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曆不明或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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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他似乎在看景妍煎藥,目光灼灼,目不轉睛。
    她長到這麽大,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人。
    當時她就有些後悔,早便知曉景妍救了一個瞎子回來,可她覺得晦氣,所以一直沒再上山來。直到現在過來才看到,看起來那男人似乎和景妍相處之間有了感情。
    這讓她很是嫉妒。
    所以她昨日連草藥都沒拿就走了。
    可男人的麵容卻一直盤桓於她腦海裏,總是忘不掉。
    所以她今日就又上山來了。
    本來王芸兒是想和男人先認識然後再相處的。
    可男人如今在睡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這讓王芸兒很有些煩躁。
    “景妍姐姐,你看顧了那位公子那麽長時間,可知道他到底什麽身份啊?”離開屋子後,王芸兒就主動拉上景妍的手,很是親密的模樣。
    景妍眸色微凝,她大概是明白了王芸兒今日來這裏的真正目的了。
    “具體什麽身份我暫且不知,不過……”景妍停頓片刻。
    “不過什麽啊?姐姐你不要打啞迷嘛。”王芸兒語氣有些急切。
    “不過我猜想,那位公子的身份該是非富即貴。”
    就在王芸兒殷切的目光下,景妍有選擇性地說出了一些事。
    於是,王芸兒聽出來的便是,那位公子出身顯赫,家境富裕,對於救了他的恩人,他不在意她的容貌家世,雖然有了正妻,但願意娶恩人為唯一側室,並且不受正妻的管教。
    “那景妍姐姐,你為什麽拒絕了?”王芸兒一臉天真地問道,心裏卻嫉恨地罵景妍不知好歹。
    “我雖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至今不知我的身世背景,不知我姓甚名誰,因著他如今暫時失明,他連我的容貌都不曾知曉。”景妍看向遠方,神色莫名:“那位謝公子眼睛若是能看見了,我與王姑娘你連聲音都如此相似,若是你我不說,他能認出哪個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嗎?”
    “所以,我並不是拒絕,我隻是想,等謝公子眼睛好了,他了解真正的我以後,再去考慮什麽報答之恩。”
    王芸兒低著頭,若有所思。
    是啊,那公子如今失明,根本不知道景妍長什麽樣子,若是沒人去說,謝公子能分清到底誰救了他麽。
    “景妍姐姐你其實考慮的很對,你本身就是來曆不明,而到現在也沒有恢複記憶。”王芸兒想明白了一些事,然後狀似無意地“戳”景妍的短處。
    “兩年前,我娘救下景妍姐姐你時,你當時的穿著衣裳,不像是正經女兒家穿的,說不定景妍姐姐你之前是煙花……”
    話未說完,王芸兒似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話裏的不合時宜,滿臉歉意地看著景妍,急忙解釋:“景妍姐姐,你別誤會,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說的,我就是擔心姐姐你。”
    她麵紅耳赤,一心為景妍著想的模樣:“我隻是擔心那位謝公子知曉姐姐你連農家女都算不上時,會傷害到姐姐。”
    “景妍姐姐,你不要生氣,我真不是故意說你的傷心事的。”
    景妍怎麽會生氣呢,要不是今日心情實在不佳,她都想要笑了。
    她穿來這個不知名的架空時代時,穿著的那件婚紗,整個後背都裸露在外,這對於這個時代確實是有點超前了。
    “我沒有生氣。”
    景妍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王芸兒有些詫異,心裏隨即便升起了濃濃的鄙夷。
    她都如此說了,景妍竟是一點羞愧難堪都沒有,當真是沒有羞恥之心。
    十有**便是那下賤的風塵女子。
    說不定這失憶也是裝的,不然怎麽會躲在山裏不出來,就是怕被人認出身份。
    “景妍姐姐,我知道你最大度了,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雖然心裏對景妍很是輕視,但王芸兒麵上還是笑意吟吟,對待景妍,就像親姐姐一般。
    “好姐姐,你再跟我說說,你救了謝公子後,還有什麽事發生,事無巨細,我真的很好奇。”王芸兒撒嬌。
    景妍看了一眼謝重所在的那個屋子,這時間差不多到了,他也該醒了。
    要是讓他知曉王芸兒的存在,恐怕……
    就在景妍沉默時,王芸兒以為她是不願意告訴自己,當即不高興了。
    她哼了哼:“景妍姐姐好生小氣,這都不告訴我,還說什麽把我當親妹妹,都是騙人的吧。”
    她本來就沒把王芸兒當親妹妹。
    景妍在心裏說了一句。
    “王姑娘誤會了,這些時日發生了不少事,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而且謝公子馬上也要醒了,我也要去照顧他,恐怕今日也說不了多少。”景妍耐心解釋。
    “不然,王姑娘和我一起?”
    王芸兒自然是想和謝公子多相處的,如今為著她,確實不能操之過急。
    她得慢慢來,不能讓景妍看出端倪,壞了她的計劃。
    王芸兒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一筐草藥:“藥鋪那邊等的急,我還是把先把這些草藥帶回去。”
    “不過這些日子待在家裏實在無聊,姐姐,不然這樣吧,每日我這個時辰上山來找你,我們一起去采草藥,然後姐姐你就可以跟我說你和謝公子的一些事,也算是解悶了。”
    “好。”
    “對了,姐姐你最好不要和謝公子提我來找你的事。”王芸兒補充道:“我聽說失明的人都沒有安全感,要是突然知曉了又有陌生人來了這裏,會對他的複明不利。”
    “好。”又隻是簡單一個字。
    王芸兒完全不覺得不對勁,在她看來,景妍這兩年來,對她們母女幾乎有求必應,她早就習慣了。
    於是,王芸兒背著草藥,心情很不錯地離開了。
    看著王芸兒離開的背影,景妍的臉色漸漸凝重。
    她不過是以一個醫生對待病人的態度對待謝重,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處,這幾日,和他說的話,兩隻手隻能數的過來。
    而且,更多時候,她都是待在外麵。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得了男人的“另眼相看”,那種勢在必得的高高在上,讓景妍生理性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