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0章 硬著頭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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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穀先生!”中橋的嗓音在走廊裏回蕩,他一路狂奔,甚至來不及敲門,就猛地推開了石穀正野辦公室的門。
    “石穀先生!出大事了!”他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陳陽……陳陽他……”中橋斷斷續續地說著,語氣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他……他派人打電話過來了!說……說他回來了!”
    石穀正野原本正襟危坐,眉頭緊鎖地審閱著文件,聽到中橋的喊聲,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陳陽回來了?”他低聲重複著,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警惕。“他說了什麽?”
    “他說……如果我們還想談合作,就盡快過去!”中橋終於完整地說出了這句話,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劇烈的運動。
    石穀正野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著。他緩緩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來。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怒,“這個陳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終於要對我們動手了!”
    “石穀先生……”中橋擔憂地看著石穀正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石穀正野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中橋不要說話。他打開抽屜,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中橋。
    “這是昨天大本營那邊確認的消息,”他沙啞著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中橋接過文件,疑惑地打開,隻見文件上赫然寫著:中村一郎,甲賀流上忍,於華夏境內執行任務時,不幸殉職。
    中橋的眼睛一點點睜大,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震驚,最後變成了難以置信。他猛地抬起頭,看著石穀正野,顫抖著說道:“納尼?石穀先生,中村先生……被陳陽……”
    “不可能!”中橋猛地將文件扔在桌子上,激動地喊道,“這絕對不可能!中村先生可是甲賀流上忍,又在華夏待了這麽多年,無論是身手,還是智謀都在陳陽之上,怎麽可能被……”
    石穀正野默默地點點頭,沉重地說道:“中橋君,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這個消息,已經被確認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悲傷,“我們櫻花國……失去了中村先生!”
    中橋聽完,臉色驟變,仿佛被人狠狠擊了一拳,踉蹌後退,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石穀正野見狀,走到他身旁,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解釋了一遍。
    他講述了中村正雄最早如何潛入華夏,如何執行秘密任務,曆經一次次風險,將華夏方麵的消息、文物送回國內,整個中村小組早就成為了櫻花國的神話,可現在
    不但中村正雄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被陳陽單殺了,而且整個小組的人都被華夏方麵迅速察覺並一網打盡。他還提到了中村先生精湛的忍術,以及他手下那些訓練有素的精英忍者,然而這一切在華夏強大的情報網和雷霆般的行動麵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中橋君,”石穀正野最後語氣肯定地說道,“這是我們安插在華夏情報部門的人冒著生命危險傳回來的確切消息,絕對可靠。”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中村先生那些人,有的當場被擊斃,有的被活捉,沒有一個逃脫。華夏方麵這次出手非常迅速,幹淨利落,直接將他們徹底瓦解了!”
    聽完石穀正野的敘述,中橋徹底呆住了,仿佛靈魂出竅一般,眼神空洞,麵色慘白。他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震驚中稍微緩過神來,機械地開口問道:“那石穀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嚨蠕動了幾下,又問道:“還有,你說陳陽在這個時候約我們去談石墨開發的事情,會不會……”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會不會是一場鴻門宴?他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石穀正野聽完,輕輕擺了擺手,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道:“鴻門宴倒是不至於,畢竟華夏也需要開發這片石墨礦,對他們也有利,隻是……”
    他想到即將與陳陽麵對麵談判,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頭疼,“隻是恐怕我們要被陳陽狠狠地宰上一刀了。”
    石穀正野疲憊地將頭靠在椅背上,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鉛。陳陽那張年輕而自信的臉龐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現。
    當時在餐廳的包廂裏,陳陽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語氣卻篤定得不容置疑:“石穀先生,過段時間,你會聽到更勁爆的消息!”
    當時他還以為不過是年輕人的狂妄之語,現在想來,那分明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單槍匹馬,斬殺中村正雄!中村正雄,櫻花國華夏古文化專家、藝術品鑒賞大師、甲賀流上忍,櫻花國頂尖的忍者,竟然隕落在這個年輕人手中!這個消息如同驚雷一般,在石穀正野的腦海中炸響,震得他頭暈目眩。這消息一旦傳開,無論是在櫻花國,還是在華夏,都將掀起滔天巨浪!
    “中橋君,”石穀正野疲憊地將頭靠在椅子後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仿佛這樣能給他帶來一絲慰藉,“準備一下,去拜會陳陽吧。”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奈。
    “帶上我們所有能帶上的古董!”石穀正野補充道,語氣加重了幾分,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納尼?”中橋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難以置信地望著石穀正野,“石穀先生,您說什麽?帶上所有能帶上的東西?這…這豈不是……”
    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全都白白給陳陽?”
    石穀正野苦笑一聲,坐直身體,目光中閃過一絲悲涼:“白給又如何?我們現在也隻能白白便宜陳陽了,現在隻能仰仗陳陽的鼻息了。”
    “可是,石穀先生,這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吧?”中橋激動地揮舞著手臂,“他不過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如此一來,他豈不得寸進尺,獅子大開口?”
    “哼,獅子大開口?”石穀正野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若是獅子,我們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還能如何?與其坐等他上門宰割,不如主動示好,或許還能保全一些殘羹剩飯。”
    他頓了頓,又說道:“中橋君,你以為我願意如此低聲下氣?忍辱負重?”
    石穀正野的語氣中充滿了苦澀,“中橋君,我們現在歐洲市場麵臨非常嚴重的形勢,中村先生整個小組又都重創了,我們已經沒有與陳陽叫板的資本了。”
    “況且,”石穀正野的語氣變得凝重,“石墨礦對我們至關重要,為了帝國的未來,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
    他用手揉了揉眉心,語氣沉重,“可是,中橋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答應,他會怎麽做?”
    中橋沉默了,他當然想過,隻是不敢想。如果陳陽一旦選擇跟老毛子合作,不但櫻花國解決不了歐洲市場的問題,讓老毛子掌握了這些資源,反而會引發更大的問題。
    “我們沒有選擇,中橋君,”石穀正野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涼,“我們隻能賭一把,賭陳陽會接受我們的條件,賭他會給我們一條活路。”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語氣低沉,“我們輸不起了,帝國,更輸不起了。”
    “可是,石穀先生,”中橋還是有些不甘心,“我們就這樣妥協,就這樣向他屈服,這……這太窩囊了!”
    石穀正野轉過身,目光炯炯地盯著中橋,一字一句地說道:“中橋君,記住,這不是妥協,也不是屈服,這是戰略性的忍讓!我們是為了更大的利益,為了櫻花國的未來!”
    他頓了頓,語氣堅定,“隻要能得到石墨礦的開采權,付出一些代價又算得了什麽?臥薪嚐膽,才能最終複興!”
    中橋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石穀正野說的對,他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他用力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明白了,石穀先生,我這就去準備!”
    石穀正野欣慰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知道,這一仗,他們輸了,但隻要他們還能站起來,就還有機會!
    凜冬的寒風裹挾著細碎的雪花,肆虐地拍打著子陽寄當行的招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仿佛在嘲笑這簡陋的門麵。石穀正野和中橋裹緊了大衣,站在風雪中,眺望著眼前這棟不起眼的二層小樓。
    中橋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鼻孔裏噴出一股股白氣,不滿地嘟囔著:“石穀先生,這叫什麽事呀?這麽大的項目,卻在這種鄉下地方談判,真是聞所未聞。”
    他抬手指了指招牌,那塊木質的牌匾已經被風霜侵蝕得斑駁不堪,上麵的金漆也早已剝落,露出了黯淡的底色,“看看這破地方,連個像樣的招牌都沒有,簡直是兒戲!”
    石穀正野無奈地歎了口氣,拍了拍中橋的肩膀,安慰道:“沒辦法,誰讓寶利現在把權利都給了陳陽呢?我們隻能暫時委屈一下了。”
    話音剛落,一陣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從身後傳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兩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輛嶄新的黑色奧迪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子陽寄當行門口。車門打開,陳陽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來,他今天穿著一身雪白的貂皮大衣,頭上戴著一頂同色的貂皮帽子,顯得格外精神抖擻。
    “哎呦喂,這不是石穀先生和中橋先生嗎?”陳陽笑嗬嗬地迎上前來,故作驚訝地說道,“兩位怎麽站在外麵吹冷風呢?是沒帶禮物來,不好意思進去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玩味地打量著兩人凍得發紫的臉色。
    石穀正野和中橋連忙鞠躬行禮,異口同聲地問候道:“陳老板!”
    陳陽看著兩人畢恭畢敬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好了好了,不要在門口客套了,”他揮了揮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大冷天的,就算你們沒帶禮物來,我也不能讓你們在門口站著呀,快請進!”說罷,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兩人引進了子陽寄當行。
    陳陽的目光掠過石穀正野身後的隨行人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兩人吃力地抬著一個沉甸甸的大箱子,箱子表麵光滑如鏡,反射著冬日慘白的陽光,像某種神秘的祭品。
    箱子究竟裝的是什麽?陳陽心裏閃過一絲玩味,當然是他石穀正野上次坑害自己的那兩件青銅器,他隨意地朝箱子努了努嘴,“石穀先生,這是送給我的見麵禮嗎?真是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