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情愫,月夜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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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眉頭緊鎖,滿臉都是化不開的憂慮,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枚磨得光滑的舊玉佩。
    玉佩邊緣的紋路早已被歲月磨平,溫潤的玉質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仿佛這樣反複摩挲,能驅散心頭沉甸甸的不安。
    那玉佩是爺爺的傳家之物,陪伴他走過了無數風雨歲月,此刻卻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慮,靜靜地貼在他的衣襟上。
    歡歡則是半信半疑地望著李超,
    清澈的眸子裏藏著濃濃的擔憂——
    她既打心底裏希望李超能平安無事,又覺得主動去藍田鎮挑戰鎮主,實在是太過冒險,無異於以身犯險。
    她咬著下唇,
    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指節都泛了白,眼神中滿是不舍和擔憂,仿佛害怕李超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
    倒是狗剩,
    聽完李超的決定,
    二話不說就“啪”地拍了拍胸脯,甕聲甕氣地說:
    “超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他站在李超身後,
    背脊挺得筆直,像株倔強的青鬆,眼神裏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那架勢明顯是要跟李超共進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絕不退縮。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充滿了豪情壯誌,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挑戰充滿了期待。
    這倒讓李超有些意外。
    當初救狗剩,不過是順手為之,
    那時他剛到村子,恰逢狗剩重傷,便隨手給了藥湯,沒想到竟收獲了這麽個鐵杆追隨者。
    再想想昨日危急關頭,全村上下,也隻有歡歡和狗剩挺身而出,哪怕實力微薄,那份不計後果的勇氣,也著實難得。
    李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讚賞,他沒想到在這個小村莊裏,能遇到如此重情重義的夥伴。
    幾人又聊了幾句,
    李超再三表示明天去藍田鎮的心意已決,多說無益。
    歡歡的爺爺歎了口氣,帶著狗剩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叮囑李超萬事小心;
    而歡歡則被李超留了下來——該給她修複那道疤痕了。
    院門關攏,
    “吱呀”一聲,隔絕了外界殘留的喧囂。
    李超拿著白天采來的凝肌草、玉露花等藥材,走進了偏房的熬煉間。
    歡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隔窗望見裏麵火光跳動,映得李超修長的身影在光影中明明滅滅,衣袂隨他添柴、攪拌的動作輕輕揚起,
    她的心也跟著莫名搖曳起來,臉頰悄悄泛起熱意,像被爐火燒到了一般。
    那跳躍的火光,仿佛也點燃了她心中那一絲懵懂的情愫。
    約莫過了一刻鍾,
    李超端著一個陶碗走了出來,
    碗裏盛著湛藍色的藥膏,質地細膩,
    散發著淡淡的草木清香,聞著就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你去床上躺下,把傷口露出來。”
    他語氣平靜地吩咐道,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波瀾。
    他的眼神專注而冷靜,仿佛眼前隻是一次普通的療傷。
    歡歡的臉“騰”地紅了,像被潑了胭脂,指尖緊張地絞著衣角,指節都泛了白。
    她忸怩了片刻,
    終究還是依言走到床邊躺下,動作輕柔得像片羽毛。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衣襟,將肩頭那道淺粉色的疤痕露了出來——
    那是上次被蠻獸利爪劃傷留下的印記,雖然已經結痂,但依舊清晰可見。
    她的肌膚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白皙細膩,宛如羊脂玉一般。
    李超走過去,
    目光落在疤痕上時,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
    蠻荒之地的衣物本就簡單粗獷,沒有那麽多貼身的束縛,衣襟斂起間,
    隱約能看到少女纖細的鎖骨和胸前微微起伏的輪廓,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透著一股青澀的誘惑,讓人心頭微漾。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頭的異樣,用幹淨的指尖挖出一點藥膏,輕輕塗在疤痕上。
    冰涼的藥膏觸碰到溫熱皮膚的瞬間,
    歡歡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雙腿下意識地繃緊,像隻受驚的小鹿,顯得格外敏感,連呼吸都屏住了。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羞澀。
    李超繼續塗抹,
    同時暗自將星辰之力凝聚在指尖,用特殊的手法在疤痕周圍的穴道上遊走。
    時而輕柔如羽毛拂過,帶著草木的清涼;
    時而帶著微不可察的力道按壓,將藥力往皮肉深處推送,兩股截然不同的觸感交織在一起,奇異地安撫著疤痕下的肌膚。
    他的動作輕柔而熟練,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歡歡隻覺得一股股暖流順著李超的指尖湧入體內,像潺潺溪流般流遍四肢百骸,
    所過之處,
    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讓她忍不住輕顫出聲,肩頭微微聳動,連帶著胸前也泛起細微的起伏,愈發顯得誘人。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一絲羞澀和不安。
    “嘶——”
    李超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隻覺得下腹一陣燥熱。
    來到這個世界後,
    他一心撲在恢複傷勢和修煉上,早已許久未曾觸碰女色,
    此刻近距離接觸少女細膩的肌膚,感受著她身體的輕顫,難免有些心猿意馬,指尖的力道都差點亂了分寸。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掙紮,努力讓自己保持專注。
    更尷尬的是,
    為了施力方便,兩人的身體離得極近,他的異樣反應自然被歡歡敏銳地察覺到了。
    少女的臉瞬間紅得能滴出血來,連耳根、脖頸都染上了緋色,像熟透的櫻桃。
    但不知為何,
    心底竟隱隱升起一絲期待,想讓他離得再近一些,動作再大膽一些,連她自己都為這念頭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的心跳如鼓,仿佛要衝破胸膛。
    好在李超的定力遠超歡歡的想象。
    又推拿了幾分鍾,
    直到藥膏完全被吸收,疤痕邊緣泛起淡淡的光澤,
    他才收回手掌,轉身去桌邊用涼水洗手,語氣恢複了平日的平靜:
    “藥效已經激發了,今晚好好吸收,明天早上把藥渣洗掉,疤痕就能消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在安慰著歡歡。
    歡歡連忙起身,
    紅著臉飛快地將衣襟係好,低著頭快步朝門口走,像隻慌亂的小兔子。
    走到院門口時,
    她忽然停下腳步,
    回過頭,聲音細若蚊蚋,帶著濃濃的羞赧:
    “小超哥,你剛才……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羞澀,不敢直視李超的眼睛。
    “……”
    李超一時語塞。
    這問題,
    讓他怎麽回答?
    承認?
    還是否認?
    猶豫了幾秒,
    他撓了撓頭,決定做個老實人,實話實說:
    “雖然說出來不太合適,但……確實不太容易克製。
    他坦誠地回答,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咱是老實人,不打誑語。
    歡歡咬著紅唇,聲音更低了,幾乎要被風吹散:
    “其實……要是真忍不住,也、也不是不可以……”
    說完,
    她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像隻受驚的兔子般朝外跑去,連腳步都有些踉蹌,仿佛身後有猛獸追趕。
    她的臉頰滾燙,心跳如雷,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我去!”
    李超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
    這意思是……有戲?
    他望著歡歡消失的方向,
    摸了摸鼻子,心裏嘀咕:
    這世界的妹子,好像比想象中開放多了啊。
    ……
    第二天清晨,
    天還未亮,
    東方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像被墨染的宣紙邊緣洇開了一點淡青。
    幾道身影就悄悄出了栗山村,
    很快消失在朦朧的晨霧中,腳印很快被露水打濕的泥土掩蓋。
    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上坐著兩人,
    前邊是李超,
    他一手拉著馬韁,一手自然地搭在馬鞍上,身姿挺拔;
    後邊是歡歡,
    她雙手緊緊環著李超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背上,感受著少年溫熱的體溫和堅實的肌肉,心跳如鼓,像揣了隻調皮的兔子,咚咚直響,連耳根都燙得厲害。
    她的發絲在晨風中輕輕飄動,帶著淡淡的草藥香,縈繞在李超的鼻尖。
    馬後跟著一個健碩的青年,正是狗剩。
    他背負著一柄短劍——
    那是從死去的士兵手裏繳獲的,步伐穩健,雖然是跟著駿馬奔跑,卻絲毫沒有落後,跑了許久依舊麵不改色,氣息均勻,仿佛腳下生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期待,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挑戰充滿了鬥誌。
    這匹馬是昨日方統領的坐騎,品相上佳,被李超繳獲後,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村長死後,
    歡歡的爺爺被村民們推舉為新村長,留在村裏穩定人心,處理後續事宜;
    而歡歡和狗剩說什麽也要跟著去藍田鎮,李超勸了幾次無效,隻能應允,心裏倒也多了幾分暖意。
    他知道,
    這兩個夥伴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他。
    可惜駿馬隻有一匹,最多容兩人乘坐,
    狗剩便自告奮勇地跟在馬後,他本就常年打獵,腳力驚人,倒也不算委屈。
    三人一路朝著藍田鎮的方向前行,
    晨霧在馬蹄下緩緩散開,像被劈開的輕紗。
    李超拉著馬韁,
    感受著身後少女柔軟的身體隨著馬匹顛簸不斷輕輕摩擦,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淡淡的草藥香——
    那是她常年采藥染上的味道,清新又好聞,難免又有些心猿意馬,隻能強行將注意力放在前方的路途上。
    似乎自從昨晚歡歡說過那句話後,
    她整個人都放開了許多,環著他腰的手也更緊了些,絲毫沒有避諱兩人的親近,
    偶爾馬身晃動,
    她的臉頰會不經意地蹭過他的後背,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
    她的笑容如同清晨的陽光,溫暖而明媚。
    跑著跑著,
    李超忽然注意到一個特殊的情況——
    狗剩雖然是跟著戰馬奔跑,速度卻絲毫不落下風,
    而且跑了這麽久,足有半個時辰,
    臉上連點汗都沒出,呼吸平穩,麵不改色,眼神依舊銳利。
    他的身影在晨霧中穿梭,仿佛一隻敏捷的獵豹。
    這體力,
    倒是讓李超莫名想起了三國裏那位能日行千裏、始終追隨關羽的周倉。
    看來這狗剩,
    倒也是個天生的好苗子,若是加以培養,未必不能成為一把好手。
    他回頭看了一眼,
    對狗剩讚許地點了點頭,狗剩見狀,跑得更起勁了,像頭不知疲倦的小豹子。
    晨霧漸散,
    前方的路越來越清晰,
    藍田鎮的輪廓,已隱隱可見。
    那高大的城牆在晨曦中顯得格外雄偉,仿佛在向眾人宣告著它的威嚴。
    擲石能百發百中,指哪打哪,
    奔跑的速度與耐力更是遠超常人,縱是村裏最矯健的獵戶也難及項背,這等身手,算得上是天賦異稟了。
    隻可惜生在這偏遠山村,
    消息閉塞,沒能遇上名師指點,否則稍加打磨,未必不能在這蠻荒之地闖出一番名堂。
    不過現在遇到自己,倒也不算太晚。
    李超心裏暗自思忖:
    要不要試著培養一下?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無論在哪個地方,身邊都得有幾個能信得過的人,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遠。
    他望著狗剩堅毅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賞和期許,仿佛看到了這顆璞玉未來的光芒。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
    偶爾在溪邊歇歇腳,歡歡會拿出隨身攜帶的幹糧分與兩人,狗剩則負責警戒四周,時刻保持著警惕。
    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
    倒映著他們的身影,仿佛一幅寧靜的畫卷。
    終於在上午辰時左右抵達了藍田鎮。
    站在鎮口那高大的石拱門前,
    門楣上“藍田鎮”三個大字刻得遒勁有力,每一筆都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透著一股威嚴。
    那字體猶如刀削斧鑿般,彰顯著小鎮的霸氣。
    望著門兩側挎刀而立的士兵,他們身著統一的灰甲,甲胄在晨光下閃爍著冷光,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過往行人,仿佛隨時準備出擊。
    李超勒住馬韁,聲音平靜地開口:
    “栗山村李超,前來拜訪柳鎮主,請他出來一見。”
    話語說得客氣,
    可那語氣裏的漠然與從容,
    全然沒有尋常村民拜見鎮主時的敬畏與諂媚,反倒像是一位高位者屈尊前來視察,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場,讓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那平靜的語調,
    仿佛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又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威嚴。
    守門的士兵一眼就認出了那匹棗紅色的駿馬——
    那是方統領的心愛坐騎,平日裏寶貝得緊,除了他自己,誰也碰不得。
    昨夜方統領帶著一隊士兵出去執行任務,一夜未歸,鎮裏早已有些風言風語,
    如今見有人騎著他的馬前來,還敢直呼鎮主名諱,頓時察覺到不對勁,臉色都凝重起來。
    一個看起來是小隊長的士兵連忙上前幾步,沉聲道:
    “等著!我這就去通報!”
    一邊說著,
    一邊朝身後使了個眼色,
    讓同伴死死盯著李超三人,自己則轉身飛奔著朝鎮主府跑去,腳步急切,顯然是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仿佛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
    聽聞有栗山村的人敢來藍田鎮“拜訪”鎮主,還騎著方統領的馬,整個鎮子瞬間像炸開了鍋。
    無數百姓從沿街的店鋪、民居裏湧出來,
    有挑著擔子的貨郎,
    有正在算賬的掌櫃,
    有縫補衣物的婦人,
    全都聚集在鎮口附近,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
    “就他們三個?一個文弱青年,一個嬌俏姑娘,還有個壯實漢子,也敢來藍田鎮鬧事?怕不是來搞笑的吧?”
    “看著年紀輕輕的,那小子怕不是腦子不清醒吧?柳鎮主的威名也敢挑釁?”
    “這不是胡鬧嗎?幾個村民而已,能有什麽能耐?怕是連鎮主府的門都進不去。”
    “我看懸!沒瞧見他們騎著方統領的馬嗎?方統領怕是出事了!”
    “不可能吧?方統領可是玄境初階的強者,那幾個山村村民哪是對手?”
    “難說啊!方統領說不定就是栽在他們手裏了,不然怎麽敢騎著他的馬過來耀武揚威?”
    聽著周圍七嘴八舌的議論,
    有嘲諷,有質疑,有猜測,
    李超神色依舊平靜,仿佛那些話語都與他無關,隻是微微垂眸,看著馬蹄下的青石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淡定和從容,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質疑和嘲諷。
    倒是身後的歡歡,
    緊緊攥著他的衣角,指節都有些發白,手心沁出了細汗,眼神裏藏著難以掩飾的緊張,卻還是強撐著沒有退縮;
    一旁的狗剩也繃緊了脊背,像一張拉滿的弓,手按在背後的短劍上,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人群——
    這般陣仗,他們還是頭一次經曆,縱有勇氣,也難免有些無措,隻覺得無數道目光落在身上,如芒在背。
    就在眾人的注視下,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破空銳嘯!
    那聲音尖銳得仿佛能撕裂耳膜,
    隻見一柄長刀裹挾著刺眼的雷霆之力,憑空飛來,刀身周圍縈繞著滋滋作響的電光,如同一條蓄勢待發的雷蛇。
    刀鋒所過之處,
    空氣仿佛被撕裂,發出“滋滋”的爆破聲,
    身後還拉出一條長長的氣浪甬道,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直撲李超而來!
    李超眼神一凝,
    不敢怠慢,左手猛地抓住身後的歡歡,右手狠狠拍在馬背上,
    借著那股強大的反作用力,兩人如同離弦之箭般瞬間倒飛而起,動作快如閃電。
    幾乎就在他們起身的刹那,那柄長刀“轟”地一聲劈在駿馬上!
    戰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
    響徹雲霄,龐大的身軀在血霧中轟然倒地,激起漫天灰塵,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溫熱的鮮血濺了一地,空氣中彌漫開濃重的腥氣。
    那匹曾經矯健的駿馬,此刻卻成了戰場上的犧牲品,讓人不禁為之歎息。
    更遠處,
    圍觀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動分開一條通路,一個身穿銀灰色鎧甲、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肩寬背厚,往那一站,便如同一座鐵塔,麵容剛毅,下巴上留著一圈短須,眉宇間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正是藍田鎮鎮主柳高。
    他手裏雖未握刀,但周身散發的威壓,卻讓周圍的百姓不敢出聲。
    李超帶著歡歡穩穩落地,動作輕盈,仿佛隻是踮了踮腳。
    狗剩也立刻快步跑到他們身邊,與他們並肩而立,三人一同將目光投向柳高,神色各異,卻都帶著一絲警惕。
    柳高一步步走到戰死的馬匹前,步伐沉穩,每一步都像踩在眾人的心尖上。
    他俯身抓住插入地麵的長刀刀柄,隻一用力,那柄還在微微震顫、沾染著馬血的長刀便被他重新擎在手中,動作行雲流水,毫不費力。
    他抬眼望向李超,眼神冰冷如霜,仿佛淬了寒冰,沉聲問道:
    “殺了我的人,還敢騎著他的戰馬來鎮前耀武揚威?真當柳某是好欺負的病貓麽?”
    方統領和士兵們一夜未歸,
    如今李超騎著方統領的馬出現,還敢如此高調地叫陣,結果早已不言而喻。
    所以柳高根本沒多言,
    一出手便是殺招,就是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藍田鎮是誰的地盤,他柳高又豈是好惹的!
    李超神色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畏懼,淡淡開口:
    “事有因果。是你們的人先去栗山村殺人,害死了村長,我才出手懲戒,這叫自衛。”
    他頓了頓,
    繼續道,
    “今天來藍田鎮,本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你若是就此收手,不再追究,或許我們以後還能和平相處,各不打擾。”
    “哈哈哈哈!”
    柳高聽完,突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洪亮,帶著濃濃的嘲諷,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一個山村小子,也敢跟我說和平相處?”
    在他眼裏,
    藍田鎮管轄著周圍十四個村子,栗山村的村民不過是些任他驅使的牛馬,如今這小子居然敢用這種平等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簡直是不知死活!
    他手中的長刀微微一揚,刀身的雷光再次閃爍,殺意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