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名字還怪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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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窺屏老半天,衛廷宵終於知道了這個愛豆的名字。
    順著這個名字搜索過去,對方那帶著自身照片的微博頭像便彈了出來。
    衛廷宵:“??”
    這不那天在隔壁劇組碰到的那個小演員嗎?
    也是那個吃酸辣粉吃到嘴巴通紅的男生。
    【sa彥疏】
    嘖,名字還怪好聽的……
    之前在片場也沒問過導演他的名字,如今以這種方式知道他叫什麽,衛廷宵覺得挺神奇的。
    難道說對方之前在酸辣粉店其實認出了自己,故作不識的反應都是裝的?
    可是看著不太像,他知道對方演技並沒有那麽好,這一點,從在隔壁劇組看完男生的戲就知道了。
    妥妥一枚演藝圈新人小白。
    那現在跑來他的超話給那些誇他的帖子點讚又是什麽意思呢?
    除了能說明是自己的粉絲,很崇拜自己之外,衛廷宵想不到別的理由。
    衛大影帝在圈子裏不缺追捧,很多新人演員都崇拜他、敬佩他,他本人也沒那麽在意別人是什麽樣的目光。
    這小孩算是他近段時間唯一被他記住過的。
    他還記得在酸辣粉店,最後出門時,對方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
    回去的時候,經紀人發現他衣服背後浸著一個油唇印,嚇得盤問了他好久,直到他說是意外被人蹭到,經紀人才罷休。
    想到那天彥疏明明很菜但卻倔強著吃辣的樣子,衛廷宵便忍不住嘴角上揚。
    那張被辣得有些發腫的紅唇,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衛廷宵帶著濃厚的興趣點進彥疏的微博,裏麵大部分都是很官方的營銷,要麽推推自己團的新歌和v,要麽轉發一些團體上過的商務內容。
    sa男團才剛出道一年,因此彥疏的微博很快就翻到了底。
    微博內容被公司代理的痕跡很重,屬於自己生活痕跡的分享幾乎沒有,偶爾有分享幾張照片,也看得出來是公司要求的擺拍。
    而每條微博下麵的評論區更是慘不忍睹,可以堪稱是小黑子的集中營。
    如果不是線下都見過彥疏兩次了,看了這些罵人的黑評,衛廷宵會以為這個愛豆挖了這群人的祖墳。
    多大仇多大怨啊?要罵的那麽髒?
    像這種評論,公司也不公關也不處理,就任由這些惡評放在下麵,誰進來了都能吐口唾沫?
    衛廷宵在這個圈子裏也混了好多年了,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緣由。
    龍鋒娛樂這是拿這孩子當炮灰呢,走黑紅路線。
    要知道以這樣的方式曝光自己,對一個藝人的星途損傷可是不小的。
    沒有人會記住彥疏在業務上的努力,沒有人能體會他的辛苦,大家認識他就隻是因為他的名聲很臭。
    諷刺的是,所謂的“名聲臭”,還極有可能是“莫須有”的杜撰。
    盡管這份流量被博取到了,可最後的結果真的會是彥疏本人所希望擁有的嗎?
    衛廷宵稍微轉一下腦子就能明白,隻能是藝人沒有話語權,被迫聽從公司安排。
    等等!那這麽說來……給他超話點讚,也是被迫的?
    故意引起他粉絲的反感,便又給彥疏頭上抹黑了一筆。
    龍鋒娛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惡心了?
    衛廷宵雖然不是龍鋒的藝人,但和這家公司很多演員還有股東高層都認識,他記得以前的龍鋒可不興搞這些花裏胡哨的。
    “宵哥,咱們到了,外麵在下雨,我先下去打傘,你下車的時候小心著傷口。”
    小林後半程一直沒說話,觀察著衛廷宵的表情。
    宵哥一開始挺平淡的,後來不知在手機上刷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嘴角就沒下來過。
    緊接著到後麵某個時刻,突然表演笑容消失術,眉心還擰成川字。
    小林不認為網絡上有什麽信息能讓他宵哥情緒起伏這麽大,他隻能推斷成宵哥受傷的地方很疼,疼到難以忍受,但又不願在他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故意憋著不吭聲。
    小林心裏也很不好受,宵哥給他發那麽高的薪酬,是他以前努力搬磚好多年都掙不到的,如今宵哥的生活方麵該他管理,安全問題更是由他注意著,他還是沒能照顧好對方,實在失職。
    扶著衛廷宵下車後,小林一直把傘往對方那邊偏,生怕把人淋著了。
    衛廷宵麵對如此“老媽子”的小林,笑得無奈,抬起能動的右手,把傘扶正。
    “就這麽幾步路,配上這麽丁點的小雨,你當我是紙糊的麽?一淋就垮?”衛廷宵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行了行了,這不都進來了?可以收傘了。”
    小林悶聲收著傘,衛廷宵則是熟門熟路地摸到了老地方。
    急診號提前就掛好了,這地方他常來,每次受了外傷都是在固定的那個診室。
    這次推開門,裏麵穿著白大褂的青年都已經把手術工具準備好了。
    聽到聲響,原本背對著門口的沈鶴知回頭睨了一眼,“這次來的倒挺快的,想躺著還是坐著縫針,隨便你。”
    “好久不見,沈醫生。”衛廷宵根本沒有看那張手術床一眼,徑直坐到了椅子上,“要是再不來快點,我那位小助理都要哭了。”
    剛回車上拿了熱水杯的小林緊趕慢趕走進診室,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小林:“……”
    “宵哥,我沒有。”居然還小聲辯解了一下。
    沈鶴知拿過雙氧水,將衛廷宵手臂上已經浸透血漬的紗布一層層解開,開始對傷口清創。
    “你這人自己混不吝就算了,別總是逗人家,還有,跟我裝什麽正經?我們上周五才見過,別搞的好像幾年沒見似的。”
    衛廷宵疼得微眯了下眼,嘴上卻還是大笑,“老沈,你還是這麽不幽默。”
    沈鶴知屏蔽某人的話,手拿持針器,已經熟練地開始對傷口縫針了。
    看到衛廷宵的表情終於不那麽淡定,冷不丁嗤笑:“助理好,影帝壞,得拿針治治。”
    小林在旁邊聽得麵紅耳赤,幹脆退到了診室外麵。
    衛廷宵算比較能忍痛的,沈鶴知無需顧慮太多,一個小小的縫針過程很快便能結束。
    這次過來之前,就和沈鶴知報備了自己的外傷情況。
    兩人高中就是死黨,這麽多年的默契早就養成了,各自朝著自己的事業和夢想前進。
    按照兩人職業屬性的忙碌程度,見麵本不會很頻繁。
    奈何衛廷宵拍戲經常受傷,於是來醫院也成了家常便飯。
    “你的粉絲要是看到你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該心疼死了,你還是悠著點吧,我可不想每個星期都見你一次。”沈鶴知無情吐槽。
    “戲快殺青了,你且再忍忍,殺青後我會休息一陣子,到時候你想在醫院看到我都難。”衛廷宵沒心沒肺地開玩笑。
    沈鶴知坐回自己的位置,在電腦上點了幾下,又敲了幾行字,三秒鍾後,旁邊的小打印機發出滋滋聲,吐出一張診療單和一張取藥單。
    “以防萬一,你還是掛兩天水吧,去一樓找護士站的人幫你打。”沈鶴知將單子塞給衛廷宵,開始收拾東西。
    “那你呢?”
    “我什麽我?我下班唄,難不成還陪你一起打針?”沈鶴知把白大褂往衣架上一掛。
    鎖好櫃門,推了推衛廷宵,“快走快走,要不是為了給你縫針,我特麽早回家了,做了一天手術,困死了好嗎?”
    衛廷宵也知道沈鶴知的辛苦,插科打諢了兩句就和對方告了別。
    這家醫院的私密性很好,環境也是一流的,服務和接待的範圍有明確指向性,類似藝人等公眾人物以及一些oney花不完的群體。
    因為昂貴的診療費,普通群眾幾乎不會選擇這種又偏僻性價比又不高,且不清楚是否靠譜的私人醫院。
    別的醫院都人滿為患,錦禾這邊就冷清許多,再加上這個點已經不早了,來看急診的人很少。
    衛廷宵取完藥去注射室掛了消炎針。
    縫針他都不帶怕的,這種靜脈注射更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好了,你可以去房間休息了。”
    給衛廷宵打針的是位年長的護士,在這家醫院幹了十多年了,早就和衛廷宵熟識。
    像衛廷宵這個級別的明星更注重私密性,一般會去單獨的病房,但今天的輸液室空空如也……
    “算了,不麻煩了,我就在輸液休息區等藥掛完。”
    衛廷宵不矯情,自認為今天受的是小傷,自己舉著藥瓶子就往休息區大踏步前進。
    急壞了後麵跟著的小助理。
    “宵哥,藥瓶我來幫你舉著,你手還傷著呢,慢點兒!”
    社會你宵哥早就坐定了位置,藥瓶往上邊的掛鉤一掛,輕輕搖晃了兩下。
    “宵哥,喝口熱水吧。”小林尋著衛廷宵旁邊的位置坐下,將從車上拿的保溫杯遞過去。
    這次衛廷宵總算沒拒絕,喝了兩口水,讓小林閉眼眯會兒,跟組一整天了,還忙前忙後的,是個鐵人也該累了。
    衛廷宵自己本人依舊精神奕奕,可能正是事業和體能的黃金期,他渾身上下總有使不完的勁兒。
    經常是前一秒和家裏的老古董大吵一架,後一秒便去健身館打拳兩小時,背台詞到淩晨,第二天還能早起,拍戲時專注度很高,鮮少流露出疲憊。
    這會兒在醫院打針相當於是忙裏偷閑了。
    打針的手是左手,不妨礙他右手刷手機。
    再次搜彥疏微博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個粉絲發的音樂節開場秀,還專門錄了彥疏的唱跳直拍。
    衛影帝鬼使神差地戴上藍牙耳機,點開了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