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薄誌鴻止不住的興奮，拉著尹浩興奮的念叨：“大師兄，高手，絕對是高手，他看我的時候，我汗毛都立起來了。”
    “用你說。”尹浩低聲笑道，“有沒有那麽誇張，我怎麽沒事。”
    “你啊，俗事太多，心性比不得鴻伢兒。”程道長也參與進來。
    尹浩笑笑，沒說破。
    師父是年紀越大越偏心眼咯。
    “那位老人家到底有多厲害，師父跟您比怎麽樣？”薄誌鴻又開始纏著他師父。
    程道長搖搖頭，“不好說……”
    “哇~~”這就是說了啊，超級高手。
    這師徒三人正聊著呢。
    李叔也加入進來，他主要是為了逗小孩，悄悄問薄誌鴻：“你知道你為什麽汗毛豎起來麽，你沒殺過人，那位老人家殺過，不止一個。”
    “啊！”薄誌鴻一聲驚呼，又興奮的忙問，“殺的誰，怎麽殺的，是不是間諜？”
    李叔擺擺手，“剛才那位就是這村裏的老英雄，年輕的時候獨自一人闖進過小鬼子的軍用機場。”
    這可是真正大俠才幹得出來的事啊，薄誌鴻又聯想起他看過的那些為國為民豪俠壯舉，急忙追問：“老英雄闖進軍用機場是為了破壞飛機，偷情報，還是刺殺鬼子官？”
    李叔搖搖頭，“都不是，就是為了殺人，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砍瓜切菜，一刀一個。”
    在私底下他最敬重的是這個，這通的添油加醋。
    薄誌鴻興奮的不行，都快嗷嗷叫了，大英雄，真是大英雄，不為別的，專為殺人，刺激。
    他這一天，簡直太過癮了。
    坐過專機，跟高手比過武（嘴上不認，心裏早服氣了），進來了持槍站崗的地方，還有無人機。
    又在這山村遇到一個那麽老的大高手，他師父都要喊前輩的。
    還是隱居的大英雄，殺鬼子砍瓜切菜。
    小年輕就覺著自己跟裏寫的一模一樣，山中拜師學藝十二載，少年俠客初入江湖，奇遇連連，又長見識又刺激。
    薄誌鴻正顱內高潮爽的不行呢。
    駱一航也開口了，“程道長您別多心。桄桄爺練的是外家功夫，對內家功夫有些成見，或者說他對民間武學都有成見。”
    沒好意思說看不上。
    程道長搖搖頭：“我沒多心。能見老英雄一麵，已經是莫大榮幸。”
    說完又好奇問了一句，也是他剛才想說沒說出來的，“小友，你在比武中用的，就是這位老先生教的功夫吧，莫非是軍中武學？”
    駱一航指指車外，在四麵群山圍繞下，一塊塊平坦農田展現著勃勃生機。
    “這裏原先在明朝時候是衛所的駐地。桄桄爺祖上就是衛所裏的人。他們一脈一直有傳承。是明朝軍中的技藝，我練下來感覺就是脫胎於《紀效新書》。”
    “難怪啊。”尹浩突然接口，他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的步伐都是直來直往，慢進而快退。是軍陣的戰法吧？還有不試招，不接觸，手裏也沒虛招，一觸即分勝負。這也是軍中戰法吧。追求的是一擊斃命。”
    駱一航本來還沒意識到，但聽他這麽一說。
    好像還真是自己的習慣啊。
    反正不管對上誰，都是一下的事，桄桄爺教的那些，他自己口中的莊家把式，也沒什麽虛虛實實的講究，找準弱點來一下狠的，撂倒了趕緊奔下一個。
    駱一航趕緊答道：“還是尹師兄經驗豐富啊，我自己都沒注意。”
    尹浩笑笑，“那是駱總已經將武學習慣銘刻於身，已至心隨身走之境界。你的技法更適於實戰，在當今武學界也非常難得啊。”
    “害我就是瞎練，其實沒動過幾次手，哪來的實踐經驗？”駱一航謙虛道。
    “經驗都是比出來的，駱總如此年輕，以後機會多的是。咱們以後多多交流。”
    “那感情好啊，求之不得。”
    倆人一來一往，又開始商業互吹。
    ——
    正吹得過癮呢，施老突然一拍大腿，喊道：“有了。”
    “什麽有了？您又看見什麽了？”駱一航鬆了油門，忙問。
    還以為老先生又看見什麽藥材了呢。
    施老沒有回答，指著駱一航說道：“你，傳承的是錦衣衛。”
    啥玩意？？
    嘎吱！！
    駱一航下意識踩了一腳刹車。
    順勢停下車。
    駱一航扭頭說道：“我跟錦衣衛不沾邊啊。您怎麽就冒出這麽一出？”
    施老捋著胡子，還有點驕傲，“衛所錦衣衛差不多，都是明朝的，錦衣衛名氣大，能嚇唬人。我得給你嚇唬洋鬼子去，所以你就得是錦衣衛。”
    這是啥邏輯？
    駱一航都無語了。
    敢情這位施老一直在琢磨怎麽騙人。
    “您拿我編瞎話不要緊，但是外國人不知道錦衣衛吧。”駱一航無奈道。
    “管他呢，洋鬼子能量大，自然有本事知道錦衣衛是什麽。”施老是認準錦衣衛了。
    “知道。”李叔突然插了一句。
    駱一航疑惑的看向他，心說您老怎麽也跟著搗亂啊。
    李叔還真不是搗亂，他接著說道：“東南亞和中東都有錦衣衛的傳說，因為鄭和下西洋。還有近些年的影視作品。在阿拉伯世界的史書中都有記載。而且記載的內容，嗯，非常誇張……”
    為了駱一航這事兒，他這段時間可是做了不少的功課。政治經濟人物關係神話傳說，資料不知道看了多少。
    背後不知道費了多大心力。
    所以收他兩瓶酒一點都不虧心。
    而駱一航，還能怎麽樣啊。
    既然李叔都這麽說了，隻好點頭唄。
    錦衣衛就錦衣衛吧，反正嚇唬人的，越誇張越好啊。
    “而且雅克一直在負責中東和歐洲，對咱們並不了解。”
    “但是關於咱們的種種傳說，神秘的中國功夫這些在國外流傳很廣，他肯定也知道。”
    “再加上，迪拜是你的地盤，你還把他身邊的人收買了……”
    施老的這靈機一動，好像給李叔打開了一扇大門。
    由此引出一條條線，一點點填充著細節。
    等到駱一航的車開到山下的時候，李叔的思路已經整理出來。
    可以踏踏實實的賞玩眼前這座山。
    駱一航家自己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