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劇組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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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燃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問:“靳禮,你不會想說你心裏同時住了兩個人吧?”
靳禮依然低頭不語。
程堯燃罵了句髒話,倒杯酒猛灌,灌太狠嗆得咳嗽了幾聲:“梓臻造了什麽孽要被你這種濫情的人喜歡!”
謝鈞聞點頭,太濫情了!
靳禮抽出一根煙,夾在手指裏捏著沒動。
程堯燃被他這窩囊樣氣得胸口悶疼,克製著快要爆發的怒火,看他跟看不爭氣的兒子一樣,苦心勸說起來。
“你的喜歡對梓臻來說是一種困擾,你放手了對梓臻來說是好事。等你跟藺鋅確定關係了,藺鋅高興,我也高興,這麽好的事你還猶豫什麽?”
謝鈞聞差點沒給他鼓掌,有一說一,程堯燃的喜歡對慕梓臻同樣是困擾。
靳禮扔開手裏的煙,“你以為感情是那麽好克製的嗎,你要是覺得容易你為什麽不放手!”
程堯燃起身擼袖子:“是你同時喜歡兩個人,你怎麽好意思發脾氣。”
靳禮:“那你呢,梓臻都拒絕你了,你還死纏爛打幹什麽?”
謝鈞聞看他們倆即將打起來,想到上次的經曆,頭都痛了,“別吵架,你們再吵我就給慕梓臻打電話,讓他好好看你們這副樣子。”
他不想再經曆上次的磨難了,再這樣下去遲早得瘋。
果然,隻要一提到慕梓臻,兩個人迅速沒了聲。
謝鈞聞倚靠著沙發,仰頭歎口氣,正琢磨著今晚該怎麽逃過這一劫,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不是他的,是靳禮的。
三人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來電備注‘小寶貝’三個字差點沒閃瞎謝鈞聞的眼。
程堯燃緊盯著靳禮:“小寶貝是誰,不會是梓臻吧?”
“是藺鋅!”靳禮臉都黑了,拿起手機,當著他們倆的麵接聽,“寶貝想我了?”
頃刻間,不止是神情,連語調都變得油膩。
謝鈞聞打了個寒顫,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程堯燃反倒是滿臉興致,還悠哉地點燃了一根煙。
不知道藺鋅說了什麽,靳禮竟對著手機埋怨起來:“我隻是去探班,又不會對你做什麽,大不了不在別人麵前親你就是了。”
謝鈞聞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可真是稀奇,偷偷調出手機相機準備錄下來,低頭發現他手機壞了。
來之前還好好的,現在死機了。
這種情況有點熟悉。
他把手機遞給程堯燃,“你幫我把這一幕拍下來。”
“謝少就是會命令人,這麽點事都不願動手。”程堯燃嘴上嫌棄,卻積極接下手機,打開相機調成攝像模式,對著怨夫一樣的靳禮開始拍攝。
謝鈞聞看在眼裏,心裏歎氣,果然是這樣。
他年前拍靳禮為藺鋅痛哭的時候雖然沒事,但拍完回到家手機就被病毒入侵,相冊所有照片視頻全沒了。
靳禮低聲下氣地說了幾句話,怕他們聽到,專門捂著嘴對手機說。
“我保證不做什麽,我就過去看你一眼。”
“要是對你動手動腳,我靳禮就是狗。”
靳禮接了快二十分鍾,程堯燃拍那麽久,覺得夠了就不拍了,把保存好的視頻發到自己微信,才將手機還回去。
謝鈞聞點開那段視頻看了會兒,手機彈出一條消息,提示內存不足。
最新款超大容量水果手機,拍段十多分鍾的視頻,被提示內存不足,玩呢?
驗證了猜想,留著這段視頻沒用,索性刪了。
“藺鋅,我現在好聲好氣的跟你商量是給你臉,你別不知好歹,求你幾句真以為自己是主子了!”
靳禮毫無征兆地發怒,“你等著吧,我今晚就過去咬爛你的嘴,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被人親了!”
謝鈞聞心疼自己的耳朵,抿口酒,抬眼對上了靳禮的眼神。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鈞聞,你家的私人飛機在a城嗎?”靳禮問。
謝鈞聞心底一鬆,還以為又要找他做什麽事呢,晃了下手機,“我打電話問問。”
靳禮坐下等消息。
謝鈞聞打完電話,道:“在a城,我跟他們說好了,你現在過去就行。”
靳禮:“你跟我一起。”
謝鈞聞剛要拒絕,想到藺鋅所在的劇組,是奪星出品的那部電影。
“行。”他考慮了不到半分鍾。
靳禮依然看出他的猶豫,解釋道:“那是你們家的私人飛機,我一個外人借來去劇組探班,你爺爺對我的印象會不好。”
“我都答應了,你不用解釋。”
謝鈞聞說完,緊抿著嘴,眉頭微擰,別說靳禮了,他爺爺現在對他印象都不好了,都是靳禮害的。
這次幫了靳禮,回來後指不定被誤會成什麽樣兒。
但他又不能拒絕,在某些跟靳禮相關的事情上,他控製不了自己的嘴巴和行為。
“你別搞太晚,我們早去早回。”謝鈞聞揉了揉鼻骨,分部明天上午有個重要會議,不能缺席。
靳禮:“我盡量。”
程堯燃挑眉:“鈞聞,小別勝新婚你知不知道,他肯定做不到。”
靳禮心虛看別處。
謝鈞聞起身:“走吧。”
靳家那麽大的產業,也不知道靳禮是怎麽有那麽多時間糾纏藺鋅的。
靳禮跟著他往外走,程堯燃緊跟在他們身後,直到出了會所,程堯燃跟他們坐上了同一輛車。
坐在副駕駛的謝鈞聞回頭:“你不回家?”
“回去多沒意思,我跟你們去劇組看看,好久沒拍戲了,真懷念曾經在劇組的那段時光。”程堯燃靠著座椅,環抱著手臂懷念以前。
謝鈞聞善意提醒:“你有部出演路人的劇沒下架,懷念就去看兩眼。”
程堯燃冷哼:“要不是我爸耽誤我,說不定我現在都火遍大江南北了。”
不知道誰給他的自信。
謝鈞聞抬手讓司機開車。
靳禮潑冷水:“做夢呢,就你那爛到家的演技,我都懶得說你。”
程堯燃張嘴想罵他,靳禮斜他一眼:“你再頂嘴,我現在就去重溫那部劇。”
某人終於閉上了嘴。
程堯燃的演技沒眼看,程父可不想打開網絡就看兒子丟人,找人把程堯燃的劇都下了,另外給了其他主演演員賠償,唯獨忘了下兒子出演路人的一部劇。
問題不大,畢竟程堯燃隻在那部劇裏出場十秒鍾,扮演了髒臭要飯的乞丐,那是程堯燃封殺後在熒幕上給眾人留下的唯一印象。
司機把他們送到目的地,三人坐上謝家的私人飛機。
藺淵拍戲的劇組在一個很偏僻落後的城市,附近找不到降落點,飛機在五十公裏外的機場降落。
這裏太偏了,他們沒辦法打電話叫人來接,出去後打了輛車去藺鋅的劇組。
三人都是富家少爺,從小去哪兒都有司機接送,現在卻擠在一輛出租車上,程堯燃頓時後悔跟著來了。
他看靳禮特別不順眼,暗諷道:“你在家憋著能怎麽樣,那麽多人爬你靳大少的床,你給他們個機會又能怎麽樣。”
靳禮冷眼睨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隨便來個人都行。”
“我當時把他趕出去了!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在梓臻答應我之前,誰都別想爬上我的床。”程堯燃優越挺直脊背,“哪像你,趕在梓臻回來之前找個替身泄火,膈應誰呢。”
謝鈞聞坐在前麵副駕駛,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麽神經的人居然有兩個,還都是他朋友。
後麵兩人互懟著,各種敗壞道德的話脫口而出。
司機師傅通過後視鏡看他們一眼,猶豫要不要打電話舉報有人嫖娼。
謝鈞聞後悔沒買個耳塞,微微偏頭,低聲跟司機師傅商量放個音樂淨化一下耳朵。
師傅看著他,欣慰點頭,幸好旁邊還有位正常乘客。
車裏播放了適合失戀人士聽的嘶吼虐肺歌,悲傷的前奏和男歌手痛徹心扉的嘶啞歌聲,可算是讓後座鬥嘴的兩人安靜了。
謝鈞聞頓時覺得這首歌好聽極了,男歌手的聲音宛如天籟。
到地方的時候,劇組正在拍夜戲。
他們被劇組的工作人員攔在外麵,告訴他們裏麵在拍戲,不便讓外人進去,工作人員把他們三個當成了來探班的粉絲。
謝鈞聞早就料到會這樣,他想進去探班輕而易舉,但他這會兒沒濫用職權。
靳禮氣急敗壞地給藺鋅打電話,讓他出來接人。
等待的過程中,唯一可同行的地方走出來一個人。
謝鈞聞沒料到會在這兒看到周淇,原本想低調行事,周淇一聲謝總,工作人員詫異抬頭。
誰都知道周淇的身份,紛紛好奇這位‘謝總’是誰,好在現在是夜晚,場外的工作人員稀少,這點小動靜並未引起多少注意。
周淇帶他們進去,知道謝鈞聞不想暴露身份,並未跟其他人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