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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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的什麽藥?”
    程頌安湊近了去看他,園子裏一路都掛著宮燈,崔元卿的五官被鍍上淡淡一層朦朧的光暈,竟生生讓他顯得溫柔了許多。
    她一時失神,呆呆看著他因燥熱而扯開的衣領處,那兒若隱若現露出了喉結,莫名讓她的心劇烈跳動起來,立即將目光往上看,他繃緊的頜角,發紅的雙唇,高挺的鼻峰,以及幽深似海的雙眸。
    每一處都看得臉上熱熱的,心尖也有些若有似無的麻癢,腦海中突然湧現出前世她跟崔元卿曾經溫存過的畫麵。
    程頌安用力甩了一下頭,想把那些想法從腦子裏驅逐出去,她轉過眼睛不再看他,隻輕聲道:“我看也不像中毒,大人歇會兒吧,我先回去。”
    正欲轉身,崔元卿抓著她胳膊的那隻手移到了她的後腰上,稍一用力,她便動彈不得,另一隻手撫在她的臉上,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程頌安心中怦怦亂跳,眼睛落在他重重滾了一下的喉結上,腦中轟然一片,如一聲春雷,炸得她有些眩暈。
    “夫人明白這種藥的滋味,不是麽?”崔元卿盯著她的眼睛,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生吞下去。
    程頌安一下子明白了他中的什麽藥,雙手用力往外推他:“大人快去用涼水衝衝。”
    崔元卿手中收緊,她非但掙紮不動,反而貼的他更緊,隻聽見他的聲音愈發低沉:“這是襄王府,你想讓所有賓客都知道我被算計了麽?”
    程頌安一怔,今日聖上剛點的三品侍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王府失儀,他日後便無官威可言,而程府和崔府也體麵全無,便是她自己,日後還能在京中有什麽臉麵呢?下藥之人險惡用心可見一斑。
    然則崔元卿這樣的人卻也著了道,著實讓她想不通,前世似乎沒有這回事。也許是他也中了藥,但是沒有找她,而是找了程挽心。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程頌安立刻感到一陣煩鬱,她冷哼一聲道:“那我這便去跟襄王夫婦稟明,說你醉了,咱們立刻回府。”
    崔元卿眼波微動:“回府之後呢?”
    程頌安垂頭想了下,道:“昨夜我跟大人說過,給您選個通房,或是侍妾,您若有看好的,回去立刻開了臉,給大人解了這藥就是。”
    崔元卿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指輕輕在她的唇上擦過,望向她的眼神仍舊炙熱,還多了幾分纏綿。
    程頌安渾身一抖,聲音發顫問道:“你做什麽?”
    “現在找通房和侍妾,有些晚了。”崔元卿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遠遠站在一旁的海棠立刻羞紅了臉,快步離得遠了些。
    程頌安又驚又怒,心髒幾乎要衝破胸膛跳出來般,低聲斥道:“你!登徒子!”
    崔元卿側頭看她發脾氣的樣子,眸中的占有欲愈發強烈,他克製著,聲音更低:“夫人,我是你夫君。”
    程頌安一時愣住,竟找不到話來反駁他,這一分神,雙唇又被重重吮住,那人攻城略地般闖了進來。
    他的口中帶著清冽的酒氣,跟在澄瀾館那夜不同的是,酒氣中似乎還帶了極微弱的香氣。
    “幫我。”崔元卿貼近她的唇角,低聲道。
    程頌安被他吻得氣息不穩,如在雲端霧裏,睜著一雙蒙了一層薄薄水汽的眼睛道:“這是外麵。”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聽到崔元卿極輕地笑了一下,一把將她抱起,大踏步朝天香閣旁兩邊的鹿頂耳房方向走過去,那是為設宴貴客準備的歇息之所。
    直到崔元卿踏上石階,要往耳房中去時,程頌安才從雲霧中猛地回過神來,羞惱地掙紮下地:“你不知廉恥,這是襄王府!”
    崔元卿任由她在懷裏掙,手上依舊穩穩托著,氣息卻有些亂了:“你不是要到房裏麽?”
    程頌安又氣又羞,別說她不願再跟崔元卿有什麽情欲糾纏,便是有,也不願在別人府上,倘或被人聽到動靜,她臉也不用要了。
    崔元卿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按在門上,道:“這個藥,比那晚的藥膳烈性許多,你,希望我死麽?”
    程頌安怔住了,她前世愛他、敬他,後來又怨他、恨他,可卻從來沒想過要他死,包括程挽心,她也隻想將她推出去,離得遠遠的,並沒有想過要她死。
    崔元卿無聲地笑了笑,像是承諾般:“很快,我會輕一點。”
    就在他推開耳房門的瞬間,一片淺紫色衫子閃過,是程挽心看見他們,悄悄跟了上來。
    程頌安心一橫,攀上崔元卿的脖子,閉上眼睛,在他喉結上輕輕吻了一口。前世教養使她不能做出如此輕浮之舉,今生,管他呢,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崔元卿眼神驀然一暗,將她抱入房中,壓在貴妃榻上,眸中染著欲色,吻了下來。
    他的唇還是帶了極微弱的香氣,程頌安本來有些混沌的靈台忽而清明起來,是程挽心的唇脂香氣。
    她剛才有些沸騰的心迅速冷了下來,他察覺到中藥之後,先去找了程挽心,這張嘴吻過程挽心!
    程頌安感到一陣惡心,他們兩個是誰先想起了她尚有婚約,不能做苟且之事,才停了下來呢?
    應當是程挽心吧,所以被拒絕的崔元卿才會轉而找了他向來厭惡的妻子,而程挽心不放心,還悄悄跟了來。
    程頌安將頭轉向一邊,眼淚控製不住流淚出來:“有人,我怕。”
    崔元卿尚保留了一分理智,停了下來,指腹摩挲過她的淚痕,啞聲道:“回府?”
    程頌安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前世崔元卿再不喜歡她,也會在張氏和餘老太太不住催促下,每月去她房裏幾次,今生也會一樣。
    他們現在還是夫妻,躲過了今日,躲不過明日。
    崔元卿將她抱起,為她將弄亂的發髻整理好,一低頭,看到她胸前的衣衫也已半開,露出大好春光,剛壓下去的火,再次升騰起來。
    “嘭”的一聲,打斷了屋內二人之間的旖旎。
    崔元卿迅速將程頌安攬在懷裏,不使她被人看到,眼含殺氣地朝門外看去。
    段珠玉驚疑不定地問道:“程姐姐呢?她哪裏受了傷?”
    崔元卿從牙縫裏透出兩個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