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終不似,少年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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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弟,聽哥一言,無論是美好的品格,還是淵博的學識,亦或者豐富的閱曆,你都沒法跟哥比。別看你食肉猛獸,但哥殺過的人比你吃過的肉還多,哥跳過的澗加起來比你走過的山還長。”
    趙傳薪麵前是累的直吐舌頭的斑斕猛虎。
    萬萬沒想到,在薩哈林居然有老虎生存的土壤。
    曾幾何時,他和豹子對線,吐舌頭的那一方都是他來著。
    現在東北虎在他麵前也就一虎弟。
    趙傳薪也被人稱為關外之虎來著。
    兩虎見麵,本該相逢一笑擦肩而過。
    可問題是羊群找到了,虎弟在這嘎嘎亂殺,那還得了?
    在薩哈林羊肉人都不夠吃呢,哪裏能讓它霍霍?
    一番龍爭虎鬥,星河崩碎,大道都快磨滅了,虎弟這才狼狽的蹲在地上喘息。
    “那沒什麽事,哥先趕羊回去了。”
    趙傳薪轉身要走的樣子。
    轉身刹那,蹲伏的老虎猛地撲來。
    那巨大的巴掌,那長長的獠牙,那澎湃的氣力,那筋疲力竭後依舊驚人的速度,很難說武鬆可以打的過。
    這勢大力沉的一擊之下……
    撲空了。
    原來趙傳薪雖然轉身,手裏卻攥著個銅眼,銅眼是朝後的。
    “好你個虎弟,居然偷襲老人家,這好麽?這不好。”
    趙傳薪閃現繞後,說著居然跨上了虎背。
    虎背熊腰,那是相當有力氣了。
    老虎這一驚非同小可——讓我康康怎麽回事?
    它盡力一掀,趙傳薪倒飛出去。
    趙傳薪頭也不回,手向後一抄,抓住樹幹向上拉,開啟反力肩帶勻速上升。
    這一幕十分詭異。
    老虎回轉時,已經夠不到他了。
    老虎在下麵瞪著虎眼,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沒翅膀,這一幕它靠譜麽?
    趙傳薪趕忙取照相機來個抓拍。
    哢嚓。
    哢嚓。
    虎弟一次又一次的被耀眼光芒閃的閉眼。
    它不耐煩的抓著樹幹企圖爬樹。
    這故事趙傳薪聽過:貓師父留了一手,虎弟上不了樹。
    剛這樣想,虎弟蹭蹭上了樹。
    隻是體形過於龐大,立足不穩。
    趙傳薪瞅準時機伸腿:“他們為何騙我,難道沒料到我有遇上虎弟的一天?”
    一腳踹過去。
    哢嚓。
    順便抓拍。
    別看這虎四五百斤,趙傳薪的力氣同樣不小,一腳將它踢下去。
    這次老虎是真沒力氣了,在樹下趴著認栽,濃密的虎毛上沾滿雪沫子。
    “瞅你那損塞,趁早歇菜。”
    趙傳薪直起身,一躍而起。
    地上,虎弟脖子跟著劃出一道弧線。
    無能為力。
    “啊昂……啊昂……啊昂……”
    趙傳薪好懸從樹上摔下去。
    虎嘯山林,怎麽嘯出了貓叫?
    戰敗後底氣不足麽?
    最終老虎留下了三頭羊的屍體,它或許吃不完,但它嘎嘎愛殺。
    剩下羊被趙傳薪聚攏往回趕。
    受驚的羊群不大好趕,但趙傳薪在樹上飄來蕩去的,羊都跑不過他。
    回敷香郡中村健家裏,已經夜裏九點左右。
    頭羊沒被咬死,脖子上掛著的鈴鐺響起。
    中村健太熟悉這動靜,以至於他激動的赤足狂奔出門。
    他語無倫次:“大人你,羊了。我的,羊了。”
    趙傳薪剛將羊群趕入圈中,聞言臉色一黑:“天這麽冷,再特麽胡說八道,我把你給和諧了,這是能說的麽?”
    中村健陷入狂喜當中,有些莫名其妙問:“大人,這關乎我的生計,關乎我的命運,為何不能說?再說全世界都有羊,咱們不必為這事兒心虛吧?”
    “唔……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大人,你是怎麽找到羊群的?您真是厲害啊。”
    趙傳薪說:“走,進屋,我要洗出來幾張照片給你看就懂了。”
    他一般會隨身攜帶洗相片設備。
    攝影,他最早師從於姓陳的,從那時養成習慣:他的專屬相冊一般不給別人看,容易讓人誤會。
    很快照片洗出來,趙傳薪蒸發顯影液,將照片遞給中村健:“一共死了三頭羊,羊是被老虎咬死的。”、
    中村健認真看著照片,果然雪地的一攤血跡中有三頭羊屍體,旁邊站著斑斕猛虎。
    可接下來的照片畫風突變。
    老虎似乎很惱火的樣子,總是距離鏡頭不太遠。
    然後是老虎滿臉懵逼的樣子。
    最離譜的,是一張似乎在樹上拍的。
    老虎爬上了樹,鏡頭中出現一條腿,44碼的腳拍在老虎臉上。
    老虎皮肉鬆,虎臉都被這一腳給踹變形。
    中村健低頭看看趙傳薪褲管沾雪的腿,對比靴子,確定這是趙傳薪的大長腿無疑。
    “啊這……”中村健驚疑不定,跑去櫃子裏翻出一本《水滸傳》:“難道這上麵說的打死老虎果然都是真的?”
    “……”
    中村健撓頭:“大人,這幾張照片,可否送給我呢?”
    目送趙傳薪離開,中村健急忙披上衣服,再次去羊圈數了數羊的數量,將羊圈的門用繩子栓上三圈,用草料堵住門口和木欄縫隙。
    回去後,左右睡不著,索性起身套三層短大衣出門。
    已經出門,中村健又回來,將桌子上的相片揣進懷裏。
    裏三層外三層依舊覺得冷,中村健撒丫向敷香酒館跑。
    是的,酒館名叫敷香酒館,昨天剛掛的牌子。
    之前的牌子叫——這有家酒館。
    為何以日本人起的地名取名呢?
    趙傳薪考慮到,這不是啥好地方,萬一有頭腦清醒的人來當地進酒館,在不了解的情況下,至少會認為這種壞風氣是日本人帶起來的。
    可謂是深謀遠慮了。
    中村健未成年,但敷香酒館卻不加以阻攔。
    正常來說,此時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
    但敷香酒館內煙霧繚繞。
    到處是臉紅脖子粗叼著煙鬥的男人女人,有笑的,有麵色陰鷙的,有痛哭流涕的。
    中村健擠開醜態百出的人群,來到吧台,費力爬上高腳凳,神氣活現說:“誰給我點兩個鹽水雞蛋,我就給他講個有意思的故事。”
    “省省吧,你一個羊倌,能有什麽故事?”
    “舌頭夠長麽,就想要幹點大人的事?”
    旁人冷嘲熱諷。
    但有個歌伎踩著高跟鞋上前,將錢拍在吧台上:“酒保,給他來兩個鹽水雞蛋,我想聽聽呢。”
    中村健很久未剪的頭發油膩膩的貼在臉上,露出豬哥樣:“姐姐,你真好看。”
    “呦,瞧這孩子,頗解風情。”
    “孩子,勸你懸崖勒馬,否則等毛都長齊了就不來不及了……”
    周圍人說話帶著濃重酒氣,一陣大笑。
    中村健不為所動,從懷裏掏出照片:“姐姐,你看,這是什麽?”
    “老虎!”歌伎捂嘴驚呼。
    這年代照片是稀罕物,拍攝老虎照片更是一個也無。
    為什麽?
    去拍的很少有回來的。
    中村健得意的一撩打綹的頭發,心說:就這幾張照片,我至少能騙十個八個鹽水雞蛋。
    “誒,你們做什麽,沒給我買鹽水雞蛋的不能看……”
    ……
    趙傳薪沒有傳回奎特沙蘭。
    他在維和局石塔四樓,翻開《舊神法典》。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小瓶,裏麵是本傑明·戈德伯格從龍骨、磁石、遠誌、合歡皮、夜交藤、茯苓、檳榔、陳翔、肉豆蔻、丁香、五味子、丹參、酸棗仁等等草藥提取的物質混合液體。
    當初將這瓶藥交給趙傳薪的時候說:“師父,無論你要害誰,可跟俺沒關係昂。”
    “放肆!”
    趙傳薪拿起這個小瓶,猶豫再三,還是傳送過去。
    【我將最新藥劑交給紅島女修士。】
    【紅島女修士滿臉麻木,嫌棄,眼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趙傳薪一樂。
    其實他都放棄新皇“精神病”的治療了。
    他相信,紅島女修士也如是想。
    【然而,不久紅島女修士回來,驚喜道:無畏先鋒,你的藥居然起作用了,被蠱惑者完全清醒。】
    趙傳薪指間香煙的長長煙灰無聲落地。
    早知道這樣,他早胡來了。
    還試什麽方子?
    但凡有安神止痛效果的中草藥,全部提取一遍,或許任務早完成了。
    【我假裝驚喜:是麽?也不需要太感激我的再造之恩,將獎勵給我就行了。】
    【紅島女修士搖頭:等我偷偷將藥物給新皇服用,見效後再給獎勵。】
    趙傳薪暗道:不好,她要長腦子了!
    他寫:
    【我說:其實,你也不必著急給新皇治腦子。他昏昏沉沉更好,咱們合作搜刮符文之城的金幣,居民的錢三七分賬,貴族的錢如數奉還。這樣還不會鬧起亂子。】
    【紅島女修士:……】
    【她走了。】
    趙傳薪:“……”
    媽的這是啥反應?
    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畢竟是偷偷給皇帝下藥,我以為要很久才能得逞。】
    【沒想到,下午紅島女修士就回血汗銷贓窟,她給我帶來了剩下的11枚反力符文碎片獎勵。】
    【我問她:成功了對嗎?】
    【紅島女修士臉色不大好看:成功了,但是……】
    【我好奇問:但是什麽?】
    【紅島女修士說:新皇清醒後暴怒,認為他召喚太陽神,太陽神卻沒有予以保護,所以他準備召喚秩序之母。並且,他也沒停下修建那改造身體的機器。】
    【當她說完,忽然地動山搖。】
    趙傳薪:我焯,召喚儀式簡單至此麽?
    忽然,他目光一凝。
    《舊神法典》出現字跡的速度,正常來說是恒定的。
    但接下來出現的字跡卻忽快忽慢。
    【我問:發生了什麽?】
    這段文字浮現速度極快。
    【紅島女修士麵色驟變:新皇召喚成功了。傳說秩序之母蘇醒,被攪亂的秩序會被重塑。】
    這段文字浮現速度極慢。
    但是接下來的文字出現速度隻快不慢,並且越來越快。
    【我說:這是好事對嗎?】
    【紅島女修士皺眉:無序回歸有序的過程不是一蹴而就,有時候,將混亂強行拉回秩序造成的破壞力比混亂更大。】
    【我沒聽懂。】
    趙傳薪反而懂了。
    因為未來的發展是這樣的。
    長痛不如短痛,短痛卻並非不痛,可能更烈。
    但是此時他的思考量,遠比正常要小的多,因為他需要一目十行的看。
    【我說:我要回去了。】
    趙傳薪以最快速度將反力符文碎片傳輸過來,並寫:
    【我走前,將一枚反力符文碎片投入血汗銷贓窟,看能換來什麽。】
    哪怕他足夠快,可還是慢一步。
    【我已經進入地下通道,又返回血汗銷贓窟,將一枚反力符文碎片投入其中。】
    【我不明白時空之神今天為何後知後覺。】
    趙傳薪心說:時空之神本神也不明白。
    或許時空之神太弱,遠遠比不上秩序之母。
    【我投喂血汗銷贓窟一枚反力符文碎片,血汗銷贓窟反哺我一根絲線。】
    當趙傳薪將這根絲線傳輸到手邊時。
    無畏先鋒已經從地下通道跑回先鋒夥伴避風港。
    趙傳薪見沒有要刷新體力的跡象,便暫時合上《舊神法典》。
    他仔細打量手中絲線,這根線隻有發絲十分之一粗細。
    絲線若是掉在石塔內粗糙地麵上,恐怕憑肉眼很難撿起來。
    什麽吊毛?
    趙傳薪看著絲線平平無奇,翻來覆去看半晌,甚至覺得它比不過一根蟲絲神奇。
    輕輕拉扯,似乎沒有彈力,也沒被拉斷。
    如果用力過猛,可能會勒傷手指。
    趙傳薪取出刀子,輕鬆切斷指甲蓋長短一截。
    他再用舊神坩堝烙印灼燒,指甲蓋長短細絲散發強烈燒焦羽毛味道。
    這是否說明絲線是天然蛋白質纖維?
    或者這就是一根蠶絲?
    不,蠶絲沒它結實。
    趙傳薪小心拿瓶子裝起絲線,但沒收入秘境,而是放在衣服口袋裏,準備時時取出研究。
    當他再翻開《舊神法典》時傻眼了。
    以往,每當到了需要刷新體力,他合上《舊神法典》,再開時情節繼續。
    但當他此時翻開。
    【距離新皇召喚秩序之母已經兩天,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被蠱惑者、惡魔病毒感染者和各種瘟疫的擴散得到有效遏製。】
    【因為人類忽然變得團結。】
    【各種邪神信徒被逼迫聚集造反,於符文之城、璀璨綠洲和海市虛境與健康人類對峙。】
    趙傳薪不信邪,合上《舊神法典》。
    他抽了一根煙的功夫,重新打開。
    這次幹脆居然沒有浮現字跡。
    趙傳薪發了一分鍾呆。
    【我醒了,從地下通道趕往符文之城。】
    焯。
    趙傳薪感覺那一方天地的時空不再任他揉捏。
    【路上,我在想:時空之神已經好幾天沒有動靜。】
    阿西吧,媽的兒法克兒,蘇卡不列,八嘎……
    要倒反天罡是麽?
    這意味著,趙傳薪無法再實時監控《舊神法典》世界中發生的一切。
    那麽,如果無畏先鋒意外身亡,是否還要氪命?
    想到這,趙傳薪有點慌。
    這一晚,趙傳薪都沒回奎特沙蘭,心事重重的在石塔睡到天亮。
    石塔的清晨無疑是令人痛苦到鑽不出被窩的,壁爐裏的火早已化為柴灰,塔內冷的像冰窖。
    趙傳薪打了個激靈,身體一抖,舊神坩堝烙印啟動,熱浪從他身體散發,頃刻間臥室內溫度驟升。
    醒來後,他第一時間要做的是掏出《舊神法典》。
    頭懸梁錐刺股也趕不上書中時間的流逝。
    趙傳薪將書一合。
    從心理學層麵,早上起床後要麽鍛煉要麽讀書將開啟一天的正循環。
    起床後刷手機或看一些刺激性的內容,則會開啟負循環。
    讀《舊神法典》無疑是刺激的。
    所以趙傳薪破罐子破摔:老子還能一天24小時盯著它不成?
    這就好像一個人買了股票基金等,總是忍不住去看走勢。
    於是趙傳薪接下來數天都心不在焉,處理公務時溜號走神是常事。
    ……
    當聯合獵虎小隊覆滅,青木宣純逃亡沙俄,後來聯係上關東都督大島義昌。
    青木宣純借助大島義昌的幫助,一路曆盡艱辛回到日本。
    他在華一係列操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加之他是目前了解趙傳薪的第一人,立即被“反趙社”吸納,青木宣純欣然加入其中。
    此時反趙社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更像是討論小組。
    他們資料更新進度慢,關於趙傳薪一切多半道聽途說。
    青木宣純卻不氣餒,加入其中後,立刻展開整頓。
    僅僅不到半月,已初見成效。
    再開會時,反趙社內氣氛嚴肅,井然有序。
    青木宣純說:“我已將整理好的有關趙傳薪資料下發,希望諸位認真觀摩。最新情報,趙傳薪旗下各勢力齊聚鹿崗鎮開會,望諸位群策群力,說說看法。”
    “可以挑撥離間,清國攝政王載灃此時一定寢食難安。”
    “讓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他們擅長這個。”
    “直接挑撥離間的手段未免下乘,依我看,不如大肆宣揚趙傳薪之功績。”
    青木宣純眉頭一挑:“哦?還請細說。”
    “清國也有聰明人,如果挑撥離間,一定有人勸說攝政王載灃。可宣揚趙傳薪數年來功績則不同,載灃會發瘋,會崩潰掉,會對趙傳薪生必殺之心。”
    “好!”青木宣純誇讚道。“還有麽?”
    “還有,既然鹿崗鎮每年開會,聚集趙傳薪各處勢力要員,何不尋機會將這些人一起炸死?”
    青木宣純滿臉欣賞:“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青木桑,我叫磯穀廉介。”
    ……
    本傑明·戈德伯格和姚冰已經隨胡二他們抵達鹿崗鎮。
    鹿崗鎮和臚濱府截然不同。
    臚濱府很熱鬧,有許多沙俄建築。
    而鹿崗鎮建築五花八門,有笨重硬木門和寬闊石階的荷蘭式建築,有沙俄建築,有美式建築也有法式建築,當然,也不缺乏仙風道骨的中式建築。
    在鹿崗鎮,幾乎見不到幾個留辮子的人了。
    在這裏,留辮子的反而是異類。
    姚冰摸了摸自己倔強支棱的短發,心說幸好師父給他剪掉了辮子。
    走到一處,有一群鼻涕娃正在冰滑梯瘋玩。
    姚冰和本傑明·戈德伯格帶著幹飯在旁邊看著。
    就見一個穿著羽絨長服的男孩,在滑梯旁負手而立,滿臉老成和感歎,搖頭晃腦道:“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而旁邊一個更高挑的男孩招呼:“趙宏誌,走了,咱們去江心捕魚,多大了還看小屁孩玩滑梯?”
    剛剛還扮老成的趙宏誌立即破防,轉身就跑,哪還有老成模樣:“德福,等等我……”
    本傑明·指著趙宏誌對姚冰說:“你看,這就叫為賦新詞強說愁,典型的裝逼行為,師弟可切勿效仿。”
    “哦……”姚冰初來乍到很老實,但眼熱:“師兄,我也想玩冰滑梯。”
    “……”
    你還趕不上那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呢。
    ……
    愛新覺羅·載灃最近看到許多報紙對趙傳薪大書特書。
    甚至有人說要出書,記錄趙傳薪這些年的愛國舉動。
    本就疑心生暗鬼,載灃得知這些事後更不淡定。
    “立即聯係趙傳薪,不得貽誤!本王要親自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