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蕊是徐佳怡重要的學生。
    這一點，徐佳瑩早就知道，所以力所能及的幫助，她絕對不會吝嗇，更何況隻是缺錢這種小事。
    “我覺得不是。”
    蘇木回複完，將圖片下方的文字一並發給了她。
    很顯然，“奈奈子”隻是想要增加粉絲數量，賺錢是次要的。
    “這不還是為了賺錢？”
    “那我覺得開直播什麽的，或許能賺取到更多，而且她一直都隻是發圖片。”
    蘇木自問對平台的收入還是十分了解的。
    視頻和圖片的收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視頻本身的收入不算什麽，要想將粉絲數量變現，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開直播或者接廣告。
    這兩點，“奈奈子”完全不沾邊。
    簡直就像是別人口中的那種“女菩薩”一樣。
    “……”
    “也許隻是想要引人注目。”
    徐佳瑩的回複又來了。
    這句發完，她還補充了一句：“冉靜這麽說的，她有過這樣的朋友。”
    “這樣啊！”
    蘇木勉強理解了。
    繳完費。
    蘇木返回的時候，已經沒再見到汪蕊了。
    也許是故意躲著吧。
    為什麽呢？
    蘇木有一種莫名跟人結仇的感覺。
    小周已經醒了，趙霽扶著她下了床，她其它方麵沒問題了，現在急需要洗個澡，換一身幹淨的衣服，要不總感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去酒店的路上，蘇木給她買了一杯綠茶。
    茶可以解酒。
    雖然這茶是飲料，但應該勉強會有一些作用。
    趙霽現在在江城並沒有固定的落腳地，這次來是住在酒店的。
    來了酒店，趙霽先扶著小周進了房間，蘇木並不打算跟進去，尤其是在知道小周要去洗澡的情況下，但他確實想要和趙霽聊幾句，於是站著門口給發了一條消息後，就去樓下對麵的茶餐廳等著了。
    茶餐廳的客人不多，蘇木等了半個小時，趙霽才終於來了。
    這是一家港式茶餐廳。
    蘇木不熟，一直都沒點什麽東西，服務員也知道他在等人，沒有上來打擾。
    趙霽一來。
    服務員才跟著過來了。
    簡單點餐後。
    趙霽放下菜單，看向蘇木：“所以，你想問我什麽事情？”
    “這個。”
    蘇木將自己的手機推到了趙霽的麵前。
    手機上，“奈奈子”的照片不少，趙霽翻著看了幾張，還以為蘇木是要談工作上的事情，問：“你想邀請她加入？”
    “……”
    短暫沉默。
    蘇木道：“不是，我隻是好奇，她這麽做的目的。”
    “擦邊而已。”
    趙霽不覺得有什麽，現在網上這種人多了去了。
    “她以前不這樣。”蘇木輕歎了了口氣。
    “以前，你認識？”
    “我還不能肯定她的身份，隻是猜測。”蘇木說。
    “哦。”趙霽理解了：“所以你是想要搞清楚，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的。”
    “那她原來是怎樣的一個人？”
    趙霽問完，蘇木卻有些說不上來了。
    他和汪蕊接觸本就不多，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要管這破事。
    隻是，看著評論區，多少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能說？”趙霽追問。
    見蘇木還是不吭聲，趙霽才接著說道：“以前我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在沒有成為一名模特之前。”
    “目的呢？”蘇木追問。
    “為了博得關注。”
    趙霽攪拌著咖啡，茶餐廳的咖啡一般都不怎樣，因為便宜，所以這邊咖啡一般都是直接衝泡的那種。
    “所以那個時候，你就在為了成為模特而開始準備了？”
    蘇木的理解和趙霽想說的情況完全會是兩碼事。
    他還沒說完，就被趙霽打斷了：“不不不，和你說的完全是兩碼事。”
    “嗯？”
    蘇木看著她，不大理解她的意思。
    難道不是嗎？
    趙霽喝了口咖啡，把剛要準備解釋的話咽了回去，隨後抬頭看向蘇木，道：“首先讓我搞清楚，這個人是你的朋友，對吧？”
    “差不多。”蘇木說。
    “差不多是什麽意思？”
    “差不多，就是算是朋友，但也不能說是朋友。”
    “……”
    “好吧好吧，她其實是徐佳怡的學生。”
    見趙霽大有不願意說下去的意思，蘇木也隻好妥協了，他是一個男人，實在不懂汪蕊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趙霽更不理解蘇木：“所以你是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徐佳怡？”
    “不是。”
    蘇木直接搖頭。
    “那你想幹什麽？”
    “好奇，也，算是擔心吧。”
    蘇木喝了口飲料，鬆了口氣，坦然開口，把先前和汪蕊的事情說了個遍。
    抑鬱症。
    時下真不算什麽流行的東西了。
    網上的那些什麽網紅之類的，動不動就說自己玉玉了之類的，博同情，博關注，然後將這波流量變現，這實在不新奇。
    但對於汪蕊這樣的人來說，實在是沒有必要去做這種事情。
    她跟著徐佳怡。
    說句不客氣的，隻要她自己不作，那後半輩子絕對是衣食無憂，至於說能到什麽地步，這就要看她想要到什麽地步了。
    趙霽雖然是大學畢業，但並不是什麽好學校，隻是一個普通二本。
    她不理解天才的思維，更加理解不了像汪蕊這樣的人，她隻理解自己，“我是因為孤獨感。”
    “孤獨感？”
    “你覺得我漂亮嗎？”
    她捋了下鬢邊的長發，溫柔一笑。
    “很漂亮。”
    蘇木從不說違心的話。
    作為模特，趙霽確實很漂亮，比不上那些超模之類的，但放在人群中，也是非常亮眼的那種。
    “謝謝。”
    趙霽笑了笑，喝了口咖啡，開始回憶了起來。
    “女人是會相互競爭的，尤其是在上學的時候，像網上說的那種，宿舍六個人卻有八個群這種事情，在女生宿舍不算罕見。而在當時，我就是被孤立的那個人，所以當我開始嚐試在網上發一些比較露骨的照片，博得關注的同時，也算是跟她們同流合汙了。”
    “……”
    蘇木沉默著。
    他無法想象，作為徐佳怡的學生，會被孤立的那種感覺。
    應該說，到了這個地步，隻有她孤立別人，是不可能讓別人來孤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