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建東說著，心情起伏很大，有憤怒，有不屑，也有慶幸。
    秦恒等人聽著，鼻子發酸，心裏有些難受。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霍文鬆抱住老友，輕拍他的後背安撫。
    “唉……”
    薑建東歎了口氣，有些惆悵：“我經脈受損，恐怕無法再回大宗師之境了。縱然回去，以後怕是無法再參加戰鬥。”
    霍文鬆聞言罵道：“還戰什麽鬥啊，你是不當烈士心不甘嗎？回去之後好養老，誰再讓你參戰，老子跟誰急！”
    薑建東受此折磨，在場每個人心中都痛。
    他沒有說出地球武者界的情況，反而還嚇住了看守者一脈兩位武神，避免了兩個武神殺出去，將月球基地覆滅，這就是大功一件！
    哪怕不提過去幾十年他所建立的戰功，他也是一位英雄！
    戰鬥的事，有無數人能夠去做。
    現在薑建東需要的，就是好好養傷！
    看到霍文鬆關切的樣子，薑建東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好，我不戰鬥了，我退休養老。以後沒錢買酒喝，就上你家討去。”
    “你來。別說是酒，我管你一應吃喝，直到咱倆老死一個那天！”霍文鬆毫不猶豫道。
    兩人相視而笑。
    秦恒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四周，說道：“霍前輩，您留下來照顧薑前輩。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好。”霍文鬆點點頭。
    “還有……什麽事情？”薑建東問道。
    秦恒目光一寒：“殺人。”
    原本心中還略有幾分憐憫之意，不忍屠殺無辜的大宗師們，在看到薑建東被虐待了一百多天的模樣之後，心中早已怒火滔天！
    無論如何，異族必殺！
    “行動！”
    各位大宗師立即分散開來，朝著各個方向飛去。
    異星外族，與地球上的別國百姓是不一樣的。
    屠殺平民有罪，殺外族，則是立功！是祭祀那些頑強抗爭的先祖們最好的獻禮！
    秦恒與各位大宗師分開，每人負責一個方向。
    神念所察，隻要看見看守者族裔，便是上前一擊殺之。
    秦恒殺人，無需毀天滅地，隻要戰域一開，宗師之下的生靈便會被空間之力鎮壓，動彈不得。
    然後利刃劃過，沒有什麽太大動靜，事情就結束了。
    其餘大宗師則與他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鬥風格。
    有的是大開大合，湮滅了一村又一寨。
    也有的是精準索敵，戰氣化作一道道箭矢，射殺活人，不破壞環境。
    每一份戰果，都好像一份榮耀。
    殺完之後，回到不周山下，看著那些皚皚白骨，心中好受了許多。
    不久後，秦恒回到天宮。
    薑建東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和霍文鬆一起坐在偏殿外的台階上，沐浴太陽石帶來的陽光，閑聊最近的事情。
    得知秦恒的強大之後，薑建東十分高興，看到秦恒回來，立刻說道：“秦恒小英雄，被你殺掉的那個武神老頭，好像有幾本古書，你附近找找，可能有用。”
    “古書？”
    秦恒當即點頭：“好，我這就看看。”
    他散開神念，仔細搜索。
    不一會兒，就在一處房間裏找到了三本古舊的書籍。
    羊皮紙縫成的古書，腐蝕得有點不成樣子了，但上麵的花紋字跡依然是能夠看清的。
    “這寫的是什麽？”他把古書拿到兩位前輩麵前。
    霍文鬆翻了翻，沒看懂。
    薑建東道：“我也不懂，不過那老頭每次審問我，都會拿著這種書，想來和地球有關。”
    “好吧，那就帶回去給專家研究研究。”
    看守者文明與地球文明似乎融合了一部分，有一股族人跑到了地球上去。
    所以他們的文字，肯定是能夠破譯的。
    收起書籍，秦恒繼續搜索有用之物。
    片刻過後，他在天宮一處後殿裏找到了一個法陣。
    這座法陣刻畫在地麵上，擁有特殊的法則符文。
    冰炎聖子發現之後，對秦恒道：“這個叫養靈聚氣陣，可以聚集周遭地脈的能量，在一些能量匱乏的地區非常好用。”
    秦恒若有所悟：“之前虛空之橋消失，宇宙能量極度匱乏，應該是這個法陣撐起了那個白發老頭的實力。而我擊殺的那個棕發武神，以及此間那些宗師、武者，應該都是最近幾十年才開始修煉的。”
    沒有虛空之橋的幾千年裏，無論地球還是月心界，都沒有支撐武者修煉的能量，想要進化，幾乎不可能。
    但那個白發老者，明顯是個成為武神很久很久的存在，實力比地球上的武神要強大很多，或許在虛空之橋出現之前，就已經是武神了。
    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月心界的修煉傳承一直沒有斷絕，給了他修煉的門路。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座養靈聚氣陣。
    “這陣法品質如何？在你的知識寶庫之中，可以排何種地位？”秦恒看著陣法結構，一邊記憶，一邊問冰炎聖子。
    冰炎聖子笑說道：“我乃聖皇子，出生就在宇宙最富饒的地方生活，從未用到這種東西。這個陣法，也算獨特，對你來說或許有用。”
    言下之意，他用不上這玩意，對這方麵的了解也比較少。
    秦恒微微點頭，開始分析法陣的細致成分。
    這法陣的符文結構很好記，就跟畫畫一樣，知道圖形就可以了。
    但布置陣法還有許多細節要求，比如構成陣法所需的物質特性、導流能量的材料、如何契合地脈等等，沒點專業知識還挺難入手的。
    秦恒對陣法的理解很淺薄，還好有冰炎聖子這個好老師在，幫忙指點，花了半個多小時，便將養靈聚氣陣記了下來。
    掌握此陣，假如將來某天虛空之橋又消失了，地球人便可憑借現在豐富的武道傳承，以及陣法聚集的地脈能量，供給一小部分人繼續修煉。
    一個小時之後，九位大宗師都回來了。
    每個人的身上都沒有殺戮過的痕跡，衣衫幹淨，臉色平和，仿佛隻是出去逛了一圈。
    秦恒問道：“都搞定了？”
    “嗯。”
    “沒有活口。”
    “但凡會動的，無論人畜，全都殺了。”
    “唉，多少有點殘忍。”
    有人殺得過癮，也有人覺得殘酷。
    但不管怎麽說，這片小小世界裏，已經沒有看守者族裔存在了。
    大宗師神念清掃，是不會有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