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瘟疫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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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嘎吱。”
    江小江遂透過屏風往外一瞧。
    居然這麽快就天亮了。
    “小白素。”
    小夭過去。
    小白素臉上都是淚痕,興是昨個自己下來後,小白素又從夢中驚厥地想到了她大大了。
    “小白素,姐姐帶著你洗洗臉好不好哇。”
    小夭很會體貼人。
    在小白素點點頭後,小夭便摟著還站在樓梯隔板上的小白素,便去一番洗漱,很快,小夭領著小白素,就給小白素上街買了碗雜碎湯、肉包子。
    “大大。”
    熱騰騰的雜碎湯擺在麵前,小白素的眼淚便撲簌簌落下來。
    “小白素不哭,小白素不哭。”
    可能小夭不清楚,小白素的大大,就是經常給她吃雜碎湯,和點肉包子。
    “呼。”
    江小江長籲了口氣。
    今後小白素可能也要成為自己的家人了,畢竟她大大的死,也是由於自己的過失造成的。
    江小江吩咐了小夭,上街糧鋪買米,至少采購500公斤的量,順便雇來些師傅,可能今天街上,要大大地起鍋煮粥了。
    按照江小江的預計,一人一兩來算,一萬人就得需要500公斤的粟米,現如今自己屯的粟米,不過才50公斤的量,所以買來些糧米,摻在一起,這樣人人都相當於吃了蟠桃了。
    青梗鎮大到九衢三市,按照十條大街、八大胡同,共劃分出來了十個區域。
    小夭按照江小江的吩咐,把人手鍋台都按照區域起灶,每個區域又設了十口鍋台,這樣一口鍋熬五公斤的粟米粥,青梗鎮的人也都喝得到了。
    忙活了半天,江小江掐著點就要到了,就吩咐了小夭外麵張羅著,自己則一個人上來了二樓,找個清靜地。
    “今天應該能打哈欠了。”
    江小江很是期待。
    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江小江還特意吩咐了小夭,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千萬不要來打攪他。
    小夭是個董事的姑娘,自然是了解她公子的苦楚。
    所以在小夭的建議下,江小江將打哈欠的選址地,揀到了自己的臥房。
    並且認為這個方法極靠譜。
    臥室的鋪陳裝潢,江小江一看就心曠神怡。
    木質的牆壁上,小夭別出心裁地將手繪的‘梅、菊、竹、蘭’四君子蠶紗畫布置了上去,下方還擺了些盆栽應景。
    而軟榻邊靠著的是一幢丈高的書架,對口,則是半橢形的窗扇。
    臥室極為靜謐,江小江把橢形窗花蓋住,便攔下了屏風簾擋,隻待打哈欠能夠如約而至,便就完美無缺了。
    “噔噔噔!”
    江小江的心跳加速。
    接著整個身心,便在他坐往那高高的蒲團座上時,悉數都在為接下來的激動時刻,時刻做著準備。
    “來了。”
    先是眼睛,有些許的酸脹。
    而後是腦後門邊上癢癢的。
    江小江知道,此刻的他已經開了雙眼了。
    隻是左眼前塵、右眼神明在此刻不重要了而已。
    “好好好。”
    江小江越來越期待。
    睡意已經上頭,而且也快到嘴上。
    便在這個時候。
    江小江慵懶地配合著睡意哈欠,就把雙臂往兩邊伸展。
    “哈啊昂。”
    哈欠已經上頭一半,而且明顯感覺著,眼眶都開始濕潤了。
    “好舒服啊。”
    哈欠正要完美收官,江小江好不期待。
    “噔噔噔。”
    可偏偏這個時候,敲門聲居然來了。
    “哎呀。”
    江小江大感恐懼。
    沒敢吱聲。
    江小江很清楚,他要是吱聲了,那麽今天的感受便會比昨天還難受。
    尤其現在這個關鍵時刻。
    哈欠上了頭,就等著那一瞬間的全身酥麻上去,也就徹底結束了。
    “江公子?”
    門外見沒人應聲,居然喊了出來。
    “是小城隍老頭?”
    “江公子,老朽知道你在裏麵,你快快出來啊。”
    “你先等會兒。”
    江小江快蚌不住了,眼見著酥麻意就要在淚眶中打轉轉時,小城隍老頭居然會來。
    而且。
    小城隍老頭似乎還挺著急。
    “哎呦,豐公,你先等會嗎。”
    此時的江小江已經開始恐懼了。
    現在的狀況和昨天差不多,昨天是張陽,今天則是小城隍老頭。
    昨天是打哈欠打到一半,今天則是酥麻意快要上頭。
    “哎呀。”
    江小江已經絕望,因為小城隍突如其來的打攪,已經奏效了,無論江小江再怎麽想要靠著張嘴去實現睡意再來,卻是怎麽也不可能了。
    “豐公啊,你就不能等會兒?”
    江小江一把拉開門。
    “江某就需要幾個瞬息就行啊。”
    “江公子,來不及了,老朽也是逼不得已才前來打攪的,瘟疫已經來了。”
    “什麽?”
    “而且還是鼠疫,江公子,你確定你的粟米能夠堪比蟠桃嗎?這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
    “鼠疫?這麽快?”
    “老朽若所想不錯的話,想必是洪流下來後,就有人感染上了。”
    小城隍老頭頓了頓。
    “或許是經過了一個寒夜,鼠疫就爆發了。”
    消息傳入了江小江耳內,江小江還有點不相信。
    畢竟才一個晚上。
    怎麽會這麽快。
    當下。
    江小江已經無心管哈欠打沒打出來,遂隨著小城隍老頭,出了迎客來。
    街上。
    小白素坐在馬背上,一手舀著那掛在鞍韉上的粟米,盛了半勺便混在了鍋灶內,小夭攪了攪,便朝著胡同,牽著馬去了。
    江小江朝東一看,小城隍老頭正指著一位老漢。
    老漢臉上的氣血色澤確實暗淡,而且唇色也有些黑淤,他走路的時候,拐杖都要趔掉,看得出來,他是在硬撐著。
    可是。
    一咳嗽。
    老漢就有征兆了。
    痰中帶著血塊,接著就是嘔吐。
    最後哪怕是拄著拐杖,老漢的身子還是向一邊倒地,意識不清。
    江小江隨地一感知,便清楚的意識到,老漢的體溫不低。
    “江公子,這是鼠疫,還沒有大麵積爆發,但鼠疫一開始,可就不好收場了。”
    說著,小城隍老頭往兩邊煮粥的鍋灶望了幾望,江小江瞧出小城隍老頭質疑的不是鼠疫有沒有法救,而是對他煮的粥存疑。
    “豐公是想問,我這粥究竟能不能堪比蟠桃是麽。”
    “……”
    小城隍老頭沒有說話,卻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