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9章 師傅變成了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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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陳陽熟睡的臉上,宋敏癡癡地望著他,指尖輕輕劃過他臉頰的輪廓,感受著他均勻的呼吸。她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仿佛要將這一刻的甜蜜永遠封存,像是羽毛拂過水麵,漣漪般蕩漾開來,內心深處湧起一絲不舍,卻又帶著一絲決絕。
幫陳陽蓋好被子,宋敏輕手輕腳地走向房門。透過門縫,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眼角滑落一滴淚珠。回眸間,她眼中的柔情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幹練和堅定。
走廊的燈光灑在宋敏身上,將她修長的身影拉得筆直,仿佛一位即將出征的女將軍。轉身的瞬間,淚水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幹練和堅毅。
宋敏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仿佛披上了一層無形的鎧甲,又變回了那個雷厲風行,叱吒商場的女強人。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再也回不去;有些人一旦愛了,便是一生的牽掛。而她,已經做完了想做的,愛完了想愛的,此生,真的無憾了。
而沉睡中的陳陽,卻不知道,自此之後,自己四年未能聯係上宋敏,準確的說,是這四年宋敏一直在回避著自己,四年後兩人再次相遇,宋敏早已經為人妻,為人母。
晨曦初露,宋敏已帶領寶利團隊踏上了飛往異國的航班。在登機前的片刻,她佇立在候機大廳的落地窗前,雙手環抱胸前,目光迷離地注視著窗外繁忙的景象。她摩挲著胸前那枚花神杯項鏈,指尖的觸感帶來一絲溫存,也勾起了昨晚的回憶。
此刻的她,內心五味雜陳,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旭日東升,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陳陽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是將近中午時分。他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地晃了晃腦袋,試圖驅散殘留的睡意。
昨晚的片段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甜蜜而又迷離。然而,當他環顧四周,卻發現佳人早已不見蹤影,隻留下空蕩蕩的房間和一絲淡淡的幽香。
陳陽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大哥大上,他拿起大哥大,遲疑地按下了一串熟悉的號碼。指尖停留在通話鍵上,猶豫不決。他內心掙紮著,思緒萬千,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這該怎麽說呢?”陳陽緊鎖眉頭,咬著嘴唇,內心充滿了疑惑和不解。“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算什麽?酒後亂性?可是我並沒有失去理智啊!”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內心更加糾結。各種想法在他腦海中交織碰撞,讓他感到無所適從。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按下了通話鍵。如果連一個電話都不敢打,那自己也太窩囊了!
“嘟……嘟……嘟……”一陣忙音過後,電話接通了。
“喂?”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聽筒裏傳來,並非宋敏本人,而是她身邊的秘書。
陳陽心頭微微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喂,你好,請問宋老板在嗎?”他盡量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問道。
“陳先生您好,”秘書禮貌地回應,“我們宋董今早已經登機前往國外了。”
“什麽?”陳陽拿著大哥大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你說什麽?她出國了?”
“是的,陳先生,”秘書再次確認,“宋董今早的航班,按照時間推算,現在應該還在飛機上。”
“在……在飛機上?”陳陽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啊?在飛機上?宋敏居然在飛機上?那昨天晚上到底算怎麽回事?她大老遠的從江城跑到京城,難道僅僅是為了和自己……難道僅僅是為了和自己……共度一晚?
陳陽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隻蜜蜂在裏麵飛舞。宋敏的突然離開讓他感到措手不及,他甚至開始懷疑昨天晚上的一切是否隻是一場夢。
可身體殘留的觸感、空氣中彌漫的淡淡香水味,都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難道宋敏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她故意接近自己,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陳陽否定了,他了解宋敏,她不是那種人。可如果不是這樣,那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這算怎麽回事呀?
他用力地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不可能!你肯定搞錯了!我昨天還和她在一起,我們一起在我師爺家吃飯,再說了,科美集團的事情還沒完事呢,她怎麽可能突然出國?”
“陳先生,我知道您和宋董昨天見過麵,”秘書的語氣帶著一絲歉意,“但是宋董的確已經出國了。她臨走前特意交代……”
秘書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交代什麽?”陳陽急切地追問。
“她吩咐我們,在江城等您,”秘書的聲音低了下來,“她說您一定會盡快處理好科美集團的事情,所以……所以這次宋董去國外,並沒有帶我們團隊。”
“啊?”陳陽更加疑惑了。宋敏這次出國,究竟是為了什麽?難道真的隻是為了躲避自己?
“陳先生,請問您什麽時候回江城?”秘書的聲音再次響起,將陳陽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我……”陳陽拿著大哥大,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原本計劃在京城多待幾天,現在這麽看來,自己必須回去抓緊處理科美集團的事情了。
“我……我這兩天就回去,”陳陽機械地回答,“到時候我會給你消息,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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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裏緊緊握著大哥大,思緒萬千。
大哥大從掌心滑落,陳陽呆愣愣地坐在床邊,思緒如同纏繞的毛線球般雜亂。宋敏的舉動像一團迷霧,籠罩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昨晚的溫存,今早的訣別,其中暗藏的玄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隻是一場荒唐的夢?可那真實的觸感,殘留的溫度,卻又分明在提醒他,這一切並非虛幻。疑惑和焦慮像藤蔓般纏繞著他的心髒,讓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他用力揉搓著太陽穴,試圖理清這紛亂的思緒。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陳陽猛地回過神來,起身走向前院。吱呀一聲,老舊的木門開啟,謝明軒提著兩個熱氣騰騰的盒飯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抹關切的笑容。
“師傅,你醒了?我還以為你得睡到日上三竿呢!”謝明軒笑嘻嘻地站在門口,手裏晃悠著兩個塑料袋,像是提著什麽寶貝似的。
“話說,你來京城怎麽也不提前吱一聲?搞得我一點準備都沒有,都沒來得及去火車站接你,害你一個人孤零零地……”
陳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沒好氣地白了謝明軒一眼:“我說你小子,昨天晚上大半夜跑哪兒去了?把我一個人扔這兒,自己溜之大吉?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隨後他頓了頓,又想起什麽似的,指著謝明軒的鼻子質問道:“再說了,你不是有鑰匙嗎?幹嘛不自己開門?站在門口裝什麽可憐?”
謝明軒一聽,立馬委屈巴巴地撅起了嘴,小聲嘟囔道:“師傅,你還好意思說呢!昨天你回來之後,宋敏那個女人就追過來了。”
“她來之後,就說是車裏有什麽東西要給你,把我騙出去之後,就把大門給鎖上了!我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我的鑰匙在房間裏呢,根本就沒帶出來!”
謝明軒一邊說著,還故作生氣地白了陳陽一眼,“大半夜的,你神神秘秘地整了個女的來,還把我關在門外,真是的……”
“哎哎哎,你這小子說話注意點!”陳陽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伸手在謝明軒頭上敲了個爆栗。
“什麽叫我‘整了個女的’?那是寶利集團的宋董,到你嘴裏怎麽跟個不正經的女人似的?”
他一本正經地教育謝明軒,“我告訴你,人家是來跟我商量國家大事的,關於咱們國家資源開發的大事!事關重大,你可不許出去亂說,聽見沒有?”
謝明軒捂著腦袋,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陳陽,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哦……”
心裏卻暗暗腹誹:我信你個鬼!國家大事?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追著你談國家大事,誰信啊……我看是你的私事吧!還資源開發,我看是情感開發還差不多!切!整的跟誰不懂似的!我要是真不懂,昨晚我就翻牆進來了!我是腦子反應慢,不是傻!
“你手裏提溜著的是啥玩意兒?”陳陽瞥了一眼謝明軒手裏晃悠的兩個塑料袋,好奇地問道。
謝明軒這才想起手裏的兩個塑料袋,獻寶似的遞給陳陽:“當當當當!您的早午飯!知道您忙著拯救國家資源,肯定沒時間吃飯,徒兒特地給您準備的!”
早午飯,這是謝明軒對陳陽早飯特殊稱呼,他知道陳陽沒事時候一般要睡到中午才醒,所以將早飯和午飯合在一起,取了個名字:早午飯!
陳陽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裏麵是兩份熱氣騰騰的包子和豆漿:“你小子還挺有心。不過,這都中午了,還早飯呢?”
謝明軒嘿嘿一笑:“這不是怕您餓著嘛!趕緊趁熱吃吧!”
陳陽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滿足地歎了口氣:“嗯,味道不錯!你小子在哪兒買的?”
謝明軒得意洋洋地說:“當然是京城最有名的包子鋪!排隊排了半個小時才買到的!”
陳陽點點頭,又問道:“多少錢?我給你。”
謝明軒擺擺手:“不用不用!徒兒孝敬師傅的!”
陳陽笑了笑,沒再說什麽,低頭專心吃起了包子。謝明軒則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著今天早上的見聞,還不時偷瞄陳陽,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麽。
陳陽狼吞虎咽地吃著謝明軒帶來的包子,油水沾在嘴角也渾然不覺。謝明軒看著陳陽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好笑,這哪是什麽鑒寶大師,分明是個吃貨!
他大大咧咧地往陳陽對麵的石凳上一坐,好奇地問道:“師傅,拍賣會你都沒來,是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嗎?難不成是尋寶去了?”
陳陽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指了指屋內,示意謝明軒去把他的包拿過來。
謝明軒一臉疑惑地起身,走到屋內,環顧四周,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屋內一片狼藉,桌椅傾倒,花瓶碎裂,窗簾都差點被扯了下來,活像經曆了一場浩劫。
謝明軒忍不住調侃道:“師傅,昨天晚上你屋裏是招賊了麽?不會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擠眉弄眼地繼續說道,“大戰了三百回合吧?”
陳陽聽到謝明軒的調侃,差點被豆漿噎住,輕聲咳嗽了幾聲,一把搶過謝明軒遞過來的手包,故作鎮定地說道:“別胡說八道,什麽大戰三百回合!我隻是…我隻是昨天晚上起來找水喝,不小心碰倒了幾樣東西而已。”
謝明軒一臉壞笑,擠眉弄眼地說道:“懂,我懂!都怪我,沒把水給你準備好,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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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白了謝明軒一眼,懶得跟他貧嘴,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拍在謝明軒麵前,“看看吧,你師傅我高升了!”
謝明軒好奇地打開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喜地叫道:“哇!師傅,你被聘為文物鑒定委員會委員了?這可是處級幹部啊!太牛了!”
陳陽故作謙虛地擺擺手:“低調,低調!隻是特邀的,不是正式的。”
“特邀的也一樣厲害啊!”謝明軒一臉羨慕,“在文物界,因為夠資格的人少,特邀委員跟正式委員的待遇可是完全一樣的!師傅,恭喜你啊!”他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謝明軒突然歎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哎,我什麽時候才能像師傅你一樣厲害啊?”
陳陽笑著拍了拍謝明軒的肩膀:“你小子才多大,就想著當委員了?就算讓你現在坐上這個位置,你願意整天跟一群老頭子喝茶看報紙聊天嗎?”
“師傅,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似的,”謝明軒有些不服氣,“咱倆年紀差不多吧?再說了,誰說當委員就一定是老頭子了?你這麽年輕不也當上了嗎?所以說啊,師傅,還得像你一樣有真本事,這才是硬道理!”
“那個……明軒啊,”陳陽喝了一口豆漿,把最後一口包子放在了嘴裏,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其實吧,這真跟年紀沒太大關係。”
他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仿佛在感歎世事無常,“你想想,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畢業證、學位證,齊刷刷的兩大件,妥妥的高學曆人才!我呢?半路出家,野路子出身,跟你這科班出身的沒法比啊!”
陳陽放下筷子,一臉“謙虛”地看向謝明軒,“所以說啊,你的未來,那肯定是比我光明多了!康莊大道,陽光燦爛,一片坦途啊!
陳陽繼續說道:“你想想,我現在好歹也算是混到個委員的位置了,以後你跟著我,那還不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前途不可限量啊!”
說著,他故意頓了頓,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所以說啊,明軒,以後你得好好‘伺候’著為師,明白嗎?你的未來,可就全係在為師身上了!”說著,陳陽還擠眉弄眼地朝謝明軒拋了個媚眼。
“所以……”陳陽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隻要你以後好好‘伺候’為師,你的未來……”他拖長了尾音,意味深長地“嘖嘖”了兩聲,臉上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謝明軒聽到這裏,眼睛一亮,可不是嘛!現在師傅都已經是文物鑒定委員會的委員了,那自己畢業後留在京城工作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到時候,憑著師傅這層關係,自己還不得在文物界混得風生水起?
想到這裏,謝明軒立馬起身,屁顛屁顛地跑到陳陽身後,殷勤地給陳陽捏起了肩膀,“師傅,您看我這力道怎麽樣?舒服嗎?”
陳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故作嚴肅地咳嗽了兩聲,“明軒啊,以後要注意稱呼了,在外麵要注意身份,不能老一口一個師傅叫著,讓人笑話!”
謝明軒反應也快,立刻改口道:“陳處,這力道如何?”
陳陽聽到“陳處”兩個字,心頭湧上一股暖流,不由自主地仰頭微微一笑。這簡單的兩個字,仿佛帶著一股魔力,瞬間將他拉回到童年。小時候,年少的自己總是聽到別人畢恭畢敬地叫自己父親陳處,父親總是會下意識地挺起胸脯,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像一隻驕傲的大公雞。
那時的他,懵懵懂懂,隻覺得父親好威風,心中暗暗立誌,長大後也要像父親一樣。如今,終於有人這樣稱呼自己了,這種感覺,奇妙而滿足,仿佛完成了一種傳承,一種延續。他甚至開始幻想,自己父親聽到有人叫自己陳處的樣子,子承父業......不!子承父稱呼,這難道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哈哈!
“不錯,這個稱呼不錯,”陳陽眯著眼睛,感受著徒弟的按摩,舒服地哼哼了兩聲,“嘖嘖,這稱呼,倍兒有麵子!再來兩聲,讓我好好品味品味!”
“陳處,陳處……”謝明軒拖長了聲音,語氣裏帶著一絲調侃。
陳陽聽著,心裏美滋滋的,“嗯,不錯,孺子可教也!以後外人麵前就這麽叫!”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私下裏嘛,就叫大師,陳大師!”
謝明軒強忍著笑意,微微撇了一下嘴角,眼珠轉悠了幾圈,“陳處,您昨天晚上大戰了三百回合,一定累到了,我好好給您捏捏!”
“唉,這叫什麽話,”陳陽故作嚴肅,“為師能累到麽?為師可是身強體壯,……”說到這裏,陳陽突然感到了不對,“什麽大戰三百回合、八百回合的,為師說了,那是......”
“陳處,我懂,我懂!”
四合院裏傳來了兩人陣陣歡笑聲,這歡笑聲中,既有師徒間的親昵,也有一絲小小的得意。
兩天後,陳陽和宋青雲乘坐的航班平穩降落在江城機場。經過京城之行,宋青雲的身份已經發生了改變,他正式成為了國家文物局的一員。上級領導體恤他初來乍到,特意批了幾天假期,讓他回江城處理一下私事,主要是先前經營的古玩店需要進行轉讓或關閉。
想到這些瑣碎的事情,宋青雲不禁揉了揉眉心,轉身對陳陽說道:“我先去處理店鋪的事情了。”
目送宋青雲離開後,陳陽也邁步走向了自己的古玩店,也到了處理石穀正野的時候了,再拖下去,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