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動靜，驚嚇到了天宮之中的那群下人。
    其中有幾個衣著單薄的舞女甚至親眼看見了她們眼中的神被人擊殺，屍骨無存。
    一時間，驚慌的尖叫聲在山頭回蕩。
    許一塵等人飄身過來，掃了一眼那些四處逃竄，但又無路下山的弱小看守者族裔，問秦恒：“接下來作何打算？”
    秦恒回道：“事已至此，除了殺戮，好像也沒什麽可打算的了。”
    關於上古時期的事情，其實還沒有完全搞清楚。
    但有些事也不用全部知曉，知道起始和結果，明白自己的立場便足夠。
    而且有些問題，在這裏也查不出結果。
    秦恒想知道地球人的先祖為何會被放逐。
    也想知道先祖在被放逐之前，是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來曆。
    虛燼神國無比浩瀚，囊括億萬星係，強者如雲。
    在那樣的世界裏，地球一脈的先祖，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這些……在月心界是沒有答案的。
    想要知道，他就得和女武神、第二武神一樣，踏過虛空之橋，去到彼岸。
    隻是虛空之橋彼岸到底是什麽？
    界牢的入口是誰在把守？看守者呢？看守者的上司呢？
    女武神已經離開三十年了，橋的那邊一點回應都沒有，到底是沒有人，還是不在乎？
    諸多問題，都要等到實力更強以後才有資格探尋。
    秦恒現在隻是宗師，承受不了虛空之橋跨星係傳送的巨大力量，所以這些疑惑，都隻能暫時藏在心裏。
    “殺戮……”
    許一塵看向天宮的那些仆從舞女，心裏略有些不忍。
    霍文鬆則是讚同道：“說得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既是外族，就要斬草除根！”
    這些人或許是無辜的，和上古之事沒有關聯。
    但他們身上流淌著看守者族裔的血脈，將來若是強大起來，就仍然會知曉古史，成為敵人。
    哪怕他們這一代不強，下一代，下下一代，總會有強者出現。
    為了地球千千萬萬的百姓，為了後世子孫能有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這場殺戮，必須進行！
    “我來帶頭。”
    秦恒沒有廢話，戰域張開，籠罩整個山頂天宮，鎖定每個目標。
    這時……他發現裏頭有個氣息不太對勁，好像是個極其虛弱的強者。
    “這好像是一位大宗師……難道是薑建東前輩？”秦恒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此人身份。
    他意念一動，空間戰氣化作道道利刃，憑空浮現在每一個弱小的仆從的身邊，割喉絕殺。
    然後對眾人說了句：“跟我來。”快速朝著剛剛發現的那道氣息靠近。
    “咦，那是！”
    察覺到秦恒的目標方向，霍文鬆等人神念一掃，也意識到了那人的身份。
    兩秒鍾後，小隊11人來到天宮一座偏殿之中。
    偏殿內，一座金屬囚籠靜靜放置，牢牢的鎖著。
    囚籠內，一位中年人渾身是血，伏在地上，氣息奄奄。
    “老薑！”
    同為中原基地市的大宗師，霍文鬆看到老友還活著，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上前想要打開囚籠。
    囚籠是用特殊金屬打造的，十分堅固。
    不過在大宗師麵前，倒也不是那麽牢不可破。
    霍文鬆用力一掰，鎖扣就斷了，小門打開，將奄奄一息的薑建東帶了出來。
    “你們……”
    薑建東疲乏的睜開眼，眼睛難以對焦，看不清來著是誰。
    秦恒等人隻看到這位大宗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渾身上下遭受過無數次毒打，皮開肉綻，骨骼變形，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吊著。
    “老江，是我啊，我是你霍老哥！”霍文鬆說道，從身上取出治傷的內服藥，喂其服下。
    薑建東的嘴唇動了動，眼睛似乎有了一點焦距。
    “霍老哥，你……你怎麽……”
    看見霍文鬆，他先是喜悅，緊跟著便是驚慌：“快，快走！這裏有個老怪，比……比武神還要……”
    秦恒連忙說道：“薑前輩安心，那老怪已經被我殺我，您已經安全了。”
    同時從儲物空間裏取出軍隊所用的快速能量飲品，拆開兩管，喂薑建東服下。
    快速能量製劑是軍用戰時補給，對體能的恢複有很大效果。
    兩管製劑入口，薑建東萎靡的氣息立刻變得有力了不少。
    他的眼睛恢複幾分神采，目光看過周圍的眾人，喜極而泣：“你們來了，你們來了，太好了！”
    這位年長的大宗師，抱著霍文鬆，眼淚流淌。
    “沒事了，沒事了。”
    “敵人都已經死了。”
    眾人安慰道。
    看得出來，薑建東在過去的一百多天裏，遭受到了許多非人的虐待。
    若非大宗師心誌堅定，恐怕早就瘋了。
    過了一會兒，薑建東情緒穩定了一些，拉著霍文鬆的手，哽咽道：“那天，我們遭到了襲擊，十多個老友，不到半分鍾時間就被殺死，隻剩下我一個。”
    “他們將我捉來，逼問我外界的狀況，想知道地球現在的實力。”
    “我不肯說，那兩個武神便輪流毒打我，將我戰氣封鎖，骨頭一根一根捏斷……”
    隻聽到這，秦恒等人心底便不由自主湧出怒火，恨不得把那兩個武神複活過來再殺幾次。
    殺人的事，大家都幹過。
    但是把人骨頭一根一根捏碎，隻折磨而不殺死的事情，還真沒誰做過！
    “這半年，他們來了很多次……”
    薑建東接著說道。
    外界過了四個月，但這裏的晝夜輪替與外界不同，他以為過去了半年。
    “他們想知道地球上有幾位武神，想知道我們是否得到了他們的飛船，想知道他們的人在我們那邊過得怎麽樣……”
    “我一個字也沒有說。”
    “反正橫豎不過一死，我一條老命，什麽也不怕。”
    “他們見死亡和痛苦威脅不了我，就揚言要去地球，將我們的強者都抓來。”
    “想套我話，我會上當？”
    “我告訴他們，地球上現在有幾千個武神，他們敢去，就別想有命回！”
    “雖然是誇大，但還真的嚇住了他們，兩個狗東西大概是知道張武神的存在，不敢輕易試探，就龜縮在這裏，每天用一把青銅槍刺我幾下，以折磨我為樂趣。”
    “我想自絕，可惜沒有戰氣，力量也被抽幹……”
    “還好你們來了。真沒想到，我竟然還能有見到自己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