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寒意,星隕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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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嘟!
    蘇高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的衣衫,黏膩地貼在身上,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正朝著完全不受控製的方向狂奔,一股滅頂的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讓他渾身僵硬。
    這一刻,
    蘇高沒有絲毫猶豫,求生的本能壓過了所有念頭,轉身就想逃——
    按他得到的消息,李超早已進階融魂境,而自己不過煉血境大圓滿,如今狹路相逢,實力懸殊,絕無勝算,不逃就是死路一條!
    可就在他提氣欲動的瞬間,周圍的天地之力驟然劇變。
    本是無形無質的空氣,瞬息間變得粘稠如泥潭,死死裹住他的四肢百骸,仿佛陷入了萬丈深淵,讓他每挪動一寸都無比艱難,體內的靈力運轉也變得滯澀起來。
    那些本該任由他調動的天地靈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半點也借不上力,整個空間都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方圓千米之內,儼然成了一座密不透風的牢籠,將他牢牢困在其中,插翅難飛!
    李超周身開始浮現點點金色光粒,明明是朗朗白晝,九天之上卻有星辰虛影閃爍,微光灑落,
    如同實質般在他腳下織成一片璀璨的星圖,神秘而威嚴,正是《星辰淬體術》運轉到極致的景象。
    嗖!
    一道凝練的金光自高空墜下,劃破蒼穹,
    宛如神靈在雲霄之上挽弓射出的利箭,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隻留下一道金色的殘影,瞬息間便已抵達蘇高頭頂,帶著沛然莫禦的威勢。
    蘇高神魂俱裂,渾身修為在刹那間攀升至頂峰,體內氣血奔湧,手中利劍嗡鳴作響,發出刺耳的顫音,帶著煉血境大圓滿的全部威勢,毫不猶豫地朝著金光斬去。
    在他看來,
    自己已是同階巔峰,距離融魂境隻有一步之遙,縱使對方是融魂境,一道星光而已,總能抵擋得住,或許還能借此尋得一線生機。
    可劍鋒與金光碰觸的刹那,他才驚覺這道光中竟蘊含著無盡劍意,仿佛一柄裹挾著滔天怒火的神兵,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碾壓而來,自己的劍勢在其麵前,如同紙糊一般脆弱!
    沒錯,這是雷霆一擊!
    李超心中積壓的怒火——藍田鎮的血海深仇,寶慶城的屍山累累,李良的瀕死掙紮,歡歡的絕境抉擇——盡數灌注在這道星光之內,每一分力量都帶著複仇的烈焰。
    心中有劍,萬物皆可為劍。
    這道看似普通的星辰之光,在他怒意加持下,勢如天崩,無可阻擋!
    哢嚓!
    陪伴蘇高多年、曾助他斬將奪旗的利劍應聲碎裂,化作無數碎片飛濺開來。
    金光卻毫不停歇,徑直穿透他的肩膀,砸出一個血肉模糊的血洞,森白的骨茬隱約可見,鮮血如泉湧般噴出,染紅了他半邊身子。
    蘇高心中的恐懼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他忍痛抬頭望去,頭頂竟還閃爍著數百個金色星點,密密麻麻,每一個都散發著與剛才那道星光相似的恐怖威壓。
    單獨一道便足以將他擊傷,若是數百道齊落,自己豈非要被碾成碎屑,連屍骨都剩不下?
    他想不明白,
    自己已是煉血境大圓滿,距離融魂境不過一步之遙,按情報李超也隻是剛入融魂境,雙方差距不該如此懸殊才對,
    可此刻麵對李超,他竟生出一種蚍蜉撼樹的絕望感,仿佛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無法撼動的星空!
    惶恐間,
    第二道星光已然落下,精準地洞穿了他的小腹,又添一個猙獰血洞,劇痛讓他眼前發黑,險些栽倒在地。
    他奮力掙紮,想要反擊,可在李超那如淵似海的氣勢壓製下,任何舉動都顯得蒼白無力,體內的靈力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難以凝聚。
    更讓他膽寒的是,
    對方明明有輕易殺死自己的力量,卻遲遲不給出致命一擊,這是為何?
    很快,
    第三道星辰之力接踵而至,在他左腿上炸開,血肉橫飛——答案已然明了。
    滿身是血的蘇高仰頭望向李超,對方臉上隻有冷厲與肅殺,沒有半分憐憫,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終於懂了:
    對方不是不想殺他,而是不想讓他死得輕鬆幹脆,就像貓捉老鼠,要一點點戲謔、羞辱、折磨,讓他在無盡的痛苦和恐懼中,慢慢走向死亡!
    意識到這一點,蘇高被激起了骨子裏的凶性。
    他乃龍皇城蘇家家將,身份尊貴,距離融魂境隻有一線之隔,豈能受此折辱!
    就算死,也要拉對方墊背!
    人的潛力往往在絕境中爆發。
    蘇高低喝一聲,聲音嘶啞如野獸咆哮,身後那巨大的黑色劍匣驟然飛起,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震得地麵都微微一顫。
    他猛地一掌拍在劍匣之上,匣身應聲從中分開,露出裏麵整齊排列的七八個劍柄,森然殺氣瞬間彌漫開來,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刺骨。
    嗯?
    看到這一幕,
    李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就算擺出左千戶的造型,今天也難逃一死!”
    什麽意思?
    蘇高滿臉茫然,顯然聽不懂這莫名其妙的冷笑話,他從未聽過“左千戶”是誰,但生死關頭,也無暇細問,隻想拚盡最後一絲力氣。
    “劍殺四方!起!”
    蘇高身上氣血翻湧如沸騰的岩漿,皮膚都泛起一層詭異的紅色,雙手齊出,左右各拍在劍匣兩側。
    隨著內力催動,匣內所有利劍齊齊飛出,懸浮在他身前,劍身嗡鳴,寒光凜冽,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仿佛要將天地都劈開。
    這些劍都是他多年辛苦搜集的珍品,每一柄都鋒利無比,平素隻需一柄便足以禦敵,
    今日卻被逼得劍匣全開,諸劍齊出,顯然是要與李超拚命了,這是他最後的殺招!
    數柄利劍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氣,如海嘯般朝著李超席卷而去,劍影重重,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掀翻,將眼前的敵人徹底絞碎。
    麵對這傾力一擊,李超眼眸中隻有漠然,仿佛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煉血境大圓滿而已,殺你,如碾死螻蟻!
    正如蘇高所料,
    李超就是要慢慢折磨他,發泄心頭的滔天怒火——
    今天,
    這個人必須死,而且要死得無比淒慘,才能告慰那些死去的亡魂!
    李超緩緩抬起手臂,揮掌一拍,動作看似緩慢,卻蘊含著天地至理。
    出手的瞬間,周圍虛空驟然扭曲,無數天地之力從四麵八方湧來,匯聚成一片泥濘的沼澤,將所有飛來的利劍牢牢困在其中,
    如同陷入泥沼的魚兒,動彈不得,任憑那些利劍如何掙紮,也無法再前進分毫。
    隨後,
    他五指彎曲,輕輕一抓。
    “哢嚓!哢嚓!”
    在歡歡驚駭的目光中,
    那些鋒利無比、吹毛斷發的利劍竟如玻璃般寸寸炸開,化為無數碎片,散落空中,失去了所有威脅。
    蘇高徹底驚呆了,瞳孔驟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直到此刻他才驟然明白,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對方麵前,都不過是螳臂當車,雙方的實力差距,簡直是雲泥之別,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他引以為傲的實力,在對方眼中,竟如此不堪一擊!
    這還不算結束。
    緊接著,
    李超再次發力,手掌向前一推,那些破碎的劍片頓時帶著尖銳的呼嘯,
    如暴雨般朝著蘇高反衝而去,速度比來時更快,角度更刁鑽,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而被李超氣息死死鎖定的蘇高,竟連躲閃都做不到,身體仿佛被釘在了原地,隻能眼睜睜看著漫天殺機朝自己襲來,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噗!噗!噗!……”
    一聲聲悶響接連響起,密集如鼓點。
    每一片劍屑都精準地穿透蘇高的身體,帶起一簇簇滾燙的鮮血,濺落在地上,染紅了大片土地。
    令人意外的是,
    哪怕身體已被打成篩子,他依舊沒有當場死去,顯然李超還在刻意控製著分寸,不讓他輕易斷氣。
    李超帶著濃鬱的殺機,一步步走向蘇高,聲音冰冷如刀,字字泣血:
    “你身上的每一道傷,都是我替死去的人討的債。藍田鎮的村民,寶慶城的兄弟,他們流的血,今日,我要你千倍百倍地償還!我要將你千刀萬剮,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數百枚破碎的劍片散發著慘白的寒光,像一場冰冷的雪,卻比雪更刺骨,每一片都在收割著蘇高的生機,讓他在無盡的痛苦中煎熬。
    那些穿透身體的碎片,帶著子彈般的力道,濺出的血花在李超眼中,鮮豔得奪目,卻洗刷不掉他心中的恨意。
    幾十秒後,
    蘇高已徹底變成一個血人,渾身沒有一塊好肉,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拚命咳嗽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
    那些劍片在體內隨著呼吸微微攪動時,他能清晰感覺到肌肉被撕裂、骨頭被劃過的劇痛,這種淩遲般的折磨,比直麵死亡更令人恐懼,讓他生不如死。
    他努力仰起頭,鮮血模糊了視線,臉上因極致的痛苦和絕望而顯得愈發猙獰,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絲怨毒的詛咒:
    “我……我不過是蘇家家將而已!就算你殺了我又能怎樣?蘇家……不會放過你的!你早晚還是會死在蘇家人手裏,比我……比我更慘!”
    蘇家?
    聽到這兩個字,
    李超笑了,笑聲裏帶著徹骨的寒意,仿佛能凍結靈魂。
    果然是他們!
    從對方直奔藍田鎮和寶慶城動手時,他便猜到了幾分,如今不過是證實了而已。
    李超緩緩走到蘇高麵前,頭頂漫天星辰閃爍,光芒愈發璀璨,仿佛神靈在漠然注視著這場遲來的審判。
    他伸手按在蘇高的頭顱上,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一字一句道:
    “很快,就沒有蘇家了。犯我者死,傷我親友者,滅其滿門!這就是我的道理,也是你蘇家的結局!”
    嗯?
    什麽意思?
    難道……他想……蘇高心頭劇顫,眼眸中盡是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絲荒謬。
    這個家夥瘋了嗎?
    居然妄圖顛覆龍皇城上五族之一的蘇家?
    那可是傳承千年、權勢滔天的龐然大物,豈是他一人能撼動的?
    李超沒有再給蘇高開口的機會,也沒有興趣再聽他廢話。
    手掌猛地發力,一股凝練的勁氣從掌心噴湧而出,如同一柄無形的利劍,瞬間刺入蘇高的頭顱,又穿透他的身體,將其死死釘在地上,讓他無法再動彈分毫。
    蘇高的身體猛地一顫,雙眼瞪得滾圓,隨後徹底失去了聲息,唯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還殘留著無盡的恐懼、不甘,以及一絲至死都無法理解的疑惑。
    但即便如此,
    蘇高的屍體依舊保持著跪地的姿勢,麵朝藍田鎮與寶慶城的方向,僵硬的脖頸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固定,至死都無法扭轉,仿佛在為那些死去的亡魂做最後的贖罪,透著一股無聲的悲涼。
    塵埃落定,李超散去漫天星辰之力,頭頂的星辰虛影漸漸隱去,周遭的空氣恢複了往日的流動。
    他收斂了身上凜冽的殺氣,周身的壓迫感消散無蹤,快步朝著歡歡走去,腳步中帶著一絲急切。
    兩人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積壓的情緒,隔著生死的距離,緊緊相擁在一起,仿佛要將彼此嵌入對方的骨血之中。
    "小超哥,我剛才真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歡歡死死抱著李超的腰,手臂勒得很緊,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胸口,感受著那熟悉的溫度與心跳,聲音哽咽,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仿佛此刻抱住的就是自己的整個世界,是失而複得的珍寶。
    她胸前的柔軟擠壓著李超的胸膛,隨著抽泣微微起伏,帶來一陣驚心動魄的觸感,李超卻無心他顧,心中隻剩下失而複得的慶幸與憐惜。
    李超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掌心傳遞著溫暖的力量,柔聲安慰:
    "別怕,有我在,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了。誰也不能再傷害你分毫。"
    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與懇求:
    "大人......您能不能先抽空看看我?再晚點,我怕自己真要涼透了。"
    是顏克武。
    他倒不是有意打擾這重逢的溫情,實在是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疼,擔心等李超和歡歡溫存完,自己身上的骨頭都該徹底錯位愈合,到時候想接都接不上了。
    這......
    李超嘴角抽了抽,有些尷尬地鬆開歡歡,撓了撓頭,朝著顏克武走去:
    "光顧著看歡歡,倒把你給忘了,抱歉抱歉。"
    "......"
    顏克武躺在地上,嘴角微微抽搐,眼神裏滿是"大人您可真是實誠"的複雜情緒。
    大人,這種話心裏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多少有點紮心啊!
    合著自己在這兒流血躺半天,還不如人家姑娘一個擁抱重要?
    李超走到顏克武身邊,沒有再多說,先是凝神查看他的傷勢,隨即伸出雙手,用精妙的指法在他身上幾處斷骨處輕輕推拿按壓。
    隻聽"哢噠"幾聲輕響,顏克武身上錯位的骨頭被一一歸位,雖然過程讓他疼得齜牙咧嘴,但總算舒服了不少。
    李超又取出兩粒通體瑩潤的續骨活血丹藥喂他服下,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間湧遍顏克武全身,緩解了不少痛楚。
    相較於李良的瀕死,顏克武的傷勢其實不算太重,隻是骨頭斷了幾根,養些時日便能恢複如初。
    處理完顏克武的傷勢,李超才回到歡歡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將藍田鎮的慘狀告訴了她,聲音裏帶著沉重。
    得知爺爺和那些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村民都已慘死在蘇高刀下,歡歡的眼淚再次洶湧而出,哭得撕心裂肺,身體因悲傷而劇烈顫抖,仿佛要將五髒六腑都哭出來。
    李超歎了口氣,將她重新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用懷抱給她無聲的支撐與安撫。
    對他而言,
    不管怎樣,歡歡、李良、顏克武都還活著,已是這場浩劫中不幸的萬幸。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突然從虛空中飛速落下,帶起一陣淩厲的風,衣袂破空之聲清晰可聞,顯然是高手降臨。
    顏克武和歡歡皆是一驚,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眼中閃過警惕。
    李超也眯起眼睛,體內靈力瞬間運轉,做好了戰鬥準備——居然又是一位融魂境強者?
    難道蘇家的人還沒罷休,又派來了幫手?
    但下一秒,
    李超的神色便柔和下來,眼中的戒備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意外。
    隻見一道紅衣身影翩然落地,裙擺飛揚,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焰。
    嫵媚的容顏在陽光下格外奪目,紅唇似火,鳳眸含光,正是凰珠。
    看到李超的瞬間,
    凰珠美眸中瞬間溢滿了難以掩飾的喜悅,仿佛烏雲散盡,陽光普照,那抹亮色幾乎要從眼底溢出來。
    可當目光掃過李超與歡歡相擁的姿勢時,
    那喜悅驟然凝固,臉色又"唰"地一下冷了下來,周身的氣息都降了幾分,那轉變之快,堪比翻書,毫不掩飾。
    呃......
    李超敏銳地察覺到凰珠神色的變化,以及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略帶尷尬地鬆開了抱著歡歡的手,幹咳一聲打破沉默,問道:
    "你怎麽來了?"
    凰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點莫名的別扭與酸澀,努力恢複了平日裏的從容淡定,聲音清冽如泉:
    "我聽蘇澈說你死在了禁地,心裏不放心,就打算親自去禁地附近看看,順便問問那些順利出來的試煉者。不過在來的路上感知到這裏有強烈的戰鬥波動,就過來瞧瞧......"
    她上下打量了李超一眼,見他除了衣衫有些淩亂外,毫發無傷,甚至氣息比之前更加渾厚,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就知道你這家夥特別硬,命比磐石還結實,果然沒讓我失望。"
    看到李超安然無恙,凰珠是真心鬆了口氣,懸著的心徹底落下。
    至於歡歡,
    她在上陵城時便有所耳聞,知道是李超在藍田鎮認識的姑娘。
    剛才看到兩人相擁雖有些不舒服,但很快便釋然了——
    畢竟論先後,人家才是陪伴李超從最艱難的時候一路走來的人,自己終究算是後來者,沒必要計較這些。
    硬?
    李超聽到這字眼,臉色頓時有些怪異,嘴角微微抽搐。
    為什麽明明是挺正經的話,從凰珠這嫵媚的紅唇裏說出來,總覺得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呢?
    這話說的,
    怎麽聽怎麽有點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