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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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往往進行到馬苗下跪那一步別人捏著鼻子認栽,可惜李毓明顯不照常理出牌。
鄉親戲言:一物降一物。
馬苗覺得周娟是鐵板,怎料李毓才是最正宗的鐵板,而且屬於那種——你要跪就跪,別髒了我家地。
最終李建國出麵平息爭執,沈裕瞧著李富貴離開前那惡狠狠的眼神,明白風波不止。夜裏提議:
“要不要借村長家的狗養兩天,總覺得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明天問問村長。”
家裏姑娘小孩都有,可得謹慎點。
月黑風高夜晚,村西一間土屋門“咿呀”響。馬苗跟李富貴李偉沉默喝著水,可肚皮仍舊咕咕咕叫。
“咋辦?”
馬苗瞅一眼桌麵紅紙剪的囍,想想道:“既然李毓家行不通,明個我到李大爺家問問,他家大郎七月娶媳婦,新郎服可漂亮。”
做人最重要要靈活,一家不通換另一家,周娟跟李毓擺明不讓占便宜,他們能幹啥呢?
“一樁喜事,沒必要。”
“等娶了媳婦,生活肯定更好的。”
李偉瞅一眼頭發花白的馬苗,直接指責:“都怪你廢物,要不是平日壞了家裏名聲,哪能起波折。”
“你要點臉,家裏操持的都是我……”
當晚,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馬苗佝僂著背回屋,點著燈看著抽屜最底層掏出一副個壓得嚴嚴實實的塑料袋,掏出幾張票再放回。
黑暗門縫裏,一隻眼睛瞧著。
“……”
因事情鬧得大,村民都等著喝李富貴家的喜酒,畢竟擺酒肯定能吃一餐,甚至有熱鬧看。隻是誰都想不到,距離婚期隻有兩天的時候——
馬苗死了。
馬苗今年五十多歲,平日裏身體硬朗,一口氣耕一畝地不成問題,照理說怎麽都該壽終正寢。
周娟聲音唏噓。
“李偉不要臉拿著馬苗存的棺材本找小三,馬苗發現大吵一架,退攘著撞到鋤頭上,那血嘩啦啦……”
“據說人當晚死了。”
“那李富貴結婚的事?”
“結婚?家裏死人哪能辦喜事,李建國天天勸李富貴振作。”
“明天到他家吊唁,大家別起衝突。”
屋裏眾人感慨生命無常,再各自忙活手裏事情。至於摘花生的福利活動,由於村民齊上陣隻花四天全部摘完,沈裕得到尊貴的5工分。
代價是——指腹禿嚕皮。
“汪汪。”
腳腕暖呼呼,沈裕低瞥一眼。腳側是一隻巴掌大的小黃狗,兩隻黑黑的眼睛,精神抖擻。
上次提到到村長家接旺財養兩天,防止出啥事。而村長家旺財剛剛生下三隻小狗,一隻黑,一隻白,一隻黃。
村長滔滔不絕講述養狗的好處,壓根沒人上當,畢竟狗要喂糧食,而糧食,人都不夠吃哪能喂狗?
周娟抱著樂樂借旺財,樂樂一眼看中小黃狗。
“汪汪。”
“行,它就叫旺旺了。”
村長:“好眼光。”
村裏意外死人,下葬的事親戚肯定得幫忙,畢竟李偉家隻剩李富貴一個。親屬關係近一點的跟宗老忙前忙後,而關係不近的村民則吊唁一番即可。
沈裕跟周娟前往李富貴家,等到村西巷口,周圍有不少相熟的村民,一個個點頭示意。
而屋裏嗩呐聲高楊,黃紙飄飄……
李富貴披著白麻布,整個人宛若失去靈魂的木偶,一動不動跪著。
離開前,那李富貴不知怎的回頭看一眼,眼裏有驚懼害怕,還有一種濃濃的絕望癲狂,偏執。
那一種眼神,沈裕曾在星際世界看不少。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眼神。
隻是剛出門,他忽然皺眉,回首深深看向吹嗩呐的人群。
今日陰,秋風瑟瑟,白布蕩漾瞬間顯得淒涼……
視野裏,一個黝黑掉牙的老漢吹著嗩呐,左耳赫然缺一塊。
沈裕腦海驀然響起一段話。
“知青點,賀州跟周杏甜甜蜜蜜互相依偎。殊不知山裏等待的姑娘遭遇危險,昏迷前隻看到那人耳朵缺了一口,像是老鼠咬掉的痕跡,醜陋難堪……她不知道自己將墜落地獄,隻是,她想,下輩子再不要喜歡賀州了。”
胸腔裏憤怒情緒瞬間上湧,再被壓下,沈裕拍拍周娟肩膀從容問:“媽,那是誰啊,怎麽以前沒見過?”
周娟順著手指方向瞅一眼,不在意道:“你得叫八爺。”
“他是十年前逃荒到李村的,據說家裏媳婦跟娃娃都餓死了,孤苦伶仃,村長瞧他可憐就答應讓他定居,目前住村南麵一間小屋。”
“八爺長得醜,但性格不錯,而且吹嗩呐的本領十裏八村響當當,哪怕不上工,照樣能混個溫飽。”
“嗯。”
沈裕頷首,下一刻注意到八爺看向自己,禮貌微笑。
八爺同樣咧嘴一樂。
何春花帶著家裏人趕到,特意問問情況:“裏麵怎樣?”
“早點吊唁完早點離開吧,李富貴瞧著魘住了。”
“真是作孽,我還想著喝喜事,現在……”
她唏噓,再帶著家人進門瞬間癟嘴,那演技瞧得人一愣一愣的。半晌,何春花出來就拍拍周娟肩膀。
“你說得不錯,真是陰惻惻。我瞧著他像是偏執,上次你跟馬苗爭吵的事大家都看著……你小心點。”
“行了。”
吊唁結束再吃一頓齁鹹的鹹菜拌野菜,黑窩窩,一些生平關係好的村民送一程,再相繼離開。
深夜,沈裕思考著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