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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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風九歌從未想過,要將這些理個清楚。她和顧北彥之間,便該如此糾纏不清下去。起碼,這般的他們之間還能有理由相見,不至於斷個幹淨。
風九歌並未動怒,眉宇間依舊是冷冷清清,一身纖弱地立於院中,卻平白透著一股不屈與剛毅。
“我想見他一麵。”
她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沒有旁的原因與因素,單純地想要同顧北彥見上一麵。
或許有些話要問出口才能得到結果,風九歌暗歎自己先前從未想過要顧北彥給一個答案,可如今看著他幾次三番為了自己受傷,她卻是不得不想著,要和顧北彥交代清楚。
這過往須臾數年,顧北彥從未告訴過她那些事,就連他殺自己,都不過是果斷的一劍,斷崖上的那一幕,始終在風九歌眼前揮之不去。
或許顧北彥是因為有隱情才會這般做,而如今的風九歌,在聽到他的咳嗽時就已經繳械投降,將她所謂的自尊與驕傲拋棄得幹淨,就連臨止質問自己時,她都可以做到麵不改色,甚至於半分脾性都沒發作。
臨止一想到先前風九歌的所作所為,便覺得怒火中燒。他並非是當事人,可作為旁觀者看著自家王爺被這般對待,左右都要申斥著幾句的。更何況顧北彥為了風九歌什麽事做不出來,這一點一滴臨止都看在眼裏。
自古都是男子薄情,可誰知道,女子無情起來卻是特為有甚。臨止光是聽著這句話,便覺得荒唐不已。
她還有臉來見王爺,誰不知道堂堂檀王被一個外戚郡主當眾退婚,顏麵掃地不說,還屢次被人當做笑柄來談論。
這丟的不僅是檀王府的臉,更是顧北彥這一年來的諸多形象,都被風九歌給毀得一幹二淨。
這個女人竟然還有臉來王府,揚言道要見王爺?
臨止想著,手中的劍便愈發往前,眉宇間盡是冷冽,語氣不善到極點,“公主若是識相的話,此番就該離開,不然臨止手中的劍可是不長眼睛的,若是傷到了公主,這分罪責臨止可擔當不起。”
風九歌聽著臨止的冷嘲熱諷,秀氣的眉頭微微擰起,卻始終沒有表露出不滿來。
此番臨止說得再難聽,她也是該受著的,這不僅是自己欠臨止的,更是欠顧北彥的。
隻是她來了也有些時刻,還沒有見到顧北彥,不清楚他如今的傷勢如何,是否安泰無恙,風九歌始終放不下心,不免焦急了些。
“如若你想要殺我解氣,也要讓我先看一眼你家王爺。”風九歌道得極緩極淡,並沒有將眼前的劍放在眼中,她一心想要見到顧北彥,縱使臨止諸多阻攔,她最終還是要見顧北彥。
臨止也不願同風九歌多話,直接將手中的劍握直,看向風九歌的目光中帶著嘲弄。
“休想!”他是不會讓風九歌進屋的。
顧北彥若是見到了她,傷勢定要加重。
誰能想到一向在戰場上耀武揚威的檀王,有一日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中,還幾次三番為了她賠上自己的命,這樣的顧北彥已經讓人無法識得。
臨止不忍即便是這樣賠上了自己的真心,風九歌還是這般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他看著都替顧北彥覺得心寒,更何況還是顧北彥自己。
所以今夜無論說什麽,臨止都不會讓風九歌進屋。即便是自作主張,即便要被顧北彥千刀萬剮,臨止都不會讓風九歌見到他。
既然他們之間早該斷個幹淨,風九歌今夜就不應該來,還來給自家王爺一個奢望的餘地,她這般做分明就是陷王爺於不仁不義的地步!
與臨止說不通,風九歌心底卻是愈發焦急。她來的時辰本就不多,若是被風府的人發現,又或者是被君殤發現她私自出府,又未帶任何隨從,任誰都會想歪。
君殤本就對她虎視眈眈,她不能擺明了將自己的弱點送上去給君殤利用。
“臨止,你再怨我都可以,我今夜來隻想要個答案。”她要與顧北彥說清楚,便是將所有事都攤開說。
顧北彥瞞了她這般多事,他們之間早已糾纏不清。與其這般糾纏不清,倒不如讓她知道個清楚。
她上前一步,用短笛快速打開臨止手中的劍,想要擺脫他的阻擋。
誰料臨止此番卻是狠下了心不讓她見到顧北彥,早已料到風九歌會是這般舉動。他手中的劍也沒停下,一個反手直接劃破了風九歌左肩的衣衫。
“呲——”如若風九歌方才沒有躲閃,怕是劍劃破的便不隻是她的衣衫了。
臨止是真地想要自己的命,又或者說,他當真不想讓顧北彥見到自己。
風九歌美眸一擰,短笛出手時,一個反踢掃過臨止下跨。兩人很快在院中打鬥起來。
臨止沒有因為風九歌是女子便手下留情,在他心中,風九歌並非是弱不禁風的女子,而是殺人無情的妖魔,是將自家王爺拽入萬劫不複煉獄的禍水,是故他沒有放鬆手中的動作。
風九歌的武功同顧北彥相比差了些,可到底還在臨止之上,隻是她顧及著臨止的身份,沒有真正出手。而且她也不想在此時與臨止糾纏上,進入顧北彥裏屋才是上策。
而正在風九歌一個側身避過臨止手中橫過的劍時,屋內傳來一聲再低啞不過的話。
“住手。”
話音剛落,又低低傳出咳嗽聲,讓人聽著好不心疼。
風九歌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擰緊了,顧北彥當真虛弱到了那般地步?她從未想過有一日,在她麵前,顧北彥會這般脆弱,他不該是這樣的啊。
“王爺!”臨止也是聽到了顧北彥出聲阻止,心中頓時來氣。
這樣的女子留著有什麽用,風九歌除了會傷害他,並不能給顧北彥帶來任何好處。而顧北彥像是忘記了,當初那般果斷無情的人,也是風九歌。
於是乎,臨止看向風九歌的目光愈發幽怨了,準確來說,是狠狠地瞪著她。
風九歌卻是沒有絲毫顧慮,左右臨止這般怨懟並非對她而來,況且出聲製止的是他家王爺,臨止不會不聽顧北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