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克服死亡的壓迫,抓到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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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好冷,太冷了,冷到將藍臻臻那迫切相認的心,再度冰凍。
她用淒楚眼神看向他,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麽,到最後隻苦澀一笑。
“事不過三,這是你第三次傷我了。”
“如果再有下一次,沈昭,我會要你死。”
話說完,藍臻臻放迷煙趁機逃。
再睜開眼,眼前無人。
沈昭要去追,被柯林給拉住。
“跑了就跑了吧,不必追了。”他說。
“你不在意?”沈昭回頭看向他。
“不在意了。”柯林淺淺言。
亨利禁地一瞥,因其臨危不懼的確怦然心動,不過,那是過去式。
柯林發現奪了他初吻的女人很渣,根本不值得去動心!
沒有任何事能逃脫天神的眼皮,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事能逃脫天神欽定的聖使眼皮。
柯林不但發現沈禾與教導主任霍雲霆存在不清不楚的關係,與雷昂、司清衡,竟然都存在難以說明的關係。
那日,他當得知隔壁是沈禾後,又結合白日裏撞見司清衡,還發現其脖頸上有吻痕,大膽預測他們間是否有聯係。
結果,真存在。
好在,此人命格極其罕見。
沈禾是天煞孤星,終其一生隻能孑然一人的命,也是天生活不久的命途多舛短命鬼。
既如此,誰愛當鰥夫誰當去!
“阿衍的院子又被糟蹋了,柯林,你想好待會你要怎麽麵對他了嗎?”沈昭看著麵前東倒西歪的植物,搖搖頭說。
溫從衍沒別的興趣,就愛研究醫藥,而這些都是他廢了心力培養的研究物。
如果他知道院子又被糟蹋了,估計。
得瘋。
傳訊器拍照,柯林點擊上傳並附言:發生點意外。
“你想好待會怎麽補償他了嗎?”沈昭直言。
柯林還在點擊傳訊器,待把那則內容發送後說:“沒事,我拿清月姐的消息交換了。”
傳訊器關閉,柯林抬頭意味深長看向了沈昭,“剛剛她的眼神對你可不一般,你們之間是認識嗎?”
沈昭淺言:“不認識。”
與此同時,藍臻臻處——
濃霧彌漫辨不清方向,一條望不到出口的路,路兩旁是高聳的建築,曲曲折折彎彎繞繞。
走了不知有多久,她仍走不到出口。
深吸著一口氣繼續前行,前行著前行著,藍臻臻倒地。
慘白臉色毫無血氣,額頭上布滿細細密密的薄汗。
精神力動用加被沈昭一擊身體受傷,她的身體現在嚴重受損。
手向上伸,意圖站起,可全無力氣。
一瞬間,她想放棄所有了。
事實上,真放棄。
身體毒素翻江倒海,藍臻臻再無力氣抵抗,伸出去的手認命跌落在地上。
也默默承受著蠱毒發作的萬蟲噬心之痛。
越努力,越幸運?
越努力,越心酸。
第二任務幹死了係統欽定的皇族玩家為存活,就是第三世界也就是最後任務百般刁難。
可若在第二任務裏不幹死皇族玩家,就是自己提前淘汰出局,因為:
第二關任務名叫《百人進一生死大存亡》,也就是說,最後存活者隻能一人。
千辛萬苦抵達最後世界,卻被告知身體無法適應w0397星域的氣壓。
也就是說,你又得麵對死亡了。
好在,逢凶化吉。
安逸幾年後,又被亨利家族的人盯上。
心髒替換的時間迫在眉睫,這次似乎是必死無疑。
可。
不能死,不能認命!
我要回家!我要洗清我的罪名,也要洗清我和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罪名!
藍臻臻一開始真放棄求生,待看到記憶裏的羅恒出現,稍稍喚醒一點,但不多。
她真正求生欲望的爆發,是在巴萊山村中霍雲霆說這樣一句話:
“哪怕萬分之一,也是有概率。可若連唯一在乎真相的你放棄了,那便沒人把真相揭開。”
信念激發萬千潛能,藍臻臻閉上的眼睛又睜開。
她為自己蓄足力量站起來。
第一次嚐試,失敗。
失敗後,她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不讓自己趴在地上。
“要幫忙嗎?”一道和煦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腳步踢踏踢踏,他伸出手來:“需要我幫助你嗎?”
溫從衍從她闖入這條路來,就一直在其身後跟著,所以,她的所有掙紮全被他一一目睹。
藍臻臻抬頭望,看見了放火的那天夜裏所遇見的銀發綠眸人。
就在她的手要搭上時,銀發綠眸人將手移開。
“幫助是有代價的,我要你成為我的試藥人。”他用純良無辜的麵孔說著利益互換的話。
藍臻臻虛著聲音,垂頭說:“好。”
隻要能活下,什麽都可以答應。
因為活下才有機會幹翻一切!
“我的試藥人要經曆的事相當嚴苛,不亞於你現在所感受到的痛楚,”溫從衍將移開的手又再度放在這個瀕臨死亡的人麵前,“即使這樣,你也願意嗎?”
“願意。”她說。
“這是一份不平等條約,我提前向你說明。”溫從衍平淡語氣說。
藍臻臻:“如果你能讓我的生命延續,我願為了生去簽下這份不平等條約。”
“好吧,”溫從衍將手再度移到她眼前,“試藥人第一關考核,克服死亡的壓迫,抓到我的手。”
人在瀕死時會激發強大潛能,然而她現在力量殆盡。
靠著心中最後一口氣,藍臻臻伸手觸碰所謂的“生”,可手到了半空就迅疾落下。
落下的時刻,連帶著眼皮也合上。
藍臻臻已經精神殆盡。
也已經筋疲力竭。
她被刺心的疼痛折磨到不得不跪下屈服。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抗衡死亡降臨。
絢麗的玫瑰被風暴席卷,現在隻留下奄奄一息的枝幹。
藍臻臻不省人事倒在地上。
溫從衍將她沒有抓到的主動放到她手裏:“雛菊小姐,我可是向你說明了這份條約是不平等,日後你就算反悔了也沒機會。”
他伸手到她的肩部和腿彎處,將其打橫抱起。
溫從衍向前走的每步,這個環境裏的迷霧愈來愈淡,到最後是天上的光再撒入。
而那身後人,他將鋒利的眼神又隱藏在鏡片後了。
再後來,是他消匿於這片暖色餘暉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黑衣人的身後又有一人。
這次,是他縱觀全局。
