眼神,“讓郡主著手準備,如若她辦不好此事,便拿她試問。”
    太監領了命令,暗自抹了一把汗。
    敢情自家聖上這是將事都推給風九歌做了?隻是這郡主委實也是好本事,風府上下人人自危,唯有她臨危不亂,有坐鎮天下的風範。
    太監正要退下,又被男子叫住。
    洛樾笙拿著奏折,麵色有些猶豫,指腹滑過奏折,遲遲沒有開口。
    “陛下可是還有事吩咐奴家去辦。”太監問得輕聲謹慎。
    說來陛下近日也是奇怪得很,時常有事要吩咐,可每當叫住他時卻又不言明,可太監擱在心裏想想也就那麽些事。
    左不過又是在皇後娘娘與清妃娘娘之間猶豫了而已。
    這清妃娘娘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讓陛下癡迷許多不說,連皇後娘娘那頭都冷落了些許時日,以至於皇後身邊的婢女時常來詢問陛下事宜。
    這後宮中事又並非他管,太監也是左右為難。都說伺候主子好容易,若是得了主子厭棄,他便是有上百條命都不夠相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