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落葉掃成一堆，又仔細把青石板縫裏的灰塵也摳出來，動作麻利又細致。
    “阿瑩，蘇木，你們別光顧著擦燈籠，屋裏的櫃子也得擦，尤其是你那青花瓷碗櫃，上次我看著裏麵還沾著點茶漬呢。”
    她直起腰，捶了捶後背，笑著說，“我已經把院子掃幹淨了，等會兒就去廚房擦灶台，保證把油汙都擦得幹幹淨淨。”
    蘇錦和沈亦舟也揉著眼睛從屋裏出來，兩人穿著同款的珊瑚絨睡衣，一個粉色一個藍色，看起來像兩隻軟乎乎的小團子。
    “爸媽，崔姝阿姨，我們來幫忙！”蘇錦跑到徐佳瑩身邊，伸手拿過她手裏的抹布，“我來擦窗戶，昨天我就跟亦舟說好了，今天我們負責擦門窗和整理小棚子。”
    沈亦舟也跟著點頭，從牆角拿起昨天準備好的長竹竿，竹竿頂端綁著一塊幹淨的抹布。
    “我來擦屋簷和門框上的灰塵，蘇叔你幫我扶著竹竿，別讓我晃倒了。”
    他說著，還故意晃了晃竹竿，惹得蘇錦笑著拍了他一下，院子裏瞬間充滿了兩人的笑聲。
    分工很快明確下來：蘇木負責搭梯子擦高處的屋簷、燈籠和門框，徐佳瑩負責擦拭客廳的家具，尤其是她珍藏的青花瓷碗和臘梅插花。
    崔姝負責打掃廚房和儲物間，清理灶台油汙和儲物架上的灰塵，蘇錦和沈亦舟則負責擦門窗玻璃、整理院子裏的小棚子，順便把之前買的剪紙和風車重新歸置好。
    院子裏的小棚子是王師傅三天前搭好的，鬆木支架結實又規整，透明的塑料頂把陽光透得明明白白。
    裏麵擺著一張長方形木桌和幾個藤椅，桌上還放著蘇錦之前買的小彩燈，隻是沾了些灰塵，顯得有些灰蒙蒙的。
    沈亦舟拿著抹布，仔細擦拭著木桌的桌麵，連木縫裏的灰塵都沒放過。
    蘇錦則站在藤椅上，伸手去擦塑料頂內側的汙漬，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塑料頂戳破。
    “你看這裏，沾了好多鳥糞，得用溫水擦才能擦掉。”蘇錦指著塑料頂的一角，語氣裏帶著點嫌棄，卻還是認真地用濕抹布一點點蹭著。
    “早知道就早點搭棚子了，不然也不會落這麽多灰。”
    沈亦舟笑著遞過一瓶溫水：“別急，慢慢擦，反正今天有的是時間。等擦幹淨了，我們把小彩燈纏在棚子的支架上，晚上亮起來肯定好看。對了，還得把之前買的剪紙貼在棚子的木柱上，添點年味。”
    他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紅色的臘梅剪紙，是上次在老街買的，邊緣剪得整齊，上麵還灑著金粉，在光線下閃著細閃。
    屋裏，徐佳瑩正蹲在青花瓷碗櫃前，手裏拿著一塊軟布，蘸著溫水輕輕擦拭著碗櫃的玻璃門。
    碗櫃裏擺著她珍藏的青花瓷碗，有她外婆傳下來的，也有她後來在古玩市場淘的，每一隻都透著溫潤的光澤。
    她打開櫃門，拿出一隻印著臘梅圖案的小碗，用軟布仔細擦著碗沿的茶漬，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嗬護寶貝。
    “這隻碗是我媽當年最喜歡的，每次過年都用它盛餃子，現在我每年也用它，就像我媽還在身邊一樣。”
    蘇木搭著梯子，正在擦客廳的屋簷，聽到她的話，回頭看了一眼：“等擦完了，咱們把這些碗拿出來，用開水燙一遍，再放回櫃子裏，這樣更幹淨。今年過年，咱們就用這些青花瓷碗吃飯，沾沾老輩的福氣。”
    徐佳瑩點點頭，眼裏滿是笑意：“好啊，我還想把臘梅插花也換瓶水，現在這瓶水已經有點渾了，換了新水，臘梅能開得更久。”
    她把擦幹淨的小碗放回碗櫃，又拿起旁邊的臘梅插花，小心地往外端，生怕把水灑出來。
    廚房這邊，崔姝正拿著鋼絲球，用力擦拭著灶台的油汙。
    灶台上的油汙已經積了不少，尤其是靠近牆麵的地方，黑乎乎的一片，她倒了點洗潔精，用鋼絲球一點點蹭著，額角沁出細汗，卻絲毫沒停下。
    “以前我在家的時候，每年臘月二十四，我媽都會讓我擦灶台，說灶台擦得幹淨，來年做飯才香。那時候我總嫌麻煩，現在自己過日子了，才知道這些老規矩都是有道理的。”
    她一邊擦，一邊跟旁邊幫忙遞洗潔精的蘇錦聊著天，“你看這油汙，擦幹淨了看著就舒服，做飯的心情都變好了。”
    蘇錦幫她遞過一張幹淨的抹布：“崔姝阿姨，您歇會兒，我來擦一會兒，您都擦了半個多小時了，別累著。”
    她接過鋼絲球，學著崔姝的樣子擦灶台，可沒擦幾下就覺得胳膊酸了，忍不住感慨。
    “原來擦灶台這麽累，以前我總覺得做飯簡單，現在才知道，做飯前要準備食材，做飯後還要打掃灶台，真是不容易。”
    崔姝笑著接過她手裏的鋼絲球：“你還小，以後慢慢學就會了。等你以後嫁人了，也得學著做家務，不過亦舟這孩子手巧，肯定會幫你一起做的。”
    她說著，還朝沈亦舟的方向努了努嘴，沈亦舟正好從外麵進來，聽到這話，臉頰瞬間紅了，連忙說：“崔姝阿姨，我肯定會幫錦兒的，家務我們一起做。”
    蘇錦也羞得把臉埋進懷裏，惹得崔姝和徐佳瑩都笑了起來，廚房裏的氣氛瞬間變得熱鬧又溫馨。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太陽升到了頭頂，把院子照得暖洋洋的。
    大家忙活了一上午，終於把家裏裏裏外外都打掃幹淨了。
    屋簷下的燈籠擦得鋥亮，紅色的穗子在風裏輕輕晃，門窗玻璃擦得透明，連外麵的臘梅樹都看得清清楚楚。
    客廳的家具一塵不染，青花瓷碗櫃透著溫潤的光澤，廚房的灶台亮得能映出人影，儲物間的東西也整理得整整齊齊。
    院子裏的小棚子更是煥然一新，塑料頂幹淨得像沒沾過灰，木柱上貼了紅色的剪紙，小彩燈纏在支架上，透著節日的喜慶。
    大家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休息，崔姝端來剛煮好的紅糖薑茶，每人手裏都捧著一杯，暖乎乎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去，瞬間驅散了一上午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