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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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氣,重傷如此還能使這麽大勁。
    “覃九。”君玦忽地喚出了她過往的名字,風九歌明顯一怔,被他握住的手毫不猶豫地往回抽。
    他莫不是瘋了?即便君殤是他長兄,可到底風府人多眼雜,他如此這般便喚出她過a6cbc6b2往名諱,很容易惹來殺身之禍的不知道麽?
    風九歌看著君殤眼底滑過一抹若有所思,又見君玦一副蒼白麵容,菱唇輕抿,卻沒吐出半句。
    到底她都在忌憚著君殤,即便是君玦,她也從未輕易相信過。
    “九弟,你方才喚公主什麽?”君殤對君玦方才的稱呼格外好奇,可這分好奇到底沒戰勝他想要知道更多關於風九歌過往的事兒。
    雖說他們是西域人士,風九歌身為楚洛臣子,這平白改名換姓,如若不是事出必要,絕非是風九歌所為。既然他這個皇弟知道風九歌過往的名諱,既然也知道風九歌的過去。
    看來這趟楚洛沒白來。楚洛外部看上去牢不可破,可誰都知道笙皇與檀王不睦,這表麵的兄友弟恭是裝給旁人看的,誰也都知道顧北彥將會取代洛樾笙主宰天下,一場腥風血雨正慢慢醞釀,等著狂風暴雨般席卷楚洛大地。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如今檀王對外稱病,倒是給了他們西域一個好時機。而這個時機,今夜便是絕佳。
    君玦恍惚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了甚,對上君殤若有所思,擺明了好奇到底的目光,他瞳仁暗下,“沒什麽。”
    也是他太過大意,竟在君殤麵前脫口便出覃九二字。
    既然風九歌曾以覃九名諱示人,如今又棄之不用,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就算他查到了再多,可對風九歌來說,那些不過都早已過去,再者,她身為覃九時,多半都是與顧北彥有關。
    風九歌見君殤眼底還沒熄下的好奇與思索,從旁插了句,“大皇子對旁人的名諱很是好奇?莫不是你先前識得我?”
    先下手為強,讓君殤隻能被打個措手不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下套,驕傲如君殤,自然也隻能悻悻然放下,暫且不提這個話題。
    也對,與他此番入楚洛的目的相比,風九歌的那些過往都可以暫且放放,隻要他完成了自己的目的,還怕找不到時機了解風九歌麽。
    寧國傾覆,楚洛建都不過一年,風氏內部有多少消息都被記載得詳細。君殤如此想著,麵色放緩了些,眼底積聚笑意,微微頷首。
    “既然是公主的私事,君殤也不便多問。”
    聽到君殤的話,風九歌掃了眼君玦,這兄弟倆同為皇子,相差卻是大得不止一星半點。君玦到底狂妄張揚了些,可心思終歸沒有那般深沉。可相比之下君殤便又是另一番境地了。
    他好似蟄伏暗處的毒蠍,稍不注意便會被反咬一口,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的確是西域中才會出的人,西域王派君殤出訪楚洛,想必也是看重他這一點。
    “九弟先前便同公主相識,這一點倒是讓君殤頗為好奇。”君殤說著,又將話題繞回了她和君玦。
    好奇什麽,君殤好奇的,無非是身為皇子的君玦怎會同她相交甚好,甚至都讓他知曉了自己的過往。而他更好奇的是,他這個皇弟竟然有一日也會因為情愛而棄江山社稷於不顧,棄西域大計於末端。
    風九歌看君玦的麵色慘白,加之他今日著得一襲雲錦華裳,雖貴氣逼人,卻掩不了君玦的虛弱。
    他身上的傷壓根便未痊愈,陌楠是如何放他離開的?他不是還等著自己尋來舌根草救君殤的命麽?
    風九歌始終對君玦的任性妄為極為不滿,在她看來,君玦已經不是她初初認識的那個皇子了。那個在地牢中受盡鞭笞,依舊未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看向他們的眼神如同鷹隼,尖利中帶著運籌帷幄的籌謀,那是隻有身居高位的王者才會露出的神情。
    “大皇子若當真好奇,本公主日後自然會告知你。隻是你沒瞧見王主的境況並不盡人意麽,怎地還沒有人來替他醫治?”風九歌出手時,七分盡是冷冽。
    在她入屋前,君殤有大把的時機請來大夫替君玦醫治。可就算是自己進屋,君殤都始終沒有意思要替君玦醫治,他難道看不出君玦此番的情況已經糟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了麽?
    君玦可以不顧惜自己的身子,可君殤身為兄長,理應提點幾句。都道長兄如父,她倒是沒有看出君殤有半分為人兄長的自覺,多半都是替自己著想。
    這便是皇室中的人情,還真是冷漠至極。
    風九歌說得帶了幾分警告,掃過君殤的麵色淒寒似冰,她朝屋外喚了聲,隨後一名大夫挎著藥箱入內。
    大夫是風九歌一早便請好了的,本是在府中替風氏家主醫治,如今君玦入府,便先就著他這邊的情況過來了。
    君玦身上的傷不容樂觀,陌楠雖說醫治過他,到底是治標不治本。除了最初她將君玦留在陌楠那處,便從未過問過君玦的情況,大夫醫術雖不及陌楠,估摸著也能看出些大概。
    若不是顧及身份,風九歌早將宮中的醫首請來替君玦看病了。
    君殤聞言張了張嘴,卻沒吐出半句反駁風九歌的話來。
    而君玦,在風九歌話音剛落,目光不敢置信地凝滯一番,隨後看向風九歌的目光愈發灼熱。身上的痛楚相加都比不上風九歌方才說的那句話。
    到底,到底在風九歌心中,他還是有幾分地位的。
    “替這位公子診治,隻管將情況匯報給本公主即可。”風九歌示意大夫上前,隨後提步往外走。
    她一個女兒家留在此也不合時宜,更何況,君玦的真實情況她並不想讓君殤知曉。誰都知道君殤沒安好心,若是趁著君玦病重要借機對他下手,這後果風九歌都不敢設想。
    風九歌來得快走得也快,剛出了清心閣,突感一陣眩暈。
    她立在原地定了許久,直至暈眩感慢慢消退,視野中的物什緩緩在她眼前放大,她看到自己白皙的雙手,這才恢複了神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