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壓境,獨戰萬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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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最讓顏克武心驚的是,
    六麵城旗之中,竟還插著一麵截然不同的旗幟。
    那旗幟下隻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車馬簡約卻透著不凡,前後不過十餘名護衛。
    可當城頭眾人看清旗幟上的圖案時,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那是一個金黃的圓形紋樣,邊緣環繞著七顆星辰,
    乍看像輪旭日,實則是丹盟的標誌,代表著丹藥與絕對的權威,在蠻荒之地,其威懾力甚至遠超尋常城主府。
    那金黃的圓紋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七顆星辰仿佛有著神秘的力量,讓人不敢直視。
    該死!
    丹盟居然也插手了?
    顏克武隻覺頭皮發麻,手腳冰涼。
    六城聯軍本就已是碾壓之勢,兵力是寶慶城的五倍有餘,再加上丹盟這尊龐然大物,別說抵抗,怕是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寶慶城,怕是真要完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助,仿佛看到了寶慶城即將被摧毀的慘狀。
    聯軍在城外三百步處列陣,軍容嚴整如鐵,甲胄閃爍著冷光,
    士兵們屏息凝神,連戰馬都收斂了嘶鳴,空氣中隻有旗幟獵獵作響。
    那旗幟在風中飄揚,發出“獵獵”的聲響,仿佛是戰爭的號角。
    顏克武強壓著心頭的驚悸,深吸一口氣,朝著下方朗聲道:
    “諸位大人興師動眾,兵臨城下,不知所為何事?我寶慶城向來與諸位和睦相處,從未主動招惹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卻又努力保持著鎮定。
    丹盟旗幟下的馬車緩緩前移,車輪碾過地麵發出輕微的聲響。
    車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七星藥師鄭南天從中走出。
    他身著赤紅長袍,負手而立,目光如冰,
    掃過城頭的士兵與百姓,帶著居高臨下的漠然:
    “不必裝糊塗。李超先是斬殺丹盟在冊的五星藥師高永益,後又竊取老夫近千枚上品丹藥,更將諸位城主戲耍於股掌,罪不容誅!還不叫他速速出城跪伏受縛,更待何時?”
    他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響徹整個戰場,充滿了威嚴和憤怒。
    竊取丹藥?
    顏克武心頭劇震,急忙辯解:
    “大人怕是弄錯了!我家大人連日閉關修煉,從未踏出城主府半步,絕不可能做出這等事來!丹藥交易皆是你情我願,何來竊取一說?”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憤怒,覺得鄭南天是在故意汙蔑。
    鄭南天緩緩抬起手掌,
    一縷幽紅色的火焰如赤蛇般在指尖遊走,映得他本就紅的麵頰愈發猙獰。
    “他會不會,不是你說了算。”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仿佛在宣判生死,
    “老夫說他竊了,便是竊了。廢話少說,叫他出來跪地迎接,或許還能保你們一城百姓性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仿佛他就是法律。
    話音未落,
    他手腕輕揮,指尖的火焰驟然化作一支燃燒的利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撕裂長空,直奔顏克武麵門而來!
    那箭裹挾著灼熱的氣浪,溫度高得讓空氣都微微扭曲,速度快得讓人避無可避,若是擊中,定然筋骨盡斷,死無全屍!
    那火焰利箭仿佛是一條憤怒的火龍,向著顏克武撲來。
    顏克武麵色煞白,瞳孔驟縮——
    他沒想到對方竟能隔這麽遠發動如此淩厲的攻擊,此刻已被對方的氣機牢牢鎖定,四肢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捆住,根本無從躲閃。
    城頭上的士兵驚呼出聲,卻根本來不及救援。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看到了死亡的來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隻手掌從旁伸出,穩穩攥住了那支火焰利箭。
    五指微微用力,“砰”的一聲輕響,
    火焰利箭應聲碎裂,化作點點火星飄散在風中,連一絲熱浪都沒濺起。
    那火星如同煙花一般,在空中綻放後又迅速消散。
    顏克武驚魂未定地轉頭,見出手之人正是李超。
    他不知何時已站在身旁,一襲青衫在城風獵獵作響,神色平靜無波。
    不遠處,
    李良和歡歡也正快步趕來,兩人氣息沉穩,顯然也已做好準備,神色凝重地望著城下。
    李超的身影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給人一種安全感。
    “大人!”
    顏克武心頭一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連忙率城頭士兵參拜,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李超的感激和信任。
    李超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其實前幾日聽聞顏克武匯報後,他雖嘴上說著不在意,卻早已暗中留意戰局動向。
    今日聯軍壓境的氣息剛一出現,他便帶著李良和歡歡趕了過來,恰好撞見鄭南天出手——
    再晚片刻,
    顏克武怕是真要遭殃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警覺和果斷,覺得必須要保護好顏克武和寶慶城的百姓。
    李超立在城頭,
    目光掃過城下黑壓壓的聯軍,朗聲道:
    “諸位城主當初與我交易,說好一手交錢一手交丹,此後各不相擾,如今卻言而無信,聯手來犯,難不成是我給的丹藥不夠精純?還是覺得我寶慶城好欺負?”
    他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響徹整個戰場,充滿了憤怒和質問。
    他話鋒一轉,
    視線落在鄭南天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還有你,好歹是丹盟的七星藥師,竟為了私利隨意汙蔑他人偷竊,更以此為借口興師問罪。這般強盜行徑,就不怕丟了丹盟的臉麵,惹天下人恥笑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嘲諷和不屑,覺得鄭南天的行為實在是太卑鄙了。
    來的路上,
    他已聽清了鄭南天的話。
    六城城主來犯,他早有預料,畢竟貪婪之人從不缺反咬一口的理由。
    卻沒料到丹盟會橫插一腳,還編造出如此拙劣的借口。
    不過,
    來了也無妨——
    此時的李超,修為已達地境大圓滿,距離天境僅一步之遙,早已無所畏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堅定,覺得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他。
    鄭南天聞言,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老夫早已看過他們手中的丹藥,煉製手法分明帶著丹盟的印記,出自丹盟藥師之手。你再狡辯也無用!如今隻有放下武器開城投降,獻出訛詐來的所有靈幣,隨我回丹盟總部受審,或許還能留你一條生路。否則,休怪我們屠了這寶慶城,雞犬不留!”
    他的語氣如同冰冷的刀刃,帶著無盡的殺意。
    這話一出,
    滿城百姓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許多人緊緊相擁,眼中滿是恐懼。
    在蠻荒之地,
    尋常百姓的性命在權貴眼中與螻蟻無異,一旦惹惱了這些手握重兵的強者,屠城絕非虛言。
    城頭上的士兵也臉色發白,握著兵器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
    這已是鄭南天不知李超底細時的克製——
    若是換個毫無背景的小城城主,他哪裏會說這麽多廢話,早就下令攻城了。
    畢竟眼下的局勢,
    怎麽看都是聯軍碾壓,寶慶城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輕蔑和傲慢,覺得寶慶城不堪一擊。
    李超立在城頭,
    緩緩搖頭,眼中寒意漸生,聲音透過風傳遍四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看在先前那點交易的情分上,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現在帶人撤離,既往不咎,饒你們一命。否則,後果自負!”
    他的語氣堅定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哈哈哈!”
    城下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六城城主的嘲諷聲此起彼伏,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莫不是瘋了?到這時候還敢說大話!”
    “僅憑你一人一城,也敢抗衡我六城聯軍?簡直是螳臂當車!”
    “分一半人手,便能踏平你這寶慶城,讓你跪地求饒!”
    “速速開城投降,否則定要你片甲不留,死無葬身之地!”
    聯軍士兵也跟著搖旗呐喊,聲浪直衝雲霄,殺氣彌漫四野,仿佛要將整座寶慶城吞噬,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那喊殺聲仿佛是一群惡魔的咆哮,讓人毛骨悚然。
    李超望著下方群情激昂的景象,
    輕輕歎了口氣,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好心攔不住送死鬼。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今日……大開殺戒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盡的殺意和憤怒,仿佛要將眼前的敵人全部消滅。
    這話落在聯軍耳中,
    隻當是垂死掙紮的狂言——
    畢竟眼前的局勢,
    兵力懸殊,強者林立,怎麽看都是碾壓之局,一個小城城主,能掀起什麽風浪?
    可下一秒,
    所有人都愣住了,連嘲諷的笑聲都戛然而止。
    隻見李超單手一拍城垛,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掠出,身姿瀟灑如飛鳥,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穩穩落在城下的空地上。
    然後,
    他竟獨自一人,朝著近萬聯軍衝了過去!
    這舉動太過突兀,太過瘋狂,以至於聯軍將士都懵了——
    這人是來送死的嗎?
    還是修煉修傻了?
    一人獨麵萬軍?
    在蠻荒之地的曆史上,
    還從未聽聞有誰這般悍勇,或者說……愚蠢!
    “哼,找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流沙城城主,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
    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座下戰馬痛嘶一聲,四蹄翻飛,馱著他如離弦之箭般直衝而出。
    他手中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風,帶著破風之聲,修為已是煉血境中階,距離後階僅一步之遙,顯然是想搶個頭功,在鄭南天麵前表現一番。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貪婪和欲望,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這位城主心想,
    當著上陵城七星藥師鄭南天的麵,正好先殺殺李超的威風,
    既能報先前被騙之仇,也能在眾人麵前展露實力,說不定還能得鄭南天青眼,日後在上陵城麵前也能多幾分話語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貪婪和野心,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讓自己在上陵城和眾人麵前嶄露頭角。
    兩抹身影在曠野上飛速靠近,裹挾的氣浪如無形的巨石相互碰撞,
    竟讓周圍的空氣都泛起了漣漪,地麵的塵土被掀得飛揚,仿佛連虛空都被這股威勢壓得微微變形。
    那氣浪如同洶湧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向四周擴散開來,
    所過之處,
    草木被連根拔起,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死!”
    距離不足十丈時,
    城主猛地勒住戰馬韁繩,座下駿馬吃痛,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刨動,發出一聲震耳的驚嘶。
    那駿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和決心,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韁繩的束縛。
    他順勢將手中碗口粗的狼牙棒高高舉起,棒身靈光暴漲,借著奔襲的慣性凝聚起磅礴氣勢,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如泰山壓頂般朝著李超當頭砸下!
    那狼牙棒上的尖刺閃爍著寒光,仿佛要刺穿一切。
    狼牙棒過處,
    盡是“劈啪”的氣爆之聲,巨大的陰影如烏雲蓋頂,
    將李超周身籠罩,仿佛要將他連同腳下的土地一並砸得粉碎,連一絲喘息的餘地都不留。
    那陰影如同一個巨大的惡魔,張牙舞爪地向李超撲來,讓人不寒而栗。
    麵對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李超隻是淡淡一笑,那笑容裏,藏著毫不掩飾的不屑與輕蔑,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從容,覺得這不過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對手。
    在數萬道震驚、期待、嘲諷的目光注視下,
    他緩緩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隨即猛地一拳轟出!
    那拳頭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仿佛要將空氣都撕裂。
    出拳的刹那,
    他體內的星辰之力如決堤的海浪般洶湧而出,金色的光芒自經脈中奔湧,隨著拳勢凝聚成一隻丈許大小的金色拳印,拳印上星光流轉,
    仿佛有無數星辰在其中沉浮,帶著沛莫能禦的威勢逆向而起,迎向那呼嘯而來的狼牙棒。
    那金色拳印如同一個小太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轟!
    拳印與狼牙棒悍然相撞!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炸開,
    仿佛平地起驚雷,氣浪向四周席卷,將地麵的碎石塵土掀飛數丈高。
    那氣浪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周圍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狼牙棒上的靈光瞬間黯淡下去,棒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形,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那城主隻覺一股毀天滅地的巨力順著手臂狂湧而來,
    “哢嚓”一聲脆響,虎口被震得鮮血淋漓,手臂劇痛難忍,
    狼牙棒再也握持不住,脫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哐當”一聲重重砸在數十步外的地上,砸出一個淺坑。
    那狼牙棒仿佛是一個被拋棄的玩具,無力地躺在地上。
    城主臉上寫滿駭然——
    上次去寶慶城時,
    他特意暗中探查過李超的修為,明明與自己不相上下,都在煉血境中階,這才敢貿然出手搶功,
    可短短一個月不見,對方的實力竟精進至此,自己竟連一合都擋不住!
    這等修煉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覺得李超一定有什麽秘密。
    不好,逃!
    不愧是久曆沙場的城主,
    一察覺不敵,保命的念頭瞬間壓倒一切,
    他連座下戰馬都顧不上了,猛地一拍馬背,借著反衝之力縱身躍起,轉身就想逃回聯軍陣營,尋求庇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懼和慌亂,隻想著盡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可憐那匹戰馬,夾在拳印餘威與城主的猛擊之間,
    承受不住雙重巨力,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口噴鮮血轟然倒地,四肢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那戰馬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在痛苦地掙紮。
    但他想走,李超豈會容他?
    就在城主身形躍起、即將落地逃竄的瞬間,
    李超已如影隨形般追了上去,速度快如鬼魅,隨後並指如劍,對著前方虛空輕輕一劃!
    周圍的天地之力驟然匯聚,凝成一柄丈許長的虛幻混沌利劍,劍身上流光閃爍,
    帶著無堅不摧的鋒芒,後發先至,如一道閃電般從那城主後心穿透!
    那虛幻利劍仿佛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穿透了城主的身體。
    噗!
    城主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在空中濺成一片血花,
    他的身形在空中一頓,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絕望,
    隨即如斷線的風箏般墜落,重重砸在地上,在塵土中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動靜。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悔恨和恐懼,仿佛在後悔自己的魯莽。
    這一幕落下,
    城上城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連風都仿佛停了,
    緊接著響起無數倒抽冷氣的聲音,驚呼聲此起彼伏。
    就……就這麽死了一個城主?
    從出手到結束,
    不過短短數息,
    一位煉血境中階的城主,竟被一拳震飛兵器,一劍穿心斃命?
    這也太快,太離譜了吧!
    聯軍士兵臉上的囂張笑容瞬間僵住,看向李超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仿佛在看一尊殺神。
    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
    ……
    蠻荒之地十八大城之一的上陵城,城主府最高處的觀星台上。
    這裏視野開闊,能俯瞰大半個上陵城,甚至能遠眺周邊數城的輪廓。
    一位身著曲裾深衣的女子正憑欄而立,
    微風吹拂著她的發絲,衣袍用料考究,是極為罕見的雲錦,針腳細密,層層疊疊的裙擺如流雲般垂落,
    其上繡著的飛鳥暗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平添了幾分神秘韻味。
    女子身姿婀娜,麵容嬌俏,肌膚勝雪,看年紀不過二十餘歲,
    可眉宇間卻透著一股曆經風雨的成熟與沉穩,眼神清澈而深邃——
    正是上陵城城主,鳳珠。
    誰也想不到,能位居十八大城之列、掌控一方雄城的城主,竟是一位如此年輕的女子。
    她望著寶慶城的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遙遠的距離,聲音清冷地問道:
    “鄭南天就這麽直接帶人去了寶慶城?連我的命令都沒等?”
    台下站著一位穿黃色襦裙的侍女,容貌清秀,聞言躬身答道:
    “是的,城主。鄭藥師昨日一收到聯名信,便召集了六城城主,按路程算,此刻怕是已經開戰了。”
    鳳珠柳眉微挑,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我不過閉關一個多月,竟出了這麽多事。鄭南天如今倒是越發囂張了,這般牽動周邊六城的大事,竟連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個,真當上陵城是他丹盟的不成?”
    侍女有些緊張地辯解:
    “許是鄭藥師因丹藥丟失之事太過憤怒,一時失了分寸吧。畢竟一千多枚上品丹藥,可不是小數目。”
    鳳珠嗤笑一聲,
    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丟失丹藥?不過是騙人的鬼話罷了。”
    “啊?”
    侍女一驚,下意識捂住嘴,眼中滿是詫異,
    “是假的?可鄭藥師說得有板有眼,還說去秘庫核查過……”
    “自然是假的。”
    鳳珠淡淡道,語氣篤定,
    “一千多枚上品丹藥,豈是說丟就能丟的?丹盟秘庫守衛森嚴,設有多重陣法,別說失竊,就是一隻蒼蠅飛進去都得留下痕跡。況且丟了這麽久都沒人發現,直到六城城主送信才‘核查’出來,你當鄭南天和他手下的藥師都是木頭不成?說到底,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利罷了,想借機斂財奪權。”
    其實鳳珠素來對鄭南天沒什麽好感。
    雖說鄭南天是奉丹盟之命來協助管理上陵城,
    在煉丹、療傷上也確實幫過不少忙,但她始終對其心存芥蒂——
    隻因鄭南天代表的是丹盟。
    如今丹盟盟主深得龍皇城帝君信任,權傾朝野,連帶盟內眾人都多了幾分恃寵而驕的姿態。
    這些年,
    丹盟打著帝君的旗號,往大小城池派遣了不少藥師“協助管理”,表麵看是促進修煉、保障民生,鳳珠卻總覺得丹盟盟主另有圖謀,似乎在暗中布局,掌控各方勢力。
    隻是她身為十八大城城主之一,雖有實力,卻還沒資格去深究丹盟的底細,隻能暗中提防。
    換做平時,
    這點小城紛爭她也懶得多管。
    畢竟李超殺沈連城、斬高永益,確實犯了蠻荒之地的忌諱,
    她閉關期間,鄭南天以協助管理者的身份前去處理,也屬正常。
    可看過關於李超的卷宗後,她心裏反倒生出幾分好奇——
    這個名字此前從未在任何勢力的名冊上出現過,
    卻能在短短兩個月內,從邊陲小鎮一路崛起,坐穩寶慶城城主之位,
    手裏還握著千枚上品丹藥,絕非尋常人物,定有過人之處。
    若是能早點出關,
    她說不定會囑咐鄭南天生擒李超,而非直接剿滅,說不定還能從他身上探得些秘密,有意外收獲。
    但現在,怕是晚了。
    鄭南天那人睚眥必報,又貪功好利,麵對一個小城城主,定然不會留手。
    鳳珠沉默片刻,
    望著遠方的天際,又吩咐道:
    “你仔細盯著寶慶城那邊的動靜,派去的暗衛一旦傳回消息,立刻來報,不得有誤。”
    雖說所有人都覺得李超必敗無疑,聯軍壓境,
    還有七星藥師坐鎮,寶慶城覆滅隻是時間問題,
    可不知為何,
    她心裏竟隱隱生出一絲期待,總覺得那個叫李超的家夥,不會這麽輕易就倒下。
    或許,
    他能創造一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