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章 嚴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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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古,譚綸,戚繼光三人組合拍馬上任,在京師準備幾天之後,三人就立刻離開,趕往陝西。
    離開之前,朱載坖特意命令他們一定要趕緊檢查城牆是否固穩。
    曆史上,戚繼光上任薊州鎮總兵之後發現這邊的城牆破舊不堪,這個史料上次禦駕親征時也被朱載坖本人證實了。
    連治軍非常嚴格的馬芳治下,邊境的防禦工事都是這副德行,陝西那邊本來就比較貧窮,長城和大大小小的各類城堡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修複這些防禦工事肯定會花錢。
    錢朱載坖準備好了,前麵不是砍了30多個軍官嗎?他們的家開始抄了。
    等王崇古他們檢查一遍,再給朝廷上預算起碼要一個月時間,這段時間正好準備好錢。
    朱載坖的主要目標是防止曆史上的石州之戰不再發生。
    戚繼光幾個月也練不出什麽兵,因此這一年主要目標不是練兵。
    等開始練兵了,那才是真正花錢的口子。
    想到這些,站在地圖麵前的朱載坖,把目光移到了兩淮地區。
    朕的錢!
    鹽在古代多賺錢不用多說,即便是在後世,鹽也是十分重要的戰略物資。
    明朝初年兩淮地區的鹽稅足足有千萬兩!
    洪武朝老朱發了瘋似的九次北伐,永樂朝朱棣五征漠北,打安南。
    靠的是什麽?
    國庫嗎?不完全是!
    有相當一部分靠的就是皇帝是私人錢袋子,也就是兩淮的鹽稅。
    正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打的就是真金白銀。
    而這個巨大的錢袋子現在才幾個子啊?
    每一年才一百萬兩出頭!
    這是打發要飯的呢?
    唉,朱家本來就是要飯出身…
    朱載坖眉頭緊皺,自己的第一個五年計劃一開始,具體執行交給高拱張居正他們就好。
    而自己這個皇帝隻需要搞錢!搞錢!再搞錢!
    兩淮的鹽稅下降了這麽多,動動腳趾頭就知道這裏麵貪汙**有多嚴重。
    要不要把海瑞派過去呢?
    朱載坖突然想到。
    不行不行。
    海瑞要留著收拾徐階為首的江南士紳集團。
    等徐階一倒台,江南士紳集團的末日就會開始倒計時。
    “朕也還是缺刀子啊!”
    朱載坖摸著下巴道。
    朕也難啊!
    有明一代的臣子們都十分強勢,這種問題朱載坖也麵臨著,即便他是穿越者,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想到這裏,朱載坖想到了嚴嵩。
    他奸臣是奸臣。
    可試問哪個臣子不想跟他一樣身居高位,大權在握?
    也試問哪個皇帝不想要這種抬一下眼皮就能知道你想法的好臣子呢?
    目前朱載坖有正反兩把刀。
    海瑞和陳洪。
    但他還需要幾隻瘋狗。
    ……
    “陛下!徐閣老求見!”
    乾清宮外馮保一聲細音,打破了朱載坖的思緒。
    徐階那老頭裝死了快一個月,今日怎麽突然求見了?
    “宣!”
    朱載坖走到禦案,坐了上去,立馬擺出一副煩躁難耐的表情。
    畢竟朕第一次大朝會立的人設就是暴脾氣,這得保持下去不是?
    “老臣覲見陛下!”
    一聲顫音過來,朱載坖黑著臉看過去。
    這一幕被徐階用餘光看到了,心裏咯噔一下。
    徐階蒼老了很多,頭發胡子也發白了不少。
    走路更是搖搖晃晃的,很多時候都需要人扶著。
    “徐閣老!”
    朱載坖起身趕到他身邊,把他扶起來。
    “您老就不必跪了!朕說了多少次了?”
    “來人啊,給徐閣老拿上軟墊!”
    一頓相互假笑過後,君臣二人麵對麵坐著。
    “徐閣老來此何事?”
    “臣…老臣…”徐階躲閃的看了幾眼朱載坖,而後道,“嚴嵩…嚴嵩死了!”
    朱載坖一驚。
    自己剛剛還想了會嚴嵩呢,現在就接到了這樣的消息。
    這時朱載坖才想起來,嚴嵩的確是隆慶元年死的。
    死相極慘,活活餓死的。
    他兒子嚴世蕃被處死,嚴嵩因為本來也沒幾年可活了,嘉靖就留了他一條狗命。
    “嚴嵩啊嚴嵩!”朱載坖感歎道。
    “老臣也是剛剛才得知這個消息!”徐階道,“老臣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朱載坖看著他,觀察著他的表情。
    怕了。
    看來徐階是怕了。
    “徐閣老啊!”朱載坖道,“當年可是以你為首的一群忠良之人扳倒了嚴嵩這個一代巨奸啊!”
    “您老在史書上會被紀念為忠勇之士,千古美名!您有什麽可忐忑的呢?”
    徐階聽著這些話,表情越來越難看。
    忠良之人,忠勇之士…
    可能當年嚴嵩父子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吧?
    畢竟從嘉靖的角度來看,他們確實是一切以皇帝的意誌為準,都是為嘉靖他老人家辦事啊!
    雖然手段腹黑,貪汙**…
    “臣隻是感歎!張璁,夏言,嚴嵩,一個接一個首輔,在嘉靖朝鬥爭激烈…”
    “這些人爭來鬥去,你死我活的,所為何物?”
    “可現在,臣有些理解這個位子為何如此吸引人了!”
    朱載坖點點頭,沒有說話。
    首輔是如此,皇帝也是如此。
    一旦習慣了權力,就成為了權力的奴隸,對它言聽計從,被它像豬狗一樣呼來喚去。
    畢竟舒服久了,人就不願意離開舒適圈了,對吧?
    “幸好陛下乃是百年明君!”徐階拍來突如其來的一個龍屁,“內閣在陛下的帶領之下,和諧相處,並沒有前朝的鬥爭!”
    沒有嗎?
    朱載坖心裏冷笑道。
    沒有你近些日子跟張居正越來越親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