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初開,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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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
這就是情竇初開。
但歡歡也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普通到極致的小村姑,爹娘是村裏的獵戶,每日靠進山采些草藥、打些野味過活。
她的生活簡單而樸素,每天天不亮就跟著爹娘上山,背著小小的藥簍,尋找著那些珍貴的草藥。
而李超呢?
他身上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度,隨手拿出的藥湯能生死人肉白骨,怎麽看都不像尋常人家出身。
若他真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嗣,那他們之間,便隔著雲泥之別,是一座永遠跨不過的高山。
那高山巍峨聳立,雲霧繚繞,讓人望而卻步。
當然,
就目前而言,歡歡還不敢表現出來。
每次見他,心跳總會漏半拍,想說些親近的話,話到嘴邊又變成了生硬的問候。
她隻能把那些洶湧的好感藏在心裏,藏在每次遞藥時指尖的微顫裏,藏在看到他被村民稱讚時偷偷揚起的嘴角裏。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羞澀和不安,仿佛害怕被李超看穿她的心思。
……
歡歡走後,李超倒了一碗涼白開,指尖摩挲著粗陶碗的邊緣,一邊喝一邊思索。
消除疤痕的藥方他確實有,不過是以前順手記下的古方,藥草多是些活血生肌的尋常品類,在外界隨處可見,就是不知道這村子周圍的山林裏能不能找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沉思,仿佛在回憶著那些藥草的模樣。
他想起石藥師那間堆滿瓶瓶罐罐的藥鋪,據說那人手裏囤積著不少稀奇藥材。
要是能從他那裏“借”點合用的……李超眉梢微挑,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和算計,仿佛已經有了一個周全的計劃。
而就在這時,
院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雖刻意放輕,卻瞞不過李超的耳朵。
他將碗裏的水一飲而盡,隨手放在桌上,抬眼平靜地看向門口,眸光微沉——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吱呀——
老舊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邁步進來,正是村裏有名的獵戶石頭。
他比李超高出一個頭,肩寬背厚,胳膊上的肌肉虯結,一看便知是常年跟山林野獸打交道的狠角色。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囂張和自信,仿佛李超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兩人對視,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石頭掃了眼李超,下巴微抬,
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開口,聲音像磨過的砂石:
“你來村子也有段時日了,該知道我石頭的手段。識相點,把你那藥湯的方子交出來,以後在村裏安安分分過日子,不然……”
他捏了捏拳頭,指關節發出“啪啪”的脆響,
“有你好受的。”
李超笑了笑,指尖在桌沿輕輕點了點:
“你身後是石藥師吧?白天用歡歡探口風,晚上就派你來硬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石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咧嘴露出凶相:
“是又怎樣?”
“就不怕我把事情鬧大?”
李超挑眉。
“鬧?”
石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震得梁上的灰塵都簌簌往下掉,
“等你躺進土裏,誰還知道這村子裏來過你這麽個人?”
李超歎了口氣,指尖停在桌沿:
“其實我剛醒的時候,覺得這村子挺好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鄰裏間雖不富裕,卻也和睦。現在才發現,哪裏有人,哪裏就有算計。”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和無奈,仿佛對這村子裏的人性感到失望。
石頭懶得跟他廢話,渾身氣息陡然暴漲,腳下的泥地竟被踩出兩個淺坑。
他擺出搏命的架勢,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語氣漠然如冰:
“少廢話。交藥湯,或者死。”
李超望著他,
眼神平靜無波,一字一頓道:
“我選第三種。”
石頭眯眼:
“什麽?”
“把你……殺了。”
“哈!”
石頭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可笑的事,笑得前仰後合,
“就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還想殺我?”
話音未落,
李超已動。
他身形微晃,看似緩慢,實則快如閃電,
抬手、揮掌,動作行雲流水,一股隱晦的勁氣隨著掌風噴湧而出。
石頭隻覺眼前一花,還沒來得及揮拳,便被一股巨力狠狠拍在胸口——
砰!
一聲悶響,
石頭像個破麻袋似的倒飛出去,撞碎了木門,重重摔在院外的泥地裏,
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眼前金星亂冒,徹底懵了。
他怎麽也想不通,這個看起來病懨懨的外來者,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力道?
李超緩步走出院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彎腰一把攥住他的脖頸,像拎小雞似的將人提了起來。
石頭一米九的個頭在他手裏竟毫無反抗之力,手腳亂蹬,卻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驚恐和絕望,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降臨。
“等會乖乖配合,或許還能留你一口氣。”
李超的聲音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院外的動靜早已驚動了村民,不少人披著衣裳出來查看,歡歡也擠在人群裏,看到李超拎著石頭的樣子,瞳孔微縮,趕緊跟周圍人解釋:
“石頭傍晚就鬼鬼祟祟的,肯定是來搶李超哥的東西!”
村民們議論紛紛,看向李超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敬畏——
前幾天還看著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居然有這麽恐怖的身手!
李超沒理會周圍的目光,拎著石頭徑直走向村西頭的石藥師家。
他能感覺到背後無數道視線,有驚訝,有畏懼,還有探究,心裏卻暗自歎氣:
堂堂天境強者,如今竟要跟鍛體境的莽夫動手立威,說出去簡直丟盡了臉麵。
很快,
一行人來到石藥師的藥鋪門前。
藥鋪的燈還亮著,石藥師正站在門口張望,看到李超拎著石頭走來,臉色驟變,隨即強作鎮定。
嗵!
李超將石頭摔在地上,腳踩著他的臉,目光冷冽地看向石藥師:
“我給你三息時間。選吧,是你自己了斷,還是讓他替你死。”
石藥師眼神閃爍,厲聲質問道:
“李超!你好大的膽子!我在村裏待了三十年,救治過多少人?你一個外來的,竟敢襲擊村民,顛倒黑白!”
“顛倒黑白?”
李超笑了,
“白天你讓歡歡來問藥湯的方子,被拒後,傍晚就讓石頭堵我門,說要‘讓我躺進土裏’——這些,要我讓他再重複一遍嗎?”
石藥師臉色一白,
隨即轉向圍觀的村民,聲音陡然拔高:
“大家別信他!他就是想搶我的藥材!我在村裏這麽多年,什麽時候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們信我還是信這個來路不明的外人?”
村民們麵麵相覷,有些人確實猶豫了——
石藥師畢竟是村裏的老人,平時誰家有個頭疼腦熱都找他,而李超終究是外來的。
李超搖了搖頭,腳微微用力,石頭發出一聲痛哼。
“看來,不給你看點真東西,你是不會認的。”
這年代,
能有自己主見和判斷力的人實在太少了。
就像外界那般,隨便刷幾個視頻,聽幾句所謂“專家”的分析,便輕易動搖了自己原本的認知,人雲亦雲,被人牽著鼻子走。
在這個信息爆炸卻又真假難辨的時代,人們往往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輕易地被他人的言論所左右。
好在,
李超如今已有自保之力,倒也不必太在意這些細節。
他掃了眼左右搖擺的村民,朗聲道:
“到底誰對誰錯,問石頭便知。”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能夠穿透這混亂的局麵。
話音未落,
腳下微微用力,踩在石頭臉上。
石頭吃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的臉被李超踩在泥裏,泥土混著鮮血,顯得格外狼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懼和絕望,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降臨。
這時,
一個麵色黝黑、滿臉皺紋的老者從人群後走了過來,正是村長。
他拄著根棗木拐杖,看了眼地上的石頭,沉聲道:
“石頭,你老實說。我已聽歡歡講了遇蠻獸的事,你為何會單獨出現在那裏?把整件事說清楚,看在你往日打獵有功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村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和公正,他希望石頭能夠說出事情的真相。
石頭的臉被踩在泥裏,眼神在石藥師和李超間來回打轉,麵色陰晴不定。
他平日裏跟著石藥師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本就經不起細查。
如今李超實力強橫,村長顯然也聽到了風聲,石藥師怕是指望不上了——
畢竟自己的命還捏在李超手裏,不,是踩在腳下。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恐懼,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能活著,誰願去死?
更何況這事的主謀本就是石藥師,自己若老實交代,或許真能從輕發落。
掙紮片刻,
石頭終於咬了咬牙,喊道:
“我說!我都說!”
“你敢!”
石藥師見狀,頓時急了,連忙改口,擠出一臉沉痛的表情,
“不用問他了!李超兄弟,你先放開石頭,這事我來跟大家說清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和算計,仿佛想要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嗯?
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連石頭也有些呆滯,隨即眼中湧上幾分感動——
沒想到石藥師竟這般有擔當,要把所有事攬在自己身上。
李超挑了挑眉,倒也想看看他耍什麽花樣,緩緩鬆開腳,將石頭往旁邊踢了踢,平靜道:
“沒想到你還有些骨氣。行,你說。”
石藥師歎了口氣,緩步走到石頭身邊,俯身去扶他。
就在兩人靠近的刹那,
他寬大的衣袖中,一柄寸許長的匕首“噌”地滑出,寒光一閃,快如閃電般刺向石頭的心口!
噗!
匕首精準刺入,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石頭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被石藥師一腳踢飛出去,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這變故來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驚呆了,現場鴉雀無聲。
李超眼中殺意暴漲——
敢在他麵前殺證人?
簡直找死!
他正欲出手,石藥師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村民和李超連連磕頭,痛心疾首地喊道:
“我承認,是我一時糊塗,太心急了!可我也是為了大家啊!我就是想看看那藥湯是怎麽配的,萬一以後有急用時,也能多些保命的指望!畢竟小超兄弟失憶了,誰也說不準他的記憶會不會加重,或是徹底忘了配方……”
他又轉向李超,臉上堆滿了“誠懇”:
“我隻是讓石頭去找你好好談談,求你分點藥湯或是講講配方,萬萬沒想到他竟生出歹心要殺你!這種害群之馬,留著也是禍害,我已親手除了他,小超兄弟,你看這樣處置,還滿意嗎?”
這家夥,論戰鬥力和醫術,實在稀鬆平常,可這察言觀色、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絕!
李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嘲諷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個小醜在表演。
李超盯著倒在地上的石頭屍體,指尖在身側緩緩收緊。
他是真沒料到石藥師能狠到這個地步,說殺就殺,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更沒料到這家夥轉頭就能擠出眼淚博同情——
這般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手段,倒是讓人開了眼。
石頭的屍體躺在泥地裏,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泥土,顯得格外刺眼。
石藥師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但那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陰險和算計,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如果我說不滿意呢?”
李超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目光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石藥師,周身氣息陡然沉了下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殺意,仿佛一頭即將爆發的猛獸,讓人不寒而栗。
石藥師像是早有準備,身子一歪,對著周圍的村民連連磕頭,眼淚說來就來,順著滿臉褶子往下淌:
“我知道錯了啊!可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想著那藥湯能救更多人,才一時糊塗……這些年我在村裏,誰家孩子發燒不是我熬夜守著?誰家老人咳得喘不上氣不是我跑遍山林采藥?你們……你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殺了我吧?”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仿佛敲在村民們的心上,句句往“情分”上靠。
這番話帶著哭腔,又句句往“情分”上靠,不少村民確實動了惻隱之心。
畢竟石藥師在村裏待了十幾年,就算為人再不討喜,多少也幫過自家忙。
村民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和同情,仿佛在權衡著利弊。
李超挑眉,抬腳就要上前,村長卻帶著幾個年長的村民快步走了出來,擋在他麵前。
“小超兄弟,”
村長歎著氣,手裏的拐杖在地上頓了頓,
“石藥師雖然混賬,但也情有可原。這些年他為村子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
村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和公正,他希望李超能夠理解村民們的顧慮。
“就算有貢獻,也不能把人往死裏算計吧!”
歡歡氣得臉通紅,攥著拳頭喊道,
“他明知道那片林子有蠻獸,還故意讓石頭引我們過去,這跟殺人有什麽區別?”
歡歡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她無法忍受石藥師的所作所為。
石藥師一聽,“啪”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力道不輕,半邊臉瞬間紅了。
“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
他又連扇了自己幾下,嘴角都見了血,
“我不該貪那藥方,更不該害大家遇險……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的苦肉計演得實在逼真,不少村民臉上的神色都軟了下來。
有人低聲勸道:
“算了吧,他都這樣了……”
“是啊,好歹是個藥師,真殺了,以後誰給咱們看診?”
村民們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無奈,他們害怕失去石藥師這個“救命稻草”。
村長也跟著擺手:
“歡歡姑娘消消氣。如今石頭也……唉,人死不能複生。石藥師既然知道錯了,不如就按規矩來,把他驅逐出村,永世不得回來,也算是給小超兄弟和歡歡姑娘一個交代了。”
村長的提議得到了不少村民的認同,他們紛紛點頭附和。
周圍的村民紛紛點頭附和,看向李超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懇求。
在這荒蠻大陸,
藥師本就稀缺,石藥師雖然心術不正,但一手醫術確實能解燃眉之急,真要殺了,往後村裏有人病倒,怕是隻能硬扛。
李超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裏歎了口氣。
他不是不懂村民的顧慮,隻是這般放任,終究是隱患。
可眼下眾人都護著石藥師,他若執意動手,反倒成了眾矢之的。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李超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絲警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果斷,仿佛在告訴村民們,他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村長搖了搖頭:
“他一個被驅逐的人,翻不起什麽浪。小超兄弟,看在村民們的麵子上,饒他這一次吧。”
村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他希望李超能夠顧全大局。
李超沉默了片刻,目光掃過那些或懇切或猶豫的臉,最終還是鬆了手。
罷了,入鄉隨俗,何必因為一個小人惹得一身腥。
“滾。”
他吐出一個字,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石藥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磕了幾個頭,狼狽地朝著村外跑去,連他那間堆滿藥材的鋪子都沒敢回頭看一眼。
他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渺小和狼狽,仿佛一隻喪家之犬。
村民們這才鬆了口氣,有人湊過來拍了拍李超的肩膀:
“小超兄弟別往心裏去,這老東西就是活該。”
李超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隻是望著石藥師消失的方向,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希望你別再回來,否則,下次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決絕,仿佛在等待著石藥師的再次出現,準備好迎接新的挑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