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和朱元璋最像的皇子!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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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和二弟真是父子,連甩鍋都如此相像。”
朱標感慨著,看著眼前的**樓,他不由得搖了搖頭。
自己算是被帶跑偏了啊。
這兩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都是甩鍋界的王者。
隻是可憐自己,被這倆人帶跑偏啊了。
……
長沙郡和應天府不同,這裏遠離天子,遠離朝堂,而且湖廣之地是一片未開發的土壤,而且朱元璋為了恢複湖廣生計,派朱標前來坐鎮,並且對湖廣下達了一係列的詔書,從朝堂的高度對恢複湖廣進行支持。
這樣的支持,讓天南地北的商人都嗅到商機,蜂擁而至進入長沙郡。
那麽**樓,就此運用而生。
朱楷和朱標進入**樓,看到裏麵的裝飾後,隻看到了一個字:壕!
壕無人性的壕!
應天府裏的青樓,裏麵是古色古香、古樸內斂,更符合應天府的厚重,而在長沙郡,這裏的一切都是金碧輝煌,俗到極致的那種金。
腳底是波斯毛毯鋪墊,梁棟上覆蓋了一層金箔,朱標看到旁邊的房柱,整根紅木用金線雕刻著仕女圖,不自覺的摸了摸……
是真金!
“……”
朱標感覺自己就像是鄉下來的土包子,無法領略城裏的繁華和奢靡。
旁邊的小廝人高馬大,臉上還帶著幾分凶相。
看到朱標在摸柱子,臉上忍不住露出輕蔑的笑容。
又是從不知道哪裏的犄角旮旯來的土包子啊。
但還是很友善的提醒:“這位客官,您可別碰這仕女圖,碰壞了得賠。”
聽到小廝的話,朱標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來。
可隨意便意識到了不對。
憑啥收回來?
我堂堂大明太子,還用賠錢?
朱標的臉立刻拉下來,看著那小廝:“祐弟,給錢……今天我把這裏的柱子給拆掉!”
朱楷明顯沒有想到,朱標竟然這麽適合青樓。
特娘的……這麽囂張的話,朱楷都說不出來。
“???”
小廝眉毛一挑,又來找事的了嗎?
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他們就盼著這些客人惹事呢,這些時日來長沙郡的各地商人日益增多,他們一個個腰纏萬貫,囂張的不行,如果不是店主‘朱爺’說過一切都要有規矩,他早就把人給收拾一遍了啊。
規矩是什麽?
來者皆是客!
所以,他們這些在**樓的小廝,都要放低身段去服務客人,但是來的人敢惹事,那就不是客了,那是鬧事的人,打死都沒事!
這些天,各地的商人都快把小廝們給折磨壞了,憋了一肚子火,就盼著有傻大三粗沒腦子的人來惹事,然後好發泄一下怒火呢。
小廝看著朱標,寸步不讓道:
“這位客官,凡是都要有規矩,進了**樓的門,就要守**樓的規矩,客官隻管享受,不要惹是生非。”
“惹事?”
朱標的臉拉了下來,“我不遵守你們的規矩,那又當如何?我來到這,就是最大的規矩。”
“是嗎?”
小廝繼續拱火道:
“那你繼續,看看這**樓,你拆不拆得動。”
正在說話的時候,在大廳裏,有一個男子對另一個男子大打出手,打人的男子罵罵咧咧,一邊打一邊罵。
“怎地,伱們長沙郡的商人就這麽沒種?連反抗都不會?”
“反抗?”
被打的滿頭是血的長沙郡商人笑了起來,笑的還非常開心:“等下你就知道,誰才是沒卵子的人的。”
話音落下,兩個同樣人高馬大、滿臉凶相的小廝靠近,對著剛剛打人的商人就是一頓暴打,那商人帶著的兩個護衛也想上前幫忙,卻全都被**樓的小廝打倒在地。
朱標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這酒樓裏的小廝……竟然敢毆打顧客?
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朱楷看到這一幕,立刻來了興趣!
拉著旁邊的小廝,直接就塞過去一把銀豆子:“來來來,小哥。跟咱說說,這裏是怎麽回事?在**樓的上班,這麽爽嗎?可以毆打客人……哈哈哈,我也想加入你們,我家也有幾個酒樓,裏麵的客人刁蠻的狠,我早就想打了啊。”
“這就是我們**樓的規矩,進店都是客人,任何仇家都不許在**樓惹事。”
小廝很驕傲的告訴朱楷,
“隻要你有錢,能在這裏住一輩子,那我們就管你們一輩子!”
“這麽厲害?”
朱楷顯得很驚訝的樣子,說道:“你們這的老板,那豈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聽說咱大明的太子都進了長沙郡,莫非你們是太子殿下的人?”
“太子殿下?嗬……”
小廝瞥了眼朱楷,說道:“這位客官,你的眼光不妨再高些,這天下,是誰的天下呢?”
朱標在一旁聽到小廝的話,臉上黑如鍋底……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太子當的,有和沒有都一樣。
難不成,他是爹的人嗎?
朱標皺著眉頭……這也不像啊!
朱元璋做生意歸做生意,他也不會摻合這些皮肉生意。
這點底線,朱元璋還是有的吧?
朱標很疑惑,但也按捺住性子聽。
“啊?”
朱楷裝的很像,“難不成是陛下?”
小廝很驕傲抬起頭,卻沒有回答朱楷的話:“不要再問了,事知道的太多不是什麽好事。”
小毛孩子,打聽那麽多幹啥?
“好,咱就缺你這樣的人才!”
朱楷似乎很滿意小廝的話,又是一把銀豆子塞過去:“就是你了,你跟著咱,給咱服務!”
小廝把銀豆子塞到懷裏,傲然的跟在朱楷身邊,仿佛朱楷就是有求於他似得。
朱標氣笑了啊。
行……這**樓,有點意思。
二弟說的對,有些事在這裏打聽起來,真不錯。
……
朱楷非常明白,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直接花十兩金子包了個包間,把小廝帶進來。
拉過來幾位‘揚州瘦馬’來包間服務,順便也把小廝拉到座位上,揚州瘦馬往他懷裏一推,朱標和朱楷把酒水再一勸。
沒多大一會兒,這位小廝就和兩個商人稱兄道弟起來。
“你們也是鳳陽人啊?和我家爺是老鄉呐。”
小廝看著朱楷,笑著說道:“這些日子,不僅是鳳陽人,還有淮西人,不少都來求見我家老爺,請求和老爺見麵。”
鳳陽人?
難道真和老朱有關係?
朱楷和朱標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
不用朱楷和朱標問,小廝倒豆子似得,把他們那位爺的底都給透了出來。
**樓的老板,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隻知道他姓朱,據他自己說,和朱元璋有點親戚關係。
至於這一點,沒有人懷疑,因為整個湖廣,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朱標是明麵上的湖廣話事人,那位**樓的朱爺,就是暗裏的話事人,湖廣有平不了的事,他平,有敢冒頭的人,他除……權力無比巨大。
據這位小廝說,整個湖廣的‘揚州瘦馬’,都是這位朱爺提供的。
什麽是揚州瘦馬?
瘦馬不是馬。
是女人。
漂亮、有手藝、聽話的女人。
牙公和牙婆低價買來貧家幼女,養成後再高價賣出去,一等資質的女孩,將被教授“彈琴吹簫,吟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百般淫巧”,以及精細的化妝技巧和形體訓練。
二等資質的女孩,也能識些字、彈點曲,但主要則是被培養成財會人才,懂得記賬管事,以便輔助商人,成為一個好助理。
三等資質的女孩則不讓識字,隻是習些女紅、裁剪,或是“油炸蒸酥,做爐食、擺果品、各有手藝”,被培養成合格的主婦。
當然,這隻是培養,培養好了明碼標價,價高者得,如果還有賣不出去的,就會被送到煙花巷的青樓裏,繼續賺錢。
窮苦人家的女子,買來的時候不過幾兩或者十幾兩銀子,等被調教好再賣出去,會賣幾百兩到上千兩。
這種方法,狠麽?
狠!
簡直沒有人性!
朱楷不由得想到了秦淮河那邊豔壓群芳的天仙兒,她好像就是瘦馬。
朱標聽到後,放在桌子下的拳頭緊緊地攥著!
眼神中已經露出冰冷的神色。
“你這是什麽眼神?”
小廝看到朱標的眼神,酒醒了大半,警惕的看著他:“告訴你,不要生事,別以為請我吃了頓酒,你們就攀上了什麽關係,告訴你……在**樓裏想請咱吃飯的人,多得是,不差你這一個。”
“小哥這是說的什麽話?”
朱楷踢了下朱標的腳,隨後笑嘻嘻的解釋道:
“我大哥比較懼內,小哥把這裏的女子描述的那麽好,我大哥也心動了……但沒那賊膽啊。”
朱標聞言,臉上更不好看了啊。
立刻嗬斥朱楷:“二弟,你才懼內!”
自己堂堂大明太子,豈會懼內?
你這是在侮辱我。
朱楷聞言輕佻眉毛道:“我又沒結婚,懼個屁的內?小哥,你看咱向是懼內的人嗎?”
“嗨,一般怕老婆的人,都不會承認。”
小廝本來就看朱標有些不爽,覺得他太囂張,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不過,他那弟弟卻是不錯,很對胃口。
“祐兄弟,不就是養個外房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小廝很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你剛來長沙郡,不太清楚我們朱爺的能量,他可是湖廣總督的座上賓,其他官員見到朱爺都得點頭哈腰……你去長沙郡挑,挑好了給我說一聲,三天內讓你搬進去,奴仆傭人全都配齊。”
“在長沙郡,隻要你有錢,就沒有朱爺辦不成的事,你是鳳陽人,是朱爺的老鄉,看在這層麵上,朱爺也會幫你忙的。”
“告訴你,我家朱爺和當今陛下有親戚,隻要你喊他一聲朱爺,他就會認你。”
張口朱爺閉口朱爺,那模樣仿佛朱爺是天王老子似得。
朱楷嗬嗬的笑了起來,根本沒當回事。
你家朱爺這麽牛逼,我怎麽不知道?
朱楷心中,已經對那位朱爺打上了死字。
在長沙郡,就不能有比我更牛逼的存在。
“有機會,我一定去拜訪朱爺……嗬嗬。”
朱楷沒有打草驚蛇,擺擺手說道:
“不說這些了,喝酒、喝酒!來來來、小哥兒,和咱說說這揚州瘦馬怎麽賣?我很有興趣。”
“哈哈,好說,好說……”
……
朱楷和朱標從**樓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逐漸暗了下來,朱楷倒是對**樓品頭論足,除了土點,其他沒啥。
朱標的臉上卻是黢黑,心情沉重的跟著朱楷向家裏走。
走的時候,朱標突然詢問道:“二弟,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當太子?”
朱楷聞言,愣了一下道:“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不是麽?”
朱標有些失落:“長沙郡在我手底下,慢慢變好,我很開心,可我看到的隻是表麵,那些臣子陽奉陰違,就是在取悅我,讓我放鬆警惕,我滿意了……他們就好填飽自己的肚子裏。”
“嗬嗬……**樓!”
朱標攥緊拳頭,非常嚴肅的說道:“這裏,不能再存在了啊。”
“大哥,這不怪你,古往今來做太子能超過你的,屈指可數,甚至都不存在。”
朱楷對朱標說道,“隻能說,曆朝曆代的製度都不行,把一個皇帝關在院子裏,怎麽可能成長起來?外麵的事大臣說了算,你隻管聽他們匯報?”
“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曆朝曆代都存在的問題,爹正是發現了這種弊端,所以就派你來湖廣治理,讓你更接近百姓。”
“曆朝曆代……那是他們,這裏是大明!”
朱標聲音帶著冰冷,顯然是在忍著強烈的怒氣:“爹不允許欺壓百姓的事發生在大明,我也決不允許!揚州瘦馬……真是好手段!借此機會籠絡湖廣的富商,這位朱爺不是一般人啊。”
“的確不是一般人。”
朱楷認同的點了點頭道:“大哥,這事你別管,我倒是想去會會這個朱爺,嗬嗬……咱爹的親戚,爹不是說,家裏的親戚隻剩下曹國公一家了嗎?難不成咱爺爺在外麵養了房小的?”
“放屁!咱爺爺連飯都吃不上,哪裏還有心思去養房小的?”
被朱楷勸說後,再這麽一打岔,朱標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的確,曆朝曆代都是如此!
太子一直在宮中,打著被保護的名義行成圈養。
但現在……
已經不一樣了不是麽?朱元璋力求打破以往的禁錮,想要換一種方式治理天下,朱標已經走出來。
他們做的,是改天換地的事,這是重擔!
如此重擔,我朱標豈能坐視不理?
心情逐漸開朗起來的朱標,笑嗬嗬的踢了一腳朱楷,罵道:“哈哈哈……你這豎子!這般打趣咱爺,小心爹知道了揍你。”
朱楷就沒把朱元璋放在心上,擺擺手說道:
“不會,他聽不到。”
兩兄弟聊了一會,快來到住的地方時,朱標對朱楷詢問道:“這**樓,你準備怎麽處理?”
“湖廣之地,不允許有比我還牛逼的存在,必須滅!”
朱楷回答的異常堅定:“不過,在滅**樓前,我準備去會會這朱爺。”
“行。”
朱標沒有拒絕,“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做完了告訴我一聲,我親自滅了**樓。”
……
晚上,朱楷洗漱完準備去睡覺。
朱標卻滿臉鬱悶的推開門,準備和朱楷擠一張床。
原因很簡單,朱標回去後,滿身都是胭脂味,常玉茹疑惑詢問,朱標又是個老實人,把事情如實告訴了常玉茹,這下好了……常玉茹的臉立刻拉下來,直接把朱標趕了出去。
聽到這,朱楷立刻就不困了,指著朱標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大哥乃堂堂大明太子,豈會懼內?”
“……”
朱標:你嫂子是開平王長女,我打不過。
看著朱標鬱悶的樣子,朱楷笑的更開心了啊。
“滾!”
朱標躺在床上,沒好氣的踢了一腳朱楷:
“都怪你,帶我去那種醃臢地,回頭你去跟嫂子解釋,如果不讓我進屋,你也別想好好睡。”
“嘿,你和爹還真是一個德行,怎麽有事都往我身上攬?”
我又沒結婚,我招誰惹誰了啊?
憑什麽受傷的總是單身狗?
朱標眯著眼睛:“誰讓你是家主、宗室長呢?不找你找誰?”
“……”
朱楷那叫一個氣啊。
合著你們爺倆安排我當家主、宗室長,就是為你們解決家庭糾紛的?
朱楷準備回去就去找朱元璋,讓他把自己的家主之位撤了。
這家主不當也罷。
朱楷無奈,對著朱標踢了一腳:“下去洗漱了再睡!”
“不洗!”
“你……你大爺的!”
……
第二天朱楷就忍不住,去找常玉茹了:“大嫂,怪我,都怪我!是我把大哥帶入歧途的,您要責罰我就責罰我吧,大哥是無辜的。”
常玉茹根本不吃這套,冷著臉坐在椅子上,說道:“二弟這是說的什麽話?我不是正在懲罰你嗎?”
“我……嫂子,咱不帶這樣的。”
朱楷鬱悶的蹲在地上,說道:“我千裏迢迢的來到湖廣,是你們的客人吧?你們夫妻二人,怎麽可以這麽招待客人啊?”
常玉茹嗬嗬的笑起來:“嗬嗬……我們可沒把你當客人的。”
“行,讓大哥住著是吧?可以!”
朱楷沒有再拒絕,直接對常玉茹說道:
“那行,你讓大哥洗好再睡,他都不洗腳了!”
聽到朱楷的話,常玉茹眉毛一挑:“嗯,我知道了,晚上讓他回來吧。”
“嗯?”
這麽簡單嗎?
大哥不講衛生,大嫂就不開心了嗎?
那以後對付大哥,豈不是很好對付?
朱楷抓住朱標的痛腳,臉上露出笑容,看到常玉茹正坐在桌子前看著什麽,好奇的湊上去:“嫂子,你看什麽呢?咦?怎麽這麽多女子畫像?”
“給你大哥選個妾。”
常玉茹隨手挑出一張,讓朱楷看:“二弟,你看這女子如何?禮部尚書呂本之女。”
“看這麵向,有克夫之嫌,不太好。”
朱楷下意識的拒絕。
呂本之女呂氏,那不是生下朱允炆那個小王八蛋的娘嗎?
她怎麽能嫁給朱標呢?
不過,朱楷想了想……又覺得沒關係。
那個時代的大明,和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再說有自己在,就算是有呂氏又能怎麽樣呢?
無所謂!
大哥定然能活很多年。
“你這臭小子淨胡說,這是爹和娘和你大哥兌過生辰八字,並且請劉先生看過後才送來的。”
常玉茹瞪了眼朱楷,示意他不要誹謗呂本:“我覺得可以,呂本詩書傳家,而且能力不錯,學識淵博,這呂氏又是他的獨女,聽說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和你大哥在一起挺好的。”
這是對文化人的高看,常玉茹出身將門,就算讀在多書,也會被掛上‘將門’標簽,而且常玉茹沒怎麽讀過書,所以看到讀書人,忍不住高看一眼。
朱楷對此卻非常不屑:“讀書讀多了有什麽好的?如果不是我,大哥都被那些讀書人給帶成傻子了啊。”
聽到朱楷的話,常玉茹點點頭,但還是說道:“讀書人小心思的確多,但……你大哥還得用他們治理天下啊。”
朱楷聞言,不再做聲,顯然他也沒辦法反駁這一觀點。
常玉茹也沒有繼續深聊,又拿出另外一張出來:“二弟,你看看這個女子,如何?”
“大嫂自己做決定吧,又不是我娶媳婦。”
朱楷隨意的把畫推到一邊,趴在桌子上對常玉茹說道:
“大嫂,我餓了,早上起來就被大哥嘮叨,吃飯都沒吃好。”
常玉茹聞言,畫也不看看了,一把將十來張畫收起來堆到一邊,急匆匆的向外走,並說道:“行,馬上去給你做飯,你大哥為了你,可是宰了一頭牛呢,為此還被趙庸嗬斥很久,你倒好,帶著你大哥去那種地方。”
朱楷立刻說道:“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嗬嗬!”
顯然,對朱楷的保證常玉茹一個字都不相信。
……
吃過飯,朱楷滿意的拍了拍肚子,帶上毛鑲、蔣瓛再次前往**樓,他可不想讓**樓存在太長時間。
至於家裏,朱標正在向常玉茹諂媚呢,那叫一個惡心,朱楷都不願意看。
老朱家的弊病,怕老婆。
嗯?
等等?
我不會也怕老婆吧?
想到徐妙雲和馮雨婷,朱楷開始對自己的未來擔憂了起來。
“怕老婆是不可能怕老婆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怕。”
在**樓外,朱楷解開了心結,開心的朝著**樓走去。
這裏的女子,真有趣。
找到昨天見到的小廝,朱楷開心的走過去:“小哥,我又來了啊。”
小廝見到朱楷,眼睛露出金錢的光芒。
這人出手闊綽,比那些穿金戴銀的商人都要闊綽,就昨天朱楷賞的三把銀豆子,比得上他半年的賞錢了啊。
所以,小哥也非常願意看到朱楷,畢竟他給自己帶來的是金錢。
不過,他卻故作鎮定,畢竟他是**樓的小廝,得有排麵!
“你怎麽又來了?”小廝心裏很開心,覺得這個出手豪放的公子又來了,但臉上裝作很嫌棄的樣子,然後詢問朱楷:“怎麽,今天怎麽隻有你自己?”
朱楷則解釋道:
“我大哥昨天帶著一身的脂粉味回家,被老婆揍了,現在哪裏還有臉出來見人啊?”
“切!”
小廝冷嗬一聲,說道:“就你那大哥,如果是他自己來,我們都不歡迎他,在外麵那麽囂張,在家裏卻連個婆娘都收拾不了,算什麽男人啊?”
“嗬嗬……你說得對。”
朱楷笑嗬嗬的拉著小廝,道:“走,還是昨天的包間,帶上姑娘與我一起。”
說著,朱楷就把二十兩銀子拿了出去:“開個房!”
小廝打量著手裏的二十兩銀子,在手裏掂量了掂量,不知道想到什麽,對朱楷說道:
“兄弟,你來**樓,是找朱爺的吧?”
“嗯?”
朱楷裝作很驚訝、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驚訝的看著小廝:
“大哥,你怎麽知道?”
“這有什麽不知道的?”
小廝嗬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你是鳳陽人,和朱爺是老鄉,昨天那麽大手筆的招待我,不就是求人辦事的嗎?”
朱楷沒有說話,小廝繼續他的腦補,說道:“告訴你吧,沒必要這麽做,你在**樓消費多少,朱爺都不會過問,你要去找他辦事,事才能辦。”
“嗯。”
朱楷嗯了一聲,隨後詢問道:“小哥快人快語,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沒錯,我的確要找他辦事,隻是不知道裏麵的行規是什麽,我需要付出多少錢?”
“錢?”
小廝笑了,說道:“不需要錢,也不需要你任何東西,你是朱爺的老鄉,朱爺是會照顧家鄉人的。”
“哦。”
這就有意思了啊。
“那請小哥帶路,讓我去見見朱爺如何?”
“可以。”
小廝也不多說,“你去包間裏等會,我去稟報,你很快就會見到朱爺的。”
朱楷聞言,點點頭向包間走。
沒有人聽到朱楷的喃喃自語:
“給老家人辦事不要錢,嗬嗬……想當教父嗎?有意思!”
小廝倒是沒有扯謊,沒過片刻,小廝就進來找到朱楷,同時把手伸出來:“去吧,朱爺在等你。”
“爽快!”
朱楷站起來,在小廝伸出的手掌中打了一下,朝著外麵走。
“欸?”
小廝很不滿,這個出手闊氣的朱爺老鄉,怎麽不給錢了呢?
“怎麽了嗎?”
朱楷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
“我是你老板的老鄉,你跟我要錢?”
說著,一腳踹過去:“打你,是給你臉了,小心我見到老鄉,告你一狀。”
“敢收鳳陽老鄉的錢,怎麽著都得剁手吧?”
“趕緊,帶我去見老鄉,慢一步你就等著被懲罰吧。”
“……”
小廝完全沒想到,朱楷翻臉的速度竟然這麽快。
以前,哪個人來找朱爺,不得給帶路人點賞錢?
最少得二十兩金子起步,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啊。
“瑪德,狗仗人勢的東西。”
小廝在心裏怒罵!
但腿腳上不敢有任何怠慢,趕緊帶著朱楷去找朱爺。
朱爺定下的規矩,他們每人敢碰!
在**樓後麵的小院子裏,朱楷見到了朱爺。
房子占地很大,但卻並不是新的,是老房子,外麵的院子裏沒有什麽假山假水,隻是一些空閑的地,看樣子這位老鄉,還很喜歡田園風光。
更有意思了啊。
朱楷嗬嗬的笑起來,他完全沒想到,這位朱爺竟然是這種人。
來到房子前,小廝不善的看著朱楷:“進去吧,朱爺就在裏麵。”
朱楷抬腳便往屋子裏走。
屋子裏沒有貴重的毛毯,但卻很暖和。
應該是地下挖了個大坑,煤炭沒日沒夜的在裏麵燒。
不過,應該不是煤炭,朱楷聞到了檀香味。
“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房間裏,很暖和,很香?”
坐在躺椅上的朱爺,身材瘦弱,是個看上去已經六十多歲的老頭了,頭發胡須、甚至連眉毛都是白的,臉上也帶著老農般的溝壑,褐黃色的皮膚在說話的時候擠在一塊。
身上也沒什麽氣場,就是個老農嘛。
“我這地下麵,有個火坑,燒的是竹炭,每個時辰要丟下十塊檀香木進去熏,小哥兒覺得,我這房子如何?”
“不錯。”
朱楷笑了起來,“等以後我老了,也會弄一間像老鄉一樣的房子。”
“嗯。”
朱爺沒有直接問朱楷事情,而是讓朱楷坐下,詢問朱楷家裏有多少人,父母是否尚在,朱楷一一作答。
既然他不著急詢問事情。
那朱楷也不著急,又和朱爺聊到了他以前的過往。
這個老頭,從年輕的時候就不是善茬,因為在鳳陽活不下去了,就出來討生活,逐漸磨練的心狠手辣,然後一路兜兜轉轉來到長沙郡,靠著心狠手辣占據了一席之地。
因為湖廣是產糧大省,所以元朝的人就在這裏征收糧草,朱爺利用他手裏的人,為元軍收糧,後來這裏被紅巾占領,朱爺一邊給紅巾征糧,一邊高價把糧食賣給元軍。
後來,朱元璋來了湖廣,然後再一統天下,朱爺意識到,他要做出改變了,於是成立了青樓,把淮西地區培養‘瘦馬’的人招入麾下……
朱爺也逐漸意識到,權力的重要性,好巧不巧的是,朱元璋姓朱,他也姓朱,在和朱楷聊天的時候,朱爺還忍不住炫耀,當初朱標來的時候,他給朱標送去了多少貢獻……
聊到這些,朱楷基本上已經確定,這個‘朱爺’和朱元璋沒什麽關係,隻是恰巧都來自鳳陽,恰巧都姓朱,再加上朱爺心狠手辣,所以才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力。
“小李啊。”
朱爺看著朱楷,對他很認真的說道:“你這個姓,在我們鳳陽不是大姓,但隻要出了鳳陽,那我們就都是一家人的。”
“我和你說了這麽多,你卻不肯向我吐露實情,這樣不好,在外麵,我們老鄉應該合舟共濟才是。”
朱楷搖搖頭:“我沒有隱瞞,說的也都是實情。”
本來就沒什麽隱瞞。
因為從頭到尾都是一種欺騙。
“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事要讓我幫忙的,我也告訴你了,我們既然都是老鄉,那無論大事小事,隻要你告訴我,我就一定會幫助你。”朱爺看著朱楷,“即便如此,你都不願意喊我一聲朱爺?”
朱爺?
嗬嗬!
朱楷心中有按捺不住的笑意,大明版教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以前還覺得教父隻存在於電影中,沒想到那意呆利的教父,在大明已經出現了啊。
嗬嗬……真的很有意思。
朱楷覺得非常有意思,回頭攻占意呆利的時候,是不是可以用他們在未來盜用教父版權而去攻打?
大明王師,必須要師出有名嘛。
朱楷看著朱爺,笑著說道:“我家的生意有些大,做的事也比較大,可能一時無法答應,小子還得回家和大哥商量,作出決定後就來找你。”
“可以。”
朱爺眯上眼睛,慢悠悠的念叨著他的觀點:
“小李啊,我們是老鄉,隻要你誠心誠意的喊我一聲朱爺,你們的事我會幫忙,而且分文不取,隻希望你們能記住我給你們的恩情,不要忘記。”
“那必然不會!”
朱楷拍了拍胸膛,“我是最記別人恩情的。”
說完,朱楷轉身便離開。
毛鑲和蔣瓛立刻湊過來,毛鑲有些擔心的對朱楷說道:“楷哥,您這麽長時間沒出來,我都想喊人衝進去了啊。”
“沒事,那老頭……我一隻手就能打十個的。”
朱楷背著手,往**樓外走:“去找大哥,已經破案了啊。”
朱爺這廝,他活不長的!
……
回到朱標的行宮,見到朱標後朱楷就把他和朱爺見麵,以及聊天的內容告訴了朱標,然後說道:“這老家夥,還真是個人才,利用同鄉情義編織起一張巨大的網,嗬嗬……真有意思。”
“照你這麽說,這位朱爺,在普通人看來,是個有情有義的老鄉啊。”
朱標摸著下巴,緩緩的說道:
“無論貧賤富有,隻要是鳳陽老鄉,肯喊他一聲朱爺,他都會幫忙,嗬嗬……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啊!”
“說的是。”
朱楷也同樣說道,“這個人,留不得!”
朱楷、朱標不僅是鳳陽人,更是大明皇子,下麵是天下百姓,朱爺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做見不得光的事,那最後的結果隻能有一個:死!
留不得,就讓他去死!
朱標決不允許在湖廣,有朱爺這樣的人存在。
朱楷對朱標說道:“大哥,我已經讓二狗、三狗,去找關於朱爺的情報了,他幹成這麽大的買賣,背後如果說沒有一點支持,打死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
朱標攥著拳頭,冷冷說道:“既然如此,所有參與其中的不法官員,有一個算一個,皆要處置!絕不容情!”
朱楷立刻站起來:“殺這等小人簡直汙了大哥的手,讓我來!”
朱楷最喜歡打仗了,湖廣的匪患已經被湖廣都指揮僉事鄧愈處理的差不多了,朱楷正愁找不到地方練手呢。
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朱楷豈能錯過呢?
那**樓的小廝,看上去都是大奸大惡的凶徒,如果去抓他們,必然會引來反抗。
反抗的越激烈,朱楷越喜歡啊。
朱標哪裏不知道朱楷在想什麽?
他最不想讓自己的弟弟們上戰場,朱楷的話戳到了朱標的痛點,直接嗬斥:
“你這豎子!就知道打打殺殺!不行!”
“大哥,你怎麽能這樣?有事乳虎,沒事豎子,你怎麽不和咱爹學點好的?翻臉不認人這套倒是青出於藍!”
朱楷立刻叫屈起來,“就是一點雜魚,讓我過過手癮也行啊。”
“過個屁,不許!”
朱標根本不吃這套,反而耐心的勸道:“二弟,這戰場上的刀劍尚且在明麵上,這城中的刀劍,都躲在暗處,讓人防不勝防,二弟啊……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再說好吧?”
“嗯?”
朱楷眼睛亮起來,“這麽說,大哥允許我上戰場了啊?”
“不許!”
朱標立刻站起來,朝著門外走:“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長大了?幾歲才算長大?”
“嗯,比我大了以後,就是長大了。”
“大哥!”
朱楷仿佛受到侮辱,“你這是在欺負我!”
“哈哈哈,豎子!”體會了一把欺負弟弟快感的朱標,笑的很開心:“你不管再大,也是我朱標的弟弟,我不允許你上戰場,誰讚成都不行!”
“瑪德!大哥你學壞了啊!”
朱楷立刻追了出去,“我告訴大嫂,你頭上都生虱子了啊!”
“你這豎子!”
朱標被捏住痛腳,立刻扭頭怒視朱楷。
這廝是不準備讓自己好過了是嗎?
欠揍!
朱楷也沒打算放過他,兩人很快便扭打成一團,在地上滾了好幾滾。
恰巧,常玉茹喊兩人來吃飯。
看到朱楷和朱標在地上一邊笑、一邊罵、一邊滿地打滾的打架。
那叫一個氣啊!
地上有多髒,你朱標還不知道嗎?
平時不喜歡洗腳、洗頭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在地上打架?
常玉茹生氣,她才不管兩人的身份,上前一人踢了一腳,然後一手一個,揪住兩人的耳朵:“要打,到澡盆子裏打,不洗完澡不許吃飯!”
朱楷和朱標被揪住耳朵,立刻就蔫了啊。
朱楷心中捧腹不已:“自己這大嫂,頗有娘的影子啊。”
朱楷想起來,馬秀英很喜歡常玉茹這個兒媳婦,經常帶在身邊,看樣子常玉茹已經深的馬秀英真傳。
自己這大哥,以後不得被吃的死死的?
這麽一分析下來,大明朝的曆代皇帝,似乎都是情種啊,一生隻娶一個女人的皇帝比比皆是。
朱楷很生氣!
他們這麽做,怎麽對得起自家老爹呢?
老朱同誌可是希望自家的後輩越多越好啊。
不行,這種不正之風,必須要製止。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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