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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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八斤沒有再動手,全場指揮著人完成。
    婉清負責炒雞,兩個學生負責刮土豆,洗幹淨,再切成坨。
    這時,雞肉的水分基本炒幹。
    婉清按他說的,倒在一個鋁鍋裏麵小火燉著。
    差不多的時候,再放上土豆。
    全場足足燉了三個小時,因為雞太老,沒有壓力鍋的情況之下,隻能文火燉著。
    好在,這個時候,已經放在了炭火上,不用再供柴,不然,就得有人專門看著。
    順雲媳婦帶著下了班的婉清娘來到了家裏,大家都站了起來,歡迎的儀式感極強,讓婉清娘不好意思起來。
    說自己什麽都沒做,一來就要吃飯。
    農村人還有個不好的習慣,有客人時,家裏的女人不上桌,要等到客人吃完,才隨便吃一點。有的幹脆就在廚房裏胡亂吃點。
    但是,有鄭八斤和婉清這樣的兩個客人在,主動要求,必須打破這種落後的思想,都男女平等了,還搞這些封建思想。
    席順雲當然不敢再說什麽,人家婉清就是女人,總不能連她也不上桌,還有她娘,必須得尊重。
    所有人圍在了一張大桌子邊,菜不多,就是一個土豆燉雞,還沒上桌就香氣四溢。
    再是一個清水煮白菜,吃出了鄭八斤在江底時的老六黃燜雞味道。
    雖然佐料沒有當初那家餐館裏齊全,但是,在鄭八斤的親自操刀,全場指揮下,味道不比它差。
    席順雲提出兩瓶萄泉酒,說什麽都要喝一杯。
    鄭八斤不喝,說婉清也不會喝,讓唐正文陪著他喝。
    席順雲不聽,一直勸,鄭八斤打死不喝,心想,我當初一杯酒五千塊,你有這麽多錢嗎?
    小孩子是最要求注重禮節的,遇上好吃的東西,不能封著碗似地撈,以免影響客人的食欲。
    但是,貴客鄭八斤說了,好吃就要多吃點。要盡情地吃,盡情地喝,這樣才能體現我們下魚鄉人的豪爽。
    在鄭八斤不講客氣,毫無矜持感,完全當成了自己家一樣的鼓動之下,一大盆肉和土豆,全部吃了個精光,連湯都喝完。
    唐正文和席順雲直接就傻了眼,他們都還沒有吃夠,怎麽幾杯酒下去,菜就沒了。
    這時,鄭八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說道:“怎麽樣,讓你們少喝點酒,多吃菜,就是不聽。”
    唐正文:“……”心想,什麽時候說了少喝酒多吃菜?好像是說過,好吃就多吃點嘛!
    席順雲讓妻子再去炸個花生米來給二人下酒。
    鄭八斤說道:“不用了,別這麽麻煩,酒真得少喝點。”
    兩人皆是一愣。
    鄭八斤心想,村長果然牛,村子裏大部分人家,一年難得沾上幾次油,他竟然舍得炸花生米?
    順雲妻子總算不敢再聽鄭八斤的話,而是下了廚房,去炸花生米。
    兩個孩子一反常態,變得非常勤快,就如是在老師麵前表現一樣,早已經去泡了茶水,把鄭八斤和席順雲,還有唐正文的茶水也換了茶葉。
    還要給婉清老師泡茶,婉清說:“不用了,我沒喝茶的習慣,給我一杯白開水就行了。”
    這雞肉,吃起來的時候不覺得鹹,但是,每個人都喝了半碗湯,加上油放得足,都覺得口渴。
    大家一齊看著席學健兩弟兄,心想:真是及時雨呀!
    就連席順雲都暗自高興,兩個兒子終於長大了,懂事了,不再是當初那種人見人討厭。
    此時,天已全部黑了下來,天空之中烏雲蓋頂,就如要下大雨一樣。
    海子的天氣就是如此,一進入秋天,就是三晴兩雨,挖土豆都要抽時間,抓關鍵,不然,等到地裏不稀的時候,全爛在了地裏。
    鄭八斤喝了兩杯水,悄悄站起身來,也沒有勸還在喝酒的兩個老男人。
    兩個孩子忙著問他老板需要什麽?
    鄭八斤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什麽,是吃得太飽,站起來消化一下,隻想走走。”
    婉清和她娘現在也不好離開,一時放心不下唐正文,怕他喝太多,傷身體,又不好勸。二是,在別人家吃飯,主人還沒有吃完就離開,極不禮貌。好歹也要等主人吃完,客氣兩句,幫著收拾一下碗筷。
    席順雲喝得有點多了,主要是太高興。
    他看著席學良兩弟兄,已經懂事,這全是婉清老師的功勞,要不是男女有別,估計都要拉著她的手,越說越上勁。
    他看向了站著的鄭八斤,忙著說道:“鄭老板,坐著。你怎麽不喝酒?”
    “我對酒精過敏。”鄭八斤胡亂找了個借口,說明不是自己不好玩,而是身體原因。
    “過敏怕什麽?我們這地方太艱苦,沒有什麽娛樂的東西,隻能喝兩口。”
    “不行,抽個時間,去江邊買兩條魚來,再請鄭老板,到時,一定要學著喝一點。”
    婉清偷偷笑了笑,心想,村長這是真醉了。
    她雖然沒有見過鄭八斤能喝多少酒,但是,知道他一定會喝,隻是不太喜歡喝。
    或者說,他是太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坐著慢慢喝。
    今天,能抽出半天的時間來,已經是對得起人,對自己太好了。
    因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連母親都沒把事兒放在心上,他竟然記得,還來陪自己過。
    想到這裏,她看向了鄭八斤,想要投去一個高興而又感激的笑臉。
    然而,鄭八斤卻不見了,連他喝水的杯子都不見了,不知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她的心裏一動,站了起來,悄悄出門。
    門外一片安靜,也很黑,根本就看不見鄭八斤的影子。
    席學健發現了老師出門,以為她不過是內急,也沒有在意,更不敢跟著去。
    這是自己的家,沒有人敢來這裏對老師不利,他放心得很。
    ……
    種植基地裏,一片漆黑。
    一名男子,就如一棵小白楊一樣,充當著哨兵的職責,左手提著一隻手電,右手提著一根棍子。
    電筒雖然沒有打開,但是,很敬業,沒有人能逃過他的耳朵。
    最重要的是,他的不遠處,一條大黑狗坐在地裏,隻要一有響動,必然逃不過它犀利的眼睛。
    基地下麵不遠處,突然出現一條高高的黑影,靜靜地等了幾分鍾,見四周很是安靜。
    那人突然離開,並沒有驚動上麵的人,也沒有引起狗的注意,就這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