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祖母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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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了那些刺客的事,程頌安又讓人將密室的那塊兒磚石撬下來,帶在身邊,等回到漁樵山莊再仔細研究。
    薔薇問道:“咱們現在是要回去,還是去崔府找二姑娘的下落?”
    “回去,薛庭蓉千方百計引我出門,為的就是在外麵殺我。”程頌安摸著那塊兒磚石,“我被她牽著鼻子走了太久,咱們隻要不動,她自然會再放線索出來,隻要那孩子在我手上,她就不會動挽心。”
    薔薇恨恨道:“回去定要給那小崽子點顏色瞧瞧!”
    程頌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是個剛出生的娃娃,你怎麽給他顏色瞧?”
    薔薇一噎,跟著恨道:“餓他兩頓。”
    二人相視一笑,剛才凶險帶來的緊張也都消散了。
    馬車慢慢往山下走著,阿全在外麵忽然道:“小姐,崔家有人上山了!”
    程頌安掀開轎簾看了看,馬車上的確有崔家的標誌,這個時候上山來的,不可能是程挽心,她還在坐月子呢。
    “悄聲些,走近了再看看。”程頌安吩咐道,來時的馬車由踏雪帶著七公主下山了,這輛是薔薇和七公主的侍女所坐,外人看不出是她在裏麵。
    阿全應了,放緩速度,等著下麵的馬車緩緩上來,山路不寬,兩輛馬車幾乎擦身而過。
    薔薇悄悄掀開了一條縫隙向外看去,是賜賢堂的人在駕車,那就是張氏了。
    程頌安放了心,崔家除了餘老太太,沒有誰值得她再費什麽心思。她沒有發話,阿全便繼續駕著車往山下走。
    下了山來,正巧碰上七公主帶了一行官兵浩浩蕩蕩過來接她,一見程頌安的馬車,邀功似的喊道:“老師,我帶了人來捉拿反賊!”
    踏雪倒也不出格,知道七公主不懂朝事,便沒有帶著她去兵部,隻帶了巡防司的長史和一隊兵馬。
    饒是這樣,那長史王長生也已嚇得冷汗涔涔,這年頭,怎麽還能有反賊呢,偏他被七公主這小娃娃碰上,非得帶著來捉反賊。
    程頌安落了車,對王長生福了一禮道:“給長史添麻煩了,這些賊人不知什麽來路,已被我的護衛拿下,就交給長史帶回去審問吧。”
    說著對身後跟著的那輛馬車上的人道:“玄武,你跟著長史回一趟巡防司吧。”
    首領已被她拿下送到了耕讀園,這些小嘍囉留著也沒什麽用處,不如送個人情給巡防司。
    玄武躬身應了一聲,又對王長生行了一禮。
    王長生聽聞已被製伏,倒也鬆了口氣,這一趟不費一兵一卒,捉回去幾個“反賊”,那可是大功一件!他心中歡喜,對著程頌安的護衛也客氣起來,拱手正待說話,見了玄武的麵貌,卻是一愣。
    玄武麵不改色道:“長史請吧,草民去了會將所見所聞告知。”
    王長生順著他的話,也恢複了上官的模樣,不再說什麽。
    待他們走了之後,七公主隻覺得大快人心,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精氣神兒,比宮中那個乖巧伶俐的小公主生動的多。
    她扭股糖似的貼在程頌安身旁:“老師,你幫我想個法子,往後不在宮裏讀書了,讓我日日出宮才好呢。”
    程頌安頓時頭大如鬥,這小公主不食人間煙火,哪裏知道凶險,日日出宮跟著她,萬一受一點驚嚇,她可死一萬次都不夠。
    她勉強一笑:“今日之事瞞不了太久,若給別人先一步上疏給聖人,為師我必定受責罰,日後能不能給你做老師還不一定呢。”
    七公主一張俏臉登時拉下來,嘟著嘴道:“我看誰敢?”
    想了想,又保證:“我這就回宮,先一步跟父皇說明了,必不叫老師受責罰!”
    程頌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讓踏雪跟著將她送到承天門。
    她們走了不久,天色漸漸發暗,阿全叫了一聲:“哎呀,下雨了,姑娘可要坐穩了,我要快馬加鞭趕回去。”
    程頌安隻覺得悶悶的,幹脆讓薔薇把轎簾掀開,讓風吹進來,驅散一下沉悶的氣息。
    “咦?那不是心姑娘和崔文康?”薔薇指著街角的一處道。
    程頌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的確是崔文心正在拉著崔文康的胳膊,似是在據理力爭,隻是礙於在街上,她不便大聲吵嚷,反而讓崔文康氣焰更高。
    薔薇問道:“要過去看看嗎?”
    程頌安搖了搖頭:“他們兄妹之間口角,我們不便過去。”
    薔薇點了點頭,剛想放下簾子,忽又察覺到什麽,叫停了阿全,仔細看了一下問道:“姑娘,那女人看著十分眼熟。”
    程頌安這才發現還有一個女人,年紀不小了,打扮得妖妖俏俏的,擎著一把傘站在崔文康身後不遠處。
    “是她!”薔薇驚呼一聲,臉上帶著鄙夷,“李文賓說過,崔文康有一個姘頭,是他爹曾經養在外麵的女人,定是她了。”
    她與周氏交好,這會子看見了,恨不能立即下車就要跟那女人廝打一番,再將崔文康狠狠揍一頓。
    程頌安微一沉吟,叫阿全將馬車趕了過去,遠遠喊道:“心兒,你過來,我送你回家。”
    一定是崔文心發現了她哥哥與這個女人之間的關係,才在這裏跟崔文康吵了起來,崔文康混起來,未必不會動粗,把崔文心先帶回去再想辦法不遲。
    程頌安這麽一喊,崔文心和崔文康同時看過來,崔文康頓時蔫兒了,衝身後的女人使了個眼色,讓她快走。
    崔文心不再理會崔文康,欣喜地朝程頌安跑了過來,她本帶了蓑衣,同崔文康吵了一會兒,躁得慌,就摘了鬥笠,臉上淋得都是雨水。
    程頌安招呼她上馬車,輕聲道:“你怎麽獨自一人出來找你哥哥?讓你母親跟著豈不好?”
    崔文心搖了搖頭:“母親今日跟老祖宗上山還願去了。”
    程頌安心中一緊:“跟祖母上山了?保國寺?”
    崔文心:“是啊,才去了不到半個時辰,這會兒偏又下雨,路上許是難行。”
    程頌安隻覺得一陣不安,難道該發生的總要發生麽?不行,祖母決不能有事!
    “阿全,卸了馬車,我還要再回一趟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