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個女人腦子壞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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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萍這個女人腦子壞掉了吧?明明有這麽好的醫術,林老都邀請她去咱們阜城的藥師協會她都不肯去。”
    “對啊,待在青樓有什麽好的,總歸名聲不好聽。”
    “我倒是聽說這沈萍的醫術是沈卿晚教的,你們說那沈卿晚是不是醫術更加了得?”
    “你怕不是瘋了?沈卿晚若是擁著如此厲害的醫術,怎麽還當這小小的青樓樓主?”
    “……”
    又一日午後,醉歡樓熙熙攘攘。
    濟世堂已經開得有模有樣,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
    但也難免有些閑言碎語落入沈卿晚的耳中。
    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沈卿晚靠在二樓的走廊的一處角落,側耳傾聽著。
    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似乎並不在意樓下的男人如何討論自己。
    江無淮站在沈卿晚的旁邊,雙手環抱在胸前,看向她的眼神很是不解。
    雖說他是醉歡樓的護衛,但其實主要還是為沈卿晚采藥,閑來無事也會待在沈卿晚身邊。
    江無淮看著沈卿晚的側臉,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你為什麽要當青樓的老板?為什麽不做普通的生意人?或是做個醫師?我看你的醫術很好。”
    “我選擇不了我的身份。”沈卿晚斂眸,“做個自由自在的樓主也挺好的,有這麽多陪伴我的家人。”
    她一睜眼就是這醉歡樓的老鴇,先前她也以為這青樓是讓女子受苦難的地方,她起過解散醉歡樓的念頭。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這些習慣了依附男人的女子,沒有生存技能,是活不下去的。
    讓女子陷入深淵無法自拔的不是青樓,而是這個吃人的社會對女子的苛刻。
    所以她沒有解散醉歡樓。
    也沒有離開醉歡樓,選擇留下來教習她們謀生的能力,再加上她需要尋草藥,這是個很好的方式。
    江無淮沉默,莫名說了一句,“我也選擇不了我的身份。”
    他也選擇不了自己的身份,先前有父親兄長在前撐著,他得以四處遊曆,後來淩國來犯,隨國皇室隻剩下他。
    當時前來請他回去的是父親身邊的貼身侍從,跟了他父親幾十年。
    他說他是他們隨國的希望,那是他們祖祖輩輩守護的江山,不能讓隨國的百姓流離失所。
    江無淮原本隻想著跟在師父的身邊修行,但看到來請他回隨國的那人,臉上布滿了縱橫的皺紋,頭發灰白,手顫抖著似乎經曆了萬千的滄桑。
    上一次見麵那人還是腰背挺直,中氣十足,不過半年的時間就已經佝僂著。
    江無淮心下不忍,再加上師父也勸他,他便回來了。
    “回去吧,紅塵事未了,便不要回來了。”
    此後,他再苦再難也沒有回去過那處。
    前不久之所以過來薑國,就是因為聽說薑國出現了能夠解百毒的靈草,便想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靈草沒有找到,差點被任謹行的暗衛營追殺致死。
    “我朋友什麽時候能醒?”江無淮走到沈卿晚身側。
    謝知一已經足足沉睡了近十天了,若不是相信沈萍的醫術,他都要懷疑吃錯藥了。
    “今早已經醒了,”沈卿晚答,“你在醉歡樓看門的時候,他就醒過來了,不過似乎是和萍兒起了什麽衝突,兩人打了一架,你朋友傷還沒好,又被萍兒打暈了。”
    “……”
    “不過沒事,估計一會就能清醒過來,你去告訴他,他已經被賣身了,讓他老實點,不然毒藥伺候。”
    沈卿晚語氣淡淡,眉眼間帶著笑意,說出的話卻帶著威脅之意不容忽視。
    “……好。”
    禦史的毒得到緩解之後,沒幾天就將慶陽侯等一群人羈押回王都。
    阜城徹底交由城主李昀桉管理。
    柳文興被押走的那天,沈卿晚還帶著杏兒去看了場熱鬧。
    “嘖嘖嘖,真慘,罪有應得。”
    沈卿晚坐在路旁的茶樓裏,看著柳文興狼狽的模樣,搖搖扇子。
    柳文興強搶民女,柳家貪汙稅銀,壞事做盡惹了眾怒,路旁被堵的水泄不通,眾人手中拿著爛菜葉臭雞蛋,叫罵著砸向牢車裏的柳家人。
    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柳文興被毒啞了嗓子,即便看到了一旁笑逐顏開的沈卿晚,也有口難說,隻能嗯啊著,胡亂的掙紮。
    “吵什麽?安靜!”
    隻見“啪”的一聲脆響,走在牢車旁邊的侍衛狠狠的給了柳文興一鞭子。
    這一鞭痛得柳文興滾作一團,無力再反抗,隻能惡狠狠的瞪著沈卿晚的方向。
    “瞪我?”沈卿晚冷哼一聲,“杏兒,瞪回去。”
    杏兒聞言立馬叉著腰,朝著柳文興的方向怒目圓瞪,氣得柳文興當場暈了過去。
    切,就這?
    杏兒不屑的嗤笑一聲,“得罪人之前也不睜開眼睛看看,得不得罪得起,壞事做盡,罪有應得。”
    ……
    謝知一醒來,想起不久前被沈萍拿搗藥棍敲暈就覺得十分的惱怒,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就要去找沈萍找回場子。
    他可是隨國的鎮國大將軍,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女子給打暈了,太丟臉了!
    一抬頭,沒想到在一旁的梨花吉祥桌前看到了自家的君上,當即愣住。
    “君……君上?”
    說著就要爬下床給江無淮行禮。
    江無淮按住謝知一的動作,“行了,好好躺著。”
    “君上,我找您找得好苦啊,您這段時間去了哪裏?有沒有受傷?”謝知一著急道。
    當時暗衛營的殺手這般多,他雖引開了部分殺手,但大部分都在君上那處。
    再次見到江無淮,謝知一後怕不已,生怕君上出了什麽萬一。
    江無淮被喋喋不休吵得頭疼,這裏是沈卿晚的地盤,怕被謝知一不小心說漏嘴,直接一巴掌甩在謝知一的頭上,“閉嘴,你先別說話。”
    張了張嘴還想哭訴的謝知一,被打的一懵,止住了動作,有些疑惑,“怎,怎麽了?”
    江無淮眸子輕飄飄掃過他,直截了當開始解釋,“這裏是青樓,我武功盡失還沒有恢複,目前在這裏做護衛。”
    聽到自家君上在青樓做護衛,謝知一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我現在叫沈一,你叫沈兩,是醉歡樓樓主起的名字,我們隻是來薑國探親的,不要暴露身份。”江無淮繼續解釋。
    “懂了嗎?”
    “懂了。”謝知一嘴上答應著,卻還是疑惑不解,“您為何不離開,留在這裏青樓做什麽?”
    “我被下毒了,走不了。”江無淮又回到桌子前坐下。
    “下毒?君上您沒事吧?這醉歡樓的人真是大膽!待我找到解藥,再處理了他們!”謝知一聽到江無淮中了毒,瞬間蒼白了臉色。
    “無礙,是我欠她的。任謹行的人肯定還在找我們的蹤跡,我們不能暴露,留在這裏恢複功力再做打算。”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