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不必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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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無別事,餘老太太吩咐張氏去前麵準備宴席,自己則陪著陸夫人在正廳處閑談家常,留了幾個小的在這陪程頌安解悶兒。
程彥平粗枝大葉,聽了陸輕山的話,也不以為意,又覺他跟自家長姐成了兄妹,那他自己跟陸輕山的關係也又近了一層,頓時喜形於色。
程頌安卻拒絕道:“不用了,我同保國寺的明華師父相識,自己去就成。”
陸輕山這人跟小時候差不多,貓一陣兒狗一陣兒,明明他總是對自己冷嘲熱諷看不慣,更不想同她結為什麽兄妹,但又硬要逞英雄,故意在外抱了她,弄成現在這個不尷不尬的關係。
她看見他就有些頭疼。頓了頓,又對程彥平道:“彥平倒真是長進了,竟能中了舉,人家名落孫山,你強些,孫山前一名。”
前世,程彥平是三年後第二次中舉的,今生不知怎麽,竟能有這樣的好運氣,雖然成績不高,終歸是早了三年,那便有時間去準備會試了。早進仕途,便能早對父親有些助力,程家的結局就會比前世多一分保障。
程彥平愈發得意地挑了挑眉,又歎道:“這次多虧了姐夫指點,對了,姐姐,姐夫說還有一些注釋要送我,臨走前他可說了?”
程頌安一怔,竟是崔元卿起的作用,她努力不往床帳裏去看,輕聲道:“讓薔薇帶你你去次間找找。”
程彥平也不客氣,隨著薔薇興高采烈去了。
陸輕山抱胸斜倚在她床的欄杆處,又是那副紈絝樣,漫不經心問道:“為什麽要搬到莊子裏去?”
程頌安手指絞著床帳上落下的流蘇,笑了笑:“府裏住的悶了,想去莊子上釣魚。”
陸輕山嗤地一笑,盯著她頭頂的發釵,玩笑似的道:“崔元卿給你氣受了?”
床裏帳中驀然傳出一股冷然之氣,穿過厚厚的帳子,直透程頌安的背心,讓她如芒刺在背,扯出一絲笑來:“他能給我什麽氣受?他都離京了。”
“哦,”陸輕山眉心動了動,又似是無意地問了下,“去莊子上住還回來嗎?”
程頌安怕外麵的餘老太太聽到,不願多聊,趕緊胡亂點了點頭。
陸輕山唇角似有若無地向下彎了彎,也不追問,在臨窗的貴妃榻上坐了下來,依舊是斜倚著炕桌,跟在自己家裏一樣的自在,甚至有些吊兒郎當。
程頌安懶得理他,便扯開了話題,問起刺客之事。
程彥平隻在次間溜達一圈,沒找到想要的注釋,也不便隨意動崔元卿的東西,又回了這裏,一聽刺客的話題,登時來了興致,喋喋不休地跟她講起來。
這些刺客武功高強,也講義氣,逃得時候居然將所有屍體都帶了出去,被抓到的隻有一個,無論怎麽拷打,都隻說是福王派來的。
程頌安微微一笑,這麽淺顯的嫁禍,誰會信?
福王雖然被削爵位,沒了爭儲的資格,但畢竟是皇子,吃喝不愁的,幹嘛做這種殺頭的重罪?更何況他刺殺的是同為皇後一派的瑾王,還有當今內閣首輔趙懷鬆。他是瘋了才會這麽幹。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嫁禍他,那誰會這麽蠢嫁禍給他呢?不用猜,目前能跟瑾王抗衡的,肯定是壽王嘛。
隻是整件案子就顯得很淺顯且愚蠢,壽王雖不如瑾王心機重,但他生母宸妃娘娘生前寵冠後宮,子憑母貴,壽王也是最得聖人寵愛的一個孩子,他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去刺殺瑾王和趙懷鬆。
程頌安垂著眼眸,餘光向帳子處看去,裏麵那個人的目的,是想讓聖人認為這一切都是瑾王自己策劃,嫁禍給壽王的。
但還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你操這些心幹什麽?”陸輕山見她蹙眉思索,有些神遊天外,便打斷了程彥平,“這些事,是男人該考慮的。安心養你的傷,做你的貴夫人便是。”
程頌安心中苦笑,是啊,這些事都是男人考慮的,她安心等著做首輔夫人便是,可前世的首輔夫人,她做的順心麽?便是今生崔元卿沒有像前世那麽冷待她,她便能忘掉一切,跟他重新開始?
其實那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喜歡宅院裏這四四方方一小塊天地麽?
程挽心展顏一笑:“姐姐是最有福氣不過的,姐夫已是人中龍鳳,如今輕山哥哥也成了姐姐的兄長,咱們彥平也中了舉人,等過幾年興許還能中進士。到時姐姐在京中的風頭定會盛極一時,誰也蓋不過你去。”
說到此處,低眉斂目,白嫩的臉上現出愁容,“可惜我日後便要離了父母和姊妹,去到那輕易不得回處。”
程挽心是程家三姐妹中長的最漂亮的一個,尤其是一對澄淨如水的眼睛,看起來又無暇又純粹,巴掌大的小臉總是帶著明媚的笑,如若蹙眉,便又有另一番楚楚動人的風韻,讓人忍不住想要傾聽她說的每一句話,也為她的憂愁而煩惱。
程頌安忍不住朝陸輕山看過去,這樣的美人,又有薛庭蘊的幾分影子,他怎麽好像並沒有如何放在心上?
倒是程彥平回道:“以二姐的才能,輔佐二姐夫仕途,還怕不能青雲直上,回到京裏來嗎?”
程挽心咬了唇,低著頭輕輕搖了搖。
自從玉蘭的事敗露之後,程頌安愈發不願同她周旋,可卻沒料到程挽心竟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甚至在她麵前扮起可憐來。
“他們人中龍鳳,點狀元做高官,又不是我,借別人的光又有什麽趣兒?”程頌安半是心灰意冷,半是冷漠地道,“你若想要,這些風頭日後或許都是你的。”
陸輕山意味深長地往這邊看了看,又不動聲色地低頭去飲茶,隻是茶送到嘴邊,終是忍不住借著杯蓋的遮擋笑了一下。
程挽心驚愕地抬眸,隨即壓下去那份驚訝,輕聲道:“姐姐說笑了,你若去莊上住,那便最好不過,我正有許多話想對你說。”
程頌安忍不住輕哼一聲:“有話這會兒說出來。”
程挽心如水的秋波望向她,脆生生道:“姐姐,咱們姐妹許久沒有說過體己話了,是我惹了你厭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