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之後，公孫虯和龍二相視一眼，皆是沒有說話。
    隻留下那名前來稟報的漢子，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這一次打了敗仗，誰知道兩位當家的會不會震怒，降罪於自己？
    自家那韓堂主倒好，自己躲起來了，讓他來頂這個雷。
    那漢子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直到聽見公孫虯說了一句“行了，我們知道了”，方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快速退下。
    兩人沉默半晌，最後還是龍二率先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杜……杜什麽的，似乎是喝過那怪水的吧？”
    “不錯，黑山郡曾有一股怪異紫水淌下，曾經毒死了下遊不少生靈，但也有一些特殊情況，就比如這家夥，喝了紫水而不死，體內具備了一定妖化的能力。”
    “黑水郡的恐怖之處，就在於此，紫水的存在，使得他們那邊的超凡者也大幅增多。”
    “隻是妖化之後的超凡，能不能還算做是人，還有待進一步論證。”
    “算了，讓清河郡那幫家夥頭疼去吧，估計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暗自慶幸，這杜大龜沒在自己地界上妖化，不然的話這家夥敵我不分，隻怕要造成不小的動亂。
    “這次在清河郡上折了跟頭，我們還是要把場子找回來的，不然傳出去的話，還以為我們水泊郡怕了他們。”公孫虯和龍二輕飄飄交代一句下去，便算是完成了決議。
    在他們看來，小小清河郡不足為懼，說不定是那杜大龜突然妖化發狂，才導致了此次戰敗，水戰方麵，他們水泊郡何時輸過？
    ……
    永新街，小院內。
    蕭素塵正在和陳長帆下棋，見到張奕帶人拖著一大塊爛肉進來，蕭素塵嘴角一抽，“從哪逮到的大蛤蟆，看上去好惡心啊！”
    張奕嗬嗬一笑，“回稟蕭閣主，這可不是什麽癩蛤蟆，而是一名超凡武夫變異後的模樣。”
    聽到這話，陳長帆和蕭素塵皆是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兩人走近一看，發現那果然是一個人。
    隻是這玩意兒樣貌太醜，他們還以為是一隻大蛤蟆。
    隻見那漢子上半身幾乎已經沒有人樣，的確是妖化的反應，隻是二人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
    “現在怎麽這麽多的妖？先是那化妖的蚌精，又是這妖化的武夫。這水泊郡怕不是有些大古怪。”
    蕭素塵忍不住感慨道。
    陳長帆心裏頗為感興趣，但並沒有表露出來。
    隻有他知道，那河蚌之所以化妖，主要是因為青龍眼的緣故，那麽這武夫妖化，會不會也與四大神獸或者十二生肖有關？
    印象中，好像沒有什麽神獸和生肖是蛤蟆形狀的，不過蛤蟆也許是表示著劇毒一類，那麽會不會與巳蛇有關係？
    陳長帆一時生出許多猜測。
    “長帆兄，你那裏有沒有品階高一些的寶藥，我感覺突破在即，可身子還是有些虛……咳咳，有些單薄。”
    陳長帆瞥了蕭素塵一眼。
    嗬，不必掩飾，我都懂。
    陳長帆直接開啟望氣術，發現蕭素塵的氣顏色不斷變化，的確像是突破之兆，若是有一些寶藥輔助的話，把握更大一些，或者登階的步數能更高一些。
    這三日時間，青龍眼仍舊不斷散發道道精華，再加上之前被吸收進鎮炁鼎的青龍精華，再經過鎮炁鼎的煉化，已經凝結出一小團淡青色精華靈液。
    除此之外，玄武甲逸散出來的少許玄武精華，也被煉化形成了三四滴玄武精華靈液，呈現出略顯厚重的黑色光澤。
    “玄武靈液太少了，不過青龍靈液倒是不少，而且還能源源不斷煉化，可以交易少許。”
    陳長帆略作思索，決定將青龍精華分給蕭素塵一些。
    不過他又不想直接暴露青龍精華的秘密，所以還是要略微裝一下的。
    陳長帆返身從屋裏取出一壇燈籠酒，滴上一滴青龍精華，又勾兌了一些二鍋頭，裝模作樣地放進去兩根人參、靈芝等物，攪拌均勻之後方才小心翼翼地搬了出來，放在石桌之上：
    “蕭閣主好口福，我這剛好有幾壇靈酒釀好，對於修行可是大有益處，隻是我總共也隻有三壇，還真是有些不舍……”
    說著，陳長帆故意做出為難的樣子，蕭素塵立刻會意，“你現在造船不是正要烏木嗎？我直接把門派裏的兩萬根烏木料給你便是，不過，交易之前，你得先讓我嚐嚐這酒。”
    烏木？
    陳長帆眼睛一亮。
    烏木價高，但質地堅硬耐腐蝕，最適合製造船隻。
    他之前是囤積了一些烏木，但這玩意多多益善，畢竟每一艘戰艦都要消耗海量的木材。
    “我的釀酒技術，你還信不過嗎？”
    陳長帆說著，直接裝模作樣地打開軟塞子，倒了一小杯酒液，蕭素塵立刻迫不及待端起一飲而盡。
    感受到體內一股充盈澎湃的力量逸散開來，蕭素塵眼睛都亮了。
    “這就是靈酒嗎？我感覺現在就能直接突破了！”
    本就處於突破門檻的蕭素塵，如今喝了這蘊含青龍精華的靈酒之後，差點就沒忍住當場登階突破了。
    由此可見這靈酒的效果是多麽驚人。
    “先別急著突破，回去好好吸收一下靈酒的精髓，準備充分些再行突破。”
    陳長帆叮囑道。
    蕭素塵的根基越穩，突破之後實力也就越紮實，儒生對武夫有著極大的增益效果，陳長帆也是真的希望蕭素塵的實力能夠更強一些。
    “這是自然，那這靈酒我就卻之不恭了，兩萬根烏木明日便派人送到造船廠。”
    蕭素塵抱著酒壇，小心翼翼地樣子像是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陳長帆點點頭，旋即朝著蕭素塵拱手道，“期待蕭閣主的佳音，你若突破，便是我清河郡的第一位七階超凡了。”
    雷山不算是土生土長的清河郡中人，而且戰力還是七階裏稍弱的存在，可蕭素塵若是突破七階，那就不一樣了。
    周圍幾個州郡，都有七階超凡，是以這些鄰居們都想來這裏分一杯羹，今後這局麵，也該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