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行善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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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公子,恕老朽直言,此粟米堪比瑤池鮮果,是怎麽得出來的結論。”
    小城隍老頭遲疑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
    江小江想了想,說道。
    “此粟米乃是我先人種下,至十萬年才出芽結糧,這就是我的斷定來由。”
    江小江不好說出粟米是其自己種下,改為先人,一來不使得自己的身份過於張露,二來也好請小城隍老頭給鑒定鑒定。
    畢竟至今,江小江其實也是心裏打鼓,對粟米到底有沒有效果,也不好說。
    但若論自己。
    此粟米確實是讓自己獲得了左眼前塵,右眼神明的好處,若說沒效果,可能也不盡然。
    況且小妖靠粟米還治好了不睡病,雖說驚夢起夜不算十分完美,但這種結果,也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十……十萬年?”
    小城隍老頭的下巴頦恨不能掉地上。
    “江公子的先人是?”
    “豐公,江某也不甚了解。”
    江小江說著,趕緊往外旁觀,看能不能找到轉移話題的茬子,以免自己露出什麽馬腳。
    “豐公,江某在意的是就算此物堪比蟠桃,它又不是藥物,怎麽能夠治療預防瘟疫。”
    江小江不敢再轉過頭和小城隍老頭直視,怕他追著自己不放。
    “江公子。”
    小城隍老頭沒有任何猶豫,解釋道。
    “行瘟其實也屬定數之列,其人若無因,無惡,即便瘟疫將身,其人也百病不侵,反之,就是前世罪孽後世因果。”
    說罷,江小江皺起了眉頭,似乎這與蟠桃、粟米能不能治療預防瘟疫無關。
    “但若是瑤池鮮果介入,或是食入黃杏,便是形同靈氣注軀無異了,本該壽終正寢者,豈不是要多活百千年”
    這時,江小江方點了點頭,按照小城隍老頭的說法,似乎也暗合了自己的處境。
    前些時日,自己食入來粟米,才導致軀體那八萬四千氣孔源開合自如,然後就是軀體內的氣流均湧入了雙眼。
    所以說自己這是等同於靈氣注軀了。
    “豐公所言,甚合吾意,請受江某一拜。”
    “……”
    江小江和拳,恭敬地一拜,小城隍老頭頓時慌了手腳,退後一步,便還了一禮。
    “不敢不敢,折煞老朽了。”
    “公子,公子。”
    “小夭,累壞了吧。”
    “不公子,不知怎麽回事,小夭今天全然不累。”
    小夭說著,還擰了一下秀眉,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
    “仙人哥哥,小夭小姨的力氣好大,輕輕鬆鬆就能拎起來一大袋粟米。”
    小夭還未開口,小白素童言無忌,當下就說了出來。
    “公子,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我感覺似乎自己的身體很健朗,忙活了這半天,完全不累,而且就像小白素說的,今天還嚇了小夭一跳呢,以前似乎都沒發現。”
    “是麽。”
    江小江恍惚了一下,難道跟小夭經常驚夢起夜後軀體很累有關?
    “小夭,你把今天的情況再詳細說說。”
    江小江問道。
    “怎麽拎粟米的?”
    過了幾息。
    小夭也若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邊,雖說自己不解,但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
    小夭出行往鍋裏放粟米時,旁邊剛卸的糧米就要滾落,不經意間小夭把手一抬,就輕鬆抵住了。
    那糧米足有百公斤重,小夭一隻手拎起來後,就一提,又給掀了上去。
    過後,小夭還沒反應出來,要不是一旁的煮粥大嬸、小子,看呆了,小夭也不會意識到,自己原來力氣這麽大。
    而且。
    這一路放粟米,小夭幾乎走了整個鎮的大街小巷,少說也要有二十裏地的路程,可走走停停忙活,自己不僅一點不感覺累,還一點不氣虛體酸。
    “真是奇了怪了。”
    小夭歪了脖頸,似乎還在思索,然後小城隍老頭便直視了小夭一會兒,說道。
    “小夭姑娘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依老朽看來,或是跟江公子有關才是啊。”
    “嗯,小夭也是這樣覺著,自從公子來後,小夭就愈發覺著自己年輕不少了呢。”
    “咣嘰。”
    “哎呦。”
    “鬼機靈。”
    江小江敲了小夭一下聚骨扇,小夭這才撇了撇薄唇,領著小白素,往屋內斟茶去了。
    “開飯嘍,開飯嘍。”
    東邊一聲喊。
    整個街道上就開始陸陸續續地上人了,比肩繼踵。
    人們臉上並沒有多愉快,反而凝重的多些。
    都是一場暴風雨,才讓一部分人回到了原始前,另一部分人,也是有一頓沒一頓,連積存的糧食,也都扔了多半。
    昨天吃李家的布施,今天喝江掌櫃的粟米粥。
    而且聽一些人說還可能鬧瘟疫,一下子,人們又開始人心惶惶。
    “大家一個個來,別慌,這粟米粥是迎客來老板熬的,大家人人都有份,說是還能抵禦瘟疫呢。”
    “兄台,麻煩你給那位躺地上的老伯也打一碗,興許喝了就有力氣起來走路了。”
    遠方,一位壯小夥吆喝著維持秩序。
    然後才有百姓出來,給老伯也打了碗粟米粥。
    小城隍老頭盯得很仔細。
    旁人或許還沒發現,那老伯半隻腳其實已經陷進了閻王殿了,若是救不及時,能挨過晌午,便是他的造化大。
    “醒了,醒了,看來老伯是真餓昏了。”
    婦女喂了老伯一碗粥,老伯登時恢複了點精氣神,瞳孔亮得發光,唇色隨之也跟著上了些血色,接著拄著拐杖,顫巍巍地重新站了起來。
    “這。”
    看在眼裏的小城隍老頭,哆嗦了一句,然後轉向了江小江,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睛,好像問了一千句話。
    老伯的鼠疫似是驅除了。
    江小江並沒意識到小城隍老頭還在看著自己。
    而是還在感知著青梗鎮的其他百姓。
    畢竟禍是他闖出來的,扼製瘟疫,就必須得全力以赴。
    原來。
    整個青梗鎮,像老伯這樣的還不在少數。
    百姓還察覺不出那就是鼠疫,若非有城隍老爺豐公的提醒,瘟疫這一層,江小江是鐵定會給忽略的。
    江小江想想都感覺後怕。
    此事若是後知後覺,就算熬了粟米粥,恐怕還是避免不了會死更多的人。
    若是真的到了這種節骨眼,自己豈不是百死也難辭其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