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飛鴿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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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全有些猶豫:“小姐,眼看就要下大了,莫要騎馬了,我送你上山。”
薔薇和崔文心也是不解,跟著勸道:“怎麽這會子要上山?若有什麽事,讓阿全替你跑一趟。”
程頌安默然,她隻知道前世餘老太太是在清明節時,因下雨天滑了一跤,沒過多久便身子不行去世了。如今也臨近清明,雖不是那天,但一下雨,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若不親眼看見祖母安全上下山,她是萬萬不能安心。
唯有失去過,才會更加珍惜。
“下雨路滑,祖母萬萬不能摔跤,我得親眼見了才放心。”程頌安搖了搖頭:“我騎馬快些,你們若不放心,再尋輛馬車接我便是。”
薔薇知道強不過她,隻能隨她去,而她得趕緊回去再找一輛馬車來才是正經。
崔文心連忙脫了自己的蓑衣和鬥笠遞與她,程頌安穿戴好,騎上馬冒雨往來時的路趕去,雨水不大,但上山的路泥濘難走,程頌安費了好大力氣,才在天黑前到了山上,雨也剛好停了。
保國寺門前車馬不少,看起來都是因為這場雨而滯留在此,這個時候下山,路途難走,這些都決定宿在保國寺,住一晚上再走,因此廟裏的迎客僧全都在安頓貴客,忙的人仰馬翻。
來安頓程頌安的是個小沙彌,年齡很小,想是剛來寺廟不久,程頌安問道:“崔侍郎家的老太太在哪間客房?”
小沙彌對這些世家大族的關係理不清,不認得誰是誰,他抓抓光禿禿的腦袋,有些為難。
程頌安擺了擺手,將蓑衣也一並交給他保管,之後道:“罷了,我自己去找。”
保國寺畢竟是國寺,地方比一般寺廟大上許多,程頌安走了許久才堪堪到了廂房所在的後山,官宦人家住在寺廟一般都是單獨的院子,她又攔路找僧人問,還沒問出什麽,便聽見有人在喊她。
“程頌安?”
程頌安僵在當地,怎麽在這個地方也能遇到陸輕山?她緩緩回過身,有些尷尬地問道:“陸世兄怎麽也在這裏?”
隻一天,陸輕山似乎又變回了那個俊逸瀟灑的探花郎,隻是他的眉宇間隱隱有一股說不清的厭倦,唯有回她時才暫時消散了些:“每逢初一十五,母親都要上山燒香。”
怪道今日這麽多人。
“那代我向伯母問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程頌安趕緊道別,陸夫人在這裏,那她就更加不便同陸輕山私下相談。
陸輕山跟了一步,又立即停下,問道:“你怎麽獨自上山?”
程頌安沒有回頭,邊走邊隨口回道:“我陪祖母來的。”
陸輕山嗯了一聲,辨不清他的情緒,之後就沒再說話。
“輕山,你在同誰說話?”
陸夫人的聲音響起,程頌安走的更快,幾乎是小跑到另一間院子旁,隱身在一株粗大的柳樹之後。
她背靠著柳樹,悄悄往後望去,陸夫人還在往這邊觀望,她的身邊還另有幾個貴婦人同年輕的媳婦姑娘,看來她最記掛的還是陸輕山的婚事,因此才約了這麽多京中貴婦一起來保國寺,為了讓陸輕山能有跟這些世家小姐相見的機會。
幸而沒有跟他說太多,不然又要在陸夫人那裏說不清了。
程頌安苦笑一聲,繼續漫無目的地找著,終於在亭子旁遇見了一個明華師父的弟子,她隨母親上香的時候曾說過話的。
“淨賢師父!請問崔家老夫人宿在哪個禪院?”
淨賢見了她,也露出意外之色,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程姑娘?別來無恙吧?崔家夫人今日並未宿在山上。”
程頌安十分疑惑,她明明是看到崔家的馬車就是往這裏來了的,況且崔文心也說過她母親跟著一起上香來,而她剛才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她們返回,那會去哪裏呢?
淨賢見她怔愣,又出聲道:“師父飛鴿來信,說他在金陵曾與一個施主失之交臂,似是程姑娘的故人,若姑娘了了京中的恩怨,可往金陵一敘。”
“我本打算著人給姑娘送信,可巧您今日就來了。”
金陵?
程頌安驀然一驚,難道挽心留在磚上的那兩個字是金陵?她已刻了一個金字,另外一個隻刻了單耳,想來就是陵。
金陵,難道挽心在金陵?
“明華師父可有說過是什麽故人?”程頌安急道,“你給明華師父回信,可否為我帶個信息過去?”
淨賢念了聲阿彌陀佛:“我正有此意,姑娘但講無妨。”
程頌安跟著道:“聽聞河南、安徽整冬未曾下雪,更無春雨,或有災旱,信女已有對策,請他寬心。前塵舊恨,我已快做了結,會如師父所言,放眼天下,脫離謎障,還望師父再指點迷津。”
淨賢一一記下,又詢問了幾句旱災,他是明華師父座下大弟子,很有慧根,又心係蒼生,對程頌安的話頗為感動,便又跟她說了許多明華師父的消息。
程頌安與他相談半日,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趕緊起身。
淨賢遙遙望見一個迎客僧,招手讓他來問道:“可曾見過崔家老太太?”
那迎客僧想了下,回道:“似是去了襄王的別院。”
崔老太太喜好清淨,今日寺中人多,她不願在此住下,想到孫子曾說襄王這座別院如今已是掛在他的名下,若想上山吃齋,便可在那裏住下。
程頌安心下稍安,於是朝淨賢告了辭,讓迎客僧引著去了馬廄牽馬。
夜幕降臨,馬廄裏隻掛著一盞微弱的風燈,四下裏悄無聲息,山風吹來,隱隱能聽到野獸的哀鳴。
那迎客僧對程頌安道:“施主,天黑……”
後麵的字還未出口,忽然一頭栽在地上,沒了聲息。
程頌安連忙過去查看,剛走一步,便聞到一陣異香,她立時反應過來,捂住口鼻,但是這香味已然吸入不少,頓時四肢酸麻,軟倒在地。
她當即從頭上拔下發釵,紮到腿上,疼痛使她清醒了不少,掙紮著起來去抓馬韁繩。
但還未上去,已被人一把又拽在地上。
那人陰惻惻地笑了一聲:“程大小姐,你也有落在我手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