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顧廷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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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盛紘輕輕摟著“清醒”過來的林噙霜,神色間滿是心疼。
林噙霜十分懂得迎合盛紘,當即也不作妖什麽,任由盛紘靜靜的抱著,讓他享受甜蜜安靜的一刻。
此刻盛紘的心裏滿是安寧,明明抱著林噙霜那柔軟嬌弱至極的身子,卻是一點**也無。
此刻,林噙霜在盛紘心裏是無可替代的。
慢慢的,盛紘帶著笑意和甜蜜睡著了。
.......
顧廷燁死了,他走的並不平靜。
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顧廷燁的親信小廝淒慘的哭聲在衙門吸引了一大群人。
起初,這僅僅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殺人案件,一件毫無新意的刺殺,守候的衙門小廝也僅僅是打算拖著,等明日通判大人處理。
直到.......
“我家公子是寧遠侯府的嫡次子顧廷燁,這次來揚州化名白燁,怎料昨日夜裏遭到刺殺,還請諸位定要找到我家公子啊!”
這話一出,衙門小廝連忙跑到盛家,甜蜜而安寧的盛紘被叫醒了。
顯然,他有些迷迷糊糊,心裏也有些怨懟和不耐煩,什麽案件值得如此興師動眾,能查出來就查,查不出來就算了嘛!
“什麽事情不能留到明日處理?”
有著起床氣,要是那衙門小廝不說出個羅頭,盛大人的怒火可是不低。
“大人,寧遠侯府嫡次子在咱們這裏遭遇刺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大人啊!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啊!大人!”
小廝哭的很是悲傷,就算是他的父母去世了他也未必會這麽悲傷,隻因要是顧廷燁真的死了,他也一定活不了。
“什........什麽?快,快來人,去找知州,去找同知。”
深夜被叫醒,有些迷迷糊糊的盛紘瞬間清醒,汗流俠背,說話都不免有些顫音,腿腳也軟了不少。
寧遠侯府,那可是勳貴裏的實權人物,是真正掌握兵權的大人物啊!
如今,寧遠侯府嫡次子遇刺,揚州官員要是說不出個三長兩短.......
好吧,盛紘就是第一背鍋對象。
他是通判,職責裏也有維護治安這一條,侯府嫡子遭人刺殺,索然這事和治安沒什麽關係,但真論起責任來自然是治安的鍋。
那樣,寧遠侯府能消停?
通判本就負責案件審判和治安,與遇刺這件事情的關聯性更大,豈不是第一背鍋人選?
盛紘慌了,雖然他通過賢婿也能夠上韓閣老,但嶽父這種身份未免隔了幾層,真被寧遠侯府追究,也不能單單靠楚家啊!
就算是楚家扛得住壓力,萬一寧遠侯府派殺手呢?
這一夜,注定不安寧。
這一夜,衙門官吏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執行力,什麽叫掘地三尺。
太熱鬧了,摟著妻子沉睡的楚鴻也被鬧醒,走出門看熱鬧。
這一看,楚鴻也震驚了,這特麽是黑夜,你告訴我這是黑夜?
亮,太亮了!
一連串排列整齊的火把照耀大地,楚鴻甚至能看到五六百米外的行人,這實在是太誇張。
事實證明,掘地三尺式的找人,效果好得不得了。
顧廷燁被找到了,不過是被水泡了很久的屍體。
那淚流滿麵的親信小廝親自望了顧廷燁的屍體後,當場氣急昏厥,那的確是二公子,他活不了了。
楚鴻也親自看到了顧廷燁的屍身,他知道這是假的,但這假的屍體很真。
這死去是人是顧廷燁的替死鬼,那是一個和顧廷燁有五分相似的仆從,等他穿上顧廷燁的衣物,再被水泡上幾天,容貌盡毀,搜查的人自然隻能通過大致身形和配飾辨別身份,看不出真假也是正常的事情。
當真正看到顧廷燁屍體的那一刻,盛紘頓時心如死灰,深夜裏拉著楚鴻去往揚州最好的酒樓,言語間滿是唏噓,雖然沒有淚水掉下來,卻也差不多。
聽著盛紘一口一個“賢婿救我”的哀嚎,楚鴻連連答應,表示將連夜修書,定然不讓寧遠侯府怪罪到嶽丈身上,盛紘回家以後也連忙書信到嶽家,希望那逝去了十多年的太師嶽丈能讓寧遠侯府有點顧忌。
然後.......在白老太爺逝去七七四十九天的時候,在盛紘惴惴不安的曆程裏,顧廷燁活了!
不是詐屍了,是突然從人群裏走出,辯駁與白家眾人,主要是說白老太爺年輕時候遭驅趕除族,慢慢創建了這諾大一份家業,臨老了不願意將家產傳給一群白眼狼,於是遺囑裏讓外孫顧廷燁繼承白家鹽莊資產,白家心生怨懟就派人追殺於他,搶奪資產。
顧廷燁這一出來,揚州高官陰著的臉色一個個回暖,明明是白老太爺的葬禮,偏偏個個笑意盎然。
沒有絲毫意外,揚州知州楚瑜、同知張武、通判盛紘、狀元郎楚鴻等人盡皆為顧廷燁的遺囑作證,顧廷燁也輕鬆獲得了揚州鹽莊的產業。
揚州一共十二處鹽莊,楚、張、許、陳四大家族各有兩處,餘下四處則是在白老太爺那裏。
一般來說,一處鹽莊正常經營,一年的純利潤大概就在九千兩左右。
不過,這是鹽莊利益全在自己手裏的結果,如果白老太爺那樣的商人,一年九千兩的利潤往上得打點靠山,地方上又得打點幾大家族,平均下來一座鹽莊一年可能也就賺五六千兩。
如今,顧廷燁一舉獲得四座鹽莊,即使以他寧遠侯府嫡子的身份也堪稱暴富。
勳貴子弟不缺錢財花是沒錯,但那也僅僅是小錢,一般勳貴家庭一年能有個五六千兩的資產收入就不得了了。
說到底,這天底下最賺錢的還是壟斷生意,鹽務、開礦、邊貿、海運、漕運在賺錢方麵可謂是當之無愧,偏偏這五樣都得借助地利,需要真正的將手伸到到那個地方才能賺錢。
而勳貴地處汴京,天子腳下,誰的手腳也不敢亂動,在賺錢方麵還真就未必比得過地方強勢一點的地頭蛇家族。
否則,以寧遠侯府顧家那樣的權勢,強權打壓之下想要賺錢還真就沒什麽難度,也就不存在所謂的還不上國庫錢的狀況。
要說這顧廷燁倒也是個懂事的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像外公一樣長久待在揚州,也不像外公一樣與揚州各大家族有利益交換和交情,他知道外公每年都打點揚州各大家族,但人死錢消,想要讓揚州這地的鹽莊安穩發展,必然得再割讓一點利益。
於是,顧廷燁從餘下的四家鹽莊裏拿出來一家分給楚、張、許、陳四大家族,一家鹽莊歲入九千兩,幾大家族自然許諾讓顧廷燁的鹽莊利益不受侵犯。
畢竟,鹽這玩意屬於壟斷生意,著實不愁銷量,有多少賣多少,也不存在太大的競爭關係,和平共處自然最好。
對交保護費這事,如果楚鴻初來乍到,且是商人家庭,那肯定大罵特罵,這特麽就是搶劫。
但,如今的楚鴻是地頭蛇!
不是地頭蛇的時候不收保護費,成了地頭蛇還不收保護費,那豈不是白當地頭蛇了?
捫心自問,四大家族其實也算是講規矩,也不會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也從不吃大頭,就收一點湯喝,你給了保護費以後一定可以安生經營,就算是揚州外時不時動亂的盜賊也絕對會收到不讓動你家產業的消息.......
咳.......暴露了!
好吧,揚州外的盜賊也是揚州地頭蛇控製的。
盜賊的事情怎麽說呢?
這玩意倒不是弄來禍害老百姓的,老百姓要是受損,揚州各大家族其實也會間接受損,這玩意主要是用來防止外來者的侵奪。
大周朝這些年可是亂的不得了,各種阿貓阿狗都敢自立為匪,一些大的甚至能夠卷席天下。
這種情況下,到處都有匪寇,揚州要是沒有,那恐怕會有盜賊盯上這片地方,與其讓真正的盜賊卷席,反不如自己養盜賊。
另一方麵,幾大家大業大,的的確確需要一些武裝力量才能維護利益,偏偏又不敢養兵,自然隻能以盜賊的狀況養些武裝力量,一般也就三四百人的規模,也不敢鬧大。
隻能說,揚州盜賊的存在十分靈活,天下大亂的時候揚州一定是最先有盜賊的地方之一,天下即將平叛的時候,揚州團練使一定是英勇平叛的人之一,揚州也是最先平叛的地方之一........
總之,物超所值,揚州大族已經非常良心了!
……
揚州的日子總是那麽悠閑,在幾十天的相處過程裏,楚鴻慢慢與顧廷燁也有了交往,雙方越來越談得來,又有著汴京之時問路的情形,慢慢也就成為了朋友。
再後來,又多了一個盛長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