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藺鋅單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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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鋅討厭誰,謝鈞聞無權過問。
更何況沒有說出口的話,他不能為慕梓臻說什麽。
藺鋅鬆開了手,眼含期待地望著他。
謝鈞聞麵露為難,歎道:“抱歉,這件事我做不到。”
他先前勸過,結果是衝出來一頭熊,事實證明他沒辦法勸動靳禮,等藺鋅自己想清楚離開,靳禮經曆一段火葬場,他們倆才能毫無芥蒂的在一起。
藺鋅無措抹掉眼角的淚,牽強笑道:“謝先生不用說抱歉,是我說胡話了。”
“別哭了,眼睛都快腫了,”謝鈞聞不會安慰人,說道:“記得洗一下,再拿冰袋冰敷一會兒。”
藺鋅咬了咬唇,別開臉,“我知道了。”
謝鈞聞離開後,藺鋅拿著手機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打了那個電話,接通的很快。
“如果是關於他的事,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用那麽多廢話。”
“那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麽樣?”
“不了解,不知道。”
“哥,你真是死腦筋,再這樣下去,這輩子都開不了竅。”
“如果你沒別的話要說,我就掛了。”
……
藺鋅殺青的那天中午,劇組為他辦了場殺青宴,訂了個很大的蛋糕,藺鋅跟另外幾個演員互相擁抱道別。
晚上本該是靳禮和藺鋅的二人世界。
程堯燃不知道從哪兒聽說藺鋅殺青了,硬要求靳禮幫藺鋅辦一場殺青宴,靳禮一口回絕,誰知道慕梓臻插了句話。
“來了首都還沒見過他,既然殺青了,總要有點表示。”
靳禮沉思許久,答應了。
謝鈞聞到了地方,才知道慕梓臻在場。
靳禮前幾天那麽擔心藺鋅見到慕梓臻,現在不擔心了?
他用眼神詢問靳禮什麽情況,後者躲開他的視線。
他下意識看向藺鋅,跟往常一樣低著頭,安靜坐在靳禮身邊,像是靳禮的附屬品。
“別站著了,快坐吧。”程堯燃一副主人家的姿態招呼他坐下。
謝鈞聞就近坐下。
程堯燃作為攪渾水的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問:“鈞聞什麽時候回國?”
謝鈞聞接過他遞來的酒,“後天。”
程堯燃:“不如我們一起回去吧。”
謝鈞聞頷首:“行。”
程堯燃:“藺鋅也一起。”
藺鋅搖頭,忙說道:“我買好了票。”
“你跟我一起,坐鈞聞家的飛機多方便。”靳禮摟住藺鋅的肩膀,湊到他耳邊,放低聲音:“別駁我麵子,不然要你好看。”
藺鋅沉默。
靳禮全當他答應了。
慕梓臻自始至終都未曾說話,目光卻好幾次轉移到藺鋅身上。
靳禮以為慕梓臻是在看自己,不由挺直腰板,放在藺鋅肩膀上的手都收了回來。
藺鋅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額頭的碎發微濕,臉上全是水珠,誰都能猜到他洗了臉,但他眼尾泛紅,叫人不確定他臉上的水珠中是否藏著眼淚。
其他桌的客人都看著他。
靳禮在他坐下後,問:“怎麽又哭?”
藺鋅抽了張紙擦掉臉上晶瑩的水珠,搖頭:“我沒有哭。”
靳禮眼神漸冷:“你當我眼瞎?”
飯桌上的氣氛明顯不對勁,謝鈞聞擺著手道:“他今天殺青,應該是太激動了,別想那麽多。”
程堯燃是想找事兒,但沒想看人哭,跟著打馬虎:“對對對,我以前殺青的時候可激動了,一天哭了好幾次。”
這是真話,又寫了篇小作文敘述拍戲的過程中有多麽不容易,其實稍微有點危險的動作戲全用了替身,因為這事沒少挨罵。
靳禮這才罷休。
藺鋅小臉慘白,去握他的手,下一刻被無情甩開。
“快吃吧,待會兒要涼了。”慕梓臻趕在這時候說道。
緊張的氛圍終於緩緩平息。
回國當天。
藺鋅乘坐最早的航班先一步走了。
靳禮睡得熟,一覺醒來身邊空無一人,等了許久不見身影,找人查了一下,得知藺鋅跟助理回國了。
靳禮氣得砸了手機:“他又跟我反著來!”
“或許有加急行程,你最近脾氣太暴躁了。”謝鈞聞撿起屏幕粉碎的手機,按了兩下,沒有反應。
得,又廢一個。
“我也不想那麽暴躁,可藺鋅總是惹我生氣,他就不能乖點?”靳禮低著頭自言自語,“梓臻又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他憑什麽把氣撒在梓臻身上。”
謝鈞聞無語,藺鋅為什麽討厭慕梓臻,靳禮起碼有一半的責任。
要是一開始否認了替身的事,哪會有那麽多不必要的誤會,搞得大家都不高興。
“別氣了,馬上就要起飛了,快跟我走。”謝鈞聞特意趕過來接他,其餘人都在飛機上等著他們。
靳禮跟謝鈞聞往外走,等電梯時沒注意,直直撞到謝鈞聞身上。
【等我回去有他受的,他最好洗好等著我,不然我再也不給他資源了。】
謝鈞聞:“……你別離我那麽近。”
藺鋅壓根沒接受過靳禮給的資源,如今的一切是藺鋅自己爭取來的,靳禮隻知道感動自己。
“抱歉。”靳禮後退了兩步。
謝鈞聞感到心累。
靳禮對他們能夠用輕易說出的抱歉,無論如何都對藺鋅說不出來。就嘴硬吧,早晚有他哭的時候。
上了飛機,程堯燃左看右看,問:“藺鋅呢?”
謝鈞聞推著他往裏走:“有加急行程,先走了。”
程堯燃‘哦’了聲:“他還挺忙的。”
【哈!我看是他不敢跟梓臻見麵吧,我就知道他麵對梓臻的時候會自卑,沒人能比得上梓臻!】
謝鈞聞好想擰他胳膊。
慕梓臻沒有問藺鋅在哪兒,隻是坐在那兒,安靜望著外麵潔白的雲團。
謝鈞聞嫌外麵吵,幹脆去裏麵的臥室待著。
他在國外待了快一個月,奪星在國內迅速發展,第一部劇在前陣子遞上去等待過審。
謝鈞聞看過前幾集,對他而言,節奏劇情沒有太大的問題,等過了審,一切就看實力了。
飛機在淩晨三點多抵達a城,慕、程、靳三家的司機趕過來接人,謝鈞聞的司機早已等候許久。
謝鈞聞在飛機上睡了兩個小時,這會兒還困著,回到公寓沾床就睡。
周末。
謝鈞聞回了趟老宅,推開老爺子的書房門,看到大哥和二哥也在裏麵。
“大哥,二哥,爺爺。”
謝崇渙和謝鍾耀不約而同地點了下頭。
謝老爺子指著對麵的椅子,“坐。”
謝鈞聞拉開椅子坐下。
謝老爺子跟他們兄弟三個聊著生意上的事,期間會問他們各自的看法和見解。
說到後麵,老爺子說了件事:“謹煜在國外談了個女朋友,打算畢業後都留在國外,我勸不動他,你們三個找機會勸勸他。”
謝謹煜在他們這一輩中排行第四,今年即將畢業,本該回來在國內的分部做事,老爺子都安排好他的職位了,沒想到他忽然冒出個女朋友,還要為女朋友留在國外發展。
老爺子不是反對孫子談了個外國人當女朋友,隻是不想讓孫子留在國外發展。
謝氏在國外雖然占了不小的商業地位,但總部終究是在國內,紮根紮得穩穩的,發展那麽好,非要在國外跟家人分隔兩地。
老爺子還想在生日的時候吃團圓飯呢。
謝謹煜出國留學這些年,逢年過節不回家,每次打視頻說句祝福語,快脫離這個家了。
謝鈞聞跟大哥二哥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怎麽勸。
為了女朋友留下的,總不能勸人分手吧。
謝鍾耀作為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對老爺子做出保證,“如果他畢業後真打算留在國外,我會親自把他帶回來。”
謝鈞聞點頭,有二哥在,用不著他操心。
“謹煜沒畢業就談對象了,鈞聞你可要加把勁,爭取三十歲之前領證。”謝老爺子瞪了謝鈞聞一眼,“前提是別幹道德敗壞的事。”
“是是是,我保證三十歲之前找個對象。”謝鈞聞今年就快要25了,到29歲找對象也不遲。
他條件不差,可以說是a城裏條件最好的單身青年,問題是他不想找。
“是領證!不是找對象!”老爺子拍桌子,糾正他的錯誤。
謝鈞聞連忙說好。
爺孫四個在書房待了快一下午,直到女傭敲門喊他們吃飯,謝鈞聞才得以解脫。
謝鈞聞爸媽最近不在a城,謝母娘家那邊有個親戚抱了孫子,謝父謝母這兩天吃席去了。
謝鈞聞早回來兩天就要跟著去,幸虧沒一起,不然他又要麵臨外婆那邊的親戚催找對象。
他外婆家是s市的,同樣有家規模不小的上市公司。
說句誇張的,謝鈞聞從出生起就萬眾矚目,但凡他說句想談戀愛了,大把條件優秀的人湊上來,完全不愁找不到。
謝鈞聞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每天按部就班,得知藺鋅即將進組待三個月,靳禮這次想抓著人不放。
“你不是沒想過把他關起來嗎?”謝鈞聞端著酒杯,多想‘不小心’潑靳禮一臉。
靳禮強調:“不是關起來,是我跟他一起待在家裏,哪也不去。”
謝鈞聞好意提醒:“小心玩翻車。”
靳禮:“所以我還在糾結,他上次好幾天不理我。”
靳禮口中的‘上次’,是回國那天的事,藺鋅沒有一聲不吭地離開,選擇無視靳禮這個人,碰都不讓碰。
沒幾天兩個人和好,謝鈞聞無意在靳禮脖子的看到了鞭痕,他立即猜到藺鋅為什麽答應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